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水玲和窗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对上了。

    一只奶白色毛茸茸的团子,正煽动着它的小蒲扇大耳朵,短短的爪子上握着一块疑似果壳的硬物,敲刮窗户玻璃。

    窗帘打开射出来的光泄出,它往后倒退飞跑,爪子里的壳也吓掉了。

    居然是这么个小东西,刑水玲瞬间放轻松下来。

    毛茸茸在刑水玲好奇的眼神中,试探性滑着弧形线路又飞回来。

    小爪子乃唧唧地点点窗。

    “乎乎~”

    小眼神里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水润光。

    没看到它身边有别的浮浮兽,刑水玲担心它是不是走掉队了。

    这么个小点点独自在外面也挺危险的,她把窗子推开。

    浮浮后退了一点飞进来,在屋子里绕飞了半圈,跑到了茶几桌上,直立身子,挺着毛呼呼的小肚皮,小脑瓜探头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泡面。

    “不要碰,很烫的噢!”

    刑水玲走回来,这只奶白色浮浮兽歪着小脑袋瞧人,一副很有灵性的小样。

    它皱了皱鼻子,“啊啾!啊啾!”

    连打了两个喷嚏,它连退两步,离泡面远了一点距离,抬起小爪还摸了下鼻子。

    可爱到犯规!

    “你肚子饿了吗?”

    刑水玲心都软化了,恨不得把小东西抱起来rua。

    也不知道浮浮兽吃什么,记得艾贝瑞卡之前投喂过香兰根块,她跑去切了一块拿过来。

    浮浮兽看了一眼,小脑袋侧扭,一脸的不吃不给面子。

    “那你吃什么?”

    又把今天买的铃铛果取出来,怕小家伙拿不动,刑水玲还切了一小块放在桌上,食指推到它面前。

    小白毛不吃,用看起来肉胖饱满的小脚抵住,鼻子里呼出气音。

    直接把刑水玲给逗笑了。

    “你还挺挑食。”顺着小兽的视线,刑水玲生出荒谬地猜测。

    “不会是,你要吃泡面吧?”

    浮浮这下发出了它的标准小奶音:“乎乎~”

    两眼还弯出了自带眼影的小月牙。

    哎呦,这么可爱换谁能招架得住。

    刑水玲殷勤地找了个小碟子,挑了一根面条放进去。吹了吹到不热了,请小奶团子享用。

    “这里面有重盐重油还有辣椒,你少吃一点。怕你吃不了会生病。”

    浮浮兽动了下耳朵,典型有听没有记。

    靠近盘子,它用嘴巴叼住面,发现是很长一根后,它坐在桌子上,两只爪爪扶着面条往嘴里送。

    喉咙还发出疑似快乐地“哼唧哼唧”声。

    随着动作浑身小白毛耸动,像一团暖呼呼的绒球。刑水玲罪恶的手好几次想要伸出去摸一摸,可刚想完就接到了小白团子的目光扫射。

    不至于这么敏感吧?

    一连伺候着喂了三根面条一小块火腿肠,受不住小东西眼睛攻势的刑水玲,后悔地捏自己的手。

    造孽啊!

    吃饱喝足的小不点站起来伸腰式甩动毛发,它打了个哈欠,走了几步支开耳朵,忽然又停下,倒退地回到刑水玲的视线里。

    正疑惑着,就看到小东西在身上扒拉。

    不一会儿从脖子上拽出一条细细的金属链子,链子的尾端穿着一方牛眼大小的蕾丝绣花白色布包包。

    胖乎白萌萌的一团小爪,爪了个粉色的东西出来。

    浮浮兽叫了两声,把粉色的小物品放在桌子上,然后拍拍爪直接起飞,从门口钻入了夜色中。

    她,被一只小动物给了吃饭钱?

    刑水玲仿佛被神仙的法杖给点中了。

    她低头用手捡起来,才发现那是一个桃粉色螺壳,壳的外部螺旋部位,还有沙星一样的金光小点。

    虽然小巧……

    手上一重,指头大小的螺壳,变得比她的两个巴掌还要大了。

    我我我……我去!

    刑水玲瞪着眼睛,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什么情况?这是魔法吗?

    难道刚才的浮浮兽不是真的浮浮兽而是人变的?童话故事里被女巫诅咒的某某王子?

    刑水玲甩了下自己的头。

    瞎想什么,脑洞不要太过了。

    拿着这个放大的螺壳,刑水玲做了一个正常人类都会做的动作,她把螺口放在了耳朵边。

    里面似乎真的有潮浪拍岸的涛涛声。

    不一会儿她在涛浪中听到了别的东西。

    没有歌词,只有旋律的空灵歌声,那歌声像是从深海里来,又像是云层深空之中。

    好听的令人灵魂升华,说是从天堂里飘来的仙音都不为过。

    歌声唱完,螺壳又缩回了指甲大小。

    刑水玲两眼迷蒙,浑身被洗礼过的舒畅,还有点像做梦的没有醒来。

    浮浮兽给的大礼似乎很贵重啊,下次要还给它才行。

    清晨被破云的朝阳唤醒,刑水玲在床上赖了下床。要不是记着今天还有事,她一定要把这种舒服时刻赖到十点钟去。

    漱口刷牙,擦完脸,刑水玲把长发简单的盘在头顶,换了一身卡达尔这边的裙装,套上马靴,推门往外头去。

    昨天刚来,附近的环境她还没有熟悉过,刑水玲沿着没什么人住的那一块走。

    来到几个大浮雕的木雕画前,刑水玲取出相机,对着光阴下的偏僻一角拍摄。

    镜头聚焦,树枝遮挡的上方位空台,依稀有一个人影在挪动。

    刑水玲走近过去,看到镜头里劲长挺拔的男子,手里的剑在空中来回刺劈,挥动间双腿腾挪,汗水的晶莹落下深刻的眉骨。

    “咔嚓!”

    她下意识的按下了快门。

    “谁?”

    埃弗尔锐利抬眸,满脸不好惹的凶气。

    “我!”

    刑水玲大方的走过去,冲他举起手,五根手指灵动的晃了晃。

    “早啊!”

    见是她,埃弗尔的气势收敛了一些。从鼻子里很是怠慢的“嗯”了一声,他把剑收进剑鞘,竟这么抬步就要走。

    “欸,你也住这附近吗?”

    刑水玲遇到熟人还想多聊几句,埃弗尔却已经背对她,兴致不是很高地甩下一句:“少打听我的事。”

    背影如一道绝峰隐进晨光里。

    被说得一愣,刑水玲气到脸要变形。

    莫名其妙,一晚上不见吃q药了!

    不问就不问,凶什么凶!

    她手按到相机上,想把刚才拍的照片给删了,可都被说了,不能白挨。

    回到住处,继续熬煮茶叶蛋,刑水玲将没处理完的香兰根拿出来继续加工。

    班诺奇送水回来,中午刚过没多久,刑水玲还奇怪他怎么这么快。

    “我赶着和去瑟热河区的换岗守卫一起过去的,回来的时候也和换岗回来的人一起。”

    “那也太早了,你挺有想法,不过,我这边不用太急。”

    刑水玲把切好的香兰根敲碎,然后才是洗粉的过程。

    班诺奇要帮忙,刑水玲让他架包袱过滤,洗了大半缸的水淀粉。

    洗完还要搅拌换缸二次过滤,然后是淀粉分层沉淀。

    把缸顶用布盖起来,倒是没什么太操心的。

    煮好的几锅茶叶蛋包装,刑水玲让班诺奇找了几个临时工来,一起把霍巴那的单量出了。

    见到刑水玲,小胡子霍巴把她请进了宴客厅。

    “没想到玲小姐这么年轻美丽,昨晚的卡达尔佣兵工会都盛传了您的事迹。我对玲小姐十分佩服。”

    “您太说笑了,我就是处理了一点家门口的事。”

    刑水玲可没空跟他互相恭维,她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您太谦逊了。”霍巴看出了刑水玲没有耐心长聊的样子,主动道:“整个卡达尔,中上层的人都开始老实了,没有人想惹怒一位药剂师,更不会去惹怒比药剂师还要厉害的人。”

    “我希望能成为您最忠诚的合作伙伴,所以,您如果还有其他的特殊食物,也可以考虑我霍巴看看。”

    原来他是要抛橄榄枝啊,刑水玲道:“那是当然,我一定会优先考虑您。”

    霍巴等的就是这个承诺,他高兴的用手抹了抹两边的胡子,然后又小声提醒。

    “小心魔法协会,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刑水玲心里一紧,还想问他点情况,可这个滑不溜丢的商业合作伙伴,从管家手里拿过钱袋递给她,就借口有事忙,给她下逐客令了。

    这个老狐狸说话说一半,真是鸡贼。

    不过钱袋里的钱倒是一个子儿都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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