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颐和许抒意还未走进寝室,就听见寝室里一片喧闹声。

    蒋岁晴为了拉票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投诗颐还是投付娇?”

    秦桑干脆地回答:“都一个寝室的还能胳膊肘往外拐?再说人家诗颐也有这个实力啊!”

    “反正我投诗颐。”

    “我也是,我也是。”

    罗棉和赵晓奇纷纷表明态度。

    程诗颐和许抒意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随之按下门的手柄。

    程诗颐走进寝室,神秘一笑骄傲地说道:“不听不知道,原来我有这么多迷妹啊!”

    “少自恋吧,我是怕你丢我们231的脸!”蒋岁晴抱着手臂,装作一副嫌弃的样子说。

    终于来到了大家期待已久的对决。

    范姐两手空空,没有带任何教学资料,看得出范姐对于这场竞赛已经做足了准备。

    范姐认真地说着竞赛开始的开场白:“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请两位参赛选手把稿件送上讲台。”

    付娇迅速地把自己写得稿子从语文书中抽了出来交到了讲台上。

    程诗颐仍旧在书桌堂里翻找着,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把写完的稿子放在书桌堂里,可现在她快把书桌堂翻个底朝天,却不见那份稿件的踪影。

    “怎么回事啊?另一位参赛选手动作有点慢哦!”范姐风趣地催促道。

    看到程诗颐焦急的表情和她因为紧张翻找止不住颤抖的手,陆熠临就知道他还是轻看了卑鄙者的卑鄙。

    程诗颐觉出不对劲,抬眼看向付娇,付娇看向她扬起下巴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陆熠临把他誊写的稿子放在程诗颐的桌子上,程诗颐疑惑地看向陆熠临,短短的几分钟程诗颐的心早已数不清坐了多少次过山车。

    “你输了。”陆熠临轻扣着桌面的纸张,以一种轻蔑的语气开口。虽然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仿佛在向付娇宣战。

    付娇的脸瞬间阴郁地不成样子,她本以为会因此胜券在握,万没想到陆熠临会在其中横插一杠。

    陆熠临越过程诗颐把稿件交到讲台还不忘向范姐解释道:“老师,昨天程诗颐写完,我把稿子借过去看不小心把纸张弄湿了,我不好意思让人家再重写一遍就自己抄了一遍。”

    范姐听到陆熠临的解释并没有生气,还夸奖道:“不错,互相学习是好精神。”

    范姐找了班长沈著分别读了这两篇文章,读完之后凭借掌声的激烈程度就已高下立判。

    范姐把程诗颐和付娇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大家纷纷把认可的人名写在纸条里,写完后还是由沈著把每个人写得纸条都收上来。

    最后沈著负责唱票,范姐负责把票数记录在黑板上公开给大家看。

    “程诗颐一票。”

    “程诗颐一票。”

    沈著不知自己念了多少个程诗颐一票,只觉得念得对程诗颐的名字都有些麻木了,才偶然出现了一张“付娇一票”。

    唱票和计票结束了,看着黑板上程诗颐名字下的一排“正”字,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范姐公布了两人的票数:“下面我公布计票结果,高一十八班总投票数为40票,无人弃票,程诗颐最终得票数为35票,付娇最终得票数为5票。经票选结果,我宣布程诗颐获此次新星杯代表高一十八班参赛资格。”

    讲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对程诗颐仿佛是祝贺,可对付娇却仿佛是羞辱。

    程诗颐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看向陆熠临。她不知道陆熠临是怎么看出付娇的诡计的,也不知道陆熠临是什么时候把她的文章誊写好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赢得稀里糊涂,不过如果没陆熠临他们那一群人的助力,或许今天她也会败得不明不白,输得一败涂地。

    陆熠临察觉到她透过看他认真思忖的眼神,轻声说:“恭喜恭喜,实至名归。”

    下课的铃声响起,班级再次陷入喧闹。

    付娇猛然转过身,凶恶地看着程诗颐,无所顾忌地说:“程诗颐算你狠,我们走着瞧!”说完便拉着左佳一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教室。

    程诗颐还是没有忍住好奇问出了口:“你是怎么预知稿子会在今天不见的?”

    “你想知道?”陆熠临的语气平淡,好整以暇地看向程诗颐。

    程诗颐重重地点着头肯定:“当然了。”

    “那就答应我一件事。”陆熠临毫不客气地提出条件。

    程诗颐偏过头不解地问:“什么?”

    陆熠临郑重又认真地说:“不要对今天的输赢有任何负担,也不要把功劳全部归功于我们这些人的帮助。”

    程诗颐没想到陆熠临会说出这番话,迟疑了两秒,反问道:“你安慰我?”

    “不是同情安慰,是陈述事实。”陆熠临复刻了程诗颐曾对他说得话说服她。

    这句话说出口,陆熠临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来在不经意间,他竟不知不觉关注程诗颐这么多。

    “好吧,我答应你。现在能说了吧!”程诗颐听到她说过的话,从陆熠临嘴里说出来,无奈地认栽道。

    “我可没你想得那么神,有预卜先知的能力。是我课间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时候,无意听见了左佳一和付娇的谈话。”陆熠临不再故作姿态,把事情经过全盘托出。

    程诗颐听后不禁惊叹道:“所以你就又抄了一遍?你够干特务了,保密工作做的不错,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抄的。”

    “我本来还抱着希望,以为其中的一个人会突然在一刻幡然醒悟,放弃使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我怕我早早说出来会冤枉了她们任何一个人,所以只能偷偷留个底以备后患。甚至在你刚刚翻找稿子的时候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可惜我太高估她们的人品了。”陆熠临叹了口气,谈话间神色中带着淡淡失望。

    程诗颐还是问出了口:“那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虽然她和陆熠临是同桌,可是说句不好听的,陆熠临也只是暂时在文科班“借读”,他完全有理由不去趟这趟浑水。

    “因为你是我的……”陆熠临看着程诗颐逐渐变化的表情,故意拉长声音,直到看到程诗颐扬起得手才说出后半句:“同桌啊!”

    程诗颐放下扬起的手,又羞又恼。

    陆熠临看着她变红的脸,认真地解释道:“我说了你不用有负担,我做这些并不是单纯的帮你,也是因为我看不惯她们想用耍手段的方式赢得比赛。”

    班级内的竞争暂时告一段落,转眼就迎来了学校内的竞争。

    这次竞赛全校总共才有三个名额,学校只能通过在每个年级组中选出一名学生去参加比赛。

    “听说每个年级组只要一个人,我看我班没戏了。听说你们班竞赛搞得挺激烈的,最后谁赢了?”

    “那还用说,当然是程诗颐了。”

    付娇走在后面,听着自己班的同学和其他班同学的谈话,顿觉羞辱。

    “真没想到上次会失手,算她运气好!”付娇和左佳一肩并肩走着,提到程诗颐依旧气得不行。

    左佳一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事在人为,她怎么可能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

    临近考试,范姐给了程诗颐几套语文竞赛的模拟题,拿到试卷的程诗颐也勤勤恳恳地做了两套。

    许抒意挽着程诗颐的手,走在回寝的路上,打气似的问:“后天要考试了,有没有信心?”

    程诗颐半真半假地说:“我要说没有信心,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们啊?”

    许抒意摇晃着程诗颐的肩膀说:“程诗颐,你必须给我有。”

    程诗颐随着许抒意的摇晃,头动成了破浪鼓,满口答应道:“有有有,必须有。”

    两人慢慢悠悠地走回寝室,走廊里的人个个行色匆匆,程诗颐隐约间听到大家都在吵着说要停水了。

    “抒意,我听见她们说好像要停水了,咱们快点回寝拿盆接水吧。”

    两人一路小跑回到寝室,看到寝室的地下大盆小盆都装满了水,更加确认了要停水的传言。

    气喘吁吁的两个人还来不及缓一口气就拿上水盆和暖壶朝着水房走去。

    水房里拥挤地要命,程诗颐和许抒意挤在人群中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只听得“砰”得一声,因为太过拥挤前面人的暖壶碎了一地。

    前面的女生转身往水房外走,想要回寝室拿扫帚把地上的暖壶碎片收起来。

    女生请求道:“让一下,同学。”

    程诗颐侧身为她让路,一股力量却从身后袭来,程诗颐径直朝着那一堆暖壶碎片倒下去。

    这时前面的女生从程诗颐和许抒意中间走过,当许抒意看到程诗颐倒下去时早已为时已晚。奈何水房的地面又太滑,许抒意不但没有拉起程诗颐,就连自己也险些跟着她摔下去。

    不过还是幸好许抒意拉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和暖壶的碎片偏离了些,只是右腿被暖壶的碎片扎破。

    程诗颐的右腿瞬间变得血肉模糊,血顺着腿部的曲线留下来。

    许抒意惊恐地大喊宿管阿姨的大名,程诗颐被救护车的担架抬出去就医。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夜晚的校园,男生寝室里,听到有救护车的声音,个个都趴在窗台上看热闹。

    周晋逸和陆熠临从米线店出来,周晋逸指着呼啸而过的救护车说:“救护车从咱们学校出来的?不会是谁想不开了吧?”

    陆熠临拍了一下周晋逸指着救护车的手说:“别瞎说!”

    第二天早上,程诗颐右腿受伤被救护车拉走的事儿就遍布了全班。

    沈著叹口气说:“我还以为高二的干起来了呢!没想到竟然是程诗颐。”

    陆熠临走进班,刚好听到沈著的话,焦急地问:“许抒意,程诗颐怎么了?”

    “昨天在水房接水的时候,前面人的暖壶打碎了,诗颐摔倒了……她的腿受伤了……”许抒意说着说着又想起程诗颐流血的腿,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陆熠临不敢置信地确定道:“昨天救护车拉走的是她?”许抒意哽咽着点头。

    陆熠临追问道:“严重吗?”

    “暖壶的碎片都扎进她腿里了,她的腿上都是血,她流了好多血。”许抒意抽泣着说。

    “程诗颐不会有事的,医院的人会给她处理伤口,还会给她打破伤风针,她不会有事的。”陆熠临有些慌神,说得话好像在安慰许抒意,却也好像在安慰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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