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们欢腾雀跃了许久,阿鸢终于决定稍作休憩。

    身处这古代,既无电视电脑手机之娱乐,亦无Wi-Fi之便,且文字陌生难识,每日除了教授众人跳广场舞得以活动筋骨外,其余时间便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面对夜游神所赋予的艰巨任务,阿鸢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与迷茫,仿佛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找不到丝毫头绪。

    无奈之下,阿鸢决定暂且按兵不动,静待结亲之日的到来。届时,她将伺机而动,与贾芝歌里应外合。寻找逃脱皇宫的契机,并在脱身后,再设法联系其他伙伴。

    “唉,要不咱们做点足球或者篮球来玩也行。” 阿鸢小声嘀咕着,就跑到桌子那儿,打算画点设计图啥的,自己动手做点啥。不过吧,这画画水平真是有点尴尬,最后还是得叫小盒子来帮忙。

    “小盒子,你能不能找些工匠,帮我整个球啊?” 阿鸢直接问。

    “球?你是说啥球啊?” 小盒子一脸疑惑地问。

    “就是长这样啦。”阿鸢拿起画纸,上面画着个不太圆的足球。

    “太子殿下,这个是干什么的?”

    “踢球玩儿啊。”

    小盒子想了想,说:“要是踢球的话,您要不要试试我们的蹴鞠?”

    “蹴鞠?我好像听过这名字。”

    “按您说的,我觉得就是蹴鞠。几个人一起把球踢进框里,对吧?”

    阿鸢一听,八九不离十了,瞬间想起之前看的电视剧,一脚定江山。

    “以前这东西叫蹴鞠,对,就是它,帮我整一个。”

    “好嘞。”他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泽珩爬上房梁瞧了瞧,这小太子真会玩,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多看了会儿。

    看阿鸢画完画,又在地上摆弄东西,还拉着小太监在屋里跳格子,一整天玩得不亦乐乎。

    汗流浃背的阿鸢,并未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于是她吩咐下人准备沐浴。

    “这古代的沐浴方式,简直太爽了。” 只见小太监们逐一将所需物品送入房间,宫女们则细心地点燃了熏香。

    温水缓缓从木桶中溢出,携带着淡雅的草药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阿鸢闭目养神,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与舒适之中。

    躲在房梁上的泽珩,目睹了这一切,虽觉得有些不妥,但又不忍离去。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听见啪嗒一声,怀中的手环不慎掉落到了地上。

    “谁啊?” 听闻声响的阿鸢心中一惊,怎奈此刻正沐浴之中,实难即刻现身。

    平时里总感觉有众多目光聚焦于己,颇为难耐,故而每次沐浴之时,总盼众人能尽速离去。

    泽珩计划着下楼去拾取手环,然而,眼见阿鸢即将穿衣而出,他心急如焚,竟不顾一切地从窗户一跃而出,匆匆逃离。

    阿鸢步出房间,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琉璃手环上,那蓝紫色的光泽异常迷人。她不由自主地将其拾起,轻轻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随后便继续返回浴室,继续享受她的泡澡时光。

    成亲的那天终于来了,阿鸢天还没亮就被皇后和一群人给吵醒了。

    “还睡啊,快起来试试喜服。”皇后直接把阿鸢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阿鸢眼睛都睁不开,就小声抱怨:“后母后手劲真大。”

    然后阿鸢就被皇后和宫女们扶着穿上了喜服。皇后看着阿鸢打扮好的样子,眼泪都出来了。

    “要是你娘能看到你娶妻,肯定很高兴。”边说边擦眼泪。

    阿鸢靠近了点,跟皇后说:“不会高兴的!因为我是个女的。”

    皇后用手捂住嘴巴,小声说:“别那么大声说话。”然后她摆摆手,示意宫女们离开,说:“剩下的哀家自己来,你们都退下吧。”

    “好的。”

    宫女们离开后,皇后露出可爱的表情,对她说:“你带夜夜香了吗?”

    阿鸢走到桌子那儿,掏出个小瓷瓶,说:“还没呢,瓶子在这儿。”

    “快带上,记得啊,只要滴一滴就够了,多了不好。公主要是睡过头了,明天早上就赶不上吉时请安了。”

    “听您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还得划破手指头放点血?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嘛。”

    皇后一拍手,说道:“哎呀,加点血就更完美了。儿子啊,你可真懂行。”阿鸢看着皇后那满脸期待的样子,只能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皇后拉着她坐回镜子前,帮她梳头。

    “其实,母后也很难过的。”

    皇后梳着阿鸢的头发“你本应端坐此处,迎来出阁的喜庆,母后应亲手为你梳理那女儿家的发髻,目送你步入花轿,见证你与挚爱之人共结连理,期盼你们能够白头偕□□度幸福时光。然而,皆因我们这群人的缘故,致使你无法如期出嫁,转而女扮男装娶妻。母后心中对你充满了愧疚与歉意。”

    说着说着,眼泪就滴到了阿鸢的头上。阿鸢也低下头,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她自己也知道,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阿鸢了。现在,她只是在代替阿鸢做这些事。可那些深爱着阿鸢的长辈们,对她说的那些愧疚的话,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怎么去承受。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阿鸢心里就更难受了。虽然皇后不是她的亲妈,但对她是真的好。她现在虽然是在代替阿鸢,但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中去。那不如就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真正地做一次阿鸢,让皇后和皇帝都如愿以偿。

    “母后不要哭,阿鸢很开心。”阿鸢面向皇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心中暗自思量,至少在这个维度里,她将被永远铭记为阿鸢。随后,两人目光交汇,不约而同地绽放出了会心的笑容。皇后紧接着轻声言道:

    “等会儿,你需随辂车前往迎接公主。待抵达后,需向天行礼拜祭,随后紧随车辇,向皇后及后宫众嫔妃呈上献礼。不过,你父皇目前仅我一人为后,你只需直接前来向我行礼即可。完成嫔妃们的朝见之后,公主需先进行沐浴净身,随后换上华丽的“褕衣”,佩戴精致的花钗,乘坐庄严的“厭翟车”,前往拜见你的父皇。这一系列仪式结束后,公主再回到我这里,便算是完成了整个流程。晚间,在最后的盛宴之上,公主将被送入洞房,这太子娶亲的仪式啊,就算完结了。”

    阿鸢听完心里可难受了,心想这流程咋这么繁琐啊。幸好她不是女的,不然还得反复洗澡去见人呢,想想都头大。

    也不知道贾芝歌派来的人到底在哪辆车里,更不知道他们会用哪辆车送她走。

    皇后见她仍沉浸在思绪中,不禁有些动怒,毕竟即将大婚,岂能如此心不在焉?随即轻拍了下她的脑袋,以示提醒。

    阿鸢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回过神来问道:“后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不准加后字,也别再发愣了。我告诉你的那些步骤,你可得牢牢记住。”

    阿鸢捂住脑袋,连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但您在我这儿忙完妆容后,我还得去接公主,再去找您,您岂不是要忙个不停了?”

    皇后温柔地摸了摸阿鸢的脑袋,心疼地说:“所以我特地准备了一辆马车,你去接公主的时候,我可以抓紧时间赶回未央宫。”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通报声:“皇后娘娘,輅车已至。”

    “知道了。”皇后温柔地应允道。

    阿鸢打开门缓步踏入车内,一股浓郁的熏香气息扑鼻而来,车内空间相较以往的马车显得更为局促。

    想到贾芝歌的计划,她心中不禁生疑,对车夫轻声问道:“是贾芝歌安排你来此的?”

    车夫沉默不语,反倒是随行在侧的太监少拂代为答道:“太子殿下,是皇上特意派遣我们前来接驾的。”

    顿时陷入尴尬,一时无言,不久后马车缓缓抵达公主的行宫。精心装扮的泽珩被缓缓搀扶上马车。

    阿鸢朝“公主”方向微笑点头致意。公主面无表情,径直坐在了阿鸢身旁,马车空间狭小,两人之间弥漫着沉默的氛围。

    阿鸢不敢直视这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公主,甚至偷偷打量,怀疑她的肩膀是否隐藏着肌肉,这更让她心生畏惧,害怕被“家暴”了。

    而泽珩,自上车以来,被熏香环绕,渐感困意袭来。但脑海中闪过之前从阿鸢那里偷偷拿走的画纸,脸颊不禁又泛起了红晕。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啊。”阿鸢随便客气了一句。

    “嗯。”公主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呵呵,”阿鸢只能尴尬地笑笑。这公主真是太冷了。就算在皇宫里,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啊。

    “哎,你这衣服真好看,比我的强多了。”

    “嗯,”公主还是应了一声。这会儿身边没婢女,泽珩也没法让宫女使用腹语术配合,想说话也说不成,只能掐着大腿硬撑着回了声嗯。

    阿鸢看到公主回复她,她更来劲了。

    “咦?你为啥老是戴着面纱啊,是不是脸上长痘了?”

    “你看你,老是不说话,多无聊啊。咱们以后不是要成亲嘛,得聊聊天啊。”

    “我早上被母后叫起来,饭都没吃一口呢,你饿不饿啊?”

    “我真的好饿,你饿不饿?”

    “别出声!”泽珩被逼急了,只能压着嗓子喊了一声。

    “哦..."

    “未央宫到了”少拂总管大声喊道。

    阿鸢跳下车,蹦跶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把车上的公主接下来。

    “来,老婆,我拉你一把。”

    泽珩看到伸过来的手,哼了一声,脸红了红,自己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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