第 6 章
楼苔率先点头，看着老者的目光有几分担忧。
“我们来晚了……大家可都平安？”
也不知是不是不敢置信，又或是因为终于等到支援的激动，老者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嗓间终于溢出一声气音时，眼泪就从那双浑浊的眼中掉了下来。
他慌忙揭开入口的石板，爬出来之后连连作揖。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肯来救救我们。”
老者激动的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司岐站在旁边，因为修为较高的原因，能一眼看出，这个老者修为筑基初期，年岁已经两百接近三百。
筑基期修士的寿元比之凡人也高不了多少，如今他也快到了生命的尾声。
不过即使这样，这个看上去苍老的老者，实际上是和司岐等人年岁相近，甚至比他们还年幼的人。
老者说：“我是沉霞村的村长，自妖兽肆虐以来，我们便开始了闭门不出。”
他和司岐等人大概说了下之前的事，内容与和光说的差不了多少，不过其中也有些微的不同。
“外出求援的人，前段时间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但大家都没有找到愿意帮助我们的大人。”
老者一边说，一边老泪纵痕。
很难解释他现在的心境，痛苦，怨恨，感激，绝望，以及抓住面前救命稻草的绝望。
“从半月前开始，成群的妖兽就已经开始组织进攻村落，我们让尚且有能力的人先带着孩子们走，剩下的，便是我们这些年岁不小，未来也没有突破希望的人。”
楼苔上前安慰他，手中手帕不停地帮忙擦拭着泪水，垂眸耐心地看着老者，唇微微抿起。
“只是……只是！”
老者突然激动了起来，“出去的人，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尚且能联系到，似乎也有人走出去，但妖兽太多，他们被冲散了！”
“或许有人走了出去，有些人寻不到路，又只能原路返回，还有几人，至今下落不明。”
话语至最后，老者面上的神情是悲痛，自责。
【若我再强大些，若我能更早地决定搬离……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司岐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自诩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多数时候，更在意自己的利益，称得上冷漠自私。
但若是看到这一幕，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数十条人命，而她有能力，还有伙伴同行，可以救下他们，那若还是无动于衷，或许她便完全算不上一个人了。
司岐先看向楼苔，这应该是她这三个师侄中最热心，也有主见的一个。
楼苔眸光微动，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处理。
【这么说，想来还是有人成功逃出……】
“请问，阁下与成功逃出去的人，是否还能联系？”
“可，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楼苔皱起的眉微微松了些，随后说：“阁下与诸位先在此地等候，我们会帮忙寻回失散之人。”
“但如今情况如此严峻，我们也不能保证那些失散之人……”
说到最后，楼苔明显犹豫了下，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老者就已经领会其意，连连点头。
“好，好，大人愿意帮助我等，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地窖中又冒出几个人头，在下面的人也都还侧耳听着，但他们都默契地不说话。
楼苔顿了顿，又说：“待找到人，我们便将你们送出去。”
沉霞谷的情况必定是不能坐视不管的，很明显，时间拖得越长，这里便越危险。
要先让这里的人避难，司岐等人才能心无旁骛地研究沉霞谷到底除了什么意外。
不而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失散的人最要紧。
据老者所说，其中还有四个小孩。
楼苔朝着身边的人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司岐身上，说：“师叔留在这里照看大家，如何？”
既然之前光靠阵法就能瞒天过海，让这些人在这里待到平安无事，那么之后沉霞村这个地窖，也大概率是安全的。
司岐的实力在几人中最末，待在这里似乎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
司岐的视线偏移到后子明身上。
身高八尺，外表看上去风光霁月的人，目光看上去还算清正，唯有手上微微颤抖。
【呜呜呜我也想留在这里，师妹为何不让我留在这里？外面好可怕，我也想留在这里……】
后面就是反复念叨，念的司岐头疼。
她琢磨了一下这一路遇上的妖兽的水平，又好好思考了下自己手头所拥有的法宝，最后沉了沉气。
说：“不如让后师侄守在这吧。”
楼苔等人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投射过来，而司岐却在这时候正了正神色，说道：“这里看似安全，但如这位阁下所说，之前妖兽已经进攻过村中一次了。”
“如今我们出入这里，免不了会再次引起妖兽注意，地窖的入口打开，诸多活人的气味泄露出来。”
“若是这次再次瞒天过海就还好，但若是不慎被察觉，以我之力，也难以护住这几十号人。”
司岐的话补全了楼苔没有考虑好的地方，而她所说的情况，是完全可能出现的。
相比之下，虽然金丹期寻人的能力要弱了一些，但司岐手中的法宝能起到好处地补足这点。
即使司岐稍弱一些，至少自保不成问题。
而若是村里真遇到司岐所说的情况，定然只有最厉害，修为也最高的后子明能护住这全村的人。
这么一说，沉霞村这边好像更危险了，后子明的情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得平稳许多。
心下定起来，微微咽了口唾沫，后子明才说：“既然这样，便由我守在这里吧。”
不管妖兽有多可怕，至少后子明在这里，还有这么多村民陪着他。
确定了任务的分配之后，司岐楼苔和秦霄，分别往三个方向去搜寻。
至于往什么方向，楼苔还十分体贴地让司岐从来时的方向去，最起码那边有一部分地方是已知的，危险程度变要小上一些。
和人群分开之后，司岐就放开神识，同时清点了储物戒中的符箓和阵盘。
这段时间下来，她至少也比刚开始去寻找灵兽对打时要强上一些。
且外出历练，司岐的目的除了旅游之外，也是想在不被人察觉的时候，恢复实力到原主的程度。
如果能更上一层楼就更好了。
不过当下，在练习熟练度的同时，为了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保全性命，那些保命的东西该装还是装上好一些。
身边没人之后，周遭也不见得安静了多少。
沉霞谷的草木枯萎的是大多数，剩下的就是些生命力比较顽强，喜爱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处的植物。
风一吹，枯败摇晃的枝叶便随着风哗哗哗地响。
虫鸣声，以及时不时传来似是妖兽传来的古怪叫声，将气氛渲染得尤其恐怖。
司岐却算不上怕。
她只操控着神识扫视四周。
神识所覆盖的地方，在印象中是由各种灵气的感觉组成的。
很难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如同草木的感觉是有着朝气，略显清新的，土的感觉就有些厚重，其中夹杂着水汽就会显得有些潮湿。
但若是没有水汽，单纯的沙土，就是薄而松散的。
总之神识所覆盖的范围内，虽然感受到的和肉眼并不一样，却又带着一致性，让人毫不费力就知道那是什么。
有较长的一段路，司岐的眼睛和神识所观察到的，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直到某一刻，她才突然顿了顿。
神识覆盖的边缘处，出现一团漆黑的阴影。
妖兽是没有灵气的，而这个世界与灵气的对立面，是魔气，说是妖兽，但所有邪道诡怪，所用的力量，都统称为魔气。
灵气能滋养万物，魔气便能吸走万物的灵气与养分，所以这些东西，在神识扫描下的感觉，是漆黑而不详的。
司岐在原地停了一会。
妖兽出现的地方是她的必经之路，若是不走这个地方，转个方向就到了秦霄或是楼苔负责的区域。
这样的话，她所搜寻的区域，就会有大片的空白。
他们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这片区域中。
考虑了下感受到的妖兽强弱，司岐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便径直朝那个方位走去。
距离稍微近些时，妖兽似乎感受到一样，气息浮动起来，随后朝着司岐的方向奔来，速度很快。
司岐祭出自己的法器，那是她挂在颈间，雕刻着四大神兽的一块墨玉。
法器微微闪着光，司岐的灵力注入其中，很快从法器开始，半透明的灵力罩将司岐整个人覆盖住。
同时，妖兽也来到司岐目光所及之处。
司岐微微垂眸，手中掐诀，周身浮现几率灵光，带着凌厉的攻击力，在妖兽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间，直直射出。
妖兽直冲司岐前来，赤红的眼中只有杀意。
速度很快，也就代表身姿较为灵活，奔跑过程中轻易躲开了数道攻击。
司岐如今对灵力的控制不够，所以由灵力组成的攻击也很难自如地控制方向。
她早就料想到眼前的场景，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所用出的攻击数量，十分多。
灵力箭铺天盖地射过去，哪怕妖兽的速度再快，它的修为终究也比司岐差上一些。
“噗呲。”
灵力箭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
妖兽的行动有一瞬滞缓，但司岐的灵力箭还没有放完。
又是接连几声声响。
飞射出去的灵力箭还没有完全脱离司岐的控制，于是……
“砰。”
小小的一声，仅仅比泡泡炸裂的声音要大一些，但这个声音却是从妖兽体内传来。
黑红色的血从妖兽体内溢出，一点一点浸湿土壤。
最后几个灵力箭刺中妖兽的四肢，它终于无法行动，软倒在地上。
最后缓缓失了声息。
司岐收了灵力，看着已经没了性命的妖兽，眼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微微松了口气。
看起来轻松，但方才的攻击就消耗了她大半的灵力。
之前外出面对妖兽差点失败之后，司岐就复盘过，无非就是她动作不够灵活，灵力控制不足。
导致面对善战的妖兽有些无能为力，所以就研究了这个最简单无脑的招式。
至少面对修为比她低的妖兽是够用了。
其余战斗方法司岐还在研究，只是很可惜，就算是天才也难以用一个月的时间，吃透别人几百年的成果。
解决完眼前的妖兽，司岐正准备超前走的时候，耳中却听到细微的声音。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糖糖，不能哭……不能哭，发出声音会被发现……】
是十分稚嫩的童音，听着甚至还没有超过五岁。
司岐侧耳又听了听，随后神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去。
两个人，都是幼童。
“我们来晚了……大家可都平安？”
也不知是不是不敢置信，又或是因为终于等到支援的激动，老者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嗓间终于溢出一声气音时，眼泪就从那双浑浊的眼中掉了下来。
他慌忙揭开入口的石板，爬出来之后连连作揖。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肯来救救我们。”
老者激动的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司岐站在旁边，因为修为较高的原因，能一眼看出，这个老者修为筑基初期，年岁已经两百接近三百。
筑基期修士的寿元比之凡人也高不了多少，如今他也快到了生命的尾声。
不过即使这样，这个看上去苍老的老者，实际上是和司岐等人年岁相近，甚至比他们还年幼的人。
老者说：“我是沉霞村的村长，自妖兽肆虐以来，我们便开始了闭门不出。”
他和司岐等人大概说了下之前的事，内容与和光说的差不了多少，不过其中也有些微的不同。
“外出求援的人，前段时间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但大家都没有找到愿意帮助我们的大人。”
老者一边说，一边老泪纵痕。
很难解释他现在的心境，痛苦，怨恨，感激，绝望，以及抓住面前救命稻草的绝望。
“从半月前开始，成群的妖兽就已经开始组织进攻村落，我们让尚且有能力的人先带着孩子们走，剩下的，便是我们这些年岁不小，未来也没有突破希望的人。”
楼苔上前安慰他，手中手帕不停地帮忙擦拭着泪水，垂眸耐心地看着老者，唇微微抿起。
“只是……只是！”
老者突然激动了起来，“出去的人，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尚且能联系到，似乎也有人走出去，但妖兽太多，他们被冲散了！”
“或许有人走了出去，有些人寻不到路，又只能原路返回，还有几人，至今下落不明。”
话语至最后，老者面上的神情是悲痛，自责。
【若我再强大些，若我能更早地决定搬离……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司岐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自诩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多数时候，更在意自己的利益，称得上冷漠自私。
但若是看到这一幕，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数十条人命，而她有能力，还有伙伴同行，可以救下他们，那若还是无动于衷，或许她便完全算不上一个人了。
司岐先看向楼苔，这应该是她这三个师侄中最热心，也有主见的一个。
楼苔眸光微动，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处理。
【这么说，想来还是有人成功逃出……】
“请问，阁下与成功逃出去的人，是否还能联系？”
“可，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楼苔皱起的眉微微松了些，随后说：“阁下与诸位先在此地等候，我们会帮忙寻回失散之人。”
“但如今情况如此严峻，我们也不能保证那些失散之人……”
说到最后，楼苔明显犹豫了下，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老者就已经领会其意，连连点头。
“好，好，大人愿意帮助我等，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地窖中又冒出几个人头，在下面的人也都还侧耳听着，但他们都默契地不说话。
楼苔顿了顿，又说：“待找到人，我们便将你们送出去。”
沉霞谷的情况必定是不能坐视不管的，很明显，时间拖得越长，这里便越危险。
要先让这里的人避难，司岐等人才能心无旁骛地研究沉霞谷到底除了什么意外。
不而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失散的人最要紧。
据老者所说，其中还有四个小孩。
楼苔朝着身边的人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司岐身上，说：“师叔留在这里照看大家，如何？”
既然之前光靠阵法就能瞒天过海，让这些人在这里待到平安无事，那么之后沉霞村这个地窖，也大概率是安全的。
司岐的实力在几人中最末，待在这里似乎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
司岐的视线偏移到后子明身上。
身高八尺，外表看上去风光霁月的人，目光看上去还算清正，唯有手上微微颤抖。
【呜呜呜我也想留在这里，师妹为何不让我留在这里？外面好可怕，我也想留在这里……】
后面就是反复念叨，念的司岐头疼。
她琢磨了一下这一路遇上的妖兽的水平，又好好思考了下自己手头所拥有的法宝，最后沉了沉气。
说：“不如让后师侄守在这吧。”
楼苔等人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投射过来，而司岐却在这时候正了正神色，说道：“这里看似安全，但如这位阁下所说，之前妖兽已经进攻过村中一次了。”
“如今我们出入这里，免不了会再次引起妖兽注意，地窖的入口打开，诸多活人的气味泄露出来。”
“若是这次再次瞒天过海就还好，但若是不慎被察觉，以我之力，也难以护住这几十号人。”
司岐的话补全了楼苔没有考虑好的地方，而她所说的情况，是完全可能出现的。
相比之下，虽然金丹期寻人的能力要弱了一些，但司岐手中的法宝能起到好处地补足这点。
即使司岐稍弱一些，至少自保不成问题。
而若是村里真遇到司岐所说的情况，定然只有最厉害，修为也最高的后子明能护住这全村的人。
这么一说，沉霞村这边好像更危险了，后子明的情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得平稳许多。
心下定起来，微微咽了口唾沫，后子明才说：“既然这样，便由我守在这里吧。”
不管妖兽有多可怕，至少后子明在这里，还有这么多村民陪着他。
确定了任务的分配之后，司岐楼苔和秦霄，分别往三个方向去搜寻。
至于往什么方向，楼苔还十分体贴地让司岐从来时的方向去，最起码那边有一部分地方是已知的，危险程度变要小上一些。
和人群分开之后，司岐就放开神识，同时清点了储物戒中的符箓和阵盘。
这段时间下来，她至少也比刚开始去寻找灵兽对打时要强上一些。
且外出历练，司岐的目的除了旅游之外，也是想在不被人察觉的时候，恢复实力到原主的程度。
如果能更上一层楼就更好了。
不过当下，在练习熟练度的同时，为了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保全性命，那些保命的东西该装还是装上好一些。
身边没人之后，周遭也不见得安静了多少。
沉霞谷的草木枯萎的是大多数，剩下的就是些生命力比较顽强，喜爱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处的植物。
风一吹，枯败摇晃的枝叶便随着风哗哗哗地响。
虫鸣声，以及时不时传来似是妖兽传来的古怪叫声，将气氛渲染得尤其恐怖。
司岐却算不上怕。
她只操控着神识扫视四周。
神识所覆盖的地方，在印象中是由各种灵气的感觉组成的。
很难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如同草木的感觉是有着朝气，略显清新的，土的感觉就有些厚重，其中夹杂着水汽就会显得有些潮湿。
但若是没有水汽，单纯的沙土，就是薄而松散的。
总之神识所覆盖的范围内，虽然感受到的和肉眼并不一样，却又带着一致性，让人毫不费力就知道那是什么。
有较长的一段路，司岐的眼睛和神识所观察到的，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直到某一刻，她才突然顿了顿。
神识覆盖的边缘处，出现一团漆黑的阴影。
妖兽是没有灵气的，而这个世界与灵气的对立面，是魔气，说是妖兽，但所有邪道诡怪，所用的力量，都统称为魔气。
灵气能滋养万物，魔气便能吸走万物的灵气与养分，所以这些东西，在神识扫描下的感觉，是漆黑而不详的。
司岐在原地停了一会。
妖兽出现的地方是她的必经之路，若是不走这个地方，转个方向就到了秦霄或是楼苔负责的区域。
这样的话，她所搜寻的区域，就会有大片的空白。
他们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这片区域中。
考虑了下感受到的妖兽强弱，司岐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便径直朝那个方位走去。
距离稍微近些时，妖兽似乎感受到一样，气息浮动起来，随后朝着司岐的方向奔来，速度很快。
司岐祭出自己的法器，那是她挂在颈间，雕刻着四大神兽的一块墨玉。
法器微微闪着光，司岐的灵力注入其中，很快从法器开始，半透明的灵力罩将司岐整个人覆盖住。
同时，妖兽也来到司岐目光所及之处。
司岐微微垂眸，手中掐诀，周身浮现几率灵光，带着凌厉的攻击力，在妖兽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间，直直射出。
妖兽直冲司岐前来，赤红的眼中只有杀意。
速度很快，也就代表身姿较为灵活，奔跑过程中轻易躲开了数道攻击。
司岐如今对灵力的控制不够，所以由灵力组成的攻击也很难自如地控制方向。
她早就料想到眼前的场景，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所用出的攻击数量，十分多。
灵力箭铺天盖地射过去，哪怕妖兽的速度再快，它的修为终究也比司岐差上一些。
“噗呲。”
灵力箭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
妖兽的行动有一瞬滞缓，但司岐的灵力箭还没有放完。
又是接连几声声响。
飞射出去的灵力箭还没有完全脱离司岐的控制，于是……
“砰。”
小小的一声，仅仅比泡泡炸裂的声音要大一些，但这个声音却是从妖兽体内传来。
黑红色的血从妖兽体内溢出，一点一点浸湿土壤。
最后几个灵力箭刺中妖兽的四肢，它终于无法行动，软倒在地上。
最后缓缓失了声息。
司岐收了灵力，看着已经没了性命的妖兽，眼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微微松了口气。
看起来轻松，但方才的攻击就消耗了她大半的灵力。
之前外出面对妖兽差点失败之后，司岐就复盘过，无非就是她动作不够灵活，灵力控制不足。
导致面对善战的妖兽有些无能为力，所以就研究了这个最简单无脑的招式。
至少面对修为比她低的妖兽是够用了。
其余战斗方法司岐还在研究，只是很可惜，就算是天才也难以用一个月的时间，吃透别人几百年的成果。
解决完眼前的妖兽，司岐正准备超前走的时候，耳中却听到细微的声音。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糖糖，不能哭……不能哭，发出声音会被发现……】
是十分稚嫩的童音，听着甚至还没有超过五岁。
司岐侧耳又听了听，随后神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去。
两个人，都是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