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没人见过司岐这么严肃的模样。

    司岐原本对他们来讲算得上陌生,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几人之间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亲近,却也逐渐熟悉了。

    司岐算得上一个随和的人,她个性有些散漫,很少会纠结什么事,能做好分内的事,甚至腾出手帮他们。

    对在场的人来说,司岐的形象早就变得靠谱而轻松起来。

    不过她现在的表情或许也不完全能称得上严肃,就是有些认真,加上面无表情,就失去了平时随和的色彩。

    秦霄本来对她有些反感,寻常时候更不可能听她的话,就算是有楼苔几人在,最多也只是表面应和。

    此时对上司岐的眼睛,却莫名有些发怵。

    “什么事?”他问。

    “有事要问你。”

    侍从还在前头等着他们,司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迈开腿,先去认领了最近的一间房。

    对于司岐突如其来的称得上命令的话语,没人觉得不对,楼苔经历了这么几天的赶路,状态也没有变好,更没有心力关心这件事。

    如今在她的认知里,司岐给人的感觉十分安心,自然更不会为秦霄担心。

    后子明从秦霄身边走过时,朝他投来一个同情的目光。

    更别说魏家两兄妹,这样类似于大家长教管小孩的场景,他们说到底都是外人,一言不发地就走远,各自回房了。

    留下秦霄一个人在原地,他看着司岐的房门,依旧不明所以,心里有隐隐的不情愿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

    就好像童年时候突然被师尊叫去,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就是莫名会害怕。

    司岐坐在房间的凳子上等秦霄。

    她不担心秦霄会不会来,准确来说,司岐知道秦霄一定会来。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差到秦霄会不顾一切忤逆她的程度。

    不过在秦霄来之前,司岐也好好想了一下措辞。

    门被开了,秦霄抿着唇进来,显然不太高兴,眼睛看着司岐,硬邦邦的,也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司岐敲了敲一旁的椅子,让他坐。

    随后才说:“你很讨厌隗修谨?”

    秦霄本来还因为突然被叫过来而不高兴,思考着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应付司岐,哪知刚坐下就听到这个问题,他没想到,表情一时有些呆愣。

    “没有。”他下意识否认。

    却看到司岐撑着下巴看他,闻言笑了声,“别装,我都看到了。”

    “你想杀了他?”

    这下秦霄是彻底愣住了,可能从来没有人看透过他的伪装,又可能是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了当地拆穿他,让他一时之间忘了应该有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眸光才凝聚起来。

    不过这次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有些锐利。

    “你想说什么?”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或许是觉得面对司岐笃定的眼神,否认便没了意义,可他不能也承认这件事。

    司岐想了一会。

    “你若是真想杀,我也不阻拦你,不过有两个要求。”

    她伸出两个手指,说完一个就收走一个。

    “一,最近不能杀,二,不论怎样都不能牵扯到缥缈宗。”

    说这话的时候司岐表情很认真。

    她必须认真,毕竟这是能决定她命运的大事。

    如果牵扯到缥缈宗,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实说缥缈宗五个人,这三个算是小辈的人如果真的想,脱离缥缈宗不算一个难题。

    但她不是。

    她的母亲是缥缈宗的老祖,缥缈宗的掌门是她的师兄,单就司岐个体而言,虽然她只是一个没用的长老,但也是个长老。

    她从出生开始就和缥缈宗紧密相连,如今哪怕现在的司岐不是原来的司岐,这个身份却是不变的。

    司岐注定要和缥缈宗共历兴衰。

    要是缥缈宗出问题,她想要躺平的美妙理想就将不复存在。

    在司岐提出前两个问题的时候,秦霄以为她会阻止自己,却没想到司岐只是提出两个要求,单说第一个要求,他或许还不太理解。

    但结合了两点以后,司岐的意图就十分明了了。

    她担心自己牵扯到缥缈宗。

    原本秦霄只是有那么点不爽,类似于被命令的不爽,亦或者是觉得要面临说教的不爽。

    可理解到司岐的意思之后,秦霄就愤怒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但就是生气,觉得司岐太小看了自己。

    小看他的实力,还有他对缥缈宗的感情。

    秦霄站了起来,嗤了声,“你没资格这么要求我。”

    然后转身,关门就走。

    司岐就在原地,看着安静的门,过了会才眨了眨眼。

    她有些头疼,明明秦霄也不算年轻了,两百多接近三百岁,哪怕外貌还有几分少年的样子,实际上在大多数地方也能称得上是老祖一样的存在了。

    怎么表现出来还和叛逆期的小屁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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