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诱骗”。

    那年欣然大二,欣科煜才上大一,为了“盯防”好姐姐的一举一动,欣煜加了欣然同寝室人的微信,其中就有玩得非常好的阮怜霜的,他会隔三差五的给欣然寝室的同事邮寄好吃的,然后时刻探听欣然在学校的动向。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欣然有一个长得高大又帅气,而且超黏糊的弟弟。

    姜以南所读的医科大与欣然的大学紧挨着,都是在大学城内,偶尔姜以南会约上欣然她们外出一起吃饭,名义上是帮同寝室的同学和欣然寝室的同学联谊,实际上是为自己谋福利。次数多了,大家都看出姜以南的那点小心思。偶尔大家都还会开两人玩笑的,曾经姜以南想向欣然表达自己埋藏多年的感情,几次酒后想单独送欣然回寝室,都被阮怜霜一旁打断,或者是约欣然到小院里散步的时候,欣煜的电话就的打来,姐弟两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时间久了,欣然就不好意思再赴姜以南约。

    这天,酝酿了许久的姜以南,策划了一起浪漫的校园表白。欣然每周二固定去学校附近的小区里做家教,当晚9点半点当她踏进校门的那一刻的,迎面走来的女生递给她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她惯性的接过,女孩匆匆离开了,她纳闷难道想今天校园里举行什么活动吗?

    再走几步,再收到一枝花……直到她接到第十九枝花的时候,包里的电话响了,是弟弟欣煜,她刚想和弟弟分享校园的奇遇,电话那头弟弟沮丧的声音传来:“姐姐,我脚受伤了。”

    “啊?怎么伤的?严不严重?”迎面再走来一个同学,手上递来一支玫瑰花,欣然不由自主的接过,面色焦灼。

    “打篮球摔的,骨裂了。正在上夹板。”

    “旁边有同学在照顾你吗?”欣然已经联想到了弟弟不能自由活动的状态,焦急得快要哭了。

    “我现在一个人在医院里打镇痛针。打针时间比较久,我已经让他们先回去了。”欣煜清了清嗓子,似乎疼得有些难以忍受,“姐姐,我想你了,能回来看看我吗?”

    “好,我现在马上订票,回去看你。”说着点开订票软件……

    欣然毫不犹豫的订了当晚最近的一班航班,一张机票花了她一个月的打工钱,东西也没收拾的,直奔机场而去。

    两个小时后,当她在机场的出站口看到完好无损四肢健全的欣煜后,气得当场想转头重新乘机回校。欣煜一把搂住她,一脸的嬉皮笑脸不停解释,只是想测试自己在姐姐心里程度了罢了。

    欣然气红了眼,“干嘛玩这种无聊地方把戏,这种把戏一旦使多了,等狼真来了的时候,我可不理你。”

    “好,好,好。小的知道错了,我这都一个多月没见你了,太想姐姐了。”说完低头蹭着欣然的脖子上撒娇。

    欣然不自在的四周看了看的,虽然是凌晨12点的接机口,但是依然人来人往,她推开脖子上的脑袋,“正经点,站直了。周围都是人呢。”

    “好好,我们先回家。”小狼崽子一脸得逞的满足样,拉上姐姐的手回家。

    当欣然推开家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她杏眼睁大,满眼闪烁着惊讶的光芒。一地的玫瑰花瓣,从玄关处一路铺向客厅,客厅里的茶几上摆着一束洁白无暇的白百合,那洁白的花瓣,如丝般柔软,又似雪花般纯净,层层叠叠地簇拥在一起,展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圣洁与美丽。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仿佛是天使洒下的珍珠,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旁边的烛光在空气中跳跃,仿佛是一群小精灵在欢快地舞蹈;窗台轻柔的纱幔随风飘动,如梦幻般美丽,让她的心也随之荡漾。

    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一束百合上,那如诗如画的场景让她的心跳加速,这一切像一把利剑,生生将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猜想划破,袒露在烛光下,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在呼喊,快逃,远离这一切,这是不允许的。

    身后环上一双手,将她轻轻拢入怀中,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贴着耳边诉说着,“然然,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欣然脑中轰然大作,她睁大眼睛,虽然多年的猜想被证实,她还是无法接受,她内心喜悦,但更更彷徨无助,她深深的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她双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嗓子里好似堵了千斤的重磅,压得她说不出口。

    身后火热的怀抱,令她不能思考,耳边细细的细细的低喃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我喜欢你,然然。我爱你,爱了很久很久。”伴随着声声的沙哑,一道道炙热的气息喷在欣然的耳朵上,接着是点点湿热,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全身的感官全部伴随着那一个个湿热,从耳朵向下,到脖子,到脸颊,到嘴唇……

    她无力抗拒,沉沦在他生涩而有力的热吻中,心底的一声声抵抗犹如空气中的泡沫,被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吻狠狠的击碎,她无意识的承受了这一份火热,任由欣煜主宰着她的身和心……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她无措的环抱着自己赤裸的手臂,从开始的抗拒到默然接受到享受,她深深的唾弃自己的行为,她想逃离一切,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她将头埋在枕头里,无声的落泪着……

    而身后一脸满足的小狼崽,边摩挲着她光洁的臂膀,边心疼的安抚着道,“然然,没事的。我们要遵从自己的内心,难道你不爱我吗?”他将埋在枕头里的小脑袋摆正,双手轻轻擦拭着他最爱的女人的脸颊。欣然湿润的眼睛里,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情感,那是一种深深的眷恋与爱意。她心疼伸手抚摸着那张脸,想看进那瞳孔里自己的模样,悲伤的说道:“可是这一切不会被允许和祝福的。”

    “我们不是真正的姐弟俩,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什么好顾虑的,不是吗?”一个个炙热的吻再次落下,“然然,我的好然然。我好爱好爱你……”

    当第二天早晨,欣然在那宽阔的怀中醒来,脖子以下浑身酸痛,胸口上环着一只手臂,令她无力翻身,她转头看向床边,床下凌乱的散落着几个蓝色小塑料包装袋,还有一盒蓝色的纸盒,纸盒上赫然印着“超薄顺滑“、”加大”,她双颊绯红,身热犹如煮熟的红虾,转头看到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脸颊,正满足的酣睡着,看来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她气得想狠狠踹他一脚,无奈两腿的酸疼令她无法动弹,只能狠狠掐了一把那坚硬如石的胸膛,“呲……”小狼崽被痛醒了,抓住胸口上的作恶的小手,轻拍道:“怎么了?然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欣然白了他一眼的,望向床下,恨恨地道:“昨晚的事,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玫瑰花,百合,还有……”那些个蓝色的小包装袋,让她觉得羞耻。

    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将她深深的拢入怀中,“是的,本来我想等你毕业了,再向你表明的,谁知姜以南那臭小子,居然还不死心,还有你们学校那些苍蝇,有多少人想借机拿到你的微信的。这些还仅仅是我知道的,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呢?”

    “然然。”他重重的啄了她一口,“我有些后悔没和你在一个城市了。我不能等了,我害怕失去你啊。然然,从我们相依为命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这辈子不能分开。我是那么爱你,爱的心口发疼。“说着,握住那只白皙的手紧紧压在左胸上,“你看,它每天想你想到要疯狂。当昨天知道姜以南要向你表白,我害怕了。原谅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不想失去你。你现在终于是我的了,我的好然然。”

    在欣煜的声声讨饶中,欣然原谅了他。但是还是约定了,没毕业前,不能公开两人的关系,毕竟身边熟悉的人肯定无法接受两人由姐弟向恋人关系的转变,而欣然目前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毕竟一切发展得是如此的迅速。

    两人的关系既已定局,欣然也没对阮怜霜隐瞒,坦言了和欣煜的关系,但是大学期间不公布出来,以免影响学业,同时也让怜霜传达了的自己已有男朋友信息。

    大学的最后两年半里,两人在秘而不宣中甜蜜的恋爱着,人前是恭敬友爱的姐弟两,人后是如胶似漆恋人。直到毕业后几年里,欣然依然纠结着不敢公开两人的关系,毕竟在学校里,对于“□□”的说道,只要每人一口唾沫就能将人淹死。她舍不得这份自己热爱的事业,只能一次次的安抚欣煜那暴躁又无可奈何的心。好在那段时间,也是欣煜公司项目的关键阶段,常常加班到3、4点才回家了,有时甚至是住在公司里,忙的时候一周都见到不欣然,他索性也就不太计较欣然的鸵鸟作态了。

    媛媛的到来,还是一次偶然的安全期中到来的。出差多日的欣煜,热情似火的借口安全期而并未做任何的措施,事后欣然本是想吃药的,被欣煜举着手机读吃药的副作用后,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谁曾想,抱着这份侥幸的心理,在一个多月后,当看到试纸上的两道杠时,欣然欲哭无泪。

    因为欣然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欣煜又太忙了,他也舍不得让欣然顶着大肚子一个人筹备婚礼,两人只能简单领证,计划着等孩子生下后再补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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