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快过来,有人受伤了!”

    助理扶着金彩惜进来纺织骨伤科医院大厅,这家医院邻近平南大学城,规模不大总共就两层,一层五六间房。

    金彩惜抬头见这样的环境,嫌弃的暗自翻了个白眼,可偏偏这里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于是只好祈祷,这里的医疗水平,千万别像看起来这么破!

    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大爷听到声音走出来。

    看来人是两个姑娘,一个穿红T恤牛仔裤,戴眼镜,体型微胖。

    扶着另一个靓妹,头戴金色双马尾大卷卷假发,穿着紫薇色砍袖深V花立领公主裙,大裙撑撑起裙摆到脚踝,纤腰处加一圈小下摆,胸口及额头分别印有淡黄色、粉色特殊花纹!

    粉白粉白的精美,小小的脸上被五官塞满,好看很有冲击力,尤其那双眼睛,眼眸又黑又亮,看过来时,大爷甚至不敢对视。

    但见靓妹表情痛苦,虚脱的软在人家怀里,大爷忙问:“这是怎么啦?”

    金彩惜晃晃手里拎着的一双高跟鞋,早已换上一副虔诚求医的态度:“您好,我不小心把左脚崴了。”

    大爷蹲下瞧瞧:“哎呦都肿了。”

    金彩惜感受脚踝处的酸热涨痛正不断加剧,说话明显气息不稳:“麻烦大夫给我治治。”

    大爷站起身来:“我是收银不是大夫,这儿不用挂号,你们去那边排队去吧。”

    金彩惜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右看去。

    骨科门前两侧的长椅上坐满了青年男女,有歪脖子的,有脚上缠着石膏的,有身穿球衣抱着手腕龇牙咧嘴的,有坐轮椅弯腰直不起来的,还有趴在担架上唉声叹气的……

    病态五花八门,患者好像全是附近的大学生。

    助理着急:“能不能让我们插个队?这人也太多了!”

    大爷为难:“那十来号病人伤的不比你们轻。”

    助理还想说什么,被金彩惜阻拦:“别为难人家。”

    她的态度善解人意,勾唇扯开极浅淡的弧度,笑颜都是那么热情洋溢:“大爷,请问这附近哪里还有医院吗?”

    “往上环高速方向去,有个附属第三医院。”

    这时大爷突然想到什么,他询问:“我这儿还有个中医看骨科也可厉害了,要不让他给你看看?”

    金彩惜直接回绝:“不用了,谢谢大爷。”

    她攀着助理肩膀,转身小步跳着离开,柔和的表情在低头的瞬间变得冷漠,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让自己看中医?

    那玩意慢吞吞的,还不一定有效果。

    岂不是害了自己?

    助理却劝她:“彩惜,要不看看中医?”

    金彩惜深吸一口气,抬头时,眉宇温柔仿佛还带着点遗憾:“我也想快点好,但中医来得慢。”

    ……

    医院内,大爷看着金彩惜两人慢行渐远,不由长叹:“唉……”

    她们的离开,终是逼大爷下定决定,朝走廊左尽头的中医办公室走去。

    门没关,见中医都坐着睡着了,他抬手轻敲门:“老丁?”

    中医惊醒,站起身迎接:“请进!”

    看清门口是谁,中医又失望的坐下:“老伞啊,你不在收银台待着,找我干嘛?”

    “有小伞盯着呢,再说医院就诊人不算多,多个人上班,就是显多余了……”收银老伞说话时眼神别扭,不好意思看人。

    中医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他抬头打量这间自己坐了大半辈子的办公室,惆怅既怀念:“几十年前,中医可不像现在这么冷清。”

    老伞也惋惜,毕竟他经历过中医辉煌的年代:“现在人都认西医、西药。尤其是年轻人,全在右边西医排队,还有刚才的小姑娘一听看中医,扭头就走。”

    察觉话说多了,他赶紧找补:“老丁,我、我不是说中医不好,就是说这年轻人,不知道中医的妙。”

    老丁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容点时间收拾办公室吧,今天我就走。”

    “不着急,你慢慢收拾。”

    老丁点点头,关上门办公室门,一个人的时候,终是绷不住落了泪!

    可纵然心中万般不舍也要面对事实。

    抹了把脸,老丁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翠儿啊,你开车来社区医院接爸爸,对,就现在,咱见面再说。”

    ……

    电话那头的丁翠臣放下手机,好奇自家老爸有什么事要提前下班。

    打转方向盘离开药行,行驶约半小时进入纺织社区停车场,才下车就听有人喊:“彩惜,你怎么了?彩惜!彩惜……”

    怎么回事?

    丁翠臣环看四周目光定在一辆白车前,有人躺在地上,另一个人跪地焦急的呼喊:“彩惜,你别吓唬我!”

    丁翠臣跑过去:“这人怎么了?”

    助理看来人是位清冷帅哥:“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昏过去了。”

    丁翠臣职业使然,在触碰患者之前,仔细询问:“病人可有病史或者外伤?”

    助理:“她左脚崴了,没听说有什么病史。”

    “左脚踝?”丁翠臣捧起金彩惜左脚:“骨轻错,肿胀程度不算太严重,什么时候伤的?”

    助理:“不到一个小时。”

    丁翠臣放下患者的脚,再搭上她的手腕,通过脉条当即了然:“气机逆乱,厥证。”

    助理听后,天都塌了:“绝症!这不完了吗?”

    丁翠臣解释:“是昏厥的厥,换句话就是惊恐、紧张或疼痛,导致情绪激动,让人出现了短暂的意识丧失,简称:‘昏过去了!’”

    助理松口气,但没完全松:“那严重吗?”

    “轻则醒来无碍,重则会留下口眼歪斜、偏瘫等其他后遗症。”在助理惊恐目光中,丁翠臣吩咐她:“你现在让她平躺好。”

    助理被他专业的样子感染,立马将侧躺的金彩惜放平,挡脸的长发滑落在耳旁。

    丁翠臣此时已经拿出随身装的一次性的无菌针灸针。

    当他转头再度看向金彩惜,眼眸瞬间从沉稳变成惊喜再变痴迷,最后天地失色,万物寂静,他只能看到唯一的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呼吸和心跳正在同步失控‘砰砰砰砰……’越跳越快,气血在体内翻涌,这是危险的预警,偏偏丁翠臣喜不自胜。

    直面感受女孩浓郁的甜俏感,仔细打量着她的样貌,发现她是典型的小脸大五官。

    素颜状态下,肌肤白里透红,气血充盈,眉毛茂密无需任何添画,经过简单修饰便是弧度轻扬的标准眉。

    眉下眼睛紧闭,睫毛浓密如展开的小扇子,面中直鼻,侧看鼻梁高挺,正看鼻背纤细,鼻头微尖小巧,立体精致。

    一张桃心唇,唇红过艳,上唇薄但精美,下唇饱满圆润,性感可爱。

    她真像用心造出的瓷娃娃!

    助理见帅哥直勾勾的盯着金彩惜看,轻唤打断:“帅哥,麻烦您接着给我们看看。”

    丁翠臣猛然回神,连忙做事掩饰自己的失态,执针刺入患者的人中。

    金彩惜立即有了反应,她皱眉,睫毛微颤有转醒的前兆。

    助理高兴:“彩惜,你醒了,真是要吓死我了,你到底是咋了?”

    “疼。”金彩惜不知道自己是躺着,还是在什么地方,只觉得脸上一个地方疼,伸手想要去揉。

    被助理拦下:“不能碰,大夫给你看病呢。”

    “大夫?看病……”金彩惜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是树,余光中有蓝天白云。

    却在这时,她听到男人的声音:“是不是这里疼?”

    “嘶!”金彩惜的脚腕被转动,当即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丁翠臣又捏按脚面、脚腕、小腿其他地方,见金彩惜都没反应,他道:“我倒数五个数,五……”

    要干什么?

    金彩惜屏住呼吸,可哪想丁翠臣不按常理出牌。

    喊完‘五’竟直接喊‘一!’

    他就是要趁人没防备,把脚腕一扭!

    惊的人浑身一颤!

    下一秒丁翠臣继续转动金彩惜的脚腕,开口就是自信:“好了。”

    助理不可思议:“这就好了。”

    看向金彩惜,表情发懵但并不痛苦。

    金彩惜也在看助理:“阿团,你在哪儿请的医生?”

    太诡异了!

    露天看病,没拍片,没问诊,就莫名其妙给治上了。

    忽然,金彩惜看清自己的人中竟然扎了一根针!

    吓得她要把针拔了,助理连忙阻拦:“别动,你突然晕倒,运气好遇到一位大夫。”

    金彩惜哭笑不得,自己才刚不小心将伤脚踩在地上,疼的顿觉头皮发麻,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了以后,就被不知名的医生诊治,运气好?

    真的是运气好吗?

    此时金彩惜心里只有不信任。

    她挣扎着上半身坐起,见是一个男人,此刻背对着自己半跪在地上,自己的小腿还搭在人家腿上。

    看他拿出那打火机,烧烤银针至发红,随之手起后落,刺入自己的脚腕!

    她顿觉被针刺的地方,胀麻,一跳一跳的。

    再是几番快速起落,小腿上扎入的几枚银针,都给金彩惜带来了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骇然,不行!她要去正规医院,不能让中医的盲治给害了。

    可正要开口,丁翠臣转身喊助理:“过来扶着她的腿,我还要在患者右腕上行针。”

    准备好针,抬眼间,正好与金彩惜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比丁翠臣想的更美。

    圆溜溜,大而有神,眸如点漆,神采飞扬,配她的脸相得益彰,增添了无形的强大能量,更像是一种散发着自信磁场,吸引你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金彩惜此刻也终于看到了男人的样貌,说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

    目测应该只有二十岁的年纪,却已退去浮躁,如夏季山林,泛着舒适的凉爽,宁静清新。

    脸上肉感的紧致,骨相饱满,立体度适中,全脸没有十分硬朗的线条,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五官比例完美,是传统中式审美里那种周正的帅,十分耐看,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好看!

    他身穿青色衬衫,设计上加入了汉元素的暗纹、领口、袖口,下配牛仔裤,腰间绣有绿菊,现代结合古韵,雅致出新。

    此刻男人半蹲在自己跟前,仪态绝佳,生得一对杏仁眼,眸子盈盈秋水,润亮透彻。

    金彩惜甚至能从男人的眼眸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映。

    此时正值初秋,日光温和。

    有风南来,吹动光下树影,摇摆不停沙沙作响。

    一阵药香传来,打断金彩惜的沉浸,立马收回自己的眼神。

    丁翠臣则主动执起金彩惜的右手腕,两枚针落入。

    金彩惜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懊恼自己没防住,又挨两针。

    她着急摆脱现状,故意装成不舒服的样子:“我的腿好像有点疼,要不还是直接上医院吧。”

    丁翠臣疑惑:“不应该啊,等我找一下你的阿是穴。”

    闻言,金彩惜着急:“先生不用了,又不怎么疼了!”

    险些弄巧成拙,这下她可不敢再撒谎,只能笑吟吟试探的询问:“先生在哪里工作?”

    丁翠臣:“我在自己家里帮忙。”

    这一问金彩惜心凉了,换句话讲就是:无证行医?

    恼火恐惧凝聚成一把无形的刀,看看的丁翠臣,再看看自己的助理,真想把他们都嘎了!

    在丁翠臣视角里,金彩惜大眼睛眨巴眨巴看来看去好可爱,直想让人亲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金彩惜当着助理的面都没法乱讲,无奈实说:“金彩惜。”

    “你好,我叫丁翠臣。”

    面对男人伸来的大掌,金彩惜礼貌握上:“你好。”

    接触的瞬间,金彩惜不由被他手心的炙热烫的一缩,下一秒,便被丁翠臣握回来:“放轻松,我准备拔针了。”

    等人中、手、腿和脚上的针全部被拔下来后,丁翠臣:“慢慢起来,试着走一走。”

    察觉丁翠臣想要扶自己,金彩惜迂回绕道:“不好再麻烦您了,阿团你过来扶我。”

    助理过来,却被丁翠臣挡住,他仔细解释:“这扶人的力道有讲究,要是快了,再次眩晕岂不是要再难受一遍。”

    金彩惜恼火,这人已经将自己拒绝的理由给堵住,她还能说什么:“有劳了。”

    随后肩膀就被搂住,整个人向男人的怀中依靠。

    药香充盈鼻翼,男人炙热的体温将金彩惜的身体包裹。

    她不适应这种温暖,不喜欢药香,偏偏整个人全依靠男人的带动,正慢缓的起身。

    丁翠臣感觉怀中人小小软软一团,格外小心翼翼,动作变得更缓。

    终于,漫长过后,金彩惜站了起来。

    一边阿团早已迫不及待:“彩惜你感觉怎么样?”

    金彩惜答非所问:“我不晕。”

    阿团:“我是问你的脚。”

    金彩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脚已经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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