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还是这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露染有些汗颜,祝盈没有感受到江露染略显不适的神色,脸上带着八卦的神色越发靠近她。

    “我方便问一下,你和殿下...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江露染:“...这个恐怕不太方便回答。”她果断地拒绝了她的要求,虽说她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但是比起七公主来说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祝盈面上一副我懂的意思,不就是害羞了吗,她可真是太懂了。

    看她此时的神情,即使不说她也可以猜到到底进展到了何种程度。

    不得不说,这进度简直比自己还要猛啊。

    看来,她也得加快进度了。

    可惜,谢衡那个人,自己每次想与他有点亲密举止,他就会义正言辞地拒绝自己,说是婚前如此行为简直就是太不妥了。

    不合礼数。

    祝盈简直就想把不合礼数四个字拍在他身上。

    看看他皇兄,多么会思辨,这个脑子呆呆的人怪不得争不过他。

    手下败将,果真是有其原因。

    “七公主今日来为了什么?”

    “本公主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她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还是你就想看太子殿下,眼中根本看不得其他人?不是吧,江姑娘,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啧啧了两声,语气中颇有些信不过的意思。

    江露染哪里及得上七公主的嘴上功夫。

    “七公主说到哪里去了?”

    祝盈与江露染调笑半天,才说出此行目的。

    “我今日来,是想与你学习刺绣功夫。”

    刺绣?为何突然想学这个?

    祝盈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大胤不是非常喜欢绣花,我看好多人之间都是女子赠送男子香囊。”

    原来是想给谢衡送香囊,江露染很快了然。

    可是她的刺绣功夫也非常一般,更不要提教人了。

    尤其还是七公主,谢衡不知看过多少精致的绣工,若是自己教给七公主的绣法那样普通,恐怕丢人的就不是她一个了。

    江露染将事实如实告知。

    祝盈豪迈道:“没关系,我就只想让你教,别人的再好我还看不上呢。”

    她缓缓补了一句:“若是谢衡胆敢嫌弃我的绣工,看本公主怎么惩罚他。”

    非常自信且言之凿凿的模样。

    既然,七公主说没有问题,那么她就斗胆接下这个任务。

    只不过,今日恐怕不太行。

    今日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她甚至都下不了床。

    “那就三日后吧,七公主来明轩阁,我教公主如何?”

    “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江露染偏头看她。

    “你真的可以保证三日后可以自由下床,不会是继续这样吧?”

    七公主的话别有深意,但是江露染还是听懂了。

    “七公主!”

    声音里除了害羞,还能听出隐约的怒意。

    “不逗你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修养,三日后见!”

    临走时,祝盈还顺了一口明轩阁的茶水,仅仅只是一口,就让祝盈痛苦的面目全非,明轩阁果然是与众不同,就连这茶水的味道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祝盈走了没多久,谢知寒就下了早朝,回来给她涂药。

    明明那日说好不再伤害她,可是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失言。

    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受到伤害。

    不过这也完全不能怪自己,毕竟昨日还是晓晓先饮的酒。

    说起饮酒,日后绝对不能让她再继续饮酒,一口也不行。

    每次饮了酒在自己面前行为总是那么主动,若是在旁人面前,谢知寒不能想像这个场景。

    是以,在心中默默发誓,今后绝对不会让她再饮一口酒。

    清冷的檀香弥漫过来,江露染想到昨日的情况感道脸上一阵发烫,立即将自己全部掩进被衾,不想看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

    他长指不顾她的阻拦将被衾拉下。

    “昨日晓晓倒是不怎么害羞,今日怎么如此知羞?”

    他的问话淡淡的,可是江露染仍旧在简短的语句里听到调侃。

    那当然不一样,昨天是晚上,而现在,可是明晃晃的大白天。

    明轩阁不知有多少宫人在看着呢。

    “好了,让孤看看你的伤。”

    她的皮肤非常娇嫩,昨日他没有控制好力气,一定有些伤到她。

    其实江露染还是想抗争一下的,但她怎么争的过他呢。

    他可是殿下。

    他想涂药,就给他涂好了。

    清凉的指尖点在皮肤的红痕处,很快带来舒适感,逐渐消减了疼痛。

    谢知寒语气有些沉:“孤竟不知晓晓学习能力强。”

    这是在说她昨日看话本子的事,殿下果然是反了旧账。

    现在怎么来教训她,昨日他不是也很开心。

    殿下就会欺负自己。

    眼看江露染好半天没有讲话,谢知寒眸色渐深。

    “晓晓,怎么不回答孤?”

    她憋了半天还是讲出自己的心里话。

    “殿下昨日不也一样很开心?”现在却反过来指责自己,真不是君子行为。

    谢知寒眼眸微微眯起,晓晓如今倒是敢如此肆意地调侃自己。

    初见之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说过,不许饮酒?”

    他的话题转折的如此快,江露染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殿下以前倒是说过不许自己饮酒,可昨日那不是特殊情况,她若是不主动些殿下还不知要吃醋到什么时候。

    “殿下是说过不许饮酒,,但我也没想到殿下会吃醋这么久?”

    吃醋。

    语气还这么理所应当,看来是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谢知寒瞳孔翻涌的墨色逐渐加深,手中拿着的药瓶放到一旁。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危险。

    “晓晓方才说什么?”

    江露染自然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寒意,不怎么害怕,但的确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有些勇气说了一遍就不敢再说第二遍。

    她将自己向被衾之中再次缩了缩,看上去要缩成一个小团。

    “殿下,我方才什么都没说,你一定是听错了。”

    “是吗?”他靠过来,周围檀香味逐渐加重,密不通风地包裹住她。

    容不得她逃离一丝一毫。

    她微微一动,锁骨处便传来一阵微小的凉意,那是殿下送给自己的骨哨。

    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如今好好地戴在自己脖颈之上。

    手腕处也传来一阵微小的冰凉,手腕处的玉镯也在提醒着她,她如今是他最重要的人。

    一点反应也会引起他心头的反应,她的确是没有任何逃脱的能力。

    她不能,也不会。

    殿下如今看来对自己的事果真是很较真。

    她鼓起勇气,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语气放软,像是在哄一个随意取闹的小孩子。

    “别生气,也别吃醋了殿下。”

    “晓晓最喜欢的是殿下。”

    这下应当不生气了吧,她都这样明晃晃地哄人了。

    若是再不行,那就再亲一下。

    谢知寒的面色果然有一瞬间的放松,像是冬日的冰刃在一瞬间消融。

    她总是他任何心情的开关。

    哪怕只是轻轻一个吻,也可以让他放下任何不悦。

    “晓晓,这可是白日,你最好不要做的这样过分。”

    因为他会忍不住。

    现在倒是知晓是白天了,方才怎么不说是白天。

    江露染:在殿下面前好不容易扳回一局。

    *

    明光殿。

    青奚帝静静看着呈上来的世家贵女的画像,他还是不喜欢江露染,一个宫外的女子做将来的太子妃甚至皇后,听上去总是不得体。

    难道大胤是没人了?要选这样的一个女子。

    未免在打他自己的脸。

    他让人濯选了京中适龄贵女的画像,上次虽说在太子的生辰礼上虽说他没有选任何一位。

    但是那也正常,毕竟才第一面,彼此都不互相了解。

    感情吗,就是要循序渐进,互相了解之后才会更好的相处。

    青奚帝觉得自己想的没有任何错。

    于是决定私自为谢知寒挑选一位门当户对的贵女做太子妃,可以先住到皇宫来,和太子先培养一下感情。

    他从来都不认为男子一生只会选一位女子,谢知寒以往说的话他虽然没有反驳,但从内心深处觉得他可笑之至。

    为了一个江姑娘,不惜与自己为敌。

    简直是愚蠢之至。

    那个什么江姑娘,倒也不是不能进东宫。

    但她只能是以太子侧妃的身份。

    青奚帝翻来翻去,烛火下的少女个个端庄知礼,家室不俗。

    突然,礼部尚书之女孟青霜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知晓这个女子。

    在京中出了名的知礼,且容貌秀美,是个有名的才女。

    家室也相当,日后会对太子有所助力。

    堪为太子良配。

    青奚帝看着画像,沉吟片刻。决定就是她了。

    *

    入宫的旨意很快传到了礼部尚书孟然那里。

    孟然从来没有想过青奚帝会让自己的嫡女选入东宫,心中很快喜忧参半。

    上次宫宴之后,他已经得知太子心中已有心悦之人。

    霜儿即使入了东宫也不见得会让太子殿下喜爱。

    但一切又都是个未知数。谁也不知太子殿下会对那位江姑娘心悦多久,万一殿下与那位江姑娘生分了,那么霜儿还是有机会的。

    毕竟,孟然非常清楚他的霜儿在京中贵女之间可算得上翘楚。

    但其实这也不是他应该思考的问题。

    毕竟,这可是青奚帝的旨意,不管他心中如何想,皇命不可违。

    孟青霜自然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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