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白芜又问，“我室友丢了什么器官啊？”
金思薇丢了耳朵，而室友昨天看到时，一双眼睛会跑出来，到了半夜，脑袋也掉了，可是没有丢掉的器官。
“我知道，是脚趾头。”
难怪她没看到室友缺失器官，室友穿着袜子，脚趾头藏在袜子里，丢了一个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你脸色不是很好诶。”
她勉强地笑了笑，“上班太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进入房间，她坐在床上，看着隔壁空着的床。
器官丢掉之后会被炒鱿鱼，他们要小心不要丢器官，不要丢工作，丢工作的结果肯定不好，因为她室友赖着不肯走。
金思薇也因为被炒鱿鱼，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精疲力尽地躺在了床上，拿出平安符往身上贴了两张，又让小六帮忙守夜，她闭上眼睛睡觉了。
这一觉，白芜睡得非常好，好到让她很惊讶。
以至于，早上一醒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有做梦，也没有残缺鬼上门来，隐约明白了一点，她知道为什么残缺鬼会找上门了。
没有工作的NPC或者玩家才会被残缺鬼找上门。
第一晚，那只残缺鬼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室友。
手机响起，是齐凛。
“醒了吗？一起去唐晶晶那儿吗？”
“嗯，给我十分钟。”
快速地洗漱后，白芜到了楼下，齐凛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反倒是福宝精神萎靡。
“你们怎么了？”
“昨晚那一招有用，我安睡了一晚，倒是福宝一直在门后警惕，一晚上没睡好。”
白芜蹲下来，揉了揉狗头，“福宝可真棒！”
“汪！”
他们一起往唐晶晶的住处走，见到唐晶晶后，白芜就问，“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啊，”
“没有残缺鬼吵你。”
“嗯，没有啊。”
韩盛今天也很早就到了，昨晚睡觉时特意定了闹钟，怎么也不能再次缺席小组开会。
白芜又问了一遍韩盛，他回答，“我也很好啊，天赋技能还是很有用的吧，不过昨天有听你们的建议，睡觉前身上贴了平安符。”
她点点头，“丢了器官的NPC或玩家会被炒鱿鱼，接着在晚上被残缺鬼找上门，晶晶你一个人住，没有丢器官，自己开店，听到的敲门声可能不是你家。”
“对，有可能，我有听到声音，但也可能是隔壁。”唐晶晶说。
白芜又对齐凛说，“你是保安，你守着整个小区，那么进入小区的残缺鬼都要经过你那里，你也不能确定，它们是冲着你来的？”
齐凛对比了第一晚和第二晚的场景，“第一晚没有把器官挂在外面，残缺鬼有攻击我，第二晚把白芜室友的器官挂在了外面，残缺鬼避开我了，我以为是器官起到了作用，你这么说的话，也许第一晚会攻击我，是因为我恰好在那里，也许我躲起来就不会被攻击了。”
韩盛不懂地说，“但是残缺鬼为什么要找到被炒鱿鱼的员工呢？”
“不知道。”白芜摊手。
齐凛说，“在九度网吧，那些残缺鬼为什么要攻击网友？”
“两者可能是有联系的。”唐晶晶说，“还有小芜的公司也有问题，为什么会有污染。”
韩盛说，“还有还有，我和齐凛都没有出现第二器官跑出来的现象，但你们两个都有。”
“对。”唐晶晶看了看他们，“你们都和第一天一样，也就是说，我和小芜应该是接触到了一样的东西，才会引发第二器官跑出来。”
齐凛：“还有人在偷窃NPC或者玩家的器官，用来驱走残缺鬼。”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线索，他们梳理了一次，又会像一团线重新缠在一起。
白芜忍着叹气的冲动，“总之，我们先保护好自己的器官，保证不要被人偷走，其次，尽量小心，这个副本很危险，有污染源，还有鬼东西的精神攻击。”
“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副本居然有两个大BOSS。”一个是污染源，一个是鬼东西，韩盛抖了抖，“这就是B级副本的威力啊，我们真的是不容易，夹缝生存啊。”
四人一狗坐下来一起吃早饭，吃完之后商议了今天的行动，齐凛回去补觉，晚上和白芜唐晶晶再去一次九度网吧寻找线索。
白芜上班，试着打听三楼的事，唐晶晶继续从街坊和网络上收集分析线索，韩盛白天去找其他玩家们接触，看能不能得到线索。
******
让韩盛一个人去查线索，他倒是不怕，一是大白天的，不容易见鬼，二是找的是玩家。
他欢乐地跑去了之前肖依和他说过的工作地点——超市，和人打交道是他的最爱了，不然之前也不会在自家小区楼下当保安，没事就和人磕唠。
进入超市之后，他很快找到了人，热情地打招呼，“肖依。”
肖依转头，眼神呆呆的，看清人之后面露笑意，“是你啊。”
感觉肖依的情绪很低落，韩盛也不敢笑得太开心，微微收敛笑容，“你还好吧？”
她摇摇头，消极地说，“你是来问我有什么线索的吧，没有线索，什么都没有，可能连副本都出不去了。”
听到她的话，他不解地说，“你怎么这么想呢？我们肯定能离开的。”
“唉，你没发现我今天有点不一样吧。”
韩盛看着她，“没有啊，器官都在。”
“我今天早上发现，我的肝脏跳出来了。”她神色崩溃地说，“我用胶带纸绑住了，以防它神不知鬼不觉地跑掉。”
“只要你保护好器官就没事了，你这方法也挺好的。”
“怎么可能没事啊，器官跑出去越多，证明我精神污染越严重，死得越快啊。”
“你们的线索和我们的，不太一样。”他低声说，“我们这边是不要丢器官，就不会被辞职，便不会有事。”
“一样，不要丢器官，就是要保护好器官，可问题是，你身上的器官到处乱跑，你能护住几个！”肖依激动地说，“之前那三个器官乱跑的玩家今天没有来！”
玩家没有来，说明他出问题了，也许苟延残喘，也许已经死了。
人在绝境之中，情绪很容易极端。
韩盛眼珠子一转，不再顺着她的话说，“你看，你确实不对劲了，事情还没发生，已经开始焦虑。”
她一怔，“对啊，我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像你说的，是受了精神污染，那么精神污染来源在哪里？”他问她。
“你不知道吗？”她震惊地看他，“这个怪物之城，本身就是精神污染本源啊，你只要待在这里，就会不断被污染。”
他啊了一声，“怎么可能？”
如果整个城市都是污染源的话，那他和齐凛为什么都只有一个器官乱跑，照理说，他们也该和白芜唐晶晶一样，现在有第二个器官乱跑的。
目前，他们确定有精神污染的地方是网吧和玩具公司，难道说，超市也是？
“只是被污染的程度不一样罢了，就像是流感病毒一样，有人会被感染，有人完全没事。”
“照你这么说，还得看自身免疫力不成？”韩盛不信。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且如果城市本身就是污染源，免疫力再强也没用啊，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在这里找到通关的办法，因为我们会被……”她神色恍惚，精神凌乱，嘴唇轻轻地蠕动。
他看清了她的口型：吞没。
脚步往后一退，他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坚持地说，“一定有通关的办法。”
说完，他就往外走，此时的肖依已经在情绪崩溃的边缘了，讲道理听不进去，语气重了又会刺激她。
只有找到有利的证据，才会让她信服。
这个副本，他们不会死的。
离开超市，韩盛打了电话给白芜，“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想错了？”
“怎么说？”
“我找了肖依，她说，整个城市都是污染源。”
“不可能，如果是真的话，进副本是送死吗？”
韩盛松了一口气，“嗯。”
“鬼东西有游戏规则，我们可能会死，但不是死在一个本来就会崩的副本，我们又不是救世主，可以起死回生，这次的游戏背景设定是一个到处都是怪物的城市，每个人的器官或多或少在跑，我们要完成任务，而不是去救这个城市。”
他们没有救世的能力，只是在救自己。
韩盛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他们会死，那么肯定是违背了游戏规则，或者是没有完成任务才会死。
“但，如果被精神污染，本来就在游戏规则里呢？”他问。
“少量的精神污染，是游戏规则的允许范围，我们现在在这个范围内，所以是安全的。”她说，“当精神污染超出了范围，也许才是任务里提到的吞没。”
他轻轻地问，“什么意思？”
“当精神污染超出了范围，才会被这个城市吞没，也就是说，被清理了，像程序运转时出现了病毒，为了保证这个程序正常运转下去，就需要清除病毒。”
金思薇丢了耳朵，而室友昨天看到时，一双眼睛会跑出来，到了半夜，脑袋也掉了，可是没有丢掉的器官。
“我知道，是脚趾头。”
难怪她没看到室友缺失器官，室友穿着袜子，脚趾头藏在袜子里，丢了一个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你脸色不是很好诶。”
她勉强地笑了笑，“上班太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进入房间，她坐在床上，看着隔壁空着的床。
器官丢掉之后会被炒鱿鱼，他们要小心不要丢器官，不要丢工作，丢工作的结果肯定不好，因为她室友赖着不肯走。
金思薇也因为被炒鱿鱼，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精疲力尽地躺在了床上，拿出平安符往身上贴了两张，又让小六帮忙守夜，她闭上眼睛睡觉了。
这一觉，白芜睡得非常好，好到让她很惊讶。
以至于，早上一醒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有做梦，也没有残缺鬼上门来，隐约明白了一点，她知道为什么残缺鬼会找上门了。
没有工作的NPC或者玩家才会被残缺鬼找上门。
第一晚，那只残缺鬼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室友。
手机响起，是齐凛。
“醒了吗？一起去唐晶晶那儿吗？”
“嗯，给我十分钟。”
快速地洗漱后，白芜到了楼下，齐凛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反倒是福宝精神萎靡。
“你们怎么了？”
“昨晚那一招有用，我安睡了一晚，倒是福宝一直在门后警惕，一晚上没睡好。”
白芜蹲下来，揉了揉狗头，“福宝可真棒！”
“汪！”
他们一起往唐晶晶的住处走，见到唐晶晶后，白芜就问，“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啊，”
“没有残缺鬼吵你。”
“嗯，没有啊。”
韩盛今天也很早就到了，昨晚睡觉时特意定了闹钟，怎么也不能再次缺席小组开会。
白芜又问了一遍韩盛，他回答，“我也很好啊，天赋技能还是很有用的吧，不过昨天有听你们的建议，睡觉前身上贴了平安符。”
她点点头，“丢了器官的NPC或玩家会被炒鱿鱼，接着在晚上被残缺鬼找上门，晶晶你一个人住，没有丢器官，自己开店，听到的敲门声可能不是你家。”
“对，有可能，我有听到声音，但也可能是隔壁。”唐晶晶说。
白芜又对齐凛说，“你是保安，你守着整个小区，那么进入小区的残缺鬼都要经过你那里，你也不能确定，它们是冲着你来的？”
齐凛对比了第一晚和第二晚的场景，“第一晚没有把器官挂在外面，残缺鬼有攻击我，第二晚把白芜室友的器官挂在了外面，残缺鬼避开我了，我以为是器官起到了作用，你这么说的话，也许第一晚会攻击我，是因为我恰好在那里，也许我躲起来就不会被攻击了。”
韩盛不懂地说，“但是残缺鬼为什么要找到被炒鱿鱼的员工呢？”
“不知道。”白芜摊手。
齐凛说，“在九度网吧，那些残缺鬼为什么要攻击网友？”
“两者可能是有联系的。”唐晶晶说，“还有小芜的公司也有问题，为什么会有污染。”
韩盛说，“还有还有，我和齐凛都没有出现第二器官跑出来的现象，但你们两个都有。”
“对。”唐晶晶看了看他们，“你们都和第一天一样，也就是说，我和小芜应该是接触到了一样的东西，才会引发第二器官跑出来。”
齐凛：“还有人在偷窃NPC或者玩家的器官，用来驱走残缺鬼。”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线索，他们梳理了一次，又会像一团线重新缠在一起。
白芜忍着叹气的冲动，“总之，我们先保护好自己的器官，保证不要被人偷走，其次，尽量小心，这个副本很危险，有污染源，还有鬼东西的精神攻击。”
“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副本居然有两个大BOSS。”一个是污染源，一个是鬼东西，韩盛抖了抖，“这就是B级副本的威力啊，我们真的是不容易，夹缝生存啊。”
四人一狗坐下来一起吃早饭，吃完之后商议了今天的行动，齐凛回去补觉，晚上和白芜唐晶晶再去一次九度网吧寻找线索。
白芜上班，试着打听三楼的事，唐晶晶继续从街坊和网络上收集分析线索，韩盛白天去找其他玩家们接触，看能不能得到线索。
******
让韩盛一个人去查线索，他倒是不怕，一是大白天的，不容易见鬼，二是找的是玩家。
他欢乐地跑去了之前肖依和他说过的工作地点——超市，和人打交道是他的最爱了，不然之前也不会在自家小区楼下当保安，没事就和人磕唠。
进入超市之后，他很快找到了人，热情地打招呼，“肖依。”
肖依转头，眼神呆呆的，看清人之后面露笑意，“是你啊。”
感觉肖依的情绪很低落，韩盛也不敢笑得太开心，微微收敛笑容，“你还好吧？”
她摇摇头，消极地说，“你是来问我有什么线索的吧，没有线索，什么都没有，可能连副本都出不去了。”
听到她的话，他不解地说，“你怎么这么想呢？我们肯定能离开的。”
“唉，你没发现我今天有点不一样吧。”
韩盛看着她，“没有啊，器官都在。”
“我今天早上发现，我的肝脏跳出来了。”她神色崩溃地说，“我用胶带纸绑住了，以防它神不知鬼不觉地跑掉。”
“只要你保护好器官就没事了，你这方法也挺好的。”
“怎么可能没事啊，器官跑出去越多，证明我精神污染越严重，死得越快啊。”
“你们的线索和我们的，不太一样。”他低声说，“我们这边是不要丢器官，就不会被辞职，便不会有事。”
“一样，不要丢器官，就是要保护好器官，可问题是，你身上的器官到处乱跑，你能护住几个！”肖依激动地说，“之前那三个器官乱跑的玩家今天没有来！”
玩家没有来，说明他出问题了，也许苟延残喘，也许已经死了。
人在绝境之中，情绪很容易极端。
韩盛眼珠子一转，不再顺着她的话说，“你看，你确实不对劲了，事情还没发生，已经开始焦虑。”
她一怔，“对啊，我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像你说的，是受了精神污染，那么精神污染来源在哪里？”他问她。
“你不知道吗？”她震惊地看他，“这个怪物之城，本身就是精神污染本源啊，你只要待在这里，就会不断被污染。”
他啊了一声，“怎么可能？”
如果整个城市都是污染源的话，那他和齐凛为什么都只有一个器官乱跑，照理说，他们也该和白芜唐晶晶一样，现在有第二个器官乱跑的。
目前，他们确定有精神污染的地方是网吧和玩具公司，难道说，超市也是？
“只是被污染的程度不一样罢了，就像是流感病毒一样，有人会被感染，有人完全没事。”
“照你这么说，还得看自身免疫力不成？”韩盛不信。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且如果城市本身就是污染源，免疫力再强也没用啊，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在这里找到通关的办法，因为我们会被……”她神色恍惚，精神凌乱，嘴唇轻轻地蠕动。
他看清了她的口型：吞没。
脚步往后一退，他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坚持地说，“一定有通关的办法。”
说完，他就往外走，此时的肖依已经在情绪崩溃的边缘了，讲道理听不进去，语气重了又会刺激她。
只有找到有利的证据，才会让她信服。
这个副本，他们不会死的。
离开超市，韩盛打了电话给白芜，“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想错了？”
“怎么说？”
“我找了肖依，她说，整个城市都是污染源。”
“不可能，如果是真的话，进副本是送死吗？”
韩盛松了一口气，“嗯。”
“鬼东西有游戏规则，我们可能会死，但不是死在一个本来就会崩的副本，我们又不是救世主，可以起死回生，这次的游戏背景设定是一个到处都是怪物的城市，每个人的器官或多或少在跑，我们要完成任务，而不是去救这个城市。”
他们没有救世的能力，只是在救自己。
韩盛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他们会死，那么肯定是违背了游戏规则，或者是没有完成任务才会死。
“但，如果被精神污染，本来就在游戏规则里呢？”他问。
“少量的精神污染，是游戏规则的允许范围，我们现在在这个范围内，所以是安全的。”她说，“当精神污染超出了范围，也许才是任务里提到的吞没。”
他轻轻地问，“什么意思？”
“当精神污染超出了范围，才会被这个城市吞没，也就是说，被清理了，像程序运转时出现了病毒，为了保证这个程序正常运转下去，就需要清除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