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是不管不顾,虞暖低头,咬上江暮寒的喉结。

    却仍不痛快,纤细手指扯着衬衫领口。

    才三两颗扣子松开,皓腕就被轻易抓住,随动作停下,她不满望去。

    正好四目相对,瑞凤眼里眸色愈深,幽潭泛过波澜,江暮寒语气却淡淡,“暖暖,别闹,事后你会后悔。”

    他一副清白模样,衬得她像行玷污之举。

    可越是这样,虞暖越是上头,唇角勾起灿烂弧度,低头碰碰薄唇,软着声,“我才不会后悔。”

    她就是想睡他。

    霎时,理智全消。

    盯着她,眸光加深,修长手指按上她的腰肢,江暮寒开口,“那如你所愿。”

    话音才落,他抬头,含上朱唇。

    轻蹭慢碰,轻而易举,将她彻底拽下情潮。

    把虞暖打包放到床上,江暮寒手指覆上领带,轻轻一扯,轻易卸下。

    目光游移到脸侧,白皙手指上,暗色领带实在扎眼,虞暖恍惚回神,下意识张口。

    却是温热落下,修长食指按上她的唇,轻松压下她到嘴边的话。

    很快,伴精巧蝴蝶结落下,皓腕被绑住。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衬衫,江暮寒慢条斯理解开扣子,随冰冷眸光落下的,是藏不住的贪欲。

    “暖暖,现在后悔也晚了。”

    云散雾消,初见巫山,伴娇声软语,雨点滴答,溅满娇花。

    直到日影西斜,晚霞遍天,玫瑰殷红几度才歇。

    从浴室走出,黏腻总算消散,轻轻把虞暖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江暮寒低头想蹭蹭柔软面颊。

    却不待触及,她快一步扯过被子,转身躲过亲昵。

    显然,她正气着。

    却挑起他恶劣心思,伸手,指腹落在柔软面颊,轻轻戳过,“暖暖。”

    一连几声,扰得昏昏欲睡的虞暖愈加心烦,艰难撩开眼皮,直直瞪去,“不许再吵我!”

    仍是软声细语,却稍显沙哑。

    眼皮又重重合上,虞暖再次背过身,极速堕入迷糊梦,忘了世间。

    这才停手,江暮寒俯身凑近,亲亲她的脸,顺势上床,抱着她,任手指流连纤细腰肢,轻轻按摩。

    夜幕降临时,樊鹏送来电脑和资料,江暮寒搬到客厅,安静工作。

    偶尔,他抬头,顺门边缝隙望进,莹黄夜灯下,瓷白小脸藏在被间,虞暖睡得香甜。

    仅是瞧上一眼,就无端满足,他真像疯了一样。

    荒唐一下午后,直到深夜,虞暖才悠悠转醒,耳边是断续键盘声,燥得她又是脸热。

    下意识扯过被子,却是酸痛袭来,现下就是后悔,超级后悔,后悔至极。

    哪是她睡江暮寒?分明是江暮寒睡她。

    久旱逢甘霖,实在可怕。

    闭眼沉思,虞暖纠结该怎么面对当下情景,却伴着轻微脚步,黑影笼来。

    浓睫颤动,她纠结着睁开眼,就撞进深邃眸底。

    自然的,江暮寒半抱半扶,让她靠在怀里,揉上她腰间,“还很难受么?”

    声音寒凉依旧,却难掩怜惜。

    放松靠着,虞暖没出声,暗暗检讨,是她太过孟浪,这才覆水难收。

    干脆装死算了。

    然而,江暮寒怎愿错失良机,理所当然,“既然木已成舟,我们趁势和好。”

    下一秒,虞暖打断,“不行。”

    娇声无力,她却急切。

    凤眸垂下,侧目眺她,江暮寒声音凉凉,“你不想负责?”

    负责?你情我愿,还要她负责?

    之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虞暖气急,懒得回答,只耷拉着脑袋,任由思绪飘散。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见她这幅无赖样,江暮寒眸光微闪,却没半分怒意,只伸手,托住她的脸,又低头亲亲。

    任寒凉洒下,“我不接受没名没分做这件事。”

    如风暴侵袭,海浪翻涌,忽视不得。

    心口一跳,虞暖却不愿落下嘴上便宜,“你真是太古板了。”

    说着,她埋头进他怀里,假装鹌鹑。

    “暖暖。”任发丝穿过指间,抚过长发,江暮寒淡声,“别让我等太久了。”

    几乎微不可闻,却钻入虞暖耳中,身体一僵,许久,她才闷闷,“让我好好想想嘛。”

    晨曦中,枝头霜花渐融,浅声滴答唤醒人间。

    洗过碗,江暮寒才离开,留下肉肉,他只身飞回海城工作。

    合上门,抱着肉肉猛吸几口,虞暖总算松一口气。

    她真怕自己心软松口。

    好在江暮寒实在忙碌,抽不出时间飞往京都,她乐得清静,专心埋头写稿。

    压下其余思绪,现下,她只想早早完结新文。

    毕竟想如她所愿,能指望的,也仅有名声了。

    一晃又是半月,埋头到凌晨,虞暖总算完成新文初稿,偷得闲,她打算先回复邮件。

    本以为不过寥寥几封,打开后,才发现几乎爆满。

    大半全是陌生邮件,匆匆略过,她点开 Louise 的邮件,漫不经心瞟过,却是瞳孔微缩,瞬间愣住。

    如坠入嫦娥为她精心编织的白日梦,惊喜太过突然。

    Printemps《春》竟获得本届霍尔约文学奖。

    主办方公布获奖人是华国人后,哪怕正值深夜,也迅速攀上世趋。

    原因无他,以往从没华国人获得过该奖项。

    《欢喜》与Printemps风格迥异,虞暖并未共用笔名。

    而且,无论以哪本书的作者身份,她都没公开社交账号,更别提露脸。

    无法,各家媒体只好从ZERO杂志处求得邮箱,想方设法联系虞暖。

    收到回复后,Louise火速打来越洋电话,熟稔调侃,“Yu,等华国媒体醒了,怕是要大肆报道了,你总算要出名了。”

    玩笑过后,Louise邀请虞暖以Printemps作者Lorna的身份接受ZERO的采访,公开露面。

    毕竟,霍尔约文学奖一向倡导文学纯粹,公布得奖名单时,会着大片笔墨描述作品,至于获奖作者仅提及笔名与国籍。

    五年一届开奖后,各家媒体都争做第一家报道获奖作者。

    不多加思量,虞暖应下。

    直到电话挂断,她仍是飘飘然,只觉梦幻。

    她正好想要名声,就送来及时雨,上天出格眷恋她。

    其余所想,似乎也能水到渠成了。

    许久,虞暖思绪才回笼。

    回复完主办方邮件,答应半月后前往巴黎领奖后,她就抱着肉肉,坐上飘窗,放空远眺。

    从天边泛鱼肚白,到暖阳熹微,她仿佛才融进现实,拿过手机,匆匆点开微博。

    果然,热搜上,#霍尔约文学奖获得者Lorna是华国人话题已爆。

    其实,霍尔约文学奖在国际不算特别知名,仅是法国主流文学最顶尖的奖项。

    虽不限制作者国籍,却仅评选法文作品,翻译著作不在名单之列。

    因此,以往获奖者基本全为法国人,欧洲其他国家获奖作者都寥寥无几,何况是华国人。

    物以稀为贵,何况霍尔约文学奖含金量极高,被热议也是自然。

    虞暖扫过网友评论,才淡下的心又成不自然。

    除却Printemps,网友们最好奇的,自然是作者Lorna的身份信息。

    仅有笔名、国籍、性别,连社交账号都无,不少网友认为Lorna实在淡薄纯粹。

    瞧着,虞暖只觉惭愧,除却真热爱文学,她这次也是真想要名声。

    不忍再看,她退出微博,就要放下手机,却有语音打来,竟是江暮寒。

    深吸一口气,压下蠢蠢欲动,她才接通。

    然而,寒暄过后,男声清冷,却砸下惊雷,“暖暖,恭喜,获奖实至名归。”

    他怎么知道?

    这本散文她分明连段希月都瞒着。

    得不到回应,江暮寒了然,淡声解释,“我在你的公寓里,偶然看见过Printemps的文稿。”

    甚至,托人从法国带回实体书。

    “这样啊。”顺势应下,可突然,她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明明预想中,她或是肆意分享喜悦,或是憋到ZERO的采访爆出才给他惊喜。

    “我看完了Printemps,很美很有意境,哪怕我从未身临,光是沉入文字,就恍若置身其中。

    而且,我被真切感染,无论欢喜还是忧愁。”

    男声清清冷冷,轻易抚平虞暖心中躁动,她真切笑着,“谢谢你的喜欢,写Printemps的每篇散文时,我确实不报目的,只沉浸去写。

    也是机缘巧合才整合出版,得奖更是意料之外。

    但我真的很开心,也很兴奋。”

    “我也为你高兴。”

    漫无目的聊着,话题淡下,两人才挂断。

    虞暖握着手机,茫然却攀上眉间,她不明白,江暮寒为什么没趁机提和好。

    至少现在,她侥幸获得少许成就与名声,不再寂寂无名,不再是谁的附庸。

    他分明知晓她的心思,偏要错过良机么?

    纠结着,难免恼意上头,埋头在肉肉肚子里,猛吸几口,虞暖才平静少许。

    算了,随他,大不了她偷偷带着肉肉远走高飞。

    反正Printemps的稿费未来一段时间会更多,足够她苟活一段时间了。

    随即起身,她抱着肉肉去客厅,却未及出门,落在飘窗上的电话就响起。

    虞暖认命折回,拿过手机,竟是段希月打来的。

    难道也是Printemps获奖的事?

    难免心虚,任铃声又响几下,她才犹犹豫豫接起,可段希月却是极为焦急,“暖暖,Hadrian是不是给你写了一首歌,歌词里还有你的名字?”

    ‘愿你安然无虞,妄我温暖常伴’出自沈懿安写的《告白》,‘虞暖’被偷藏其中。

    “对。”虞暖语气迟疑,又急急问,“怎么了?”

    “坏了,你被他的粉丝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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