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毒剑心花怒放,忍不住开怀大笑,随即收回金兰剑,边伸手相搀,边朗朗说道:“毒剑承蒙神人及天山派众英雄如此厚爱,自当孝犬马之劳,不负众望。”

    “好!申某就知情侠是位硬汉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双手捧上前去,“此乃齐天庄草图与元兽金牌,情侠若无异议,就请火速前往吧!”

    毒剑点头,接过信物,扬长而去。

    申蓝霸也向山下走去,任务顺利完成,他显得格外轻松,“一夜冬风一夜寒,一树梅花香满园。莫问花自何方来,人争富贵花争艳。”一时兴起竟忍不住吟诵起《梅花篇》来,突然在前面的半山腰处他意外发现一人正横在路中。

    那人弯腰驼背,一身破衣烂衫,立于风雪之中,恰如一块朽木。

    “你是谁?”申蓝霸不敢再向前靠近,因为乱石山素有“鬼山”之称,他虽带着兵刃,但依旧心惊肉跳,恐惧万分。

    对面那人缓缓转身,一张面孔狰狞可怖,“我是这山里的魔鬼,我的羔羊,你不该到这里来打扰我的好梦,我要你即刻去死。”声音沙哑,仿佛是从喉咙里硬发出来的。

    申蓝霸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拔腿欲往回逃,但那老怪似是更快他一步,只见足尖向下登,双腿猛向前一挺,一双褐色的老茧手勾屈如两只鹰爪,竟带动一股劲风直取申蓝霸的脖子,“我说过,我要你即刻去死。”双唇翻动,带着满口的腥气,露出两排黑色尖利的牙齿,他的手同时卡的更紧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因何生的如此吓人?”申蓝霸挣扎着,勉强能够透出一口气来。

    那人依旧邪笑着也不答话,猛然张开大口竟死死咬住了申蓝霸的喉咙。

    申蓝霸顿觉一股钻心的刺痛,眼看求生无望,那老怪却忽然松了手和口径向地上栽去,他的身后一条黑影跟着电闪而来。

    “佑使?”申蓝霸又惊又喜,慌忙躬身施礼。

    松儿十分不悦,目芒冰冷,声音亦很冰冷,“天山密使,十六年你置身中原美女如云的生活使你享尽了天下的风流快活,今日居然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怪都应付不了。若非我及时出现,你定丧身乱石山虎狼之口。”

    申蓝霸脸上火辣辣的,不敢抬头。

    松儿盯着他,依旧冷若冰霜,“你可知此人的来历?”

    申蓝霸摇摇头,表示不知。

    松儿不禁冷哼一声道:“想你也不知道。亏你还是天山的头号密探,乱石山和天王庄仅相隔十里之遥,你竟一无所知,我真不晓得这十六年来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佑使请恕罪……”

    “算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速回来星店,免得令众人生疑误了大事。”松儿挥手间人已疾出丈远。

    申蓝霸张张嘴欲言又止。他很想知道这个老怪的来历,但他同时清楚松儿的脾气,在这位个性怪癖的鬼使消气之前他是很难对谁做到有问必答的。

    “妈妈的,都是你惹的祸。”心中来气,忍不住飞起一脚将那老怪的尸体狠踢向不远处的一段石崖下。

    回到来星店已是晚夜时分,店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动静。

    “龙公子——,义侠——,”他试探着推推两人的房门,不料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都去哪儿了呢?”这样想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急促的传来,接着有人怒问:“谁在里面鬼鬼祟祟?还不出来答话。”

    “是冷三公子?!”申蓝霸又惊又喜,慌忙迎出来叫道:“三公子勿疑,我是蓝霸。”

    “申庄主,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冷三公子收起血刃刀,目光像钩子一般直射过来,在他身后紧跟着奇毒怪侠,三人皆是夜行装束。

    申蓝霸忙解释道:“我刚从乱石山回来,在魔窟扑了个空,原以为你们早回来了,却不料……”

    冷三公子立刻剪断他的话道:“我们刚刚去了趟不夜楼,如今那儿已是一片废墟。”说着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

    申蓝霸赶忙跟进来,一边倒茶一边问道:“人都死了?”

    “死了。”冷三公子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知道。”冷三公子冷冷的,一双锐眼盯得申蓝霸心里直打鼓。

    其实申蓝霸也不晓得行动会在今晚展开,而且似乎已经结束,真快呀!

    “三公子,”申蓝霸忍不住脱口而出,欲言又止。

    自打第一面起他就惧怕冷不防的那双眼睛,如今更不敢直视了。

    冷三公子洋洋不睬的拿手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轻快、自然、随意,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突然他竟跳将起来仰天大笑道:“申庄主,盗匪又不是你,你心里慌什么?”

    “这……我……”申蓝霸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冷三公子微皱眉头,接着道:“冷某不过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其实我们也不晓得盗匪是谁。”

    “那……您是如何知道不夜楼被盗的?”

    “是倩哥带回来的消息。”冷三公子说着,遂将目光移向门外,心里牵挂着另外两家珠宝店。

    申蓝霸还问:“那……另外两家没事吧?义侠他们……”

    “去腾龙阁了。”冷三公子显得很不耐烦,因为他有种预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申庄主,您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您的样子很不正常,您感觉不到吗?”

    “啊?啊!啊!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三公子您千万别往歪处想啊!”申蓝霸赶紧低头,额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冷三公子反而笑了,颇带着几分戏孽的表情说道:“您每次见到我怎么都这个样子?我吃过人吗?还是喝过人血?”

    “没有,没有。”申蓝霸挥舞着两只手活像个傻乎乎的小丑儿,“您老……啊不,您老人家笑起来很好看耶!简直就像一朵盛放的罂粟花,魅惑撩人,魅惑撩人……我……我只是害怕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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