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初五,举行登基仪式。

    大周覆灭,中原易主,自此该国号为“孟”,帝孟涟瑜为始皇,乃历朝历代第一位女皇,着封傅岭为开国大将军,封陶钧、杨蝉为左右丞相,朝晖为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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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一晃三年已过。

    这日,江南的街道热闹非凡。

    百姓们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皇帝陛下要亲自来江南体察民情,今日便已经到了!”

    “早听说了,今年大丰收,多亏了陛下给拨的救济款,这不,我都准备了好多大米和糕饼要先给陛下呢。”

    “得了吧,陛下能看得上你那点饼饼!”

    “那你呢,你不会空手迎接吧?”

    “我可是听说皇帝三年都不曾纳妃开后宫,还听说啊,这皇帝许是不喜男色,这不,我家小女今年正芳龄!”

    “......兄台,保重,你小心一巴掌拍到马腿上。”

    皇帝陛下——孟涟瑜不知为何,在莲风楼驿馆的房间中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陶钧察言观色道:“陛下还是要保重身体,因为前段时间刚结束的江南与东海海寇的战事,您已经几个月没怎么合过眼了。”

    “无妨。”孟涟瑜说道。

    杨蝉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于是拿了个东西过去:“陛下,您看您的黑眼圈,啧啧,都掉到下巴了,政事在下早就替您复核完了,再说,您今日不是要去见那位吗?赶紧用臣的粉饼遮一遮吧!”

    孟涟瑜闻言,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果然是一副人畜不分的邋遢样子。

    虽则过了三年,但是新朝建立,要处理的事情颇多,再加上突发海寇作乱,这三年,孟涟瑜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她这三年掰着指头也能数的清与傅岭见过几次面。

    少得可怜。

    现如今,战乱平息,前线战士还未回朝,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孟涟瑜关怀备至,于是决定下江南一趟。

    这个决定一出,杨蝉一记神秘的眼神便投射到了孟涟瑜心怀鬼胎的脸上。

    孟涟瑜彰显皇家风范,丝毫没有理会杨蝉的挤眉弄眼,屁颠屁颠地来了。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近半年没见了,孟涟瑜看着自己这幅鬼样子,有点怕见了某人没被认出来。

    于是她接过杨蝉的粉饼,狠狠地朝着脸上怼,并吩咐杨蝉给她找一身常服。

    收拾好之后,这位皇帝陛下神出鬼没地消失了。

    她打扮成寻常的江南女子的装束,坐着马车,混迹在人群中,觉得许久没有这样自在逍遥,况且,此时是去见心上人的,她的心也不由得轻盈起来。

    军营里市区有些远,这里刚刚将俘虏审问处理完,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装。

    傅岭在将军帐中面色严肃,正看着俘虏的供词。

    突然,外面的人来报,说是一名女子在找将军。

    傅岭旁边的副将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大将军,你常年不娶妻,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问题,没想到你是喜欢招惹暗柳啊!”

    傅岭听了这话,也感觉到奇怪,虽说这些年常有人给他介绍女子,劝他成家立业,可是他也从未搭理过。

    原本见不到皇上就烦,现如今还不停地有人骚扰,傅岭如今归心似箭,只想赶紧回京,实在是无心搭理这些事,于是黑着脸对副将说:“你去见,就说本将不在。”

    话音刚落,那名女子便闯了进来。

    “几月不见,竟学会撒谎了,朕的大将军。”

    傅岭听见声音,震惊地抬头,便看见孟涟瑜正站在他面前,毫无征兆地。

    周围的几人立刻跪下行礼:“陛下驾到,臣等有失远迎。”

    一旁的副将也头冒冷汗地指责通报的侍从:“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来是陛下来了吗?”

    侍从自出生起便从未见过皇帝,自然没有认出来,他现在被吓得直打颤。

    “无妨,都平身吧。你们几个先出去,朕有话同将军说。”孟涟瑜说道。

    众人退去,只剩下傅岭留在原地。

    “愣着干嘛?还不来抱抱?”孟涟瑜被他这一副惊讶脸给逗笑了,于是张开双臂。

    傅岭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孟涟瑜的腰搂向自己,将她完全地包裹起来,然后闷闷地问道:“怎么到这里来了?”

    “因为某个人,我魂牵梦萦、夜不能寐。”孟涟瑜回道。

    “我好想你,最近在睡梦中总会梦见你消失了,消失在这个世界,我很怕。”傅岭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的心事都倾诉给她。

    孟涟瑜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其实自三年前的那次回穿现实的机会过去之后,便再无其他的迹象了。

    因此这个问题在她这里不算问题。

    “我想和你.....一起到老,不可以吗?”孟涟瑜将头埋在傅岭的胸膛,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感受到傅岭的呼吸又加深了几分,拥得她更紧。

    或许等到寿终正寝,他们经历完人的一生,孟涟瑜才舍得离开。

    临近黄昏,傅岭和孟涟瑜一起来到后山。

    那里是先朝二皇子的埋骨之处。

    孟涟瑜站在这里,看着二皇子的墓碑,而后将怀里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

    那是三皇子的骨灰盒。

    傅岭在二皇子的墓碑旁挖了一个小坑,将三皇子的骨灰盒埋进去。

    孟涟瑜看着面前的景象,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想什么?”傅岭走到孟涟瑜的身边,将她搂了过来,轻轻地抚着她的肩膀问道。

    “我在想,这样一来,他们两兄弟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彼此,不会再走散了。”孟涟瑜看着前方说道。

    “我们也不会走散了。”孟涟瑜转头看向傅岭,微笑道。

    傅岭低眉笑道:“是啊,现在坊间流传我们陛下总是深夜传召将军进内殿议事,还有的说得比这难听多了,现下,我的清白可全都握在陛下手中了。”

    夜晚降临,不远处市街上空放起了烟花,来庆祝战事的胜利。

    至此,山河已定、四海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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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又过了一年,皇帝与开国将军成婚,举国上下举办了婚礼。

    直到六十年后。

    二人一同长眠于宫中,巧的是,被侍从发现的时候,二人的手仍紧紧拉在一起。

    再后来,孟涟瑜从现实中惊醒,时间仍停留在那日清晨。

    她急匆匆地拎着方案挤地铁来到公司,发现公司来了一位新上司。

    孟涟瑜惊讶地满含热泪地盯着那个新上司。

    她听见上司介绍自己:“各位好,从今天起我调派到这里与大家共事,还请多多关照,我姓傅。”

    正文完。

    作者鸣谢所有读者。

    2024年10月13日星期日中午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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