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2024年上半年爆火全网的二十五首歌.....”

    "想不想看花海盛开,想不想看燕子归来...."

    “神啊,可不可以让我感受一下,看在我们对彼此都放心不下......”

    司机有些惊讶的看向后视镜,有些不明白素来严肃冷峻总裁怎么会刷这样的短视频,虽然说起来他的年纪确实不大。

    季砚礼坐在宾利车后座,一身笔挺的西装,内里的衬衫的纽扣到最上面一颗,平素就是克己复礼的形象,此时眉头微皱,有些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手里的手机。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以往季砚礼很少会这个时候离开公司,所以司机打量着前面的堵的看不到尽头的车龙,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总裁有些神游天外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毕竟以往这个时候他会看看文件之类的。

    而此时的季砚礼确实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而一切的反常皆是因为一个小时前,他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办公室。

    随即一段陌生的记忆充斥脑海,等着接收了那些的信息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原本出生于1951年,明明他那一生已经走到了尽头,经历过坎坷也有过奋斗终于荣耀,最终还是因为年轻时候曾经遭遇的磋磨以及多年的辛劳在知命之年因心脏衰竭而去世。

    临终之前,看着守在自己病床前与他成婚30余年的妻子以及三个正值壮年在各行业都十分出色的子女,还有一起奋斗事业的伙伴,可以说他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唯一要说还有什么遗憾,这一生他为了家族使命和事业没有很多时间陪伴妻子,要是有来生他倒是想要做的更好一些。

    闭上眼睛之前,看着妻子发间夹杂的几缕银丝,心里想着两人也算是白头偕老了。

    谁能想到在自己失去意识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竟然又恢复了意识,确切的说他是在另一具身体里醒来,承接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按照这个时候人的说法,他这种情况应该叫穿越了。

    了解了原来身体主人的人生经历,他注意到办公桌上的婚纱照,新娘的那张脸,不正是自己熟悉的妻子年轻时候的模样么。

    心里涌起一股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没有心思去详细梳理目前的现状,按照原身的习惯,赶忙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他要赶快赶回家里看看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也和自己一般穿越过来了。

    却没想到越是心急,这车堵在路上艰难的一点点前行,他逐渐平复那颗失去了秩序的心......

    而此时季家老宅二楼内侧的套房里,一个身穿白色裙装的女子猛然睁开了眼睛。

    心脏在胸腔里碰碰乱跳,很久了,她没有如此感觉,此时却感觉整个身体无论是血肉还是脏器都似乎焕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活力。

    孟盈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间,和她的卧室很不一样的装潢风格,预示着一切不寻常。

    她微微皱眉,想起此时自己应该在丈夫季砚礼的葬礼上,怎么会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孟盈猛然起身,看着眼前柔嫩细滑的涂着透明甲油的一双手,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迅速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跑到一边的梳妆台,她就看到镜中一张熟悉至极的脸。

    如墨染一般的眉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眸光潋滟似盛着水光,不画而红的花瓣唇微微抿起,正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只不过打扮和自己那时候不一样,一头及腰的长卷发,散发着港风美女的风情。

    是她上了岁数之后看电视的时候幻想过自己年轻时候的打扮。

    孟盈如何也难以理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正在这个时候,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涌进了脑海,原来她竟然穿越成将近20年之后娱乐圈的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18线小明星。

    还没有等着她全盘接受原来身体的记忆,卧室的门被敲响,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少夫人,夫人让你下楼,厨房正在做晚餐,让你下去看着些。”

    孟盈听到这话,微微皱起眉,按照原身的记忆,她现在似乎刚刚结婚,嫁给了京市数一数二的豪门季家继承人,季氏集团总裁季砚礼。

    和她那入了土的丈夫竟然是一个名字,看着这屋子里竟然连一张结婚照都没有,她也不确定原身丈夫的长相是不是和自己那个一样。

    两人的这段婚姻是老一辈定下的娃娃亲,当初孟盈的爷爷救过季家老爷子,季老爷子感念恩情也看好他的人品,就给自己的长孙定下了这门亲事,今年孟盈到了法定年龄两人才结婚。

    然而季家除了老爷子以外却没人看好孟盈,不仅是因为孟盈出身完全和季砚礼不相配,还进了娱乐圈那个大染缸,此时季夫人叫孟盈下去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孟盈嗤笑一声,这原身和自己上辈子的经历还真是像呢,这桥段她也是无比熟悉。

    她也没有多话,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就下楼了,果然一走下楼梯就看到三个贵妇打扮的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话,此时几人并没有注意到孟盈。

    “大嫂,不是我说,你这新媳妇可是要好好教一教了,刚刚结婚几天就这么懒怠,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懂规矩,咱们那时候进门的时候恨不得多学些规矩呢。”一个身着湖绿色套裙的女子说着,孟盈想了一下,这应该是季家二婶。

    “可不是,我真不知道爸怎么就这么犟,还真让那样的人嫁进来,好在两人只是领了证,要是传出去可丢死人了。”此时说话的是季家小姑。

    梦盈听到这些话竟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上辈子父亲去世之后她被大伯算计差点被嫁给城里的一个带孩子的鳏夫,只能上京求助曾经被父亲救过的季砚礼。

    两人结婚之后,这种明里暗里的闲言碎语就没有断过,直到孩子都大些了才好一些,只是她也是没有想到,即便是过了好几十年,女人们嘴里的这些闲话竟然还是这个调调,一点也没有“与时俱进”。

    “婚都结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要她好好学规矩,少出去抛头露面也就罢了。”一个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想来就是原身的正牌婆婆了。

    此时孟盈已经走到了楼下,对着沙发上的几个长辈微微点头:“妈,二婶,小姑。”

    常雅丽看着穿着还算是得体的儿媳妇冷淡的点点头,端起一边的被子喝了一口茶才开口:“你去厨房熟悉熟悉,家里长辈和砚礼喜欢吃什么口味你都要知道。”

    孟盈自然注意到几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尤其是原身的那个婆婆眉眼间透出的那股子高人一等的意味,还真是和她以前的婆婆同样的配方。

    要是以前的自己,这些人的语言和行动会让她自卑,背后不知道要哭多少场,此时她却是已经“千锤百炼”了。

    既然上天给她一个新的人生,她若是还走老路岂不是太亏了。

    上辈子因为季砚礼到底救自己出困境,她一时沉迷在他的人品和优秀,后来两个人有自己的孩子,即便是面对那些委屈她也只能忍耐,这回她身上没有背负那些,在这样好的社会环境下有能够养活自己的能力,何苦再受任何人的气。

    “妈,我不会做饭,去厨房看也学不会,再说我是演员,油烟对我的皮肤不好。”孟盈直接拒绝了常雅丽的要求,她知道对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驯服她,而她也没有妥协的理由。

    常雅丽一听孟盈直接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脸色登时就有些不好看,不过她自诩出自大家,要端着高贵的姿态。

    而身边两人看重常雅丽身份,自然不需要她开口就争抢着为她说话了。

    而此时一旁的季家二婶却是不客气的开口了:“这是你一个做小辈的说话的态度,你家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季家小姑也紧跟着开口:“你难道还想要在娱乐圈里混,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是季家的儿媳妇,难道还要去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戏?”她可是知道孟盈现在还是不入流的小演员,只能在一些偶像剧中混混脸熟,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孟盈却好像看不出来几人难看的脸色:“妈,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上楼了,身体有些不舒服。”

    常雅丽被她无所谓的态度顶的有些窝火,脸色更加冰冷:“你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她也知道,今日若是让孟盈就这么目中无人下去,以后自己这个婆婆就一点威信也没有了,正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段出来,就看到大门开了。

    季砚礼急切的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孟盈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裙站在客厅,虽然打扮上有些差异,却正是妻子年轻时候的眉眼。

    不过妻子素来温婉,此时看着孟盈脸上的表情他有些怀疑,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妻子吗?

    他也看出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知道此时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原身的家人,竟然和自己上辈子的家人面貌上也有些相似。

    “怎么了,这是?”季砚礼勉强按耐住上前抓住孟盈问个究竟的心思问道。

    季家二婶看着大嫂眼色,开口告状:“砚礼,不是二婶多话,你这个媳妇是要好好管管了,你妈妈只是让她去厨房熟悉熟悉你们的口味她就推三阻四的,哪里有一点孝顺的样子。”

    季砚礼听到这个所谓的二婶的话有些刺耳,孟盈最是懂事孝顺他是清楚的,正想要反驳,就想到眼前的孟盈可能并不是自己原本的妻子。

    一转眼就看到孟盈低垂着眉眼,纤纤素手把玩着左手腕上的翡翠手镯,那动作和妻子心不在焉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动,也没心思在这里断这些家长里短,上前拉住孟盈的手腕匆匆留下一句:“我有话和孟盈说。”就拉着人上楼了。

    而孟盈从季砚礼进门的一个克制的眼神就确定了对方就是自己原本的丈夫,也没有挣扎,跟着他就走了。

    她也想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

    两人沉默的上楼,彼此的默契倒是还依然保留着。

    常雅丽看着儿子竟然一句都舍不得说孟盈,此时说是有话要说将人带走,完全完全就是护着她的意思。

    “嫂子,你看着吧,砚礼现在就这么护着她,这日后她更不会将你放在眼里了。”季家二婶自觉被季砚礼的行为驳了面子,却是不敢说什么,只能在人都上楼了才开始挑拨。

    常雅丽心里也很少被儿子这么下面子,脸色更冷了:“行了。”

    随即起身离开了客厅,她绝对不能忍受孟盈刚嫁进来就爬到自己头上,要好好想想要如何将人收拾的服服贴贴。

    此时孟盈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她跟在季砚礼身后进了二楼的卧室。

    看着他笔挺的身姿,和弥留时候的老态大不一样,不由的想起来两人上辈子婚礼的时候,他也是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挺拔如松,让她心里小鹿乱撞,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再想起他去世之前,弥茹去看他的时候,她在病房门口听到季砚礼亲口承认的那句:“确实是遗憾。”

    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那一辈子像是一个笑话。

    上辈子他都要死了,孟盈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过,心里也平静如水,不想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只是多少觉得有些不值得,可是这一辈子不值的又何止是这一桩一件。

    谁能想到两人竟然能够有这样的奇遇,虽然是重生在别人的身体里,到底是得到了新生。

    而此时季砚礼也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妻子,眼底深处是惊艳。

    他依稀记得她嫁给自己的时候也是这幅美好的样子,明眸善睐,佳人一颦一笑都是动人。

    真好,他这也算是实现愿望了吧,天知道他闭上眼睛的那刻也是期待能够有机会下辈子再和她做夫妻的。

    此时季砚礼有种想要上前拥住眼前人的冲动,不过想起妻子内敛的性子,到底是没有孟浪,甚至为自己那一刻的冲动想法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孟盈,你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到底还是季砚礼先开口问道。

    孟盈胸中积蓄起的那股子委屈被他的问话打断。

    抬头看着他如年轻时候一般的帅气面庞,浓眉薄唇,按照现在年轻人的审美也算是顶级的颜值了。

    气质却是不自觉有一股久居上位的霸气,出口的话还是如上辈子一般的一板一眼,好像她像是他的下属一般,孟盈突然就嗤笑了一下。

    随意的走到一边的床上歪在迎枕上:“我睁眼之前正在你的葬礼上呢。”

    季砚礼看着妻子竟然就这么歪在床头,微微皱起了眉,心知她从来不是这么不讲究的人,以为她身上是哪里不舒服,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

    孟盈自然是知道他怎么想的,毕竟上辈子自己为了做一个好妻子,为了配得上季砚礼处处学那大家闺秀的做派,这样坐没有坐像的姿态是不可能有的,难怪他会误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样坐着舒服。”

    季砚礼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却是没有揪着这点不放:“孩子们可都还好么?集团可是还正常运行么?”

    他去世之前虽然已经尽力安排,除了担心妻子,最大的挂念还是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和三个孩子。

    虽然妻子也很快来陪自己了,他还是想要问问。

    孟盈嘴角扯了一个不是很友好的弧度:“你的那几个老伙计可靠,集团没有什么问题,老大接手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老二和妍妍都好。”

    季砚礼欣慰的点点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既然咱们来了这个新兴的时代就尽快适应这里,咱们两个好好......”

    “季砚礼。”孟盈和季砚礼到底是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他说到这里她已经猜出他的话,他是想要说他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

    季砚礼眉间微微挤出一点痕迹,不仅是因为这是孟盈第二次没有等着自己说完话就打断他,也是因为这个陌生的称呼。

    她以前都是叫自己“老季”的。

    孟盈自然意识到季砚礼这是不高兴了,也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可是她现在最不在意的就是季砚礼是不是高兴了。

    既然她有了新的生命,那她从今往后只要自己高兴。

    “我可能不能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了,我们离婚吧。”

    季砚礼听到这话有些迷茫,眼眸微微有些睁大,他自然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在他去世之前,离婚已经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可是这个词怎么会在素来温柔贤惠的妻子嘴里说出来呢。

    孟盈还是第一次看到季砚礼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呢,眼睛微微睁大愣住的样子,配上这张年轻的俊颜,倒是有点呆呆的。

    要知道他平素表情都是一板一眼的,好似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

    孟盈看着他这个样子,还是因为自己的话,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要知道她憋气多久了呀。

    哎呀,往事种种都是前尘往事了,在那个该闹的时候她都没有闹过,那么在自己开始新生的时候就更没有必要从前世的坟墓里再扒出来闹一场了。

    季砚礼看着孟盈突然绽出这样一个美丽的笑容,收起刚刚那一瞬的错愕,恢复以往的冷静模样:“孟盈,别闹,这种事情怎么能用来开玩笑。”

    下意识以为她重新回到年轻的时候,性子也变得活泼了一些。

    他自然不会把孟盈说的离婚的话当成是真的。

    两人上辈子虽然不算是浓情蜜意,也算是琴瑟和鸣,一辈子别说是吵闹了,就连红脸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一直是别人羡慕的夫妻。

    妻子贤惠持家,孝顺老人,教导孩子也有一套,说起来孩子们的优秀也靠着她的教导,自己能够无忧的拼事业靠着妻子稳住了大后方,所以他对孟盈是极为满意的,重获一世他依然想要和她白头偕老的。

    孟盈笑容更深了一些,露出一口糯米牙和清甜的酒窝,平添了一些俏皮可爱,季砚礼本来还因为她不合时宜的玩笑不快,看到她这个笑容,却似被晃了眼睛。

    “季砚礼,我没有闹也不是在开玩笑,既然咱们都有了新的人生,人生选择没有必要一成不变。”

    看着季砚礼目光变得黑沉下去,那股压人的气势出来,孟盈知道季砚礼是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开玩笑了。

    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为什么?”

    季砚礼是真的不知道原因,从来没有一个问题让他感觉如此无解,甚至感到有些迷茫。

    即便是那时候家里被打为□□被下放到北边的农村,被关在牛棚里,他也从来没有这般觉得茫然过。

    孟盈看着他确实迷惑的样子,心里有一瞬间爽快的感觉,终于,季砚礼也会被她影响情绪了。

    他一辈子做事情成竹在胸,对待自己这个妻子也向来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唯一看到他失态就是他和弥茹说自己有遗憾的时候,他那时候的表情孟盈直到现在还能记得。

    意识到自己又要沉溺在那时候的情绪,孟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

    “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个身体的主人能嫁到这个季家全是靠着老一辈定下的娃娃亲,这桩婚事没有谁满意,既然开始是错的,我们现在就应该及时纠正这个错误。”

    孟盈不想要揪着前世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说,自然就拿这对身体原本的那对夫妻说事。

    季砚礼听她是这个理由,自然不会赞同:“这都不算是什么事,现在是咱们两个接手了他们的人生,别人满不满意都不要紧。”

    他松了口气,原来孟盈在意的是那些事,也是了,今天自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季家人在为难孟盈,她应该也是不想要受委屈。

    孟盈能猜到季砚礼心里怎么想的,他以为她是因为刚才受委屈了,殊不知这种委屈自己上辈子不知道忍受了多少。

    季砚礼还以为他那个母亲真的是个有涵养的大家闺秀,殊不知她背后磋磨人的功夫让人说不清道不明,更别说那些三姑六婆的小手段,还有外界的纷纷扰扰。

    那些委屈不是你受着你自然觉得不要紧。

    孟盈微微侧头,不想要显露因为以前的事情透出的怨气,她新生了,没有必要和冤死鬼一样散发怨念。

    “我现在这副身体的主人原来的职业是演员,我心里也喜欢这个职业,我想要继续做下去,必然不能像是上辈子一样在家相夫教子,照顾老人孩子都不在我的计划里,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好好过下去了。”

    季砚礼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这个倔强的姿态:“为什么,你上辈子不是把那种日子经营的很好么,为什么要自己出去辛苦呢?”

    季砚礼是真的不明白,自己贤惠的妻子怎么会一下子思想改变这么大呢?

    孟盈讽刺一笑,果然他以为自己就是在家里享福的:“这福气还是留给适合你的人吧。”

    她自己主动提出离婚,他没准还能遇到上辈子的弥茹呢,说不定能在这个时代弥补遗憾呢。

    季砚礼被孟盈这蛮不讲理又跳脱的思维弄得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原本因为两人一起穿越而来的欣喜被这短短的对话弄得头痛不已。

    他现在有些怀疑,他究竟是获得了新生,还是掉入了什么奇怪的地狱。

    孟盈截然不同的表现让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索性摆摆手:“这件事先不谈了,咱们都需要冷静的适应一下这个世界。”

    孟盈觉得自己适应的简直不要太好,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时代女性思想。

    能够为难别人,绝不委屈自己。

    她,孟盈,在20岁这个如花的年纪,有什么理由要呆在季砚礼这个28的老古板身边呢,是外面的小鲜肉不香吗?

    *

    季砚礼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卧室,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赶快离开这里就要窒息了。

    孟盈对于季砚礼这种回避的态度不置可否,无论他到底是基于责任还是什么原因没有答应离婚,她都无所谓。

    看着他离开时有些僵直的背影,孟盈只当做他是一时不能接受在一起三十多年的妻子突然的转变。

    想了想,既然准备离婚了,她也不想要生活在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中,虽然自己早已经知道要如何应对像是原身婆婆这种人,也懒得应付。

    拿出衣帽间的行李箱,孟盈开始收拾东西,她记得原身在婚前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是爷爷去世之后给原身的,正好可以搬过去,离婚的事情倒是可以之后再办。

    季砚礼可不知道孟盈在自己走后的行为,他有些神思不属的走到了二楼楼梯口,正在犹豫去哪里。

    此时常雅丽回了房,就剩下季家二婶和小姑还留在客厅。

    “你说说,老爷子是给砚礼娶了个祖宗回来吧,说一句还说不得了。”季二婶此时说话可顾不上刻不刻薄了,反正大嫂他们都不在,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季小姑哼了一声:“反正咱们几个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总要教教她季家的规矩的,还有她那个演员工作,大嫂虽然现在没说什么也是不满意的,到时候我告诉人直接联系她公司,我还不信他们敢不放人?”

    “你这个主意真是不错,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家......”

    季砚礼站在楼梯口将两个女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微微皱起眉,心里有些理解怪不得孟盈反应这么大。

    他对于原身家里人的性格都是通过他的记忆,现在看来那记忆和真实的人之间还是存在不少的偏差。

    他不是原身,对于这些仅是血缘上的亲人可没有什么感情,再加上他上辈子沉浮一生,深知这种时候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所以他缓缓走下楼梯,目光锐利,泛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季二婶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人,登时收住了原本要说的话,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心里有些打突。

    虽然孟盈是因为老辈定下来的娃娃亲才嫁给季砚礼的,但是毕竟现在也是他的妻子。

    季小姑却是背对着楼梯的,脸上稍稍有些得色:“等着瞧吧...”

    “瞧什么?”季砚礼语调低沉,脸色难看。

    话一出口,沙发上的两个女人赶忙起身,季二婶脸上有些尴尬,诺诺不敢说话,季小姑有些牵强的扯了个笑:“砚礼呀,怎么还没有换衣服,饭还没好呢,你工作这么辛苦要好好休息,一会饭好了让人上去叫你们就好了。”

    季砚礼没有管这人想要粉饰太平的心思,他端坐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那气势竟然和季老爷子有些像,那股冷肃的压迫感实在是无法让人忽视。

    “我问小姑呢,要谁等着瞧,等着瞧什么?”

    很明显他是真的动怒了,虽然脸上的表情还算是平静,可是目光里的凌厉却是两个久居家中的女人难以承受的。

    季二婶不知道他到底是听到了多少,看着对方看着自己,勉强说道:“我和你小姑两个开玩笑呢。”

    “是啊,都是女人之间的闲话。”

    季砚礼却是不好糊弄:“我听说你们要好好教导我新婚的妻子,还要联系她的公司?”

    虽然季砚礼也不想要孟盈出去工作,可是想起她刚才坚决的样子,下意识的也不想要这些人用那些手段对付她,此时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为自己的妻子撑腰。

    季二婶没想到他听到了这些,有些尴尬,不过好在这些话不是自己说的,索性闭上嘴不说话。

    季小姑只感觉自己在亲侄子的目光下有些大气都不敢喘,这孩子从小被老爷子培养,那股冷漠的气质和老爷子如出一辙,今天这气势更胜,她刚刚说要对付孟盈的话,此时却是不敢那么说,只能尬笑着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她既然嫁过来了,以后免不了待人接物,有些事情我作为长辈自然要提点的,至于她公司的事情,我是想着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她一个小姑娘不适合在那种环境工作,可都是为了她着想。”

    她这话里也有点挑拨的意思,她就不相信季砚礼就那么满意孟盈在娱乐圈混。

    季砚礼倒是没有在意她的挑拨,在待人接物上他最是清楚妻子是如何的能胜任,根本不需要这些人提点,至于娱乐圈的工作,他会和她谈的,却不是让这些人在背后动手脚。

    “小姑在家里也住了这么久了,也该回陈家了。”

    季小姑嫁给了陈家长子,夫妻两个貌合神离很久,这次是因为陈福生把私生子领回家她才一气之下回娘家的,本来想要季家帮着主持公道的,她爸爸和季砚礼却只说支持她离婚。

    她根本不想要离婚呀,她只是想要家里帮着她撑腰,将那个私生子赶走,没有谈拢才这么搁置下来,一直住在老宅这边。

    此时听到季砚礼让她回陈家的话,她就有些慌了,她现在和陈福生还没有拉锯出一个结果,这个时候怎么能回去呢,一急之下眼眶就有些红:“我凭什么回去,这里也是我的家,爸爸和嫂子都没有说要我离开呢。”

    季砚礼靠在椅背上:“这房子现在是我名下的,宅子的一切费用也都是从我账上走的,小姑既然在这里呆着不能安安分分的,那就回到你自己家去吧,或者去江城去找爷爷也可以。”

    季砚礼父亲去世之后,季老爷子就把季砚礼带在身边当做接班人培养,在季砚礼完全能够掌控季氏之后,就将公司完全交给了他,自己回到江城老家那边养身体了。

    这宅子也早就过户给了季砚礼,代表季家掌权人的身份就是季砚礼了。

    季小姑被他这冷硬的话刺的无话可说,想要挣扎着说些什么,却也知道这个侄子的性格,想着还是不能这个时候硬碰硬,一会找嫂子求求情。

    季二婶看着季砚礼对亲姑姑这个态度,心里有些慌,果然季砚礼目光转到她身上:“二婶,你要清楚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是我的妻子孟盈,你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嘴让她不开心,那我也只能请你和二叔搬出去。”

    季二婶也被惊的一身冷汗,站在那里不敢再说什么。

    季砚礼这边处理好这事,正想要起身去找原身的母亲说话,就看到孟盈拎着一个行李箱下楼。

    孟盈东西收拾的很快,他们刚结婚没几天,她也没有拿太多东西过来,所以这一会就收拾好了。

    季砚礼看着孟盈拎着东西下楼,站起身:“孟盈,你这是要做什么?”不是已经和她说要冷静一下么,她这个架势是要离家出走么?

    她从来没有做出过这般任性的事情,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孟盈下楼就看到此时的情形,很明显那两个季家人是被季砚礼收拾了,还真是有趣。

    上辈子她受过季家那些人多少闲气,全靠自己忍过来,季砚礼何尝将她的委屈看在眼里,又何尝这么维护过自己呢,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这些人是原身的亲人吧,和原来的那些季家人还是有区别的吧,毕竟他也不是原身了。

    “不是说要彼此冷静一下么,我先搬回自己的房子,等你想清楚咱们再谈吧。”孟盈拎着箱子下来,抬头冷淡的说出这话,随即也不等着季砚礼反应就径直离开。

    离婚是必然的结果,至于财产如何分配还是需要和季砚礼谈谈的,虽然这个时代的原身夫妻才结婚没几天,但是自己上辈子和季砚礼可是过了一辈子,她自然不会清高到什么都不要。

    季砚礼看着孟盈就这样目不斜视的离开,从来没有过的失落如潮水一般袭来,这是他第一次看着妻子的背影如此决绝的离开,有种奋不顾身离开自己的世界的决绝。

    此时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而一边的季家二婶和季小姑看着夫妻两个这个样子,也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这明显是两口子吵架,孟盈要离家出走了。

    怪不得季砚礼下来如此行事,原来根源在这呢。

    这孟盈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呀,谁家媳妇到婆家不看点脸色,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闹成这个样子,这孟家是怎么把她的脾气养的这样大的。

    然而两人却是不敢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的,刚刚季砚礼的态度明显已经迁怒两人了,这个时候开口可就不好收场了。

    正巧这个时候常雅丽也从三楼下来了,正巧看到合上的别墅大门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你们几个都站在那里做什么?”

    季砚礼抬头看了一眼季夫人,想到今天她也是刁难孟盈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常雅丽看着儿子看自己的那个冰冷的眼神,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以为是刚才给孟盈立规矩的事情被孟盈告状了,心里更是积满了郁气,不过她却是不太敢直接和儿子发脾气的。

    他是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行事作风冷硬,就算是自己的面子也是不太看的,母子两个只能算是相安无事,此时看着他这个神情,她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季砚礼没有多说话,他虽然恼怒,也不准备当着其他人的面给季夫人难看。

    他转身也向大门口走去,虽然孟盈突如其来的和自己闹离婚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她晚上自己一个人离开。

    而此时孟盈叫的车刚好到了,孟家虽然有她的车,原身也会开车,她还是不太敢触碰的。

    季砚礼追上去正巧看到她上车,孟盈看到季砚礼追来了,面色平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好好想想吧,等我到地方会给你发消息的。”

    “让司机送你。”季砚礼有些不习惯孟盈现在的沟通方式,往往没有等自己说什么,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孟盈摆摆手:“不用了。”

    之后扭头对网约车司机说:“师傅开车吧。”

    季砚礼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车开走,愣愣的站在原地。

    此时屋内常雅丽也问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脸上极为恼怒,拿起手机准备给孟盈妈妈打电话。

    她是不太敢触儿子霉头,可不代表她不能拿孟家父母撒气,他们也该好好管管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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