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这样欺负我!”梦春一路上嘴巴不停地控诉存清。

    存清理理袖口,一本正经地看着梦春,“小姐可没欺负你,喜欢你才对你这样。”

    她这话无疑是胡说八道,但梦春这傻丫头抓着脑袋一副相信的模样。

    识香侧起脸,努力憋笑。

    梦春眼睛一尖,瞥见了。她两只眼瞪得浑圆浑圆,嘴唇抿成一条线。她委屈道:“小姐,你瞧她!”

    存清还以为她后知后觉出问题了,结果是气识香笑她。

    “识香,你给她留点面子。”

    “是,小姑娘的面子薄,得留点。”识香去瞧梦春,她一张脸通红,看来急得不行。于是识香没忍住又勾起似若有无的唇角。

    梦春本就在看她,她这一笑,自是逃不出法眼。

    糟糕。识香暗道不妙,忙去看梦春。不料梦春已经走到她身侧,一双罪恶的手向她的腰间袭去。她最是怕痒,梦春将她搞得浑身难受。

    一通玩闹下,几人安分下来。

    她先是寻了祖母,又陪祖母看了一场戏。与祖母约定好时间一道回府后,她便出了戏店。

    “小姐,桂花糕好香。”梦春一脸饥渴地盯着冒着热烟的店铺。

    存清毫不犹豫地带她去买了一大推零食。梦春抱着她的小宝贝,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

    “谢谢小姐。”

    梦春心满意足后,存清带着识香去了手链铺,女儿家大都喜欢这些小物件。识香从不开口要什么,问她也只会说不需要。所以久而久之,存清干脆不再问,直接买了塞给她。

    “杨小姐,我家公子想见你一面,不知可否随小人去一趟?”不知何时,存清身边多出个高大的男子。

    她微微一愣,转而柳眉细挑,言笑载载地接话:“我不认识什么公子?”

    知道她是何人,又是男子。她倒是没想到他还会主动来找自己。

    那男子将眼神移到街道对面的酒楼,“杨小姐应当是与公子相熟。”

    二楼,陈渂手里拿着茶杯站在窗口,冲存清浅浅一笑。

    这次见面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快,存清提起兴趣,打算看男子如何应对她。

    “领我去。”存清对识香,梦春说,“你们在楼底等。”

    “是。”

    二楼,包间。

    “真是巧,”存清不怀好意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莫不是跟踪小女呢。”

    陈渂替存清斟满茶,请她坐下后,面不改色道:“在下可是正人君子,娘子可是冤枉了。”

    “靖王殿下我怎么敢冤枉?”连日来,据她所闻那段时候只有靖王出京探亲。

    “你倒是消息灵敏的很。”

    存清抬头对上陈渂那双琉璃般清澈的眼丝毫不怯场,斜眼看他。

    “随意打听便知,别抬举我。”

    陈渂哽住,“我就想抬举抬举你。”

    存清高傲挑头,“我永远阻止不了一个人对我的过分崇拜。你若想就随意抬举吧。”

    “说起来,我离开凌秀时,你正学到越盛的诗经三首。”他话锋一转,改问其他,“不知未讲之处可懂?”

    他离开之后,她紧随着赶路回京,没空学。回了府,母亲替她找了学士。但是学士所讲枯燥乏味,后面她向母亲提了两嘴,杨氏觉得她学得苦。

    而且金都名媛聚会是常有的事,她要随处跑,就直接请退了。

    “我有其余大事,实在繁忙。”

    陈渂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悠悠转着碧绿色茶杯,半响,他语调斯理说:“也是,如今你学这些用处不大,本王那倒有几本适合你现在用的,过几日给你捎过去?”

    “却之不恭。”经他之手的书,存清很放心,本本对存清自身来说都是精品。

    ··

    晚间,存清与祖母回府,就悄悄收到了书本。

    她大致翻了几页,全是计谋策划,并且这书上写得简洁明了,存清读一遍便懂。

    虽说有些方法阴险了一点,但是它管用。

    靖王的母妃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地位不必多言,乃大富大贵。

    可也正因为这般至高无上的地位,明明陈渂早已成年,陛下却拖着迟迟未给他实权。

    瑞王死得蹊跷,太子被罚了紧闭,靖王遇害。种种迹象,受益人看似是与此事无关看戏的锦王得利。细想下,却是给了陈渂好处。

    瑞王母妃如今身死,其祖父却是当年与存清祖父齐称为“疆野双狼”的将军。他现下虽退居人外,但底蕴不可小觑。

    就算此事是瑞王算计在先,惨败于后。皇帝还是不得不,抚慰老将军一家。将在其中撺掇的太子施以惩戒。

    而陈渂身负重伤,几番逃命才活下来的言辞一说,丞相那定然不服,借机提出陈渂岁数渐长,也得有自己的事业。

    皇帝纵观全局,自然深知权利应该四散,瑞王死了,只剩五个皇子,除却年仅十五的小皇子,陈渂身无要职。

    他若是稍微分配不均,哪天迟早动到他头上。皇帝责怪太子陈郢愚笨的同时,无可奈何地将瑞王手头的权力转交给了陈渂。

    杀敌八千,自损八百。存清不会傻到去信全局中,陈渂是那个无辜受害的小可怜。今此总结,她认为他真是当面成人之美,背后杀人之心的蛇蝎之人呢。

    皇帝当然也不会单纯以为这件事里面没有陈渂的手笔,不过自古成王败寇乃兵家常事。他会给予干扰,但不会阻止。

    不过这些都是存清靠结果的猜测,当中一些她亦是不知。

    只是她现在有点不知陈渂打算做什么。他所为又是否于她于杨家有弊。

    ——

    太子虽罚了禁闭,他人是能去主动探访的。不过是里外谁也不愿触这霉头。

    当今皇后是杨家偏得不能再偏的远方亲戚,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登得后位。

    按理说,存清回金都理应拜访一二,但此时眼看过了一个月,她久久未有行动。

    这几日皇后耐不住性子,明里暗里找了母亲好几回,说是让存清与太子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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