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热啦!真得解热啦!”吴疑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他们边跑边喊。

    沈柔娇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长舒一口气,她从没这么紧张过,同查高考成绩前的窒息有得一拼。

    “师傅,你太神了。”她回头朝周淮樾咧着嘴笑,看在他眼睛里,笑得又美又甜。

    张庆军走近拍了拍周淮樾的肩,“医术不错,就是体能差点。”

    !

    周淮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斜了张庆军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还不走,讲不出一句好话。

    “淮樾,”跑到跟前的吴疑,手搭在张庆杰肩膀上,喘着粗气,兴奋地对周淮樾说:“陆市长叫你过去。药方非常管用,大面积退热,患者头疼症状也得到缓解。是我们一直想找的特效药。你小子厉害啊!”

    之前,一直懵圈的张庆杰与王莉,到现在终于听明白。眼前这位周淮樾,就是传说中的沈柔娇的师傅,带着沈家人挖药材致富的周师傅,也是他哥张庆军的情敌,更是这次疫情开出特效药的大功臣。

    不得了,了不得!

    给张庆杰整兴奋了,“周淮樾。您就是周师傅?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他抓住周淮樾的手,使劲地握了握。

    !

    周淮樾的视线扫在张庆杰与张庆军脸上,这两兄弟真有意思,一个讲不出好话,一个净捡好话讲。

    “周师傅,谢谢你。特效药可以救很多人,我妈妈,还有学校里的好多老师,终于都能好起来。”王莉很激动,她道出了所有患者家属的心声,是真诚用心的感谢。

    “那个,叫我周淮樾,我只是她师傅。”

    !

    正常人,谁会这么接话,怎么也要谦虚几句。他倒好,一个破称呼而已,值得这么较真儿吗?

    真是搞不灵清。

    果然,大家都愣了,刚还挺激动的情绪,一下子被他折腾没。更是把美女王莉整尴尬,只能用求助的小眼神儿,望着周淮樾身后的沈柔娇。

    “好了,快跟吴秘书去吧。陆市长还等着呢。”头疼,这样的师傅,真是夸不了一点。

    “走吧。”吴疑朝周淮樾扬了下手,两人走出去几米。

    周淮樾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沈柔娇,那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跟上。

    “没叫我。你去就行。”沈柔娇朝他摊手。

    活道的张庆杰,扫视一圈,快速理清周淮樾的意图,他拽走站在沈柔娇旁边的哥,“那一起回去,看看伯母情况怎么样。”

    吴疑与周淮樾去见陆市长。

    他们几个去看王莉的母亲,因来的路上已服用安宫牛黄丸,她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刚又服下新药方,体温正在慢慢下降,她望着几人,声音虚弱,“谢谢你们啊。”

    到底是心上人的娘,张庆杰没舍得王莉母亲睡帐篷的地铺,拿来他哥的行军床,让伯母躺着。反正张庆军明天就要走,床用不上。

    “妈。这两位是张庆杰、张庆军,这位是沈柔娇。”

    “你就是张庆杰啊。”王莉母亲看着当中的小伙子。

    她闺女能这么顺利地调回市里,进到市文工团,都是他的功劳,只是全团都知道,这张庆杰在追王莉,消息也传到当妈的耳朵里。

    “伯母好。”突然被点名,张庆杰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直接给王莉母亲原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谢谢你哦!”谈恋爱,她是不同意滴。但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还是要感谢滴。

    张庆杰揉着后脖子,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不安,说话打着磕绊,“没,没什么的。”

    在一旁看热闹的张庆军与沈柔娇,正瞧得起劲。

    “沈,柔,娇!”背后的声音吓得她一激灵,心沉到底:完蛋,该来的始终要来的,这顿骂是躲不过的。

    她像只受到惊吓的猫,缩着脖子扭身,怯生生地叫了声:“师傅。”被周淮樾拽着胳膊往帐篷里走。

    张庆军拦住他,怒声道:“你干什么。”

    “你问我?”周淮樾眼神凶狠地指了指自己,大力推开他,硬扯着彻底蔫掉的沈柔娇进到帐篷里。

    “你...”张庆军伸去抓沈柔娇的手,被跟过来的吴疑挡住,“偷喂药的事。”

    “偷喂药!你怎么想的。万一,万一时间晚一一点,他药吃了,人也死了,你怎么办?”周淮樾气急了,他从没这么凶过。当知道沈柔娇如此鲁莽时,他整个人当场懵掉,然后彻底爆炸。

    .......

    当新药方的药用起效,被证实是特效药后,万分兴奋的孙主任来找陆青岚,“市长,我想见见那位高人。”能开出如此奇方的人,他必须要见一见。

    那张方子他研究了很多遍,甚至举一反三,列出许多道有同样功效的药方,但都没这张药材经济实惠。

    黄芪加得简直堪称玄妙。可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孙主任出生中医世家,十几岁便跟随父亲到处坐诊,豫西霍乱流行时,他四处救治百姓,积累了大量的实战经验。后来,他更是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获得中医师资格,很快成为省医院的主任医生。

    甚至因为高明的医术,还帮他逃过迫|害,在人人自危的特殊时期仍能济世救人。

    但是这黄芪,让他见识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底是位什么样的高人,能开出如此了不起的药方。

    “孙主任,这位是周淮樾,药方就出自他之手。”吴疑郑重地介绍道。

    “后生可畏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孙主任太激动了,他握住周淮樾的手,使劲地握了又握,握了又握。

    “黄芪,你是怎么想到的?”他想见周淮樾,就是为这个问题,急切地想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怎么做到的。

    周淮樾不知孙主任的心里路程,觉得对方表现的有点夸张,手都被捏疼了。他抽回手,往后退了一小步,两人拉开些距离,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用得是清代王清任逐瘀汤的思路,黄芪既行气又无伤阴之弊,升达清阳,降泄下行,化瘀而不伤血,解郁而不耗气。”

    “你小子神了。”孙主任把周淮樾的两条胳膊,拍得啪啪响。这方子曾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但因与此次瘟疫关联不大,他并未多想。

    中医讲究整体,黄芪虽不是治疗瘟疫的药材,却能辅佐其他药材发挥最大功效,不拘泥于一个药方,一个病症,触类旁通,才是大成。

    “安宫牛黄丸用得也很及时,你救了很多人。小伙子,好样的!”孙主任再次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中华大地人才济济,到处都有高人。

    “什么安宫牛黄丸?”周淮樾满脸疑惑地问孙主任。

    ?

    他这一问,还把对方给问住了,孙主任不解地看向陆市长。

    陆青岚指了下吴疑,吴秘书立刻拉走蒙在鼓里的周淮樾。在无人的角落里,他把沈柔娇偷喂药丸,及时弄来两百多颗安宫牛黄丸的光荣事迹都讲了一遍。

    周淮樾气得脸色煞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她不要命了。”

    ......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那孩子才五岁,他妈妈已经病死了。我必须救他。”沈柔娇声音很小,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周淮樾骂她是应该的。

    但她救了人,冒风险也值得。

    “那没救活他呢?”周淮樾控制不住地吼出声。

    “我负责,不会连累任何人。”她头低得快挨近胸腔,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周淮樾生气太可怕,她不敢大声。

    “所以,你支开我,去给吴秘书送药方,如果有效,就是我周淮樾的功劳;如果无效,就是你沈柔娇的责任。是不是。”到现在,他终于明白,她拦着他究竟是为什么。

    “师傅,也不全是。”她只是不想让周淮樾趟浑水,至于方子用不用,真不是沈柔娇能决定的,就像张庆军说得,懂得人自然懂。那孙主任是真懂,不仅懂,也没因为嫉妒故意挑毛病,这才有了特效药。

    抗疫是个整体,当然最关键还是周淮樾。

    “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有理。”她一犟嘴,周淮樾更来气,吼得更大声。

    在帐篷外的张庆军,再也听不下去,冲进来护在沈柔娇前面,“好了。骂两句得了,她都被骂过几轮了,你这么凶干什么。她要是真有事,我管。”

    刚还能忍住的委屈,这会儿彻底忍不下去,沈柔娇双手抓着衣角,肩膀微微颤抖,抽抽搭搭地啜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掉落,模样心疼死人。

    张庆军侧身抬起手,想帮她擦掉眼泪,被周淮樾狠狠抓住,“你别碰她。”

    “放~手。”张庆军低吼出两个字,发狠的眼神斜了周淮樾一眼,他不想对她在乎的人动手,那太难看,他不屑。

    “!”

    救命啊,这是什么抓马剧情。

    眼泪都来不及擦,沈柔娇立刻认怂道歉,“师傅,我错了。你们都别生气。”她是不该犟那一句,也就不会出现如此让人着急上火的一幕。

    她一手抓住周淮樾,一手抓住张庆军,“不生气,不生气啊!”好不容易哄着扯开周师傅的手。

    在这节骨眼上,吴疑与张庆杰掀帘而入,五人愣在原地,视线相对。

    燃冬?

    脚踩两只船?

    沈柔娇哭笑不得,尴尬地想钻进地缝,这比让她挨骂还狼狈一百倍,她偷摸地松开手,想解释根本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却被他们两人同时握住。

    “。”

    想死,谁能救救我。

    关键时刻,张庆杰出手相助,“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他面带微笑,礼貌的不像话。

    然后,转向张庆军,“哥,爸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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