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变形药丸没有生效，权限卡也没批下来，你们总部难不成都在摸鱼和八卦？”
“老板爱摸鱼，底下的员工多多少少都会受点影响。”
“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倒是挺别致，回头内推一下呗，看在未来同事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什么了，只是麻烦你催一下，十万火急的事，能不能暂时不摸鱼了？”
小八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已经狠狠催过了，但还得等几天。”
白舟舟无奈叹气，“那你能不能去盯一下林惊肆，看看有没有人朝他汇报走漏风声之类的消息。”
她猜林惊肆怀疑的人可能是清羽，但需要明确的证据。
“行叭。”
小八虽然很不情愿，但俗话说得好，能力多大，责任就多大，谁让他如此优秀呢。
咻的一下，他变成了小鸟，飞出了窗外。
白舟舟吃了一惊。
这就是变形药丸的魅力吗？
刚走没多久，就听小八惊讶道：“有人在屋顶上盯着你唉，还是个壮汉。”
“哎呀呀，他连一只路过的小鸟都不放过，居然要砍我，赶紧溜了溜了。”
白舟舟听得心中一惊，她还以为藕花和清露是耳目，没想到屋顶上还蹲了一个。
林惊肆，真有你的！
洪八公一路飞，嘴巴就没闲过，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白舟舟极力忍耐，时不时催促两声，终于把鸟催到了琅华苑。
“这就是琅华苑啊，跟你的破草丛没法比，这才叫富贵之家，窝的天呐，这里有个金子打成的桌椅，哎呀哎呀，快闪瞎我的钛合金小鸟眼了！”
白舟舟忍无可忍，咬牙道：“你能不能干正事，快找林惊肆。”
“知道了。”
小八懒洋洋的回，继续往前飞，最后落在了一课巨大的海棠花枝上，正对着一个巨大的雕花木窗，娟纱飞扬，里头的白衣少年卧在摇椅上。。
“找到了，他在海棠阁。”
“什么？你再说一遍？”
“海、棠、阁，你聋啦！”
“不是，我只是怕听错了。”
海棠阁是青王妃先前的住所，青王妃沉默寡言，极善丹青，在林惊肆五岁那年，她忽然抱着所有画作，自焚于海棠阁。
没两天，林惊肆的父王——青王便起兵造反，半个月兵败，跳崖身亡。
海棠阁明明早已焚毁，怎么又出现了？
“还有别的吗？”
洪八公不太确定的说：“他躺的好像是你的摇椅。”
“啊？”
这个白舟舟倒是没想到，他不是拿去烧火了吗？
不过不重要。
“还有吗？”
“屋子里有一排架子，上面放了很多泥人，丑不拉几的，品味真差。”
“你的关注点一定要这么清奇吗？”
“墙边有一幅画，上面有一个女子，不过我不认得。”
“……那你要不要先看看落款？”
“哦，”洪八公小心扇着翅膀，飞到画前看了一眼，“……尊母李秋芊……”
刀光乍现，洪八公吓了一大跳，快速躲开刀锋，拼命扇动翅膀逃命，直到落在花枝上，还依旧心有余悸。
白舟舟不解，“你怎么了？”
“林惊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拿起剑就砍，要不是我机智灵敏，早就回厂再造了。”
“不过……”
洪八公换了个矮一点的树枝，探头看向屋内，只见白衣少年站着画前，伸手抚向画中之人，却又不敢触摸，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像刚才那个杀气凛冽的煞罗。
“不过什么？”
“他和画中人感情好像很好，脸色立马温柔了。”
白舟舟若有所思。
漫画里，青王夫妇感情并不和，生下林惊肆之后，关系更是急转直下，青王妃独居海棠阁，深居简出，抱都没抱过林惊肆，更别提照顾了。
林惊肆稍微大点，总是喜欢追在青王妃身后，咿咿呀呀唤着“娘亲”，可青王妃不为所动，依旧冷面相对，甚至因为他不小心打翻笔墨而强行将人赶走。
之后没多久，青王妃就自焚而亡了。
她以为林惊肆对她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没想到他在偷偷想念着母亲。
想到这里，她忽然灵机一动，“小八，你帮我看看青王妃长什么样子。”
“我看看，她就是脸上长了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下面还有一张嘴……”
白舟舟提笔的动作一顿，“你能不能再敷衍一点？”
洪八公有点伤脑筋，“我不会啊，艺术这两个字基本上跟我无缘。”
“很简单，你就每个部位都仔细描述一遍，不用多华丽的辞藻，就说你看到的，我试着画出来，等你回来再修改。”
“成，那我试试。”
将近半个小时，洪八公才传话完毕，刚松口气，就跟林惊肆对上了眼，他吓得展翅就跑，震得海棠花枝一颤，落下许多花瓣。
少年随意瞥了一眼，并未多管，懒散靠在摇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而又随手拿过案台上的画稿，一张一张瞧了起来。
洪八公偷偷摸摸飞了回来，仍旧心里后怕，“不得不说，我真的有点服你。”
“怎么说？”白舟舟忙着修改细节，随口问了一句。
“这小霸王这么可怕，你每天是怎么保持淡定的？”
“因为比他更可怕的，是要当他的替死鬼。”
洪八公无言以对。
他藏在花朵间，虎头虎脑的打探，看清林惊肆手中画稿内容，他一惊一乍：“你的画居然在林惊肆手里。”
这一嗓子差点没毁了美人的脸，白舟舟及时刹住笔，无奈叹气，“淡定淡定。”
“你就不惊讶不好奇？”
“隐隐约约猜到了，还没人汇报消息吗？”
“还没有……等等，有人来了。”
孙衡快步走来，敏锐察觉到花枝上投来的视线，可一扫却发现是只小麻雀，便没再多管。
不过这一眼吓得洪八公魂不附体，连忙哭唧唧的告状，“他横我，他坏！”
白舟舟觉得好笑，下笔稳如泰山，“这不就是你喜欢的江湖吗，你与其看小说，不如多看看活色生香的现实。”
洪八公撇撇嘴，如果江湖一定要这样心跳加速，他宁愿一辈子沉浸在小说里。
“世子，泄露消息的人招供了，说是收了清羽的黄金，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白粥身上，让他悄悄把消息传出去，事后另有黄金酬谢。”
“她哪来的黄金？”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问，洪八公一脸睿智，“她带了反派系统，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得到报酬，任务越难，报酬越多，有黄金也不稀奇。”
孙衡道：“这个属下还没查出来，不过如今基本上可以确定，清羽背叛了世子，不如属下带人将其拿下？”
少年重新看起了画，语调不慌不忙，甚至还有几分悠闲，“不急，摸清了底细，派人盯着即可。”
“不抓？如此叛主的人，自得好好教训才是。”
林惊肆掀唇一笑，“她不是什么紧要的人，我现在更好奇白粥，你瞧她今日，真是出了好大的风头，连本世子都没料想到。”
洪八公悄悄告状，“说你坏话呢。”
“什么？”
“林惊肆说你爱出风头，还心思深沉，他盯上你了。”
白舟舟无语，“孙衡都说什么了？”
“查出来是清羽泄露消息，孙衡说要惩罚，可林惊肆死活不让，你说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像女主，爱屋及乌。”
这话不是她对恩人胡诌的，清羽眉眼间的确有几分像谢蔷。
“哎哎哎，他们说要设计瓮中捉你！”
“什么！你仔细说说。”
*
翌日清晨。
屋顶上，九鱼一身黑衣，抱剑而坐，神色尽数隐入面罩之中。
脚下的屋子传来轻微的响声，他拨开瓦片，探眼看向内室，床幔随风翕动，传出翻来覆去的声音。
没一会，一双手拨开床幔，露出了凌乱的脸。
碍于男女有别，九鱼重新盖好砖瓦，转而屏息凝神，细细听着动静。
白舟舟仰头打了个哈欠，抱着双膝，一脸无精打采。
一晚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就算有睡意，也焦虑的睡不着。
发了会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一杯茶落肚，她顿觉清醒了些，于是从枕下拿回画稿，走到书案前坐下，捧着画稿深思。
红烛泣泪，天光渐亮。
光亮透过窗间的明纸，形成白茫茫的光斑，空中的浮尘同光共舞。
白舟舟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知何时，她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后再无睡意，她推开窗，懒懒的趴在窗沿上，盯着廊下的紫薇花出神。
没一会，一只圆滚滚的麻雀落在她手边，一会叽叽喳喳，一会啄她的手。
白舟舟转眼看过去，觉得有趣，伸手逗了起来，谁知小麻雀蹦蹦跳跳的凑过来，歪头蹭着她的手指。
她嘴角露出笑意，谁知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猥琐的笑声，“嘿嘿嘿……”
白舟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笑意夏然而止，猝不及防的抓住了小麻雀。
一道凄厉的叫喊声响起，“救命啊救命啊……光天化日，谋杀系统啦……”
“闭嘴，”她用指尖点了点麻雀的脑袋，“戏精。”
洪八公嘿嘿一笑，“我不是看你情绪不高，特意来逗逗你嘛，你这黑眼圈真挺显眼，昨晚没睡吗？”
白舟舟摸了摸眼下，“很明显？”
“你说呢，配上你这红肿的脸，这简直……哎呀，别摸我腚。”
“你没事能不能把嘴闭上。”
洪八公歪着脑袋，忽然正经起来，“你真的想好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这么干！”
说完，她放开了小八，小鸟煽动翅膀，凌空飞去。
自从昨天让它打探消息，就像是上了瘾一样，狗也不当了，没事就变成鸟四处乱飞。
她没再多管，迅速收拾好画具，随手扯了一块绢布包好，抬脚往外走。
一出门就碰上了侍弄花草的清露，清露瞧见她，快步走上前，狐疑道：“姑娘，您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有些睡不着，正好饿了，去厨房找点吃的，你不用管我。”
说着，她摆摆手，快步离开。
路上蝉鸣绵长，灼热的阳光扑在脸上，白舟舟额头出了汗，双颊也红扑扑的，头顶着包袱，专挑绿荫处走。
前方不远处，孙衡带着几名侍卫正在盘问，她假装没看见，到了跟前，被人拦住了去路。
白舟舟不解的问：“孙侍卫，怎么了？”
孙衡面无表情：“昨夜世子府丢了东西，世子大怒，吩咐属下在府中搜查，劳烦白姑娘将东西交予属下检查。”
“哦好，”她将东西交了出去，孙衡略略扫了一眼，又将东西原样返还。
“检查好了，多谢白姑娘配合。”
“不客气，”白舟舟微微颔首，接过东西离开，继续往前走。
厨房烟火四散，香味扑鼻，刚一进去，她就听到备菜的两个婆子正在嘀咕今日世子府搜东西的事。
她边听边装点心，然后去了蔷园对面的接风湖，找了一处树荫坐下，一顿吃吃喝喝后，她撑着身子，望着湖对面放空。
彻底打定主意后，她收拾好东西，一路往蔷园走，悄悄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墙根底下的洞。
洞口有点小，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红刺划在脸上，带出一条条浅淡的红痕，泛着细细密密的灼痛感。
白舟舟似毫无所觉，视线完全被花架上的一盆花所吸引。
“老板爱摸鱼，底下的员工多多少少都会受点影响。”
“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倒是挺别致，回头内推一下呗，看在未来同事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什么了，只是麻烦你催一下，十万火急的事，能不能暂时不摸鱼了？”
小八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已经狠狠催过了，但还得等几天。”
白舟舟无奈叹气，“那你能不能去盯一下林惊肆，看看有没有人朝他汇报走漏风声之类的消息。”
她猜林惊肆怀疑的人可能是清羽，但需要明确的证据。
“行叭。”
小八虽然很不情愿，但俗话说得好，能力多大，责任就多大，谁让他如此优秀呢。
咻的一下，他变成了小鸟，飞出了窗外。
白舟舟吃了一惊。
这就是变形药丸的魅力吗？
刚走没多久，就听小八惊讶道：“有人在屋顶上盯着你唉，还是个壮汉。”
“哎呀呀，他连一只路过的小鸟都不放过，居然要砍我，赶紧溜了溜了。”
白舟舟听得心中一惊，她还以为藕花和清露是耳目，没想到屋顶上还蹲了一个。
林惊肆，真有你的！
洪八公一路飞，嘴巴就没闲过，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白舟舟极力忍耐，时不时催促两声，终于把鸟催到了琅华苑。
“这就是琅华苑啊，跟你的破草丛没法比，这才叫富贵之家，窝的天呐，这里有个金子打成的桌椅，哎呀哎呀，快闪瞎我的钛合金小鸟眼了！”
白舟舟忍无可忍，咬牙道：“你能不能干正事，快找林惊肆。”
“知道了。”
小八懒洋洋的回，继续往前飞，最后落在了一课巨大的海棠花枝上，正对着一个巨大的雕花木窗，娟纱飞扬，里头的白衣少年卧在摇椅上。。
“找到了，他在海棠阁。”
“什么？你再说一遍？”
“海、棠、阁，你聋啦！”
“不是，我只是怕听错了。”
海棠阁是青王妃先前的住所，青王妃沉默寡言，极善丹青，在林惊肆五岁那年，她忽然抱着所有画作，自焚于海棠阁。
没两天，林惊肆的父王——青王便起兵造反，半个月兵败，跳崖身亡。
海棠阁明明早已焚毁，怎么又出现了？
“还有别的吗？”
洪八公不太确定的说：“他躺的好像是你的摇椅。”
“啊？”
这个白舟舟倒是没想到，他不是拿去烧火了吗？
不过不重要。
“还有吗？”
“屋子里有一排架子，上面放了很多泥人，丑不拉几的，品味真差。”
“你的关注点一定要这么清奇吗？”
“墙边有一幅画，上面有一个女子，不过我不认得。”
“……那你要不要先看看落款？”
“哦，”洪八公小心扇着翅膀，飞到画前看了一眼，“……尊母李秋芊……”
刀光乍现，洪八公吓了一大跳，快速躲开刀锋，拼命扇动翅膀逃命，直到落在花枝上，还依旧心有余悸。
白舟舟不解，“你怎么了？”
“林惊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拿起剑就砍，要不是我机智灵敏，早就回厂再造了。”
“不过……”
洪八公换了个矮一点的树枝，探头看向屋内，只见白衣少年站着画前，伸手抚向画中之人，却又不敢触摸，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像刚才那个杀气凛冽的煞罗。
“不过什么？”
“他和画中人感情好像很好，脸色立马温柔了。”
白舟舟若有所思。
漫画里，青王夫妇感情并不和，生下林惊肆之后，关系更是急转直下，青王妃独居海棠阁，深居简出，抱都没抱过林惊肆，更别提照顾了。
林惊肆稍微大点，总是喜欢追在青王妃身后，咿咿呀呀唤着“娘亲”，可青王妃不为所动，依旧冷面相对，甚至因为他不小心打翻笔墨而强行将人赶走。
之后没多久，青王妃就自焚而亡了。
她以为林惊肆对她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没想到他在偷偷想念着母亲。
想到这里，她忽然灵机一动，“小八，你帮我看看青王妃长什么样子。”
“我看看，她就是脸上长了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下面还有一张嘴……”
白舟舟提笔的动作一顿，“你能不能再敷衍一点？”
洪八公有点伤脑筋，“我不会啊，艺术这两个字基本上跟我无缘。”
“很简单，你就每个部位都仔细描述一遍，不用多华丽的辞藻，就说你看到的，我试着画出来，等你回来再修改。”
“成，那我试试。”
将近半个小时，洪八公才传话完毕，刚松口气，就跟林惊肆对上了眼，他吓得展翅就跑，震得海棠花枝一颤，落下许多花瓣。
少年随意瞥了一眼，并未多管，懒散靠在摇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而又随手拿过案台上的画稿，一张一张瞧了起来。
洪八公偷偷摸摸飞了回来，仍旧心里后怕，“不得不说，我真的有点服你。”
“怎么说？”白舟舟忙着修改细节，随口问了一句。
“这小霸王这么可怕，你每天是怎么保持淡定的？”
“因为比他更可怕的，是要当他的替死鬼。”
洪八公无言以对。
他藏在花朵间，虎头虎脑的打探，看清林惊肆手中画稿内容，他一惊一乍：“你的画居然在林惊肆手里。”
这一嗓子差点没毁了美人的脸，白舟舟及时刹住笔，无奈叹气，“淡定淡定。”
“你就不惊讶不好奇？”
“隐隐约约猜到了，还没人汇报消息吗？”
“还没有……等等，有人来了。”
孙衡快步走来，敏锐察觉到花枝上投来的视线，可一扫却发现是只小麻雀，便没再多管。
不过这一眼吓得洪八公魂不附体，连忙哭唧唧的告状，“他横我，他坏！”
白舟舟觉得好笑，下笔稳如泰山，“这不就是你喜欢的江湖吗，你与其看小说，不如多看看活色生香的现实。”
洪八公撇撇嘴，如果江湖一定要这样心跳加速，他宁愿一辈子沉浸在小说里。
“世子，泄露消息的人招供了，说是收了清羽的黄金，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白粥身上，让他悄悄把消息传出去，事后另有黄金酬谢。”
“她哪来的黄金？”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问，洪八公一脸睿智，“她带了反派系统，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得到报酬，任务越难，报酬越多，有黄金也不稀奇。”
孙衡道：“这个属下还没查出来，不过如今基本上可以确定，清羽背叛了世子，不如属下带人将其拿下？”
少年重新看起了画，语调不慌不忙，甚至还有几分悠闲，“不急，摸清了底细，派人盯着即可。”
“不抓？如此叛主的人，自得好好教训才是。”
林惊肆掀唇一笑，“她不是什么紧要的人，我现在更好奇白粥，你瞧她今日，真是出了好大的风头，连本世子都没料想到。”
洪八公悄悄告状，“说你坏话呢。”
“什么？”
“林惊肆说你爱出风头，还心思深沉，他盯上你了。”
白舟舟无语，“孙衡都说什么了？”
“查出来是清羽泄露消息，孙衡说要惩罚，可林惊肆死活不让，你说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像女主，爱屋及乌。”
这话不是她对恩人胡诌的，清羽眉眼间的确有几分像谢蔷。
“哎哎哎，他们说要设计瓮中捉你！”
“什么！你仔细说说。”
*
翌日清晨。
屋顶上，九鱼一身黑衣，抱剑而坐，神色尽数隐入面罩之中。
脚下的屋子传来轻微的响声，他拨开瓦片，探眼看向内室，床幔随风翕动，传出翻来覆去的声音。
没一会，一双手拨开床幔，露出了凌乱的脸。
碍于男女有别，九鱼重新盖好砖瓦，转而屏息凝神，细细听着动静。
白舟舟仰头打了个哈欠，抱着双膝，一脸无精打采。
一晚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就算有睡意，也焦虑的睡不着。
发了会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一杯茶落肚，她顿觉清醒了些，于是从枕下拿回画稿，走到书案前坐下，捧着画稿深思。
红烛泣泪，天光渐亮。
光亮透过窗间的明纸，形成白茫茫的光斑，空中的浮尘同光共舞。
白舟舟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知何时，她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后再无睡意，她推开窗，懒懒的趴在窗沿上，盯着廊下的紫薇花出神。
没一会，一只圆滚滚的麻雀落在她手边，一会叽叽喳喳，一会啄她的手。
白舟舟转眼看过去，觉得有趣，伸手逗了起来，谁知小麻雀蹦蹦跳跳的凑过来，歪头蹭着她的手指。
她嘴角露出笑意，谁知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猥琐的笑声，“嘿嘿嘿……”
白舟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笑意夏然而止，猝不及防的抓住了小麻雀。
一道凄厉的叫喊声响起，“救命啊救命啊……光天化日，谋杀系统啦……”
“闭嘴，”她用指尖点了点麻雀的脑袋，“戏精。”
洪八公嘿嘿一笑，“我不是看你情绪不高，特意来逗逗你嘛，你这黑眼圈真挺显眼，昨晚没睡吗？”
白舟舟摸了摸眼下，“很明显？”
“你说呢，配上你这红肿的脸，这简直……哎呀，别摸我腚。”
“你没事能不能把嘴闭上。”
洪八公歪着脑袋，忽然正经起来，“你真的想好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这么干！”
说完，她放开了小八，小鸟煽动翅膀，凌空飞去。
自从昨天让它打探消息，就像是上了瘾一样，狗也不当了，没事就变成鸟四处乱飞。
她没再多管，迅速收拾好画具，随手扯了一块绢布包好，抬脚往外走。
一出门就碰上了侍弄花草的清露，清露瞧见她，快步走上前，狐疑道：“姑娘，您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有些睡不着，正好饿了，去厨房找点吃的，你不用管我。”
说着，她摆摆手，快步离开。
路上蝉鸣绵长，灼热的阳光扑在脸上，白舟舟额头出了汗，双颊也红扑扑的，头顶着包袱，专挑绿荫处走。
前方不远处，孙衡带着几名侍卫正在盘问，她假装没看见，到了跟前，被人拦住了去路。
白舟舟不解的问：“孙侍卫，怎么了？”
孙衡面无表情：“昨夜世子府丢了东西，世子大怒，吩咐属下在府中搜查，劳烦白姑娘将东西交予属下检查。”
“哦好，”她将东西交了出去，孙衡略略扫了一眼，又将东西原样返还。
“检查好了，多谢白姑娘配合。”
“不客气，”白舟舟微微颔首，接过东西离开，继续往前走。
厨房烟火四散，香味扑鼻，刚一进去，她就听到备菜的两个婆子正在嘀咕今日世子府搜东西的事。
她边听边装点心，然后去了蔷园对面的接风湖，找了一处树荫坐下，一顿吃吃喝喝后，她撑着身子，望着湖对面放空。
彻底打定主意后，她收拾好东西，一路往蔷园走，悄悄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墙根底下的洞。
洞口有点小，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红刺划在脸上，带出一条条浅淡的红痕，泛着细细密密的灼痛感。
白舟舟似毫无所觉，视线完全被花架上的一盆花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