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复一日,渐渐迎来了炎热的天气,这十几日中倒是清静的很,自从那次点心后,礼喃就没有来找过鹿桉桉闲玩,鹿桉桉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和一些惋惜。

    毕竟失去了一位可以好好利用的最佳人选。

    听闻是被家主送去灵山闭关修炼,季啉微到不知道踪迹去了何方。

    六月初的清晨一道声音打破了府中的寂静。

    “恭贺家主凯旋而归!”

    闻言,本在修炼的鹿桉桉连忙起身开门,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的父亲。

    刚打开门就看见鹿父站在门口,鹿桉桉激动的抱住了他。

    语气撒娇道:“爹爹你怎么才来啊,小女可想你了。”

    鹿父抚摸着她头顶的柔发,语气满是关怀:“爹爹也想你啊,桉桉最近怎么样啊?”

    “我好着呢。”

    “那就好。”

    “别站着了,进屋。”鹿桉桉拉着鹿父走进屋里坐下,端上一杯热茶。

    “爹爹,这次出征一切还顺利吧?”

    鹿父轻抿一口茶水,点了点头。

    “途中遇到了一些刺客,但都不足为惧,边疆也就打打杀杀没什么事。”

    话锋一转,他看向鹿桉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只是,桉桉,再过十日不到你就已经成年,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爹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鹿桉桉微微一愣,不禁想起上次与礼喃的对话,但很快回过神来,轻摇着头道:“爹爹小女还没有心悦之人,况且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心思。”

    闻言鹿父反问道:“那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想先行修炼,婚事以后再说吧。”

    鹿父叹口气,摆手道:“也罢,爹不逼你,不过想必阿母也和你说了你阿姐的事,爹只是担心你。”

    “我明白爹爹。”

    “好,那爹爹先去找你阿姐聊聊,她年纪也不小了。”

    “好。”

    话落鹿父放下了喝完的茶杯离去,鹿桉桉坐在位子上久久不动。

    脑海里一直徘徊着一句话——“那你以后想干什么。”

    她心想:“以后干什么……我好像没什么可干……”越发迷茫。

    转眼,鹿父来到鹿温的闺房,道:“阿温,最近怎么样。”

    鹿温道:“小女甚好。”

    正起身准备沏茶就被鹿父摆手拒绝。

    他顺势来到鹿温身边坐下,直言道:“阿温你年纪也不小了,有心意的人吗?”

    闻言鹿温心中一紧,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握紧了拳,沉默不语。”

    鹿父眼睛她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爹只是看你大了总该成亲了,爹不是那个意思。”

    鹿温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只不过这些年我一直在府中生活没有接触过其他公子,我想我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的语气平静的惊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眼见鹿温这样鹿父心里也不好受。

    说真的,他这些年确实对她没有鹿桉桉对待好,但又是自己把鹿温带回来,确实是自己对不住她,心中难免生出了愧疚。

    鹿父刚想开口就被鹿温抢先,“父亲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去看阿母吧。”

    这一声父亲听的他生疼,他明白鹿温是在怄气,但听着鹿温下的逐客令只好就罢。

    “好。”

    待鹿父走后鹿温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和鹿母聊开了心房,但终究是放不下。

    她自嘲笑着:“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怄什么气。”

    在鹿桉桉闺房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房间内寂静无声。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随即传来宴悼檀的声音:“二小姐,我能进来吗?”

    鹿桉桉回过神来,心不在焉道:“进来吧阿宴。”

    刚带上门,视线移到鹿桉桉身上,只见她心不在焉的趴在桌子上把弄着桌子上的苹果。

    他走到鹿桉桉身旁坐下,道:“怎么了?”

    鹿桉桉依旧把玩着手中的苹果,语气慵懒敷衍道:“没什么。”

    宴悼檀一手抢走,疑惑的嗯了一声。

    鹿桉桉眼见手中没了把玩的东西更没了乐趣,话题一转,道:“我爹爹来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

    眼见鹿桉桉没打算回复,短暂的沉默后宴悼檀又发问:“你怎么了?”

    鹿桉桉叹了口气,坦白道:“就是不知道以后做什么,有些发愁。”

    宴悼檀突然嗤笑一声,鹿桉桉不解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那你还笑。”

    “有病。”

    宴悼檀语气示弱:“不笑了,不笑了。”他正了正神,又说:“没什么好发愁的,努力修炼就好。”

    鹿桉桉摇头表示否定嗯了一声,“修炼干什么,又没什么用。”

    “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鹿桉桉轻笑:“这不是有你嘛,省事多了。”

    闻言宴悼檀插嘴道:“别!你现在可比我厉害多了,就你那个什么鬼来,都够我吃一壶了。”

    想起上次切磋,她微微一笑:“哪有,再说了,哪有那么多想杀我的人啊。”

    随即又抱怨道:“阿父阿母就是瞎操心。”

    还未等宴悼檀接话,鹿桉桉脑子一动,快速问道:“对了,你以后做什么。”

    宴悼檀表示一脸无所谓:“除了护着你我还能做什么?”

    鹿桉桉摆了摆手,“哎呀,快说嘛。”

    宴悼檀不经意转眼,对视上鹿桉桉满眼期待的眼神,他收起刚才无所谓的样子,看向鹿桉桉,眼神虔诚。

    “护你。”

    简单两个字,鹿桉桉心中一颤又恢复过来,她表情倒没什么变化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拍了宴悼檀一下脑子,“ 你这脑子,这两天怎么跟抽风了似的。”

    不等宴悼檀回答,鹿桉桉又道:“以你的天赋,我还以为你会追求修行者的巅峰呢。”

    宴悼檀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鹿桉桉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突然问道:“修炼者最高境界是什么啊?”

    眼见宴悼檀拿起桌子上的一柄小刀,削起了苹果,一边答道:“你忘了?不就是天神吗,那玩意可枯燥了。”

    鹿桉桉若有所思点着头,脑子里全是天神二字,自言自语着:“天神……天界……”

    眼见鹿桉桉还未说话,宴悼檀好奇问道:“怎么了?”

    话落,鹿桉桉突然站起身,一只脚踩上了凳子,手指向宴悼檀,一脸自信道:“我要成神,你!和我一起!”

    面前神采飞扬的少女,与平时的她一反常态,宴悼檀看着她愣了愣神。

    说实话,在他人面前鹿桉桉就是一副大家闺秀彬彬有礼的样子,尽管这一月内她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如今她这反常的举动,还是给宴悼檀看的一愣一愣的。

    眼见宴悼檀还未开口,气氛有些尴尬,站在凳子上的鹿桉桉也不知道是要下来好,还是站着好。

    直到刀片不小心划到手,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小刀掉在地上,宴悼檀才反应过来,连忙回应:“好。”

    鹿桉桉顺势回到宴悼檀身边查看伤口,终于逃离了刚才的处境。

    可他却背对着手,似乎是嫌有些丢脸,握紧了拳不让她查看,嘴上道:“没事。”

    看着宴悼檀鹿桉桉也实属无奈,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宴悼檀下意识出口:“是刀利。”

    鹿桉桉笑道:“嗯,对,是刀利。”

    被这么阴阳怪气了一番,宴悼檀倒也不在意,而他也没有提起鹿桉桉刚才一反常态的举动,倒是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之人。

    鹿桉桉被这么直勾勾盯着看到也不自在,又坐回到了位子上。

    其实成神只是鹿桉桉开的玩笑话,她喜欢无拘无束,也不愿到乏味的天界,并且是要永生永世的活着。

    她坐回位置上心想着:天神而已,死了便死了。死亡,人间常态罢了。

    如今的生活也挺好,况且还有宠溺自己的家人和能陪着自己谈笑的人。

    足矣。

    寂静的屋子,二人相视一笑。

    “杀!”

    一道声音划破长空,打破了府中的寂静。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出去,赶到府门正中,只见打扫院子的佣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入眼的是一群人声势浩大威严的站在那里,领头的男人看起来就身世不凡。

    杀伐还在继续,一位士兵手拿长剑,正像一位佣人刺去,宴悼檀抢先一步,剑飞在了二人中间,士兵被这把剑震的连连后退。

    此时那群人才注意到了二人,还未等开口询问,鹿父鹿母和一些丫鬟随声赶来,顿时周围围满了众人。

    鹿父看着遍地的尸体,拱手询问:“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鹿桉桉深感震惊,殿下?到底怎么回事?

    领头的人没好气道:“你个叛国之贼!还好意思来问我!”

    鹿父一脸雾水:“殿下可否说明白些?”

    “你沟通敌国!害我国失一座城池,百姓死伤不断,罪该万死!本宫就让你死的明白!”

    鹿知还未开口,领头的摆手示意,一旁的太监掏出了卷轴。

    “鹿知,沟通敌国,带你率领大军走后,敌国派人强攻另我国失一座城池,死一万余百姓,害百姓流离失所,人证物证,皇上明旨,抄满门!”

    鹿知急忙说道:“什么人证物证?”

    此时待在太监一旁的中年男人掏出一张破旧信件。

    鹿知一眼就认出了他——魏升。在边疆夜间他所救下的一位人,听他言他与家人走散,想请求鹿知写一封信传给自家。

    魏升:“这封信您是否眼熟。”他把信件递给鹿知手中,“前天,我与家人走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边疆,您救下了我,并帮我写了信件。”

    “我很感激,可到了夜里,我被热醒,正出去就看见您将一只信鸽放飞,如你所见,我觉得太可疑了,耐不住好奇心拿了一把弓把信鸽打了下来……”

    鹿知不敢相信看着手中的信——明日我便会带领大军离去,你们趁机攻进来,说好了,到时候分我一半。

    ——鹿知

    完完全全是他的字迹!可内容却不一样,当时他夜里确实寄出了一封信,但是是给鹿母寄的,原本信上说的只是一些令人高兴的话,可如今变成了这样!

    现场一片混乱,“还请殿下明察!”鹿知道。

    *

    楚凌,穆淮丞正和一位女子用茶,氛围有些怪异,他抬眸目光望女子——是季啉微。

    季啉微则一脸冷漠,自顾自喝着自己的茶,从头到尾没给过他好脸色。

    穆淮丞倒毫不在意道:“听你的了,宴悼檀,我不杀。可那位鹿小姐,你又没说不能动。”

    他抬手手中就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场景正是鹿府众人。

    季啉微连看都未看,冷声道:“滚,卑鄙,小人。”

    穆淮丞嗤笑一声:“确实,我不要脸面,我是什么人,想必你最清楚。”他握拳镜子散去,起身向季啉微走去。

    他抚上了她的肩,在她耳旁轻声道“所以,你是我的。”

    “恶心。”

    *

    鹿府。

    “还有什么可查的!杀!”一声命下,士兵们蜂拥而上。

    此时一道耳熟的声音传来,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

    “堂堂岑国四皇子,无证无据,仅靠一张不知真假的嘴,就判了我鹿府死罪?”

    听到四皇子,鹿桉桉二人心中一惊。

    周围的人散开,给让出了一条道,从人群里走出一位女子——鹿温。

    脚停,她站立在那,“你们说,是不是很可笑?”

    话落,在场顿时鸦雀无声。

    领头的人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开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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