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千,星际顶级杀手组织‘夜枭’的首脑,世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王。

    此刻,正盯着一把黑不出溜的炒勺,眉头紧皱,抿唇赌气,‘该死,连那个女人的家乡是哪都不知道,做哪门子的家乡菜。’

    杀手先生从腰间抽出锋利的流光,刀刃的寒光从他黑曜石般的眸子上略过。

    思来想去,还是把她杀掉最稳妥。

    可若她就是二十年前那位?

    不可能,算算年纪,那位要是活着,少说也有40多岁。

    没错,就是单纯长得相像而已。

    她也配跟那位比!

    “亲爱的,怎么起这么早,这样可不行,汉北人普遍有睡回笼觉的习惯,起太早容易暴露身份。”温娜穿着睡裙,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说话间已经将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

    清晨的华光穿过茶香四溢的花园,落在温娜肩膀上,凭白将她镀上一层金边,就连额前的绒毛都显得温柔可亲。

    “对了,你伤口没好怎么站起来了?搞不好会发炎的。”夜三千任由苏醒的美人给他检查伤口,倒不是他信任对方,实在是这姑娘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挣扎不动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杀手先生默默将流光刀藏好,认命的对着炒勺发呆。

    温娜像模像样的检查着夜三千的伤口,尽心尽力的模样令人动容。

    不过话说回来,死神大人哪里会瞧病,折腾来折腾去不过是偷偷把玩患者的头盖骨。

    被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抚摸身体,夜三千当然不适应,可他从这姑娘干净透亮的眼神中,没看到丝毫下流的欲望。

    杀手先生回想起他过往服务的客户们,有一个算一个,望向他的眼神充斥着贪婪、□□、虚伪、算计,简直令他作呕。

    而这姑娘似乎就单纯的想看看他的伤口,被人关心的感觉,杀手先生有点不适应,却罕见的眷恋。

    “多谢温娜小姐关心,本来以为好的差不多了,刚刚尝试着拎锅的时候,还是牵扯的腹部阵痛,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撕裂了?”杀手先生头挖空心思就是想找个不做饭的理由。

    “为什么要拎锅?”

    “奥!大早上就举铁,茉莉先生,您还真是血气方刚,啊哈哈哈~”

    温娜十分熟络的拍打着夜三千富有弹性的屁股。

    夜三千咬牙坚持:……

    谁?昨天吵着要吃家乡菜!

    “咚!咚!咚!”

    厨房外忽然传出动静。

    厨房内的二人立刻警惕起来。

    菊花、蝴蝶、翠鸟、沙滩以及椰子树,各类骚包元素拼接的花衬衫,闹瘟神一样出现在客厅里,衬衫的主人成功在温娜的小阁楼里刮起一阵劣质的香风。

    不速之客举起手里的拐杖,刻意在摆着小点心的茶桌上,敲出聒噪的动静儿。

    透过敞开的门缝,二人看到来人的模样。

    温娜有些偏头痛:大清早扫把星就登门。

    夜三千内心讶然:为什么有人进门,我居然没有察觉,每次跟这姑娘在一起,总会犯一些致命又愚蠢的错误。

    花衬衫十分自来熟的在客厅里溜达起来,摇头晃脑的冲着厨房的方向要挟道:“小寡妇,我知道你在里面,当然,还有跟你春宵一度的野男人,嘿嘿嘿。”

    夜三千闻声倒是一点也不慌张,虽然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但是他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这里所有的人,然后放手一搏,说不定能逃离此地。

    男人垂眸看着不太高兴的小美人儿,心情却畅快的极了,有点幸灾乐祸道:“温娜小姐,你似乎暴露了。”

    温娜:“嗯。”

    夜三千:还挺淡定,装的吧?

    在杀手先生的注视下,温娜熟练的摆弄起咖啡壶,然后,从厨房的不起眼角落中摸出一罐类似霜糖的粉末,挖一匙,轻描淡写的丢进沸腾的咖啡壶里,然后原地若有所思一下,又挖了一大勺,愤恨的丢进去。

    夜三千:……

    似乎这霜糖很珍贵,这女人还刻意将匙中残留的粉末在壶口磕两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扣上盖子。

    动作行云流水,堪称一气呵成,要不是他就在旁边站着,几乎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汉北人喝咖啡的时候喜欢加这么多霜糖?”

    夜三千鬼使神差的虚心求教了一下。

    然后他就后悔了。

    温娜用看傻子的眼神回复了他:大白天你说什么胡话。

    夜三千郁闷:这么糙的投毒手段,他确实没敢相信。

    美艳的黑寡妇出洞前,刻意把本就不太端庄的睡裙带子硬往下拽了半截,一甩头,散开芳香四溢的大波浪,昂着胸脯,撅着屁股,像条喝多了的水蛇一样,扭着浑身的腰,水灵灵的出发了。

    当然,手里还端着‘霜糖’加倍的爱心咖啡。

    “噢,亲爱的亨德尔先生,见到您我真是开心极了,您瞧,我的小心脏都比平时跳的快了呢,啊哈哈哈。”

    ……

    厨房门后,夜三千扶额:她到底是哪家的特工,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杀手先生被迫聆听着客厅内贱男□□的香艳聊天。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带颜色的笑话。

    “温娜小姐还真讨人喜欢,难怪上校宠你,不过,费特的精神状态实在是糟糕,要是他知道你背着他偷男人,嘿嘿……”亨德尔将油腻的爪子搭到温娜的大腿上,还下流的来回摸蹭着,似乎吃定了面前的小寡妇。

    “啊哈哈哈,亨德尔先生,您真是太幽默了。”温娜望着对面一袭花衬衫的小骷髅架子,本来想给他一镰刀,奈何,特工茉莉先生还在,凭空变出死神之镰,在同行面前实在没办法解释。

    “亲爱的亨德尔先生,温娜胆子小小的,您就别吓人家啦,大不了,您想让人家做什么,人家都乖乖照做嘛。”温娜讨好的眨着大眼睛,殷勤斟满咖啡,柔嫩的小手将杯子递给对方。

    “小浪货,嘿嘿嘿,我也不为难你,听说费特给了你不少金银珠宝,只要你想办法让老子平安的带着宝贝离开公馆,我自然不会把你跟小白脸幽会的事情说出去,哈哈哈哈。”

    猥琐的亨德尔接过咖啡,顺道用他那不安分的爪子,在温娜的纤纤玉手的摸了两把。

    “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想尝尝你的滋味儿,反正费特的女人我也没少玩,不差你一个了,嘿嘿嘿。”

    “嗨,就这么点小事,亨德尔先生,您怎么不早说,陪谁不是陪呢,啊哈哈哈。”温娜笑吟吟的看着面前这具骨质低劣的小骷髅,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下意识在桌布下蹭蹭。

    咦,感觉整个人都脏了。

    登门敲诈的亨德尔没想到小寡妇如此配合,立马将臃肿笨拙的屁股挪到温娜身边,龇牙道:“香,你是我见过最香的小寡妇,嘿嘿。”

    “亨德尔先生,人家精心煮的咖啡,您还没喝呢?”温娜探身将咖啡再度举起来,妖娆且神秘的冲着旁边的男人嘀咕,“跟你讲啊,就算是耕田的老牛,只要喝了我煮的咖啡,保证能多犁两亩地呢,啊哈哈哈。”

    门后的夜三千尴尬的翻白眼:……

    究竟是多么可怕的组织,才会培训出如此没下限的特工。

    “小寡妇,你可真骚,嘿嘿嘿。”

    色令智昏的亨德尔顾不上脑子,只管将香醇的咖啡送到嘴边,忽然又猛的顿住,狡黠的眼神一转,满是猜忌的看向身边的女人,“咖啡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如,你先替我”

    “啪!”

    清脆的巴掌带着温娜最后的耐心,直接招呼上去。

    鉴于最近休息的特别好,死神大人的手劲儿也大的惊人。

    被打的亨德尔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恍惚了好一阵子,魂魄才堪堪的坐回身体。

    “你敢打我?!我这就跟费特举报你这个放荡的寡妇!”亨德尔捂着斜歪的下巴,稍微缓过劲儿后,当场翻脸。

    “举报我?好啊,去之前,乖乖的把咖啡喝掉。”温娜笑吟吟的摆弄着手指,弯眼蔑视着整张脸都被扇歪的男人,心道,欸,还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前在地狱的时候,我一巴掌能把不听话的死鬼扇进娘胎。

    “贱人,你想毒死我,我一定让费特扒了你的皮!”亨德尔本就是丧家之犬,如今面对不受要挟的温娜干脆狗急跳墙。

    奈何,对面这堵墙,他跳不过去。

    神明无法接受力量衰弱就如同人类无法接受年华逝去。

    死神大人略带惆怅,一把将亨德尔像鸡崽子那样按在沙发上,一拳干掉其下颌骨,掰开对方变形的嘴,随手捞起滚烫的咖啡壶,灌进去。

    “亲爱的亨德尔先生,下次投胎,遇见请你喝咖啡的寡妇,记得友好一点。”

    夜三千惊诧于眼前粗暴的投毒现场,忍不住从厨房的门后走出来观摩。

    “温娜小姐,您这是?”

    刚刚不聊的挺愉快?怎么突然就恼羞成怒,啧,哪家的特工,活干的真是糙。

    温娜忽然想起家里还有客居的同行,勉强暂停对客人的殴打,不好意思掖掖而后的碎发,弯起眼睛害羞道:“哎呀,头好痛,刚刚发生什么事?哦,一定是早上没有睡回笼觉的缘故,还真是失态,请您见谅,茉莉先生。”

    夜三千:……

    这帮异星潜伏的间谍,立人设的信念感强的可怕。

    杀手先生看着地上抽搐的‘花衬衫’,欣赏着对方七窍流血、口吐白沫、直到翻白眼死去的全过程,内心估摸着,就连法医恐怕都很难说清楚,这货究竟是被打死的,还是被毒死的?

    “温娜小姐,你就这么杀了他,会不会太草率?而且,这个人似乎跟费特有很密切的关系。”

    温娜满不在乎道:“亨德尔,费特的大管家,费公馆的3号人物,一个阴阳怪气的老色批。”

    ?!

    费公馆的大管家亨德尔。

    星际黑市悬赏前20的目标,谁要是能杀掉他,赏金至少500万。

    传说这个亨德尔非常狡猾,鲜少离开费公馆,曾令无数组织派出的杀手折戟沉沙,居然就这么横尸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而且死的如此的?如此的草率。

    夜三千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要太惊讶,继续道:“费特不会放过杀害管家的凶手,想必温娜小姐在动手除掉如此重要的目标人物之前,提前部署好了撤退的计划。”

    只有离开费公馆,才能跟部下取得联系,但愿这个女人的撤离计划比她杀人的手段要高明。

    “撤离?不,茉莉先生,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暂时不能撤离,放心,在您的伤口彻底痊愈前,我们绝对不会撤离。”温娜弯着眼睛,十分贴心的安慰着。

    “可你暴露了?”夜三千急了,这位曾经干掉帝国元帅的顶级杀手,莫名有点慌。

    温娜没有理会处在暴走边缘的杀手先生,反而格外忧伤的凝望起自己的手,惆怅道:“这双手在尸山血海中,曾捏碎过无数的小脑瓜,如今,怎么连个活人都打不死,特工(死神),居然靠下毒才能杀人,我简直太失败了?”

    夜三千:你这是失心疯又发作了?

    丧心病狂的特工组织,竟然招募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执行任务。

    “该死的亨德尔,就这么死了,我还怎么安排费特去捉奸。”

    “完不成任务,会死的,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

    温娜絮絮叨叨半小时,夜三千沉默的看着她哭了一场又一场。

    然后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掏出卫星电话,叫来了自己同样潜伏在公馆的同事。

    园丁,李斯。

    李斯轻车熟路的从窗子翻进来,顺道还从事先准备好的装尸袋里掏出两个三明治,有点腼腆的递给温娜。

    “小李斯,你真是太暖心了,我连早饭都没吃就杀人,搞得我都有点低血糖。”

    夜三千扶额:我看你杀人,连血压都低。

    李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前辈,您辛苦了,今天分尸的工作就交给我,您慢用早餐。”

    夜三千斜眼打量:恐怖的间谍组织,居然招募高中生清理凶杀现场的尸体,无耻。

    “哦,忘了介绍,茉莉先生,这是我最优秀的工作伙伴,最亲密无间的搭档,特工李斯先生。”温娜骄傲自豪的引荐着自己的搭档,顺道满足的啃起三明治,还格外大方的将另一个塞给客居在此的同行。

    夜三千突然被搭茬儿,一时半会难以调动出恰到好处的情绪,好在中二少年李斯格外热情。

    “茉莉前辈,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见到活着的您,我就放心了。”

    夜三千:“活着的我?”

    显然,疯婆子的搭档是个疯小子。

    李斯一脸骄傲的描述道:“您不知道,温娜前辈扛着您回来的时候,我们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医生,事态紧急,只好由我来主刀您的治疗手术。”

    夜三千崩溃:“你说什么?,你刀了谁?”

    李斯越说越来劲:“本来分尸才是我对口的专业,好在以前处理现场的时候也缝合过一些尸体,再加上医学课掌握的解剖知识,总算是马马虎虎的将您的伤口顺利缝合,还要感谢您给我提供这次宝贵的实践机会,真是,谢谢了。”

    少年李斯,诚挚的一鞠躬。

    ……

    夜三千回忆起自己腹部那丑陋的缝合针脚,崩溃的看向大口塞三明治的温娜。

    这个疯婆子,居然让一个半吊子清道夫给我作外科手术,对方是个只缝过死人的高中生。

    “不用谢,同在异星务工,理应互相帮助。”温娜大口咀嚼着早餐,像个小松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冲他微笑。

    ……

    男人低垂头颅,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指节攥的惨白,眸中嗜血残杀的欲念无声无息的倾泻着,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演练着用最凶残的方式杀掉温娜,以及她召唤来的分尸工,李什么玩意。

    “茶花下面的尸体是不是太多了,花朵们像嚼了炜哥一样,一茬又一茬的开花,搞得最近很多人去看花。”温娜边吃三明治,边跟处理现场的李斯聊天。

    “前辈说的有道理,那从今天,所有的尸体一律埋到玫瑰花那边,正好,花园的玫瑰总是开的没精神。”

    “玫瑰可以,以前我在劳森家潜伏的时候,就把尸体埋到玫瑰丛下面,霍,你都不知道开的有多好,小区里那帮长舌妇,别提有多嫉妒。”

    李斯觉得他跟前辈很投缘,似乎有很多共同爱好:“真的吗,没想到前辈还精通园艺,前辈真是太了不起了。”

    夜三千:你们两个疯子才是真的了不起。

    究竟哪个星球,能派你们这样愚蠢、低智、放肆的特工出来执行任务。

    李斯把亨德尔的大腿整根塞进装尸袋,小声的跟温娜嘀咕:“前辈,这位特工茉莉先生的性格好像不太开朗,眼神凉飕飕的,有点可怕,感觉不太喜欢跟人相处的样子。”

    温娜摆出一副什么都了然的表情:“任务失败,又身负重伤,估计担心回去被领导骂,特工当久了,都有点神经兮兮的,你可千万别朝他这个方向发展,你得学会把工作和生活合理的区分开。”

    李斯非常赞同的点头:“前辈,您说的有道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

    ……

    夜三千闭眼,吸气:你们两个,还能再大点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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