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适应是一个过程，虽然很艰辛的工作，但日复一日的工作使得杨文斌逐渐的感觉工作也是一种乐趣，如同那些上班族一样，盼望着下班、苦恼着上班。这个过程让杨文斌渐渐的感觉到父母的不易。
杨桂春经常有意无意的去遛弯，试图看看孙子在肉串店的工作。很多时候他都看到杨文斌忙忙碌碌的心疼着孙子。但朱贵芝却总对他和张瑞卿说，多让孩子接触社会是有益的。所以杨桂春每次去看望孙子都偷偷摸摸的。
肉串店的工作忙碌的时候也是一阵儿，杨文斌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了这种忙碌的工作。闲暇下来的时候也会经常去后厨蒯一口冷面汤喝，他总和代哥说，你的冷面汤是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的话语。而代哥却经常在后厨背着人去调冷面汤和腌肉串。生怕被别人看到，有几次杨文斌收拾碗筷的时候，经常被代哥赶走说等会在进来。
张哥是那种帮你忙的同时你也要帮他的人，杨文斌多次去帮张哥。
有一次张哥对他说：“小斌，我教你杀鹌鹑和鸽子，这是一项技能”
“啊？我不敢呐张哥”杨文斌见到张哥手里拿着没有脑袋的鹌鹑，扒皮，用剪刀熟练的剪开肚子，串上钎子。吓得他往后退缩了几步。
“别怕，来我教你。”张哥拿出一只鹌鹑，大拇指和食指一掐一转一揪鹌鹑的小脑袋就掉了下来，两个大拇指伸进了鹌鹑皮和肉中间一拽，鹌鹑的皮就被剥了下来。
“是不是很简单？你来下”张哥耐心的教着杨文斌，殊不知，他的耐心是建立在自己可以休息一会儿的前提，说真的，他没怎么帮助过杨文斌前台的事情，只不过仗着自己和杨文斌很要好的前提下。
杨文斌虽然很害怕，从小到大从未杀过生，但老人讲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张哥一直挺照顾着杨文斌，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张哥学了起来。
鹌鹑的脑袋他根本不会使那个力气，因为是头一次弄，他根本不敢使劲儿，一个小小的生命马上就死在自己手里，他真是心不忍，但又没办法，心里默默祈祷着“鹌鹑啊鹌鹑，我杨文斌也是没办法，请你不要怪罪我。”
虽然几次不行，但慢慢的，杨文斌也逐渐的适应了杀鹌鹑。张哥见他熟练了起来，每次基本上都让他去杀鹌鹑，自己却坐在后厨闲着，杨文斌像个屠夫一样杀着鹌鹑，刚开始他都闭着眼睛，后来渐渐的基本上就是常态了，两分钟必然一个鹌鹑从蹦跳的“小精灵”变成了任人窄割钎子上的肉。杨文斌做梦都梦到那鹌鹑变得像船一样大在水里边滑行。他多次被噩梦惊醒。
“我爷爷也信奉天主教”杨文斌有机会还会帮着史姨刷碗，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累，只是觉得这头一份工作一定要认真的对待。他愿意和史姨聊天，史姨说自己信奉天主教，并且很虔诚，每个礼拜都去参加弥撒。
“啊？那好啊，信天主教好，孩子，你也应该和你爷爷一样信天主教”史姨像一个传教人一样对杨文斌说道
“我小的时候，爷爷总带我去天主堂，到现在我还会背天主经圣母经和圣三光荣颂呢，史姨，你能不能帮我祈祷下，我这一天整天做噩梦，梦到鹌鹑向我来索命”杨文斌想到自己的梦魇说道
“哎呀，你这孩子就是心事太重，没事的，又不是你吃他们，不要紧，阿姨替你祈祷”史姨一直微笑着对杨文斌说道
“小斌，你来一下，把你小姐掺进去”二姐呼喊着后厨的杨文斌。杨文斌又一次见到这个二姐的妹妹喝多了。二姐这个妹妹小姐，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她宛如春日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却又不失高雅。每一步都似踏在音符上，轻盈且充满韵律，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仙子。那精致的面容，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眉如远黛，似青山含翠；目若星辰，在深邃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琼鼻挺秀，为脸庞增添了几分立体感；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有一抹永不消逝的笑意，一颦一笑都透着迷人的韵味。
她经常贪杯，社会上也有很多朋友。经常喝醉，只见她今日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仿若天边醉人的晚霞。那迷离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如梦似幻的色彩，醉态之下更显风情万种，就像一朵在夜色中摇曳生姿、带着神秘韵味的花朵，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二姐，我没喝多，你是谁呀？死男人，别碰我”二姐将烂醉如泥的小姐交到杨文斌手上并说了句“小斌、小张，不许让她出去，看着她点儿。我有点事情，马上就回来”
“什么破地方这么臭”杨文斌和张哥一起将小姐放在他们所谓宿舍的床上。张哥对杨文斌说：“你看着小姐，我去帮你上菜。”张哥是个有家室的人，孩子两岁，媳妇儿也在打工，一家都是吉林的，所以，当二姐非要他们照顾小姐的时候，他为了避嫌选择了逃避。
“张哥，你…我咋办？”杨文斌看着焦急赶紧走的张哥，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守在小姐身边。看着那小姐熟睡的面容，他也是不知所措。
突然，小姐拽了杨文斌胳膊说道：“水…去拿水”
“哦，好的小姐，马上”杨文斌不敢耽误一点儿，急忙去前台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小姐。
“死男人，都是一个样。见色起意，呕”小姐感觉要吐了出来，杨文斌赶紧递过垃圾桶并且拍着她后背。
吐了之后能好些，小姐倒头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怎样？小斌”急急冲冲的二姐气呼呼的跑了回来，见到自己妹妹睡着了也安心的问了杨文斌
“没事，她吐了，喝了点水，这会儿睡着了”
“好，辛苦你了，去忙吧，我看着她，有结账的来找我”二姐嘱咐着杨文斌说道
张哥一见杨文斌出来，立即告诉他自己帮衬他做了什么什么，急忙的溜进了后厨……
“那个…那个谁，把你菜单拿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对杨文斌说道“这个10个，这个10个，肉筋五个，鸡头一个……”女人指着菜单上点着菜，期间没有看杨文斌一眼，“做好后，送到对面的银座KTV二楼305”女人扔下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文斌呆呆的看着这个女人，他想到了张伟和他描述的孙倩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傻了？看人家长的漂亮？漂亮也不是你的，快上串吧”张哥背后怼了怼发呆的杨文斌说道
几分钟后女人的肉串就烤好了，何哥还是那句简单粗暴的话语“小斌，银座KTV肉串好了”
“好嘞，张哥你帮我照看下，我去送肉串”
杨文斌飞奔到对面，生怕肉串凉了被客人责骂。
他头一次去KTV，那里边内灯光闪烁，五彩斑斓的光线在昏暗空间里交织。墙壁上贴着复古的壁纸，金色与红色相间的花纹在灯光下有种奢华感。沙发是那种厚重的皮质沙发，酒红色彰显着独特韵味。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酒水和小吃，酒瓶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
几个迎宾小姐们穿着色彩艳丽的连衣裙，修身的设计凸显出她们的身材曲线。裙摆有的是荷叶边样式，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上身搭配着亮片小坎肩，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脚下是细跟的高跟鞋，鞋面上镶嵌着水钻或彩色珠子，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们的头发大多烫成大波浪卷，发尾随意地搭在肩膀上，有的别着闪亮的发卡。妆容浓重，大红唇和彩色眼影是她们的标志，脖子上戴着水钻项链，手腕上的手链随着手臂摆动晃出迷人的光晕。
一见到满身油质拿着肉串的杨文斌，几个迎宾小姐也没说一句“客人好”的话语，而是嫌弃的捂着鼻子。
杨文斌已经习惯了她们的白眼，不容分说的跑到了二楼，敲了敲门看到那个正在修剪脚指甲的女人说：“姐，您的肉串”
“妈的，谁是你姐。别乱叫，找打吗？放下东西滚吧”那个女人听杨文斌喊自己姐都不认可骂道
按照杨文斌以前的脾气，遇到这种情况。虽然是女人，但他也会和她辩解几句，可前段时间与母亲的对话中，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使得他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我滚我滚”转头带上门就走，惹得那个女人和屋子里别的女人哄堂大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杨文斌哪去了？放荡不羁杨文斌哪去了？可能这就是劳动人民的现状，没有任何人理会一个社会最底层人的艰辛，连一个KTV的小姐都会藐视你。这一刻，他体会到母亲和父亲为什么让他上学的缘故了，他体会到了社会的黑暗，在回去的路上，杨文斌想了很多很多，他觉得父母是对的，在社会中受的苦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他知道，张哥他们都欺负他，让他多干活，并且深知，一个月无休止的工作也让人看不起。
发工资那天是周日，杨文斌得到了人生当中第一个300块钱。拿到手上五味杂陈，这是一滴滴血汗赚来的。他没有出去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和鬼混，而是将300块钱给了母亲。
朱贵芝拿到儿子这三百块钱心里也是难受，但表面上还对儿子说：“怎么样？社会生活不好吧”
张瑞卿是逢人就说：看我这孙子多出息，马上上大学了还自主的参加社会工作，好适应以后的社会。
看着日益消瘦的儿子，杨恩波也很是心疼，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自己儿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怪就怪自己和妻子没本事。
因为儿子参加社会实践，夫妻俩也很少了争吵。他们觉得儿子都能做到为家里考虑，他们还有什么权利去争吵？
在肉串店，其实杨文斌也有很多尴尬的时候：
譬如一日，他点菜的时候看到自己初中教语文的老师带着孩子出来吃肉串，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杨文斌说：“杨文斌，你怎么当起服务员了？”
杨文斌起初也很尴尬，但他并没有对老师说自己是体验社会，而是对老师嬉皮笑脸的说：“哎，老师，谁叫我当初学习不好，这是您家孩子吧？”随即对老师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说道：“你可别像哥哥学，看，我这儿一身，就是当时没和你妈好好学，变成这样。你得好好学习，将来可别像哥哥这样”
而老师知道杨文斌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对杨文斌说道：“你小子，别没事拿我们孩子开涮，我就不相信你杨文斌一辈子干这个，去去去，少跟我们扯淡，小宝儿别听他的，你这个哥哥就是个混蛋。他根本不是干这个的材料，别信他的”
那孩子点了点头，并对老师说：“妈妈，这个哥哥说的很对，我们老师也告诉我们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出息。”
老师瞪了一眼杨文斌，转头来对自己孩子说：“你这个哥哥，从小就调皮捣蛋，他挺厉害，别看他现在当起了服务员，虽然学习成绩不佳，但你这个哥哥永远都是那种特别有骨气的劲儿，头脑灵活、不屈不挠，你要学习哥哥这种精神和面对挫折不轻易放弃的决心。”老师虽然对杨文斌这个孩子在学业上不太肯定，但杨文斌曾经在初二下学期单元测试考试中写的那篇《浅谈曹丕的文学贡献》，让她至今还记忆犹新。初二这位老师教他们怎么写议论文，让大家回家好好准备怎样写，可这个杨文斌每次都无论什么课都是呼呼大睡，直至老师批评他必须在考试中写出这篇议论文，不行就要找家长，他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老师在回忆里默默的心想：当时是以“古时候的人物”为例写一篇议论文，要有论点论据、语言必须准确、鲜明、严密、有针对性。别的孩子都会写一些古时候的伟人、教育家或者革命家等等。而这个杨文斌别具一格的写曹丕的文学贡献，论点论据充分，从《典论》《论文》七言诗等等问题展开描写，生动的刻画主题，又列举了后人都崇敬曹植《洛神赋》等文学，贬低曹丕对中国文学史的贡献中加以批判。
“老师，您看您，我这样教育我弟弟，您还急眼了”杨文斌嬉皮笑脸对正在愣神回忆的老师说道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但，杨文斌老师真不希望你干这个，你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孩子，虽然学习不好，但老师一直对你报有希望”语文老师语重心长的说
二姐也听说她是杨文斌老师，急忙递过来一盘毛豆花生对杨文斌的语文老师说道：“小斌呐，来年3月份要上大学了，在我这儿是锻炼了。来这是给你们加的，你说你小斌，也不知道给老师好好说说，竟整那些没用地”
语文老师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的打了一下杨文斌，对二姐说道：“这小子一身反骨，劳烦你们多教育教育他，上学时就拿别人开闹，往前面同学身上画乌龟”并且交代儿子说：“你可别像这个混球学”
那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规矩规矩他。”二姐嬉笑着走了
“我说你小子，能有点正经事不？整天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儿。臭小子”语文老师小声的对杨文斌说道“说实话，你小崽子虽然调皮捣蛋，但我们老师们对你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快吃吧，我亲爱的老师，不吃一会儿凉了。一天天的上学教育我，毕业了还教育我”
“滚滚滚，你个臭小子，记得啥时候去学校看看老师们。”语文老师还是那么和蔼可亲，虽然字里行间带着叮嘱，但这样的叮嘱也带着温暖和对看待孩子一样的向往。
再举例，他们班初中有个学习特别好的同学叫闻晓亮，上学时就看不惯杨文斌这种人，可有时候又很羡慕杨文斌，因为不仅坏孩子愿意和他一起玩，好学生也不反感他，而闻晓亮的个性是只顾着自己的私人利益，并不考虑身边人的感受，以至于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嫉妒之心在他心里萌芽。这使得一直处于孤立的闻晓亮只能认真的学习，他确实学习很好，那时候说“一帮一”好学生帮助坏学生，而闻晓亮从来都是借口自己学习紧张，从不帮助向张伟、杨文斌这些坏学生。
这天，闻晓亮和自己高中同学八九个人聚会，来到了二姐肉串店，见到了久违的杨文斌，正常的初中同学见面应该是很热情的嘘寒问暖，可这次点菜的时候却没有如同语文老师那样的关心，却冷嘲热讽的很轻蔑的看着杨文斌说道：“杨文斌，久日不见呐？咋做上服务员了？”并向他的高中同学一一介绍，“看这就是我们倒数几名的初中同学杨文斌”惹得个别几个高中同学哈哈大笑。
可杨文斌却不以为然，对闻晓亮和他那帮势利眼的同学说道：“这工作我挺喜欢，比扫厕所强多了。不比你们这些知识分子”
闻晓亮哈哈大笑对杨文斌指指点点的，还不忘对旁边几个人说道：“他…他还想和我们比…”
“恩恩，比不了，比不了。客人您看是否现在开始点菜呢？”
杨文斌是有点长大了，正常以他的个性，至少会和闻晓亮理论理论。甚至动手的可能性都有，可今天出乎意外的他却没有，而且自嘲自己作的工作比扫厕所的强。这可能也是因为从小到大他的家庭环境和朋友圈子变故、母亲前些日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他这段时间的经历照成的。
闻晓亮听了杨文斌的话语继续讥讽道：“哥们儿，我记得你以前很有脾气的？怎么现在一点脾气没有了？不装逼了？不准备打我了？”闻晓亮伸过去脸颊对着杨文斌用手拍打着示意杨文斌打他。
“不敢不敢，您是客人，您是客人的高贵身份，我是服务您的，理所应当给您服务好，但我现在的工作是服务员，点菜上菜是服务好您们是我的责任，可如果您以羞辱我为前提？我是否也可以选择拒绝呢”杨文斌很微笑的宛然拒绝了闻晓亮，闻晓亮刚要继续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在座的女生强了句话，并且很恼火的对他说：“闻晓亮，你别太过分了。对待初中同学就是这样的吗？你怎么一点也不善良和宽容？”
“我过分？我不善良？我不宽容？你知道他们这帮人以前怎么羞辱我们的？他们说我们是傻子、学习的机器等等，整天骚扰我们，打扰我们，往我们衣服上画画，要么就踹凳子、要么文具盒里塞毛毛虫、要么欺负我们”闻晓亮说道这里有点急眼了。杨文斌确实小的时候淘气，但他觉得着那就是一种开玩笑，并没有欺负他们的意思，他和张伟虽然学习不好，但从不太刻意的影响别人学习。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没成想闻晓亮将事情一一记录。
那女生刚要说话，被杨文斌强了一句说道：“别别别，别因为我一个服务员闹矛盾，闻晓亮，我对我以前过往行为向你道歉，但请您点菜吧。”
“差不多得了，人家一直再道歉，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又有一个男生站了出来对杨文斌说道：“来，我点…”
闻晓亮觉得很不自然，见大家都说自己，也没继续再羞辱杨文斌……
席间，闻晓亮狭隘心里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叫喊着“服务员，餐巾纸、牙签、从换一双筷子”等等去刁难杨文斌。
杨文斌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他内心挣扎过，也是十几岁的年纪。血气方刚，但经历了这么多，迫使他不能再向以前那么做了。即便如果刘曦、赵宏鹏、王岩他们在，压不住。但他也会尽力克制他们。
几次上菜和被折腾，杨文斌听到他们话里话这顿饭的意图是庆祝他们都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闻晓亮高考失利，只考上了一个省内的三本大学。虽然是三本，也比杨文斌的服务员要强得多。
杨文斌回忆起那段日子说了这么语重心长的一段话：
人，要先做人。后做事。一撇一捺都做不好，怎么能做好事情？我经历的磨难很多，至少每一段磨难都觉得那都是宝贵的财富，不能简单的认为成功或者失败。
也许，在闻晓亮这件事情上，他认为自己就是成功了，因为学业成功，可他恰恰忽略了人性的成功。学业可能在人性面前一文不值。贬低别人太高自己，本来就是一种被人唾弃的问题，杨文斌当年就算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本质上他是善良的。包括对待亲情友情爱情上，我们不能简单的认为学业成功就算是真正的成功，成功的途径有很多种，学业也许是最简单、最便捷、最快速的方式之一。但，那只是能给人日后带来财富或者物质生活保障的一种短暂工具。而人性的本质才是跟随人一生真正意义上的财富。闻晓亮虽然表面意义上是成功了，但真正彻彻底底成功的人是杨文斌。
闻晓亮和语文老师两种截然不同的对杨文斌的态度，使得杨文斌更重视人性。他可能真的长大了，虽然从小到大没有光环笼罩。但在重重挫折中，渐渐的自身产生了所谓的“光环”。
“喂？”杨文斌上了一天班懒懒的伸个懒腰对电话那头说道
“我是高冰，你初中同学高冰，下周三，邀请你一起吃个饭给我送行”高冰是杨文斌的初中同学，上学时候学习也很好，杨文斌清晰的记得她是个好清纯的邻家女孩样子。
“嗯？高冰，你？多少年没联系了，快说快说，再哪里？我去。”杨文斌来了精神，他好久没见到高冰了，很想这个初中同学。
“马家清真酒店，几个同学都来，我没有张伟联系方式，你记得叫上他，周三下午四点，见面聊，我还要通知别人”高冰好像很急的样子，忙着挂了电话。
杨桂春经常有意无意的去遛弯，试图看看孙子在肉串店的工作。很多时候他都看到杨文斌忙忙碌碌的心疼着孙子。但朱贵芝却总对他和张瑞卿说，多让孩子接触社会是有益的。所以杨桂春每次去看望孙子都偷偷摸摸的。
肉串店的工作忙碌的时候也是一阵儿，杨文斌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了这种忙碌的工作。闲暇下来的时候也会经常去后厨蒯一口冷面汤喝，他总和代哥说，你的冷面汤是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的话语。而代哥却经常在后厨背着人去调冷面汤和腌肉串。生怕被别人看到，有几次杨文斌收拾碗筷的时候，经常被代哥赶走说等会在进来。
张哥是那种帮你忙的同时你也要帮他的人，杨文斌多次去帮张哥。
有一次张哥对他说：“小斌，我教你杀鹌鹑和鸽子，这是一项技能”
“啊？我不敢呐张哥”杨文斌见到张哥手里拿着没有脑袋的鹌鹑，扒皮，用剪刀熟练的剪开肚子，串上钎子。吓得他往后退缩了几步。
“别怕，来我教你。”张哥拿出一只鹌鹑，大拇指和食指一掐一转一揪鹌鹑的小脑袋就掉了下来，两个大拇指伸进了鹌鹑皮和肉中间一拽，鹌鹑的皮就被剥了下来。
“是不是很简单？你来下”张哥耐心的教着杨文斌，殊不知，他的耐心是建立在自己可以休息一会儿的前提，说真的，他没怎么帮助过杨文斌前台的事情，只不过仗着自己和杨文斌很要好的前提下。
杨文斌虽然很害怕，从小到大从未杀过生，但老人讲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张哥一直挺照顾着杨文斌，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张哥学了起来。
鹌鹑的脑袋他根本不会使那个力气，因为是头一次弄，他根本不敢使劲儿，一个小小的生命马上就死在自己手里，他真是心不忍，但又没办法，心里默默祈祷着“鹌鹑啊鹌鹑，我杨文斌也是没办法，请你不要怪罪我。”
虽然几次不行，但慢慢的，杨文斌也逐渐的适应了杀鹌鹑。张哥见他熟练了起来，每次基本上都让他去杀鹌鹑，自己却坐在后厨闲着，杨文斌像个屠夫一样杀着鹌鹑，刚开始他都闭着眼睛，后来渐渐的基本上就是常态了，两分钟必然一个鹌鹑从蹦跳的“小精灵”变成了任人窄割钎子上的肉。杨文斌做梦都梦到那鹌鹑变得像船一样大在水里边滑行。他多次被噩梦惊醒。
“我爷爷也信奉天主教”杨文斌有机会还会帮着史姨刷碗，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累，只是觉得这头一份工作一定要认真的对待。他愿意和史姨聊天，史姨说自己信奉天主教，并且很虔诚，每个礼拜都去参加弥撒。
“啊？那好啊，信天主教好，孩子，你也应该和你爷爷一样信天主教”史姨像一个传教人一样对杨文斌说道
“我小的时候，爷爷总带我去天主堂，到现在我还会背天主经圣母经和圣三光荣颂呢，史姨，你能不能帮我祈祷下，我这一天整天做噩梦，梦到鹌鹑向我来索命”杨文斌想到自己的梦魇说道
“哎呀，你这孩子就是心事太重，没事的，又不是你吃他们，不要紧，阿姨替你祈祷”史姨一直微笑着对杨文斌说道
“小斌，你来一下，把你小姐掺进去”二姐呼喊着后厨的杨文斌。杨文斌又一次见到这个二姐的妹妹喝多了。二姐这个妹妹小姐，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她宛如春日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却又不失高雅。每一步都似踏在音符上，轻盈且充满韵律，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仙子。那精致的面容，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眉如远黛，似青山含翠；目若星辰，在深邃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琼鼻挺秀，为脸庞增添了几分立体感；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有一抹永不消逝的笑意，一颦一笑都透着迷人的韵味。
她经常贪杯，社会上也有很多朋友。经常喝醉，只见她今日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仿若天边醉人的晚霞。那迷离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如梦似幻的色彩，醉态之下更显风情万种，就像一朵在夜色中摇曳生姿、带着神秘韵味的花朵，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二姐，我没喝多，你是谁呀？死男人，别碰我”二姐将烂醉如泥的小姐交到杨文斌手上并说了句“小斌、小张，不许让她出去，看着她点儿。我有点事情，马上就回来”
“什么破地方这么臭”杨文斌和张哥一起将小姐放在他们所谓宿舍的床上。张哥对杨文斌说：“你看着小姐，我去帮你上菜。”张哥是个有家室的人，孩子两岁，媳妇儿也在打工，一家都是吉林的，所以，当二姐非要他们照顾小姐的时候，他为了避嫌选择了逃避。
“张哥，你…我咋办？”杨文斌看着焦急赶紧走的张哥，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守在小姐身边。看着那小姐熟睡的面容，他也是不知所措。
突然，小姐拽了杨文斌胳膊说道：“水…去拿水”
“哦，好的小姐，马上”杨文斌不敢耽误一点儿，急忙去前台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小姐。
“死男人，都是一个样。见色起意，呕”小姐感觉要吐了出来，杨文斌赶紧递过垃圾桶并且拍着她后背。
吐了之后能好些，小姐倒头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怎样？小斌”急急冲冲的二姐气呼呼的跑了回来，见到自己妹妹睡着了也安心的问了杨文斌
“没事，她吐了，喝了点水，这会儿睡着了”
“好，辛苦你了，去忙吧，我看着她，有结账的来找我”二姐嘱咐着杨文斌说道
张哥一见杨文斌出来，立即告诉他自己帮衬他做了什么什么，急忙的溜进了后厨……
“那个…那个谁，把你菜单拿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对杨文斌说道“这个10个，这个10个，肉筋五个，鸡头一个……”女人指着菜单上点着菜，期间没有看杨文斌一眼，“做好后，送到对面的银座KTV二楼305”女人扔下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文斌呆呆的看着这个女人，他想到了张伟和他描述的孙倩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傻了？看人家长的漂亮？漂亮也不是你的，快上串吧”张哥背后怼了怼发呆的杨文斌说道
几分钟后女人的肉串就烤好了，何哥还是那句简单粗暴的话语“小斌，银座KTV肉串好了”
“好嘞，张哥你帮我照看下，我去送肉串”
杨文斌飞奔到对面，生怕肉串凉了被客人责骂。
他头一次去KTV，那里边内灯光闪烁，五彩斑斓的光线在昏暗空间里交织。墙壁上贴着复古的壁纸，金色与红色相间的花纹在灯光下有种奢华感。沙发是那种厚重的皮质沙发，酒红色彰显着独特韵味。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酒水和小吃，酒瓶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
几个迎宾小姐们穿着色彩艳丽的连衣裙，修身的设计凸显出她们的身材曲线。裙摆有的是荷叶边样式，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上身搭配着亮片小坎肩，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脚下是细跟的高跟鞋，鞋面上镶嵌着水钻或彩色珠子，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们的头发大多烫成大波浪卷，发尾随意地搭在肩膀上，有的别着闪亮的发卡。妆容浓重，大红唇和彩色眼影是她们的标志，脖子上戴着水钻项链，手腕上的手链随着手臂摆动晃出迷人的光晕。
一见到满身油质拿着肉串的杨文斌，几个迎宾小姐也没说一句“客人好”的话语，而是嫌弃的捂着鼻子。
杨文斌已经习惯了她们的白眼，不容分说的跑到了二楼，敲了敲门看到那个正在修剪脚指甲的女人说：“姐，您的肉串”
“妈的，谁是你姐。别乱叫，找打吗？放下东西滚吧”那个女人听杨文斌喊自己姐都不认可骂道
按照杨文斌以前的脾气，遇到这种情况。虽然是女人，但他也会和她辩解几句，可前段时间与母亲的对话中，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使得他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我滚我滚”转头带上门就走，惹得那个女人和屋子里别的女人哄堂大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杨文斌哪去了？放荡不羁杨文斌哪去了？可能这就是劳动人民的现状，没有任何人理会一个社会最底层人的艰辛，连一个KTV的小姐都会藐视你。这一刻，他体会到母亲和父亲为什么让他上学的缘故了，他体会到了社会的黑暗，在回去的路上，杨文斌想了很多很多，他觉得父母是对的，在社会中受的苦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他知道，张哥他们都欺负他，让他多干活，并且深知，一个月无休止的工作也让人看不起。
发工资那天是周日，杨文斌得到了人生当中第一个300块钱。拿到手上五味杂陈，这是一滴滴血汗赚来的。他没有出去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和鬼混，而是将300块钱给了母亲。
朱贵芝拿到儿子这三百块钱心里也是难受，但表面上还对儿子说：“怎么样？社会生活不好吧”
张瑞卿是逢人就说：看我这孙子多出息，马上上大学了还自主的参加社会工作，好适应以后的社会。
看着日益消瘦的儿子，杨恩波也很是心疼，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自己儿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怪就怪自己和妻子没本事。
因为儿子参加社会实践，夫妻俩也很少了争吵。他们觉得儿子都能做到为家里考虑，他们还有什么权利去争吵？
在肉串店，其实杨文斌也有很多尴尬的时候：
譬如一日，他点菜的时候看到自己初中教语文的老师带着孩子出来吃肉串，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杨文斌说：“杨文斌，你怎么当起服务员了？”
杨文斌起初也很尴尬，但他并没有对老师说自己是体验社会，而是对老师嬉皮笑脸的说：“哎，老师，谁叫我当初学习不好，这是您家孩子吧？”随即对老师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说道：“你可别像哥哥学，看，我这儿一身，就是当时没和你妈好好学，变成这样。你得好好学习，将来可别像哥哥这样”
而老师知道杨文斌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对杨文斌说道：“你小子，别没事拿我们孩子开涮，我就不相信你杨文斌一辈子干这个，去去去，少跟我们扯淡，小宝儿别听他的，你这个哥哥就是个混蛋。他根本不是干这个的材料，别信他的”
那孩子点了点头，并对老师说：“妈妈，这个哥哥说的很对，我们老师也告诉我们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出息。”
老师瞪了一眼杨文斌，转头来对自己孩子说：“你这个哥哥，从小就调皮捣蛋，他挺厉害，别看他现在当起了服务员，虽然学习成绩不佳，但你这个哥哥永远都是那种特别有骨气的劲儿，头脑灵活、不屈不挠，你要学习哥哥这种精神和面对挫折不轻易放弃的决心。”老师虽然对杨文斌这个孩子在学业上不太肯定，但杨文斌曾经在初二下学期单元测试考试中写的那篇《浅谈曹丕的文学贡献》，让她至今还记忆犹新。初二这位老师教他们怎么写议论文，让大家回家好好准备怎样写，可这个杨文斌每次都无论什么课都是呼呼大睡，直至老师批评他必须在考试中写出这篇议论文，不行就要找家长，他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老师在回忆里默默的心想：当时是以“古时候的人物”为例写一篇议论文，要有论点论据、语言必须准确、鲜明、严密、有针对性。别的孩子都会写一些古时候的伟人、教育家或者革命家等等。而这个杨文斌别具一格的写曹丕的文学贡献，论点论据充分，从《典论》《论文》七言诗等等问题展开描写，生动的刻画主题，又列举了后人都崇敬曹植《洛神赋》等文学，贬低曹丕对中国文学史的贡献中加以批判。
“老师，您看您，我这样教育我弟弟，您还急眼了”杨文斌嬉皮笑脸对正在愣神回忆的老师说道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但，杨文斌老师真不希望你干这个，你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孩子，虽然学习不好，但老师一直对你报有希望”语文老师语重心长的说
二姐也听说她是杨文斌老师，急忙递过来一盘毛豆花生对杨文斌的语文老师说道：“小斌呐，来年3月份要上大学了，在我这儿是锻炼了。来这是给你们加的，你说你小斌，也不知道给老师好好说说，竟整那些没用地”
语文老师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的打了一下杨文斌，对二姐说道：“这小子一身反骨，劳烦你们多教育教育他，上学时就拿别人开闹，往前面同学身上画乌龟”并且交代儿子说：“你可别像这个混球学”
那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规矩规矩他。”二姐嬉笑着走了
“我说你小子，能有点正经事不？整天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儿。臭小子”语文老师小声的对杨文斌说道“说实话，你小崽子虽然调皮捣蛋，但我们老师们对你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快吃吧，我亲爱的老师，不吃一会儿凉了。一天天的上学教育我，毕业了还教育我”
“滚滚滚，你个臭小子，记得啥时候去学校看看老师们。”语文老师还是那么和蔼可亲，虽然字里行间带着叮嘱，但这样的叮嘱也带着温暖和对看待孩子一样的向往。
再举例，他们班初中有个学习特别好的同学叫闻晓亮，上学时就看不惯杨文斌这种人，可有时候又很羡慕杨文斌，因为不仅坏孩子愿意和他一起玩，好学生也不反感他，而闻晓亮的个性是只顾着自己的私人利益，并不考虑身边人的感受，以至于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嫉妒之心在他心里萌芽。这使得一直处于孤立的闻晓亮只能认真的学习，他确实学习很好，那时候说“一帮一”好学生帮助坏学生，而闻晓亮从来都是借口自己学习紧张，从不帮助向张伟、杨文斌这些坏学生。
这天，闻晓亮和自己高中同学八九个人聚会，来到了二姐肉串店，见到了久违的杨文斌，正常的初中同学见面应该是很热情的嘘寒问暖，可这次点菜的时候却没有如同语文老师那样的关心，却冷嘲热讽的很轻蔑的看着杨文斌说道：“杨文斌，久日不见呐？咋做上服务员了？”并向他的高中同学一一介绍，“看这就是我们倒数几名的初中同学杨文斌”惹得个别几个高中同学哈哈大笑。
可杨文斌却不以为然，对闻晓亮和他那帮势利眼的同学说道：“这工作我挺喜欢，比扫厕所强多了。不比你们这些知识分子”
闻晓亮哈哈大笑对杨文斌指指点点的，还不忘对旁边几个人说道：“他…他还想和我们比…”
“恩恩，比不了，比不了。客人您看是否现在开始点菜呢？”
杨文斌是有点长大了，正常以他的个性，至少会和闻晓亮理论理论。甚至动手的可能性都有，可今天出乎意外的他却没有，而且自嘲自己作的工作比扫厕所的强。这可能也是因为从小到大他的家庭环境和朋友圈子变故、母亲前些日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他这段时间的经历照成的。
闻晓亮听了杨文斌的话语继续讥讽道：“哥们儿，我记得你以前很有脾气的？怎么现在一点脾气没有了？不装逼了？不准备打我了？”闻晓亮伸过去脸颊对着杨文斌用手拍打着示意杨文斌打他。
“不敢不敢，您是客人，您是客人的高贵身份，我是服务您的，理所应当给您服务好，但我现在的工作是服务员，点菜上菜是服务好您们是我的责任，可如果您以羞辱我为前提？我是否也可以选择拒绝呢”杨文斌很微笑的宛然拒绝了闻晓亮，闻晓亮刚要继续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在座的女生强了句话，并且很恼火的对他说：“闻晓亮，你别太过分了。对待初中同学就是这样的吗？你怎么一点也不善良和宽容？”
“我过分？我不善良？我不宽容？你知道他们这帮人以前怎么羞辱我们的？他们说我们是傻子、学习的机器等等，整天骚扰我们，打扰我们，往我们衣服上画画，要么就踹凳子、要么文具盒里塞毛毛虫、要么欺负我们”闻晓亮说道这里有点急眼了。杨文斌确实小的时候淘气，但他觉得着那就是一种开玩笑，并没有欺负他们的意思，他和张伟虽然学习不好，但从不太刻意的影响别人学习。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没成想闻晓亮将事情一一记录。
那女生刚要说话，被杨文斌强了一句说道：“别别别，别因为我一个服务员闹矛盾，闻晓亮，我对我以前过往行为向你道歉，但请您点菜吧。”
“差不多得了，人家一直再道歉，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又有一个男生站了出来对杨文斌说道：“来，我点…”
闻晓亮觉得很不自然，见大家都说自己，也没继续再羞辱杨文斌……
席间，闻晓亮狭隘心里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叫喊着“服务员，餐巾纸、牙签、从换一双筷子”等等去刁难杨文斌。
杨文斌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他内心挣扎过，也是十几岁的年纪。血气方刚，但经历了这么多，迫使他不能再向以前那么做了。即便如果刘曦、赵宏鹏、王岩他们在，压不住。但他也会尽力克制他们。
几次上菜和被折腾，杨文斌听到他们话里话这顿饭的意图是庆祝他们都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闻晓亮高考失利，只考上了一个省内的三本大学。虽然是三本，也比杨文斌的服务员要强得多。
杨文斌回忆起那段日子说了这么语重心长的一段话：
人，要先做人。后做事。一撇一捺都做不好，怎么能做好事情？我经历的磨难很多，至少每一段磨难都觉得那都是宝贵的财富，不能简单的认为成功或者失败。
也许，在闻晓亮这件事情上，他认为自己就是成功了，因为学业成功，可他恰恰忽略了人性的成功。学业可能在人性面前一文不值。贬低别人太高自己，本来就是一种被人唾弃的问题，杨文斌当年就算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本质上他是善良的。包括对待亲情友情爱情上，我们不能简单的认为学业成功就算是真正的成功，成功的途径有很多种，学业也许是最简单、最便捷、最快速的方式之一。但，那只是能给人日后带来财富或者物质生活保障的一种短暂工具。而人性的本质才是跟随人一生真正意义上的财富。闻晓亮虽然表面意义上是成功了，但真正彻彻底底成功的人是杨文斌。
闻晓亮和语文老师两种截然不同的对杨文斌的态度，使得杨文斌更重视人性。他可能真的长大了，虽然从小到大没有光环笼罩。但在重重挫折中，渐渐的自身产生了所谓的“光环”。
“喂？”杨文斌上了一天班懒懒的伸个懒腰对电话那头说道
“我是高冰，你初中同学高冰，下周三，邀请你一起吃个饭给我送行”高冰是杨文斌的初中同学，上学时候学习也很好，杨文斌清晰的记得她是个好清纯的邻家女孩样子。
“嗯？高冰，你？多少年没联系了，快说快说，再哪里？我去。”杨文斌来了精神，他好久没见到高冰了，很想这个初中同学。
“马家清真酒店，几个同学都来，我没有张伟联系方式，你记得叫上他，周三下午四点，见面聊，我还要通知别人”高冰好像很急的样子，忙着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