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掌管掌掴的神
欢乐角的骚乱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一群手持检查证的警员便闯了进去，把住各个小巷和店门，开始搜查问询。
付惊殊远远看了一眼，一排警车悬浮在低空轨道上，警示灯和虚拟投影一起闪个不停。
太快了。
从骚乱开始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以治安司到欢乐角的距离，几乎是枪声响起的下一刻治安司就收到了消息，并立刻做出反应。
反应太快了。
简直有违治安司一贯以来的高龄智障形象。
所以，这是在……钓鱼执法？
天上的恒星散发着蒙蒙光亮，付惊殊拐进更隐蔽的小巷，往回走。
她并不担心会因为和“不明人士”、“疑似被钓的鱼”撞见却不主动向警司提供相关消息而惹麻烦上身。对于生活在低序社区的人来说，碰见危险第一时间躲开以免扯上关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尤其是在红灯区工作的人，他们深谙此道。
她也不在意白天学校里烦人的同学晚上是当鱼被钓还是金蝉脱壳，只要别扯到她身上，付惊殊保证自己会当做什么都没——
“……”
站在后街，只是习惯性绕着房子检查有没有潜在危险的付惊殊看着窗台上凸出的盆栽。
位置向右偏移了大约30°。
有人进了她的房间，从窗户。
付惊殊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夜间空气涌入鼻腔，却没让她的心情变得平和，相反，一直隐隐作痛的脑仁开始突突的跳。
虽然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付惊殊想，但把那个杂种的脑袋砸进墙里的时候，我倒是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拧开灰白色的铁门。
一条熟悉的狭长拥挤的门廊，因为没开灯而显得更加幽深。
地上一点深蓝色的微光，付惊殊看了一眼，见是付晚星的鞋子，微微皱眉。
走到客厅，果不其然，还没二次发育的男孩蜷缩在沙发上，毫不设防地呼呼大睡。
付惊殊俯下身，把他弯腰抱起。付晚星猛然惊醒，揉揉眼看是她回来了，又高兴又生气，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刚想开口喊她：
“姐——”尾音弱不可闻，消失在喉咙里。
昏暗的光线下，付晚星看到姐姐低头，给了自己冷冷一瞥。
“……”
付晚星反应很快，捂住了嘴巴，安静地缩在付惊殊怀里。
姐姐要清理垃圾了。
奇怪，什么时候来的垃圾？
被塞进地下室的时候，付晚星还在好奇。家里有人闯进来，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姐姐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把李白秋也塞进就近的地下室的时候，据她进门刚过了三分钟。
一切都进行的静悄悄的。
推开自己房间门的时候，却没有刻意放轻手脚。
付惊殊打开灯，走进去，反锁上门。
好像没看见大喇喇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带兜帽面罩，浑身是血的杂种一样。
铁锈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她自顾自收拾起来。
“嗨，又见面了。”一身黑的杂种率先举手打招呼，笑嘻嘻的，“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蹲监狱的那种吗？”
她的语气和行为都太平静淡定，让面罩男有些不解。
他看着付惊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沙哑的声音低低笑了两声，深处却藏着些谨慎和试探：
“哈哈……你好像不害怕？”
“怕什么？”付惊殊反问。
这时候面罩男看清楚了，原来她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一双黑色的手套，穿戴上后，慢慢朝自己走过来。
“怕你把屁股后面的危险转移嫁祸给我，还是怕，你会用屋子里另外两个人来要挟我？”
说话还是很慢条斯理，清缓温柔，尾音上扬，显得惊奇。
面罩男嗤笑一声，刚想说谁会做那么没品的事啊。
却看见她走近时，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冷地凝望过来。
带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张开，又握紧，活动着——攥成拳头!
一股寒意瞬间就从尾椎骨一路往上窜到头顶，面罩男淹了口唾沫，直觉脑中危险预警疯狂拉响，浑身隐隐作痛。
……被认出来了。
不对!
我靠，她生气了!
他手一撑，跳起来，血迹在地板上滴答滴答，扭头就跑。
手刚扒上窗户，轰隆一声，一块银白色的金属板落下，死死封住了窗户。
那只带着手套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轻柔温和的嗓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莫测意味。
“你本来可以在我回来前滚出去的。”
面罩男浑身紧绷，猛一抖肩，躲过那只手，迅速旋身回头，一边挥出自己的拳头想要强占先机，一边迅速开口解释：
“等等!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就像上次——”
“嘭!”
比他更快更有力的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面中一阵剧痛，温热的血从鼻腔里流出来，不等他反应过来，迎面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后背砸在金属隔离板上，只有沉闷的一声响。
面罩男跪趴在地上，捂着小腹，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眼前一阵发黑。
他草了一声，喉咙里一阵腥甜，又生生咽了回去。
那双熟悉的、干净的白色运动鞋停在他面前。
右脚抬起，下压，用力把他的头往地上碾。
“上次？上次你可没有在吸引了一堆警司后直接跑到我家里来。”
面罩男没说话，他的手撑在地上，右手掌心一个拳头大小的彻底贯穿大洞，手掌几乎烂掉，却用力撑着让自己被踩在地上的脑袋抬起来。
另一只手向后，飞快从大腿上抽出一把匕首，闪着寒光，迅猛向前一挥!
头上的力量消失，白色运动鞋向后退了一步，一前一后。
不等他闪躲开，落在后面的那只脚迅速撩起，带着强大的爆发力，像踢球一样直接抽到他的侧脸上。
面罩男只来得及抬起胳膊挡了一下，脑袋“砰!”，砸在墙上。
“……”
面罩裂开，露出半张年轻俊俏的、沾满血的脸。兜帽滑下，长长的乱糟糟的红发垂了下来。
付惊殊低头看着他，毫不意外，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蹲了下去。
向他伸出手。
她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任何闯进她家的，在她不在的时候闯进她家的，可以威胁到另外两个缺少自保能力的人的危险因素，不管是人还是什么，都会触动她敏感的神经。
她的头已经够痛了。
她为了保证这里的安全，真的付出了很大的精力。
阿南凯的眼睛很痛，他怀疑自己的视网膜被打坏了。模糊的光影里，只能看到一片黑色向自己伸过来。
黑色张开，修长的五指扣住了他的脸。
阿南凯断断续续地说：“第、第一……我可以，保、保证没人，跟在我身后……”
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付惊殊微笑着说：“所以我还在和你说话。”
阿南凯伸手抓住那只手腕。
他打不过她，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活蹦乱跳的时候都只有挨打的份儿，更别说刚被人用激光枪扫射过半死不过的状态了。
他也知道只要让付惊殊发泄过这股被侵犯私人领域的怒火，大概就可以继续谈“交易”的事。
但阿南凯偏要反抗那么一下。
咧开嘴，露出尖尖的、带血的犬齿，试图去咬那只扣在自己脸上的手。
“说你是狗就真的学狗的作态吗？”他听到那个向来斯文漂亮的好学生啧了一声，这样说。
被你踹一脚就失去反抗念头趴在地上呜呜叫才是真的狗吧？
阿南凯不觉得自己是狗，他很凶狠，像一头狼。
但没什么用。
“啪”的一声，一巴掌甩过来，火辣辣的疼痛在侧脸跳起来。
随即，那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很用力，“嘭”地按着他的头往墙上砸。
一下。
两下。
后脑勺疼得没有知觉，一片麻木。视线倒是短暂的恢复了清晰，隔着粘稠的鲜血，看到她伸出食指，在嘴巴前面比了一下。
“嘘……”
安静点，别叫的太大声。
阿南凯死死咬着牙，瞪她。
“嘭!”
第三下。
脸上的手松开了，世界好像变得很安静。
他模模糊糊听到付惊殊说：
“你很安静，这很好……现在我们可以说说交易的事了。”
阿南凯趴在地上，身形高瘦，四肢修长的少年alpha在地上慢慢蜷缩起身体。
交易？
哦……对，地下不安全，我想在你这里躲几天，顺便养伤。但是，草你的，养个屁的伤，你都快把我打死了……
他慢慢从腹下掏出一个银色的细长金属盒，手指颤抖着，推了出去。
“A级精神舒缓液，让我在你这里待七天。”
说完，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付惊殊低头看了他一眼，和那个银色的金属盒子，转身离开。
收拾了这个，还有一个。
……
地下室很快被打开，披着单薄衣服的李白秋先被捞上来。他面色苍白，眉眼细致，看起来楚楚可怜，关心地问：“没事了吗？”
付惊殊点头：“嗯。你回去休息吧。我去叫星星上来。”
李白秋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忧虑，还有些无奈，但最终只是温顺地先回了卧室。
付晚星身体比李白秋好，挡板一打开，自己就蹭蹭爬了出来。
一抬头，看到姐姐蹲在入口处，垂眸看着自己，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半露出白皙带青色血管的手背。没等他说些什么，姐姐就开口：
“付晚星，你出门了？”
付晚星缩了缩脖子，有些慌张：“没有，姐姐……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出去的。姐姐，星星听你的话。”
付惊殊说：“你的鞋子上沾有化学药剂的蓝光，只有在两条街外的诊所附近才有。我教过你那种化学药剂的味道。那是什么？”
付晚星眼神闪躲，犹豫了好久，才小声说：“弗洛林克啡敏……挖取腺体的时候会用到的一种禁药。”
付惊殊点头，语气温和：“所以，你不仅知道那里有危险还去，并且还撒谎了，对么？”
付晚星喃喃：“我想跟着姐姐……”
啧，还说自己听话，明明就是最不听话，最不长记性的那个。
“付晚星，过来。”
面容秀美天真的男孩畏惧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哪怕早就做好了被姐姐发现然后教训的准备，但还是有点害怕。
他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两步，凑到付惊殊膝前。
仰起脸。
付惊殊抬起手。
扇了他一巴掌。
“啪!”
……付晚星捂着脸，漂亮的绿色杏仁状眼睛里含着水珠。
可怜地呜咽两声，又仰起脸，凑了过去。
他要是不听话，犯了错，付惊殊通常会打他三下。
还有两下。
付惊殊却推开他的脸，站起来，说：“这次就到这里。”
她现在头很疼，状态不太好。再打下去，就不能确定到底是想教训付晚星让他长记性，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行为。
“去洗脸，然后睡觉，知道了吗？”
眼泪啪嗒流下来，付晚星眼巴巴地看着付惊殊，呜呜点头。
“知道了，姐姐。”
付惊殊远远看了一眼，一排警车悬浮在低空轨道上，警示灯和虚拟投影一起闪个不停。
太快了。
从骚乱开始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以治安司到欢乐角的距离，几乎是枪声响起的下一刻治安司就收到了消息，并立刻做出反应。
反应太快了。
简直有违治安司一贯以来的高龄智障形象。
所以，这是在……钓鱼执法？
天上的恒星散发着蒙蒙光亮，付惊殊拐进更隐蔽的小巷，往回走。
她并不担心会因为和“不明人士”、“疑似被钓的鱼”撞见却不主动向警司提供相关消息而惹麻烦上身。对于生活在低序社区的人来说，碰见危险第一时间躲开以免扯上关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尤其是在红灯区工作的人，他们深谙此道。
她也不在意白天学校里烦人的同学晚上是当鱼被钓还是金蝉脱壳，只要别扯到她身上，付惊殊保证自己会当做什么都没——
“……”
站在后街，只是习惯性绕着房子检查有没有潜在危险的付惊殊看着窗台上凸出的盆栽。
位置向右偏移了大约30°。
有人进了她的房间，从窗户。
付惊殊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夜间空气涌入鼻腔，却没让她的心情变得平和，相反，一直隐隐作痛的脑仁开始突突的跳。
虽然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付惊殊想，但把那个杂种的脑袋砸进墙里的时候，我倒是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拧开灰白色的铁门。
一条熟悉的狭长拥挤的门廊，因为没开灯而显得更加幽深。
地上一点深蓝色的微光，付惊殊看了一眼，见是付晚星的鞋子，微微皱眉。
走到客厅，果不其然，还没二次发育的男孩蜷缩在沙发上，毫不设防地呼呼大睡。
付惊殊俯下身，把他弯腰抱起。付晚星猛然惊醒，揉揉眼看是她回来了，又高兴又生气，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刚想开口喊她：
“姐——”尾音弱不可闻，消失在喉咙里。
昏暗的光线下，付晚星看到姐姐低头，给了自己冷冷一瞥。
“……”
付晚星反应很快，捂住了嘴巴，安静地缩在付惊殊怀里。
姐姐要清理垃圾了。
奇怪，什么时候来的垃圾？
被塞进地下室的时候，付晚星还在好奇。家里有人闯进来，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姐姐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把李白秋也塞进就近的地下室的时候，据她进门刚过了三分钟。
一切都进行的静悄悄的。
推开自己房间门的时候，却没有刻意放轻手脚。
付惊殊打开灯，走进去，反锁上门。
好像没看见大喇喇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带兜帽面罩，浑身是血的杂种一样。
铁锈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她自顾自收拾起来。
“嗨，又见面了。”一身黑的杂种率先举手打招呼，笑嘻嘻的，“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蹲监狱的那种吗？”
她的语气和行为都太平静淡定，让面罩男有些不解。
他看着付惊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沙哑的声音低低笑了两声，深处却藏着些谨慎和试探：
“哈哈……你好像不害怕？”
“怕什么？”付惊殊反问。
这时候面罩男看清楚了，原来她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一双黑色的手套，穿戴上后，慢慢朝自己走过来。
“怕你把屁股后面的危险转移嫁祸给我，还是怕，你会用屋子里另外两个人来要挟我？”
说话还是很慢条斯理，清缓温柔，尾音上扬，显得惊奇。
面罩男嗤笑一声，刚想说谁会做那么没品的事啊。
却看见她走近时，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冷地凝望过来。
带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张开，又握紧，活动着——攥成拳头!
一股寒意瞬间就从尾椎骨一路往上窜到头顶，面罩男淹了口唾沫，直觉脑中危险预警疯狂拉响，浑身隐隐作痛。
……被认出来了。
不对!
我靠，她生气了!
他手一撑，跳起来，血迹在地板上滴答滴答，扭头就跑。
手刚扒上窗户，轰隆一声，一块银白色的金属板落下，死死封住了窗户。
那只带着手套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轻柔温和的嗓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莫测意味。
“你本来可以在我回来前滚出去的。”
面罩男浑身紧绷，猛一抖肩，躲过那只手，迅速旋身回头，一边挥出自己的拳头想要强占先机，一边迅速开口解释：
“等等!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就像上次——”
“嘭!”
比他更快更有力的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面中一阵剧痛，温热的血从鼻腔里流出来，不等他反应过来，迎面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后背砸在金属隔离板上，只有沉闷的一声响。
面罩男跪趴在地上，捂着小腹，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眼前一阵发黑。
他草了一声，喉咙里一阵腥甜，又生生咽了回去。
那双熟悉的、干净的白色运动鞋停在他面前。
右脚抬起，下压，用力把他的头往地上碾。
“上次？上次你可没有在吸引了一堆警司后直接跑到我家里来。”
面罩男没说话，他的手撑在地上，右手掌心一个拳头大小的彻底贯穿大洞，手掌几乎烂掉，却用力撑着让自己被踩在地上的脑袋抬起来。
另一只手向后，飞快从大腿上抽出一把匕首，闪着寒光，迅猛向前一挥!
头上的力量消失，白色运动鞋向后退了一步，一前一后。
不等他闪躲开，落在后面的那只脚迅速撩起，带着强大的爆发力，像踢球一样直接抽到他的侧脸上。
面罩男只来得及抬起胳膊挡了一下，脑袋“砰!”，砸在墙上。
“……”
面罩裂开，露出半张年轻俊俏的、沾满血的脸。兜帽滑下，长长的乱糟糟的红发垂了下来。
付惊殊低头看着他，毫不意外，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蹲了下去。
向他伸出手。
她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任何闯进她家的，在她不在的时候闯进她家的，可以威胁到另外两个缺少自保能力的人的危险因素，不管是人还是什么，都会触动她敏感的神经。
她的头已经够痛了。
她为了保证这里的安全，真的付出了很大的精力。
阿南凯的眼睛很痛，他怀疑自己的视网膜被打坏了。模糊的光影里，只能看到一片黑色向自己伸过来。
黑色张开，修长的五指扣住了他的脸。
阿南凯断断续续地说：“第、第一……我可以，保、保证没人，跟在我身后……”
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付惊殊微笑着说：“所以我还在和你说话。”
阿南凯伸手抓住那只手腕。
他打不过她，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活蹦乱跳的时候都只有挨打的份儿，更别说刚被人用激光枪扫射过半死不过的状态了。
他也知道只要让付惊殊发泄过这股被侵犯私人领域的怒火，大概就可以继续谈“交易”的事。
但阿南凯偏要反抗那么一下。
咧开嘴，露出尖尖的、带血的犬齿，试图去咬那只扣在自己脸上的手。
“说你是狗就真的学狗的作态吗？”他听到那个向来斯文漂亮的好学生啧了一声，这样说。
被你踹一脚就失去反抗念头趴在地上呜呜叫才是真的狗吧？
阿南凯不觉得自己是狗，他很凶狠，像一头狼。
但没什么用。
“啪”的一声，一巴掌甩过来，火辣辣的疼痛在侧脸跳起来。
随即，那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很用力，“嘭”地按着他的头往墙上砸。
一下。
两下。
后脑勺疼得没有知觉，一片麻木。视线倒是短暂的恢复了清晰，隔着粘稠的鲜血，看到她伸出食指，在嘴巴前面比了一下。
“嘘……”
安静点，别叫的太大声。
阿南凯死死咬着牙，瞪她。
“嘭!”
第三下。
脸上的手松开了，世界好像变得很安静。
他模模糊糊听到付惊殊说：
“你很安静，这很好……现在我们可以说说交易的事了。”
阿南凯趴在地上，身形高瘦，四肢修长的少年alpha在地上慢慢蜷缩起身体。
交易？
哦……对，地下不安全，我想在你这里躲几天，顺便养伤。但是，草你的，养个屁的伤，你都快把我打死了……
他慢慢从腹下掏出一个银色的细长金属盒，手指颤抖着，推了出去。
“A级精神舒缓液，让我在你这里待七天。”
说完，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付惊殊低头看了他一眼，和那个银色的金属盒子，转身离开。
收拾了这个，还有一个。
……
地下室很快被打开，披着单薄衣服的李白秋先被捞上来。他面色苍白，眉眼细致，看起来楚楚可怜，关心地问：“没事了吗？”
付惊殊点头：“嗯。你回去休息吧。我去叫星星上来。”
李白秋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忧虑，还有些无奈，但最终只是温顺地先回了卧室。
付晚星身体比李白秋好，挡板一打开，自己就蹭蹭爬了出来。
一抬头，看到姐姐蹲在入口处，垂眸看着自己，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半露出白皙带青色血管的手背。没等他说些什么，姐姐就开口：
“付晚星，你出门了？”
付晚星缩了缩脖子，有些慌张：“没有，姐姐……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出去的。姐姐，星星听你的话。”
付惊殊说：“你的鞋子上沾有化学药剂的蓝光，只有在两条街外的诊所附近才有。我教过你那种化学药剂的味道。那是什么？”
付晚星眼神闪躲，犹豫了好久，才小声说：“弗洛林克啡敏……挖取腺体的时候会用到的一种禁药。”
付惊殊点头，语气温和：“所以，你不仅知道那里有危险还去，并且还撒谎了，对么？”
付晚星喃喃：“我想跟着姐姐……”
啧，还说自己听话，明明就是最不听话，最不长记性的那个。
“付晚星，过来。”
面容秀美天真的男孩畏惧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哪怕早就做好了被姐姐发现然后教训的准备，但还是有点害怕。
他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两步，凑到付惊殊膝前。
仰起脸。
付惊殊抬起手。
扇了他一巴掌。
“啪!”
……付晚星捂着脸，漂亮的绿色杏仁状眼睛里含着水珠。
可怜地呜咽两声，又仰起脸，凑了过去。
他要是不听话，犯了错，付惊殊通常会打他三下。
还有两下。
付惊殊却推开他的脸，站起来，说：“这次就到这里。”
她现在头很疼，状态不太好。再打下去，就不能确定到底是想教训付晚星让他长记性，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行为。
“去洗脸，然后睡觉，知道了吗？”
眼泪啪嗒流下来，付晚星眼巴巴地看着付惊殊，呜呜点头。
“知道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