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砖块砸伤头部的周淮樾,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时,幸好沈柔娇及时赶到,她一直哭着呼喊他的名字,才没让周淮樾彻底失去意识。

    头部的伤口很长,缝了五针。

    陈桢桦与周初琢赶到医院时,周淮樾脑袋上缠了很多层纱布,人还在昏睡当中。陈桢桦吓得哭都没有声音,瘫坐在地上,在周父怀里颤抖。

    见到沈柔娇毫发无损时,陈桢桦才抱住她哭得特别大声,“我儿子是豁出命来保护你的。他们父子俩,不会让爱的人受伤。”

    “阿姨,对...”她想说对不起的,如果不是她拜他为师,如果不是一起抗击瘟疫,如果不是合作办厂,他们的羁绊就不会那么深。

    “别说对不起,好好爱他,别再让他难过。”

    那天淋了雨回来的周淮樾,手脚冰凉,嘴唇发白,陈桢桦心疼地问怎么回事,他红着眼眶不说话;站在一旁的周初琢追问道:“是那姑娘没看上咱家,还是...”

    “跟她没关系,我有点累。”周淮樾没再说什么,洗漱完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他躺在沈柔娇曾躺过的床上,看到曾盖在她脑袋上的被单,想起她抽回去的手,所有情绪排山倒海般袭来。

    坐在客厅里的周家父母,听到儿子压抑的哭声,心痛地快碎掉。

    陈桢桦隔着门,哭着劝慰,“要不,算了。”

    屋内哭声渐小,好一阵后,才听周淮樾说:“明天回云滇。”

    他还是要回去,他还是要回到她身边,他还是要继续爱她。

    那一刻,陈桢桦彻底明白:儿子认准了她,只认准了她。任谁都无法阻拦。

    既然拆不散,便努力促成。

    四合院是当妈的收拾出来的,搞无名草种植是当妈的四处找的人,就连昨晚餐桌上,说起蒋芊芊也是当妈的故意提的,为得就是逼沈柔娇表态,给儿子一个明确的说法。

    “我会好好爱他的。”不论周淮樾知道真相后,如何恨她,为难她,对待她,她都认。

    跟谁在一起,比去的远方重要,她想跟周淮樾在一起,只想跟他在一起。

    ......

    当周淮樾从麻醉中醒来,看到病床边,围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父母与沈柔娇时,他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他们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沈柔娇立刻冲出去找医生,哭着说:“他醒了,但是一直笑,会不会傻了?呜呜呜。”

    医生跟着来到病房,周淮樾望向沈柔娇的眼睛,蒙着层水汽,让人心疼。

    “听话,医生检查一下。”沈柔娇走过去,侧过他的头,轻轻擦干他眼中蓄满的泪,手落下时被周淮樾紧紧地攥住。

    “那个,要不手先松开,我好检查。”医生的视线停留他们交握的手上。

    见周淮樾不仅没松手的意思,反倒抓得更紧,医生耸耸肩,表情无奈,“行吧,就这样。”

    他问了些基本的问题,比如1+2等于几,拉得姑娘叫什么名字;又检查了病人的瞳孔光感应。

    之后,医生对家属说如果位置再偏离一点,命就没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出现后遗症,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定期复查,密切关注身体,哪里感觉不舒服,立刻来医院就医。

    时间到后半夜,沈柔娇让周家父母回去休息,她想留下来陪周淮樾说说话,说些之前她根本不敢说的话。

    “淮樾,我有话想对你说。”她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却发现,此刻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要卸下,不论结局如何,她都有勇气面对。

    “干吗?你不会又要反悔吧。”周淮樾瞧着沈柔娇严肃认真的神色,下意识想起她抽回手时的无情,伤口隐隐作痛,“我头疼,听不了。”

    他侧过身子去,以逃避的态度背对着沈柔娇,一切才刚转好,又要回到原点,他不允许。

    “疼也忍着。”这话必须说。

    沈柔娇一下一下轻抚在周淮樾因输液而冰冷的手上,“喜欢你,我不会再反悔。是其他的事,一直困扰我的事,想说给你听。”

    “什么事。”他没动,依旧侧躺着。

    “我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但我知道,”她停顿下来,试图组织出最为合适的语言,周淮樾却已等不及,他转过头,注视着沈柔娇略微伤感的眼睛。

    “知道,你不仅能教我挖药材赚钱,还能帮我赚更多的钱,我是因为钱接近的你。”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所以,我没帮你吗?”他反问一句,打破沉静。

    “?”

    啊?懵了。

    什么意思?

    “你拜师的第一天,就是个财迷。如果我不能帮你赚钱,你还会喜欢我吗?”他再反问一句。

    好像哪里不对劲。

    沈柔娇觉得他没理解对,审题审偏了,于是又说明一遍,“我的意思是,我认为你有赚大钱的实力与潜能,才拜的师。”

    “难道没证明吗?我是个合格的师傅。”

    “!”

    额!

    怎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正反都说不通啊。

    “怎么不说话?”

    妈呀,他还问上了。

    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是穿书而来的吧;真敢说,估计她也要住院接受检查。

    “反正,我是因为钱才拜师学艺靠近你的。最开始,我把你当财神爷,哄着、供着、讨好着,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是为了能赚更多的钱。”够直白的,傻子也能听得懂。

    周淮樾知道她爱钱,特别爱,爱到面子上,爱到骨子里的那种,所以他才会那么努力地帮她。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自己没能力没本事赚钱,沈柔娇根本不会选择他。

    但现在他想知道的是,除了赚钱,她还喜欢他什么。

    “那后来呢。”他问。

    “后来,发现你画画得特别好,什么药材都懂,会诊脉开方,能治病救人,有能力有担当有智慧,虽然脾气臭点,总凶我,但会疼狗会疼人,还......”

    她夸得用心又起劲,把自己给夸红了脸。

    “还什么?”周淮樾小鹿乱撞的心,突突突,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还长得特别好看,脸好,身材好。”反正豁出去了,什么脸不脸的,他命都肯为她豁出去,还在乎啥脸面,今天就要开诚布公地讲个明明白白。

    震惊三十六倍!

    她竟然馋他身子!

    藏得够深的啊,沈柔娇,没看出来,你还怪会欣赏的,从里到外地欣赏他。

    “那我跟张庆军、顾长庚比,谁好看?”周淮樾讨厌她的绯闻男友们。

    “你!你最好看。你跟他们不一样。”就知道他是个小心眼子。

    “哪里不一样,都是男人,心里想什么都清楚。”他憋着暗爽的笑,不过是想装一下而已。

    却没料到,沈柔娇笑得贼兮兮,说出石破天惊的一句。

    “周淮樾,你想睡我!”

    “咳咳咳,咳咳咳……”周淮樾简直快被她吓死,短短四个字呛得他剧烈咳嗽,浑身都疼,尤其是头跟肚子,疼得人直摆手,“你,你别说话。”

    真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你怎么脸红了?耳朵也红了?脖子怎么也红了。你害羞啊!”沈柔娇面不改色的挑逗,无敌流上线,“不过,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周淮樾你真得好可爱,我好喜欢。”

    脑子一抽,沈柔娇托起他发烫的脸,径直亲了一口。

    周淮樾眼中的震惊,凝固成剔透的玻璃,掉到地面摔成粉碎,“你,你说什么。”他害羞的样子真招人稀罕。

    “你好可爱。”无敌模式下,沈柔娇啥都敢说。

    “不是,下一句。”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他喜欢听,听不够。

    “周淮樾,我真得好喜欢,好喜欢你。”她说得无比得真情实感。

    “我也喜欢你。不过,你忘记亲我了。”

    !

    难怪他让她重复一遍,原来是为了要亲亲。

    沈柔娇憋着笑,慢慢俯下身,凑到他的脸颊,在落下一个吻的那秒,被周淮樾扣住头,他吻了她。

    唇碰着唇,一下,两下,三下。

    没有欲念,也不只是碰触,是他含着她娇嫩的唇,煽动心中无限的悸动,甜得像蜜,想再吻下去……

    等两人亲完,周淮樾输液管里回了很长的一段血。

    值夜班的护士来处理时,看他们的脸都红得特不自然,意图明显地提醒到,“缝了那么多针,住院期间就老实点,别瞎折腾,身体吃不消的。”

    “咳咳咳。”他又咳嗽了。

    女人说起话来,怎么都这么生猛,完全不留余地。不过是亲了下嘴,被说成好想干了别的事儿似的。

    等护士离开,周淮樾突然冷脸问道;“你还有没有想说的?”

    “啊,没,没有了。”沈柔娇还沉浸在那个令人心动的吻中,她没被这么亲过,明明吻得又轻又软又纯情,却让她浑身酥麻。

    从这个吻中,她推测出,周淮樾一定很行。他吻都吻这么好,那其他方面一定会更好。

    她不想搞纯爱了,她想吃饭。

    “你为什么收顾长庚为徒?你知不知道,师傅这个称呼多么不一样,我只想给你用,你却不……”

    我的妈,他脾气上来时不该说话的,这么漂亮舒服的嘴唇,凶人一点也不好看。

    “珍惜”两字被沈柔娇的唇堵住,她学着周淮樾的方式,轻轻地噙着、琢着、嘬着……

    电流穿过身体,周淮樾被吻得支起帐篷,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我要控制我自己,婚前守住底线,绝不越雷池半步,绝不。

    他不知,有人极度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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