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盛楠和幼时玩伴成婚的日子,原本应该体验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婚礼完成了,新郎却变成另一个人。

    对方也说是她的童年好友,盛楠使劲摇头,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更可怕的是,新郎全家人都这么说。

    都说认识她,从小看着长大,答应她的母亲要娶她。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与婆家人闹了一晚上,第二天盛楠打算翻窗逃走。刚跳出来,新郎本人何弈就在窗台下面,接住了她。

    “想去哪?”

    “回我家。”

    何弈说:“我可以送你走,但不能让我妈知道。”

    趁何母去邻居家送大铁锅,何弈推出他的小电动车。

    盛楠站在车旁犹豫不肯上。

    “这车不能载人,你没带头盔。”

    何弈说:“从我家到你家都是村路,汽车很少。”

    盛楠记得她昨天坐了很久的婚车,何弈说那是故意绕远路显风光。

    盛楠勉强坐上去,调整好姿势,回想了一下说那种车有什么风光的。

    “那种车也是好声好气请来的,大小姐坐稳了吗?”

    “嗯,出发吧。啊!”

    行至一半的路程,何弈问:“你连自己叫啥都忘了,还想回家,你知道家里都有谁吗?”

    盛楠说不知道。

    何弈拧车把加速,“不知道最好,俩糟心玩意儿。”

    途经一处花海时,盛楠喊停车。

    何弈说:“还有心情看花啊?真浪漫。”

    盛楠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坚持要进去看看,于是何弈带她绕了一圈从小门进入。

    场景逐渐开阔,最漂亮的那片花田,中间布置着婚礼背景,盛楠指着横幅兴奋地说:“那是我的名字!”

    何弈念出声来:“新娘盛楠,新郎……丁居竹。”

    “对,”盛楠又指着照片摆件上的男人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何弈指着自己说:“我是你的已婚夫。”

    “不是的,你们搞错了!”

    “是你错了。”何弈说:“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是盛楠,我们结婚证照片上才是你本人,贾胜男。”

    盛楠情绪瞬间回落。

    何弈继续说:“我看你不是失忆,是心态失衡。想当富家千金嫁入豪门想疯了。醒醒吧,你就算长得再漂亮,家世摆在那,也只能配我。”

    昨日两列车队交错而过,朋友们惊讶村外出现这么多豪车,以为附近哪家女儿同时出嫁。此刻置身婚礼现场,看新娘的姓氏明显不是周围村里的人,应该只是想办一场田园风格的室外婚礼而已。

    盛楠没有理他,走到场地中间查看。与工作人员对话才知昨天婚礼临时取消,问为何取消,对方说不太清楚。

    她回到何弈身边说计划有变,不用去贾村了。

    “我想回的是盛楠的家,不是贾胜男的家。”

    “真是疯了……”

    何弈当她开玩笑,却还是配合她折腾。他妈说了,小姑娘刚失去母亲很可怜,被迫结了不符合期待的婚,多包容一点。

    但她也不能看准了他好脾气,就一直折腾。

    三天假期过完了,陪她到处跑,到处碰壁,富家豪门岂是他们这种平民能随便接近的,何况她还跟傻子似的,只会说这是我的那是我的,什么证据都没有,人家小区门卫都问了,是不是自媒体人拍素材呢,何弈说是啊是啊打扰了。

    “我明天就该去上班了,你能歇歇不?”

    “嗯……”盛楠趴在床上神色恹恹。

    何弈说:“当富家千金肯定没戏,嫁入豪门也来不及,要不你努努力,自己当富豪吧,让我也沾点光,做霸总的男宠。”

    盛楠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当富豪,是不喜欢吗?再说你也不喜欢女人,怎么当男宠,最多当太监。”

    “话别说这么难听好吗?”何弈朝她丢了一枚红枣,“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身心完整。”

    “你不正常!”盛楠把枣子丢回去,随便摆了两个妖娆姿势:“我这样、这样,你都没反应,不是太监是什么?”

    “哎哟~胆子大了,敢撩我。”何弈从圈椅上站起来,摸到床边靠近她,不怀好意地说:“是谁前几天晚上一见我就躲,说再近一步跟我同归于尽的?到底是希望我有反应,还是没反应啊?”

    盛楠紧张地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可以试试啊,再做一次刚才的动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盛楠从床上退下,赶紧溜了。

    何弈把床褥铺平,然后又揉乱。这间房现在是她的,该走的是自己。

    已婚夫去上班后,盛楠活动范围变小,唯一的电动车被他骑走,她不会骑婆婆的三轮,村口很难打到车,就算打到车也没有钱付账。她的个人资产居然是负的,何弈说以后发了工资第一时间就得给她还债。

    村外倒是有公交车,光是走到车站,盛楠觉得脚都要肿了,再坐上一路骨头也要散架。前几日在路上受得颠簸,早已将她兴致打磨没了。

    何弈下班回家,先向母亲打听盛楠一天的行踪,知道她一直在家就放了心。哪怕是在家啥也不干,也比出门找事强。

    盛楠知道他回家马上出来迎接,何弈看到她的装扮愣在原地,想说点什么,又碍于母亲在身边,不方便说。

    饭后回屋。

    “把衣服脱了!”

    “啊?!”盛楠抱紧双臂,紧张地看着他。

    何弈发现话中有歧义,纠正道:“把它换掉,谁让你穿我衣服的?”

    “穿一下怎么了?”

    何弈也抱臂,冷冷地看她:“你穿了我穿什么?”

    盛楠笑着说:“你穿我的吧~”

    何弈脸色更冷:“我没跟你开玩笑。”

    盛楠怔了下,当即卷起衣摆要脱,何弈慌了。

    “等等!你还是穿着吧,这件我不要了。”

    “哼。”盛楠放下衣摆,从他身旁绕过去开门。

    盛楠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来覆去找不出一件能穿的。尤其是睡衣,上面居然会有破洞!这肯定不是她的衣服。盛楠叹了口气,丁居竹那边被取消的婚礼一直查不到相关信息,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回到结婚那天。

    盛楠身穿礼服坐在婚车上,正在与摄影师互动,突然一声巨响,回过神来,周围一切都变得很陌生,但身边的人依然谈笑风生,只有自己表情木讷格格不入。

    恍惚地心绪持续到婚礼结束,她像个木偶一样按部就班完成任务,婚宴结束后在婚房里单独坐了一会儿才猛然清醒,意识到这不是她的人生。她想不起之前的记忆,只保留着一部分直觉,跟随那些直觉果然找到了线索,发现这是一场意外导致的时空错乱。

    她和一个叫贾胜男的女子同日出生、同日结婚,在命运巧合安排之下,彼此交换了身份。

    婚车相撞时的巨响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实际上车辆只是轻微剐蹭,两边很快讲和,不想闹大耽误婚礼,保险都没找就分开了。分开之后,那边发生了什么,她一直没有查到,似乎有人故意隐藏信息,盛楠想到最大的可能就是——贾胜男想将错就错。

    否则以她目前的身份,想找到自己易如反掌。

    既然回不去,就只能先留在这里,已婚夫是个不错的对象,除了嘴巴有点损。他舍不得让自己穿他衣服,却愿意替她还债。最关键是,他对夫妻生活不感兴趣,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盛楠觉得自己和丁居竹的婚姻也不完全出于自愿,看到他的照片时除了一丝亲切感外并没有什么特殊情意。和熟悉却无暧昧的对象结婚,比和陌生人还要尴尬……怪不得何弈会对她没兴趣。

    盛楠刚安生几日,盛家那边却找过来了。

    何弈接到一通电话,是交警队打来的。

    婚车相撞事件出现了后续,车上的新娘本来好好的,之后却一直昏迷不醒,婚礼取消了,婚事也差点被推掉。盛家与丁家联姻有利所图,因此事损失太大,究其因果,把当时的交通意外肇事者揪出来了。何家这边是过错方,司机经验少,见到豪车紧张,反而出了事故。

    何弈在交警队替朋友维权。

    “对方车身没有明显受损,车上其他人员也安然无恙,有什么证据证明新娘发病与撞车有关?”

    “医院检查证明确实和撞击有关。”

    “能不能申请换家医院再检查一次?”

    “当事人病情较重,无法转院。”

    “她在哪家医院?我也是医生,我过去看看情况可以吗?说不定能帮上忙。”何弈递上了自己的履历表,对方随意扫过,表情略显诧异地又仔细看了一遍。

    回家后,何弈看着盛楠若有所思。

    盛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扭捏了几下。

    何母借口去邻居家闲坐,留她们二人在家方便说话。

    何弈等母亲走后,凑近盛楠,刚想说话,却被她向后躲开。于是他又再次逼近……

    “啪——”被不轻不重打了一巴掌。

    何弈说:“你怎么动手呀?”

    盛楠和他在八仙桌前对坐,手指捏着桌角。

    “我不想亲。”

    “什么?大点声儿我没听清。”

    盛楠不是很想,也没那么不想,她拒绝了,却没有离开。已婚夫模样身材基本过关,比较吸引人的是他身上有种天然去雕饰的清爽感,除了说话不太好听,其余很符合她的理想型。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暧昧氛围之中,盛楠已经忘了他对此事不感兴趣的说法了。

    何弈皱着眉看她表情变化莫测,待了片刻直接说道:“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真盛楠?”

    “谁?!”盛楠听后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何弈搓了搓自己被打过的半张脸,虽然不疼,但感觉怪怪的,有点麻呼呼,她手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盛楠语气兴奋地重复道:“你刚才是说去见真……贾胜男?!她约你了?”

    “对,你不是一直想和她换回身份嘛,一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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