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开始
烟花放了半小时后，便停了下来，十一点的时候又放了一次。
他们也一直待在海湾广场这边，附近的咖啡店餐馆今晚仍旧没有打烊，他们选了家汤饭店吃宵夜。
张明煦：“你还好吗？要不要等跨年倒计时？”
陈来娣看了时间，“也差不多要倒计时了，我感觉还可以。你呢？身体没事吧？”
张明煦笑，“我早就说过了，我好得很快的。”
陈来娣笑了下。
他们坐在汤饭店的二楼，坐在窗边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大海的风景。可能是为了选个靠前的位置，已经有人开始在广场上等待了。
陈来娣望着外面，好一会没有说话。
张明煦也沉默了瞬，接着把目光望向坐在对面的陈来娣身上，“我大概后天就要去雾冬森林了。”
安静。
陈来娣看向唇角没有带着笑意的张明煦，他的这个模样很少见，上一次还是陈来娣看见他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
她轻笑了下，“是嘛……身体真的没事吗？”
张明煦也笑了下，“嗯，主要是再不去这个活动要结束了。”
“这样……”陈来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呢？”张明煦笑着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嗯……”陈来娣想了下，“我可能要走了。”
张明煦似乎又一瞬诧异，“这么快？”
“嗯。”陈来娣说着点点头，接着转移话题，“我们也出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
他们穿上大衣，离开汤饭店，慢慢地往广场上走去。
这次他们没有往人群拥挤的地方走去，在人群外围就停下了脚步。
距离跨年倒数还有十分钟。
张明煦站在她的身旁，冷静而沉着地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雾冬森林吗？”
陈来娣其实早就做好张明煦康复后就要离开这去雾冬森林的心理准备的。所以在汤饭店听到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没有难过了。
更多的是接受。
就像过去无数次她觉得世界对她不公平的时候，她埋怨过，难受过，接着剩下的便只有沉默地接受。
而且，她也不会再自杀了——但她从来也没想自杀的。
她打算回去以后，试着再次去医院接受治疗。
她想，这次出门旅行，世界至少对她友好了一回，让她遇见了他。
虽然时间不长，但他们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的照片，已经足够让她开心了。
陈来娣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张明煦碰了碰她的手，“嘿？生气了？”
听着他小心翼翼又近乎哄人的语气，陈来娣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张明煦见她笑了下也开心地笑了笑，“那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陈来娣视线一直看着海边的方向，她抿唇笑着说：“不怎么样。”
张明煦不甘心，“我很正直的，即使我们在一个屋子生活，没有你的同意，我也不会乱来的。”说着再次强调，“你知道的。”
陈来娣笑，“不是这个的问题。”
“那是什么？”张明煦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逼人了，又缓声问，“因为……我喜欢你？”
陈来娣怔住。
张明煦：“可我觉得你也——”话语一顿，又说，“你并不讨厌我。”
陈来娣望向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张明煦和她对视，他的眼眸深邃，认真地看着他，“也许你去那里也会觉得开心呢？”
“我——”陈来娣话语一顿，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搜过关于雾冬森林无人之境的活动信息，她记得，一周的费用高达十万，她说，“我来这边旅行没有参加这个活动的打算，而且，我也负担不起那个活动的费用。”
张明煦期待的情绪有点落寞，说：“如果只是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的，我已经给过了，我这边可以带一个人去的。”
“而且——”张明煦再次望向她，“现在也不能报名了，你愿意去的话只能和我一起的。”
如果没有费用问题，张明煦的提议确实让她心动，但是——
“如果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可以不用担心的，即使你只想和我做朋友，我也会很开心。”
陈来娣听着他诚恳而直白的话，心跳跃动不止。
张明煦：“你，是回去有什么事吗？”
陈来娣摇头。
“那，如果有时间的话，为什么不试试？”
陈来娣静静地看着他，张明煦似乎总是会用“试试”来引诱她。
陈来娣轻叹了口气，望着他抿唇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坦然点，说：“不是你的问题。”
说着侧过神，看向远处的大海边，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每天都要和家人通话或者视频，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旅游。如果要去到信号削弱过的森林，他们无法联系到我的话，估计会急得要报警。”
张明煦怔住，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想起自己刚来到北海岸时看到在阳台外站在椅子上的陈来娣，以及在她房间里看见过的药瓶。
张明煦：“我会照顾好你的。我可以保证。”
陈来娣笑笑，“我知道，你一直在照顾我。但是——”
陈来娣没有继续说下去，前面的人群开始倒计时了。
“十、久、八……”
烟花点亮黑夜，人群一片哄闹涌动。
“新年快乐。”陈来娣笑着看向张明煦。
张明煦笑了下，“新年快乐。”
在陈来娣笑意未落下时，他说：“既然新的一年开始了，为什么不试试新的开始呢？”
陈来娣怔了怔，没有回答。
但张明煦这次也没再追着问她要答案。
他们静静地看完了这最后一场烟花，接着便打车回了酒店。
他们一路沉默到酒店房间门口。
张明煦并没有开门，而是侧身倚在房门上看着陈来娣开门，转动房门的把手。
“那你明天愿意和我一起去买些东西吗？”张明煦说着顿了下，“是准备带去雾冬森林的。”
“好。”陈来娣抬额望向他，笑着说，“晚安。”
张明煦笑了笑，“晚安。”
翌日一早，陈来娣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陈来娣摸索到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她的闹钟还未响，她朦朦胧胧地皱了皱眉，但房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却没有停止。
陈来娣套了件大衣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张明煦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站在门外。
陈来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张明煦像打了鸡血似的热情地笑着，“早。”
陈来娣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接过他递来的花束，这束红玫瑰比之前收到的花束都要大，陈来娣捧了个满怀，“早。”
张明煦依旧笑着盯着她看，被他这样看着陈来娣有点不好意思，而且自己还没有洗漱。
她呆呆地说：“怎么了？”
张明煦：“昨晚回来后，我想了一下，你还没有离开，我也还没有去森林，我觉得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雾冬森林。”
陈来娣望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们隔着花，笑着对视。
陈来娣没有回答他的话，说：“我先去洗漱，再陪你去买东西。”
“好。”
陈来娣把花捧回房间，她把花放到圆桌上，看着面前积累的花束，现在，她的房间几乎就要成了一间花店了。
静默半晌，陈来娣笑了起来。
洗漱完后，陈来娣换上外出的衣服，走出门外，张明煦倚靠在门边的墙壁上，正在等她。
他们相视一笑，默契地边走边讨论去哪里吃早餐。
一路上，张明煦都在给陈来娣介绍无人之境的活动，听着他说在森林小屋里有暖气，有火炉，有一周的食物，有各种工具以及在森林里都可以做什么。
陈来娣听着他说了一大堆，怔怔地有些不知道他们这一大早出来究竟是还要准备什么。
张明煦说了好一会才停下来，看着陈来娣，“我说这么多你不会生气吧？”
陈来娣笑笑，“不会，听着也挺有意思的。”
他们在酒店附近找了家餐馆吃了早餐，接着又前往商业广场。
陈来娣陪着他买东西，但张明煦买的几乎都是零食、酒之类的，然后又去药店买了些感冒发烧之类的药物。
逛了一会，陈来娣打了个哈欠。
张明煦笑笑，“是不是今天起太早了？”
陈来娣笑着没有说话，但是嘴角的笑意回答了他。
张明煦无辜地笑着，“因为我预订了个东西。”说着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
“什么东西？”陈来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明煦一手拎着买的东西，一手拉着陈来娣往商业广场的中央大厅走去。
广场的中央大厅的正前方有一巨幅电子屏幕，他们去到的时候正在播放广告。
张明煦拉着陈来娣在正对着屏幕，他侧过头对陈来娣说：“你先闭上眼睛。”
陈来娣笑了笑，捉狭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好一会，她听见张明煦轻轻地说，“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陈来娣慢慢地睁开眼睛。
电子屏幕上，一行小字——
为陈来娣绽放的烟花。
接着，电子屏幕上开始绽放电子烟花，烟花的爆破声也在广场中央响起。
体温，不受控制地升高，陈来娣和张明煦牵着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喜欢吗？”
陈来娣笑着点点头，“嗯，喜欢。”
张明煦低笑了下，“因为只有这个时间段还能够预约，所以一大早把你拉过来。”
陈来娣笑了笑，“谢谢。”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我希望你一切顺遂。”张明煦说，“不管你是否答应我的邀约。”
陈来娣抬眼和他对视着，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们也一直待在海湾广场这边，附近的咖啡店餐馆今晚仍旧没有打烊，他们选了家汤饭店吃宵夜。
张明煦：“你还好吗？要不要等跨年倒计时？”
陈来娣看了时间，“也差不多要倒计时了，我感觉还可以。你呢？身体没事吧？”
张明煦笑，“我早就说过了，我好得很快的。”
陈来娣笑了下。
他们坐在汤饭店的二楼，坐在窗边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大海的风景。可能是为了选个靠前的位置，已经有人开始在广场上等待了。
陈来娣望着外面，好一会没有说话。
张明煦也沉默了瞬，接着把目光望向坐在对面的陈来娣身上，“我大概后天就要去雾冬森林了。”
安静。
陈来娣看向唇角没有带着笑意的张明煦，他的这个模样很少见，上一次还是陈来娣看见他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
她轻笑了下，“是嘛……身体真的没事吗？”
张明煦也笑了下，“嗯，主要是再不去这个活动要结束了。”
“这样……”陈来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呢？”张明煦笑着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嗯……”陈来娣想了下，“我可能要走了。”
张明煦似乎又一瞬诧异，“这么快？”
“嗯。”陈来娣说着点点头，接着转移话题，“我们也出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
他们穿上大衣，离开汤饭店，慢慢地往广场上走去。
这次他们没有往人群拥挤的地方走去，在人群外围就停下了脚步。
距离跨年倒数还有十分钟。
张明煦站在她的身旁，冷静而沉着地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雾冬森林吗？”
陈来娣其实早就做好张明煦康复后就要离开这去雾冬森林的心理准备的。所以在汤饭店听到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没有难过了。
更多的是接受。
就像过去无数次她觉得世界对她不公平的时候，她埋怨过，难受过，接着剩下的便只有沉默地接受。
而且，她也不会再自杀了——但她从来也没想自杀的。
她打算回去以后，试着再次去医院接受治疗。
她想，这次出门旅行，世界至少对她友好了一回，让她遇见了他。
虽然时间不长，但他们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的照片，已经足够让她开心了。
陈来娣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张明煦碰了碰她的手，“嘿？生气了？”
听着他小心翼翼又近乎哄人的语气，陈来娣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张明煦见她笑了下也开心地笑了笑，“那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陈来娣视线一直看着海边的方向，她抿唇笑着说：“不怎么样。”
张明煦不甘心，“我很正直的，即使我们在一个屋子生活，没有你的同意，我也不会乱来的。”说着再次强调，“你知道的。”
陈来娣笑，“不是这个的问题。”
“那是什么？”张明煦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逼人了，又缓声问，“因为……我喜欢你？”
陈来娣怔住。
张明煦：“可我觉得你也——”话语一顿，又说，“你并不讨厌我。”
陈来娣望向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张明煦和她对视，他的眼眸深邃，认真地看着他，“也许你去那里也会觉得开心呢？”
“我——”陈来娣话语一顿，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搜过关于雾冬森林无人之境的活动信息，她记得，一周的费用高达十万，她说，“我来这边旅行没有参加这个活动的打算，而且，我也负担不起那个活动的费用。”
张明煦期待的情绪有点落寞，说：“如果只是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的，我已经给过了，我这边可以带一个人去的。”
“而且——”张明煦再次望向她，“现在也不能报名了，你愿意去的话只能和我一起的。”
如果没有费用问题，张明煦的提议确实让她心动，但是——
“如果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可以不用担心的，即使你只想和我做朋友，我也会很开心。”
陈来娣听着他诚恳而直白的话，心跳跃动不止。
张明煦：“你，是回去有什么事吗？”
陈来娣摇头。
“那，如果有时间的话，为什么不试试？”
陈来娣静静地看着他，张明煦似乎总是会用“试试”来引诱她。
陈来娣轻叹了口气，望着他抿唇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坦然点，说：“不是你的问题。”
说着侧过神，看向远处的大海边，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每天都要和家人通话或者视频，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旅游。如果要去到信号削弱过的森林，他们无法联系到我的话，估计会急得要报警。”
张明煦怔住，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想起自己刚来到北海岸时看到在阳台外站在椅子上的陈来娣，以及在她房间里看见过的药瓶。
张明煦：“我会照顾好你的。我可以保证。”
陈来娣笑笑，“我知道，你一直在照顾我。但是——”
陈来娣没有继续说下去，前面的人群开始倒计时了。
“十、久、八……”
烟花点亮黑夜，人群一片哄闹涌动。
“新年快乐。”陈来娣笑着看向张明煦。
张明煦笑了下，“新年快乐。”
在陈来娣笑意未落下时，他说：“既然新的一年开始了，为什么不试试新的开始呢？”
陈来娣怔了怔，没有回答。
但张明煦这次也没再追着问她要答案。
他们静静地看完了这最后一场烟花，接着便打车回了酒店。
他们一路沉默到酒店房间门口。
张明煦并没有开门，而是侧身倚在房门上看着陈来娣开门，转动房门的把手。
“那你明天愿意和我一起去买些东西吗？”张明煦说着顿了下，“是准备带去雾冬森林的。”
“好。”陈来娣抬额望向他，笑着说，“晚安。”
张明煦笑了笑，“晚安。”
翌日一早，陈来娣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陈来娣摸索到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她的闹钟还未响，她朦朦胧胧地皱了皱眉，但房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却没有停止。
陈来娣套了件大衣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张明煦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站在门外。
陈来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张明煦像打了鸡血似的热情地笑着，“早。”
陈来娣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接过他递来的花束，这束红玫瑰比之前收到的花束都要大，陈来娣捧了个满怀，“早。”
张明煦依旧笑着盯着她看，被他这样看着陈来娣有点不好意思，而且自己还没有洗漱。
她呆呆地说：“怎么了？”
张明煦：“昨晚回来后，我想了一下，你还没有离开，我也还没有去森林，我觉得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雾冬森林。”
陈来娣望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们隔着花，笑着对视。
陈来娣没有回答他的话，说：“我先去洗漱，再陪你去买东西。”
“好。”
陈来娣把花捧回房间，她把花放到圆桌上，看着面前积累的花束，现在，她的房间几乎就要成了一间花店了。
静默半晌，陈来娣笑了起来。
洗漱完后，陈来娣换上外出的衣服，走出门外，张明煦倚靠在门边的墙壁上，正在等她。
他们相视一笑，默契地边走边讨论去哪里吃早餐。
一路上，张明煦都在给陈来娣介绍无人之境的活动，听着他说在森林小屋里有暖气，有火炉，有一周的食物，有各种工具以及在森林里都可以做什么。
陈来娣听着他说了一大堆，怔怔地有些不知道他们这一大早出来究竟是还要准备什么。
张明煦说了好一会才停下来，看着陈来娣，“我说这么多你不会生气吧？”
陈来娣笑笑，“不会，听着也挺有意思的。”
他们在酒店附近找了家餐馆吃了早餐，接着又前往商业广场。
陈来娣陪着他买东西，但张明煦买的几乎都是零食、酒之类的，然后又去药店买了些感冒发烧之类的药物。
逛了一会，陈来娣打了个哈欠。
张明煦笑笑，“是不是今天起太早了？”
陈来娣笑着没有说话，但是嘴角的笑意回答了他。
张明煦无辜地笑着，“因为我预订了个东西。”说着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
“什么东西？”陈来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明煦一手拎着买的东西，一手拉着陈来娣往商业广场的中央大厅走去。
广场的中央大厅的正前方有一巨幅电子屏幕，他们去到的时候正在播放广告。
张明煦拉着陈来娣在正对着屏幕，他侧过头对陈来娣说：“你先闭上眼睛。”
陈来娣笑了笑，捉狭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好一会，她听见张明煦轻轻地说，“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陈来娣慢慢地睁开眼睛。
电子屏幕上，一行小字——
为陈来娣绽放的烟花。
接着，电子屏幕上开始绽放电子烟花，烟花的爆破声也在广场中央响起。
体温，不受控制地升高，陈来娣和张明煦牵着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喜欢吗？”
陈来娣笑着点点头，“嗯，喜欢。”
张明煦低笑了下，“因为只有这个时间段还能够预约，所以一大早把你拉过来。”
陈来娣笑了笑，“谢谢。”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我希望你一切顺遂。”张明煦说，“不管你是否答应我的邀约。”
陈来娣抬眼和他对视着，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