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镇？”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
“有什么？”女子问。
“传说这里是神战之地，远古巨龙在此处陨落。这里的风声是龙的诅咒。”
*
“龙的污血化作地上鎏金，带来无尽财富。龙的骨血是荣誉的象征，是神明的庇佑。歌颂吧——敬仰吧——为伟大的神明献上赤诚的信仰……”
维娜被带到矿场，蒙眼的黑布还未被取下，就远远听到一阵欢快的歌谣齐声唱着。
“这是这里一直流传的一首歌谣。”带路的管家好心解释道。
“龙……是什么？”维娜轻声反问道，她并不怎么喜欢这首歌。
“不知道，或许是某种已经绝迹的生物。到了。”
维娜等人到达目的地，黑色的布条被黑衣人取下。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矿场，被这雄伟的奇观给震慑得说不来话。
入眼的是一个如被数颗陨石砸出的深坑，表面均是粘稠的不明黑色物体，其中还夹杂着紫色的流金，就像一个倒扣在地面上的银河，神秘危险而又美丽夺目。
“漂亮吧。”管家笑着招来了其中一位正在歌唱的青年，“维多，这两个新来的就交给你来安排了。”
“是的，先生。”那位叫做维多的青年很是熟练的从管家手里应承下差事，看来是这里的管理人。
维娜一路和维多相谈甚欢，问道：“维多先生，您在这里做了很多年了吗？”
“差不多五年了。”维多笑着回答了维娜的问题，直至余光看见了她身后沉默低头的男人的样貌。
“这个紫金色的矿石叫什么？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维娜试图继续引导话题，一边在心里抱怨着自打已经矿场就开始装死的藏金。
不过这次维多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脸色的神色淡了一些，“这两间就是你们的宿舍了，明天我会给你们安排工作了，早点休息。”
说完，维多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怎么忽然走了。”维娜不解地看着维多的身影，转身看向藏金，他的眼神落在离开的人的背影上，淡薄的神色莫名有种危险的戾气。
“你发现什么了？”维娜问道。
“没有。”
*
“维娜，明天男爵给我们放了一天假。我们打算开个歌会好好玩一玩，顺便给老杰送行，你和你哥记得要来。”
“好啊，我们一定去。”
维娜放下手中的镐头，笑着应道。
矿场的氛围很是轻松，加上维娜和藏金差不多十人，整天在矿场上唱歌说笑，她来矿场的一周都是在开心愉悦中度过的。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藏金摆弄着自己的镐头，对什么事情都兴趣缺缺的，每天踩点完成工作指标，就连吃饭都是和其他人错峰的，整个就一不合群的标准案例。
“我就不去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来调查紫金矿石的吗？”
维娜像是在藏金的眼中看到了叹息和怜悯，又觉得那只是错觉，这里的条件虽然艰苦但大家乐观并不需要同情。
她也只当是藏金摸鱼的托辞没有去深想。
月光皎皎，却从窗户溢暖色灯火。
维娜来到矿场的食堂，除了藏金外的所有人都到期了，维多热情地拉着她介绍起老杰的手艺，另外还有三个人夹在老杰胳膊上吵着要和他一起喝酒。
有人在准备歌会的菜品零食，有人在积极布置现场，两个比维娜稍微早来半年的年轻人正面对面玩抽牌游戏。
“有种家的感觉。”维娜感叹道。
“确实很像。很少有地方能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笑着，没有勾心斗角、站队霸凌，也没有家中俗世烦恼。”一旁的老杰答道。
他是一年前来到矿场的，除了日常工作还自发地为大家准备每日晚餐，很关心每一个人，是一个知心大叔。
“大家说你明天要走了？什么时候走啊，我偷偷给你送行。”
老杰轻笑一声，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说道：“小姑娘家的看那种东西做什么。明天我走的时候你站远点，我看着小姑娘哭就头疼。”
“是该哭一哭，少了你做的菜我估计得少吃一碗饭了。”维娜笑道。
“我那是回家，你们应该为我高兴。”老杰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顺便捞了一杯果汁递到维娜面前。
老杰抬头看向窗户，皎皎明月含羞半掩地露出半边，眼神带着厚重的情绪。
“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就是在和今天这样明亮的夜晚她和我说，她考过了药师考试。她终于快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她还说‘从今以后我可以照顾母亲了，您终于可以休息了’。任性的小孩一转眼就长大了……”
“正好可以回去看看她了。”维娜想着自己经历的千年时光不由得失笑，也没饭反驳就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却注意到老杰拿着酒的手在颤抖，比起说回忆更像是一场噩梦初醒的感觉。
“歌会都准备好了，老杰你来首开场歌，给大伙助助兴。”有人喊道。
“你们不都老说我唱歌难听，今天就不折磨你们耳朵了。”老杰将酒罐往地上一放，拍了维娜的后背一下，“维娜你来首。”
维娜也不推辞，她毕竟也是圣礼亚教会唱歌最好听的，在这里可不能丢了面子。
一首歌毕，维娜起了兴头还想接着唱下去，却被人抽走了话筒，塞了一盒点心。
”稍微玩玩就行了，小姑娘家的在男人堆里玩得也没劲。赶紧回去睡觉。”老杰将特意留起来的点心递给维娜。
“现在还早。”维娜试图拒绝。
老杰和维多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是维多认命地站出来说道，“维娜你就没有发现你唱完有点安静吗？”
一大片人都给维娜唱的面如菜色，连喝彩捧场的力气都没了，一个个都趴在桌上。
“这么难听？”维娜面子有些挂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维多这家伙说话夸张，听习惯了后半截唱的不错。”老杰安慰道，“你哥一个人在宿舍也挺无聊的，你带着这些点心去找他说会话。等会他们要开始拼酒了，你在这里也不合适。”
“行吧。”维娜最后带着一盒点心关上了食堂的门。
今夜月光清明，室内暖光热闹温馨，一阵风吹过半开的窗户，风声莫名像是哭声。
直到第二天老杰的身影在矿场直直倒去时，她才恍然明白那份欢笑背后的含义。
老杰就在和维娜聊天的时候倒下的，她下意识上前搀扶，却被人拉住挡住了眼睛。
“你们终于来见我了……”维娜依稀听到老杰如是说道，很轻的语气却像是夙愿得偿。
维娜被维多拉来，交到了藏金手上，六七个人围城了一堵人墙将维娜的视野挡住，她无法看到老杰的情况。
而维多看了藏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走进了人墙中。
“这是怎么回事？”维娜迷茫地问道，“女神……对，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女神大人，一定能救老杰的。我要进去。”
“没用的。”藏金抓住她的胳膊，神情平静，就好像早就知晓了这一切。
“你的生命恒久察觉不到这个矿石会吸收生命力。可除了你，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掰着指头庆幸自己活过了昨天。”
“什么？”
藏金放开了她的手，皱眉看向人群中的最高的维多，说道：“这里的人之所以每天都在高兴是在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天。就算是你也不能逆转生死。”
说完他又补充道：“除了那所谓的神明，谁都不行。”
神明赋予一个最想死的人死而复生的能力，却冷眼看着拼命想要活下去的人去死。
挺可笑的。
维娜想从千年的记忆中寻找的一个特例反驳他。
“你就是这里的女神大人吗……我不甘心，你的未来无穷无尽，终将把我的记忆稀释。”第一位勇者抓着她的衣摆说道。
“您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您实现的……再见了，女神大人。”自小在教会长大的首位记事官温柔哀伤的眼神随风散去。
以及更多维娜想不起的悲伤一齐涌上，将她淹没，却又随着脸颊的一道水痕散去。
“你没事吧。”藏金就看着维娜愣在原地眼神放空地流着泪，然后又在一瞬间恢复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
昨夜无云无星，只有一轮皎月挂在天角，今夜确实一片繁星不见明月。
而底下的人却仍如昨日，脸上笑意盈盈。
经过白天的一遭，维娜才知道那笑意之上是一双双麻木的眼神。
不知道他们是送走了多少人，才能如此习惯。
“你不用为老杰难过。”维多在维娜身边坐下。
“他昨天说想见一见他的女儿。”
维多愣了一下，笑道：“看来他还挺喜欢你的，没有把结尾告诉你。”
“结尾？”
“他的妻女死在了女儿通过药师考试那天。路过的一群强盗杀了他瘫了十年的妻子，重伤了他的女儿，将家里全部的积蓄都给抢走了。老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幅惨状。他的女儿也死在了他的怀里。”维多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埃布里男爵答应帮他报仇，作为代价要老杰在这里拿命帮他采矿。他总说用这条命为妻女报仇值得很。”
“会有其他办法的，为什么……”圣礼亚教会接收所有信徒的祈愿，他们会帮他实现的。
维多像是知道她的意思，苦笑一声，“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接受了代价才来的，看得见的代价总比无形的束缚好。”
维多和她说了其他六个甚至是如何走投无路，心甘情愿接受埃布里男爵提出的条件。
“那你呢？”维娜问道，“你总是看向东方，你并不像毫无牵挂的样子。”
“我不是例外，而是被剩下的一个。”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
“有什么？”女子问。
“传说这里是神战之地，远古巨龙在此处陨落。这里的风声是龙的诅咒。”
*
“龙的污血化作地上鎏金，带来无尽财富。龙的骨血是荣誉的象征，是神明的庇佑。歌颂吧——敬仰吧——为伟大的神明献上赤诚的信仰……”
维娜被带到矿场，蒙眼的黑布还未被取下，就远远听到一阵欢快的歌谣齐声唱着。
“这是这里一直流传的一首歌谣。”带路的管家好心解释道。
“龙……是什么？”维娜轻声反问道，她并不怎么喜欢这首歌。
“不知道，或许是某种已经绝迹的生物。到了。”
维娜等人到达目的地，黑色的布条被黑衣人取下。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矿场，被这雄伟的奇观给震慑得说不来话。
入眼的是一个如被数颗陨石砸出的深坑，表面均是粘稠的不明黑色物体，其中还夹杂着紫色的流金，就像一个倒扣在地面上的银河，神秘危险而又美丽夺目。
“漂亮吧。”管家笑着招来了其中一位正在歌唱的青年，“维多，这两个新来的就交给你来安排了。”
“是的，先生。”那位叫做维多的青年很是熟练的从管家手里应承下差事，看来是这里的管理人。
维娜一路和维多相谈甚欢，问道：“维多先生，您在这里做了很多年了吗？”
“差不多五年了。”维多笑着回答了维娜的问题，直至余光看见了她身后沉默低头的男人的样貌。
“这个紫金色的矿石叫什么？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维娜试图继续引导话题，一边在心里抱怨着自打已经矿场就开始装死的藏金。
不过这次维多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脸色的神色淡了一些，“这两间就是你们的宿舍了，明天我会给你们安排工作了，早点休息。”
说完，维多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怎么忽然走了。”维娜不解地看着维多的身影，转身看向藏金，他的眼神落在离开的人的背影上，淡薄的神色莫名有种危险的戾气。
“你发现什么了？”维娜问道。
“没有。”
*
“维娜，明天男爵给我们放了一天假。我们打算开个歌会好好玩一玩，顺便给老杰送行，你和你哥记得要来。”
“好啊，我们一定去。”
维娜放下手中的镐头，笑着应道。
矿场的氛围很是轻松，加上维娜和藏金差不多十人，整天在矿场上唱歌说笑，她来矿场的一周都是在开心愉悦中度过的。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藏金摆弄着自己的镐头，对什么事情都兴趣缺缺的，每天踩点完成工作指标，就连吃饭都是和其他人错峰的，整个就一不合群的标准案例。
“我就不去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来调查紫金矿石的吗？”
维娜像是在藏金的眼中看到了叹息和怜悯，又觉得那只是错觉，这里的条件虽然艰苦但大家乐观并不需要同情。
她也只当是藏金摸鱼的托辞没有去深想。
月光皎皎，却从窗户溢暖色灯火。
维娜来到矿场的食堂，除了藏金外的所有人都到期了，维多热情地拉着她介绍起老杰的手艺，另外还有三个人夹在老杰胳膊上吵着要和他一起喝酒。
有人在准备歌会的菜品零食，有人在积极布置现场，两个比维娜稍微早来半年的年轻人正面对面玩抽牌游戏。
“有种家的感觉。”维娜感叹道。
“确实很像。很少有地方能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笑着，没有勾心斗角、站队霸凌，也没有家中俗世烦恼。”一旁的老杰答道。
他是一年前来到矿场的，除了日常工作还自发地为大家准备每日晚餐，很关心每一个人，是一个知心大叔。
“大家说你明天要走了？什么时候走啊，我偷偷给你送行。”
老杰轻笑一声，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说道：“小姑娘家的看那种东西做什么。明天我走的时候你站远点，我看着小姑娘哭就头疼。”
“是该哭一哭，少了你做的菜我估计得少吃一碗饭了。”维娜笑道。
“我那是回家，你们应该为我高兴。”老杰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顺便捞了一杯果汁递到维娜面前。
老杰抬头看向窗户，皎皎明月含羞半掩地露出半边，眼神带着厚重的情绪。
“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就是在和今天这样明亮的夜晚她和我说，她考过了药师考试。她终于快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她还说‘从今以后我可以照顾母亲了，您终于可以休息了’。任性的小孩一转眼就长大了……”
“正好可以回去看看她了。”维娜想着自己经历的千年时光不由得失笑，也没饭反驳就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却注意到老杰拿着酒的手在颤抖，比起说回忆更像是一场噩梦初醒的感觉。
“歌会都准备好了，老杰你来首开场歌，给大伙助助兴。”有人喊道。
“你们不都老说我唱歌难听，今天就不折磨你们耳朵了。”老杰将酒罐往地上一放，拍了维娜的后背一下，“维娜你来首。”
维娜也不推辞，她毕竟也是圣礼亚教会唱歌最好听的，在这里可不能丢了面子。
一首歌毕，维娜起了兴头还想接着唱下去，却被人抽走了话筒，塞了一盒点心。
”稍微玩玩就行了，小姑娘家的在男人堆里玩得也没劲。赶紧回去睡觉。”老杰将特意留起来的点心递给维娜。
“现在还早。”维娜试图拒绝。
老杰和维多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是维多认命地站出来说道，“维娜你就没有发现你唱完有点安静吗？”
一大片人都给维娜唱的面如菜色，连喝彩捧场的力气都没了，一个个都趴在桌上。
“这么难听？”维娜面子有些挂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维多这家伙说话夸张，听习惯了后半截唱的不错。”老杰安慰道，“你哥一个人在宿舍也挺无聊的，你带着这些点心去找他说会话。等会他们要开始拼酒了，你在这里也不合适。”
“行吧。”维娜最后带着一盒点心关上了食堂的门。
今夜月光清明，室内暖光热闹温馨，一阵风吹过半开的窗户，风声莫名像是哭声。
直到第二天老杰的身影在矿场直直倒去时，她才恍然明白那份欢笑背后的含义。
老杰就在和维娜聊天的时候倒下的，她下意识上前搀扶，却被人拉住挡住了眼睛。
“你们终于来见我了……”维娜依稀听到老杰如是说道，很轻的语气却像是夙愿得偿。
维娜被维多拉来，交到了藏金手上，六七个人围城了一堵人墙将维娜的视野挡住，她无法看到老杰的情况。
而维多看了藏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走进了人墙中。
“这是怎么回事？”维娜迷茫地问道，“女神……对，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女神大人，一定能救老杰的。我要进去。”
“没用的。”藏金抓住她的胳膊，神情平静，就好像早就知晓了这一切。
“你的生命恒久察觉不到这个矿石会吸收生命力。可除了你，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掰着指头庆幸自己活过了昨天。”
“什么？”
藏金放开了她的手，皱眉看向人群中的最高的维多，说道：“这里的人之所以每天都在高兴是在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天。就算是你也不能逆转生死。”
说完他又补充道：“除了那所谓的神明，谁都不行。”
神明赋予一个最想死的人死而复生的能力，却冷眼看着拼命想要活下去的人去死。
挺可笑的。
维娜想从千年的记忆中寻找的一个特例反驳他。
“你就是这里的女神大人吗……我不甘心，你的未来无穷无尽，终将把我的记忆稀释。”第一位勇者抓着她的衣摆说道。
“您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您实现的……再见了，女神大人。”自小在教会长大的首位记事官温柔哀伤的眼神随风散去。
以及更多维娜想不起的悲伤一齐涌上，将她淹没，却又随着脸颊的一道水痕散去。
“你没事吧。”藏金就看着维娜愣在原地眼神放空地流着泪，然后又在一瞬间恢复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
昨夜无云无星，只有一轮皎月挂在天角，今夜确实一片繁星不见明月。
而底下的人却仍如昨日，脸上笑意盈盈。
经过白天的一遭，维娜才知道那笑意之上是一双双麻木的眼神。
不知道他们是送走了多少人，才能如此习惯。
“你不用为老杰难过。”维多在维娜身边坐下。
“他昨天说想见一见他的女儿。”
维多愣了一下，笑道：“看来他还挺喜欢你的，没有把结尾告诉你。”
“结尾？”
“他的妻女死在了女儿通过药师考试那天。路过的一群强盗杀了他瘫了十年的妻子，重伤了他的女儿，将家里全部的积蓄都给抢走了。老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幅惨状。他的女儿也死在了他的怀里。”维多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埃布里男爵答应帮他报仇，作为代价要老杰在这里拿命帮他采矿。他总说用这条命为妻女报仇值得很。”
“会有其他办法的，为什么……”圣礼亚教会接收所有信徒的祈愿，他们会帮他实现的。
维多像是知道她的意思，苦笑一声，“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接受了代价才来的，看得见的代价总比无形的束缚好。”
维多和她说了其他六个甚至是如何走投无路，心甘情愿接受埃布里男爵提出的条件。
“那你呢？”维娜问道，“你总是看向东方，你并不像毫无牵挂的样子。”
“我不是例外，而是被剩下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