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这条路是因为你的家庭环境，那么在一切处理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你还想出道吗？”
方靓心闻言立即点头，姜言没有管她继续说道。
“你的成绩不错，如果不出道，我会把你送到另一个城市的高中，资助你直到大学毕业。你可以过上一直想要的，正常的生活。”
方靓心的成绩的确是非常好，方靓心从小妈妈就不经常回家，她以为成绩好妈妈会多关注自己一些。从小就学习努力，到了中学家庭条件更差，所谓穷且益坚，学习更是认真刻苦。志明中学是明城的重点中学，她在志明能稳居年纪前三，很是不易。
但她很奇怪，姜言怎么会知道自己成绩好，他对自己的了解显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两人以前有过接触吗？
方靓心苦思了一会，忽的她反应过来。
“你调查过我？”
姜言没什么表情:“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我的艺人的，你应该明白。”
方靓心点头，被调查倒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姜言对她足够了解，她和姜言合作也会更加顺利。她之前还奇怪，一个顶级的经纪人如果挑人这么随意，那反而是问题。只是她突然看到了这位看似温和的经纪人，冷静审视的姿态，有些不适应罢了。
“我还是想出道。”
学业其实并不是方靓心的追求，只是一直以来，学习是她唯一能握在手里的东西。人的生活越失控，对能掌控的东西就越看重。她拼命学习是因为，这曾经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指望。而现在，她的希望已不在其上。
妈妈不在了，她找不到自己刻苦求学的意义。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当她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喜欢的。
“说说你为什么想出道吧。”
“……我想活着，想好好活着，想不受欺负正大光明的站在人前。我想站在聚光灯下被很多很多人看见，想我妈妈看见……”
方靓心逼自己抬起头看着姜言，她的眼睛里没有了日常的胆怯，多了些不变的东西。这种坦诚坚定，透过眼睛能看个彻底，姜言明白自己已无须再问了。
姜言的主业是经纪人，几乎每天都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找他自荐。
也正因此，他听过无数人讲自己的明星梦想，成年人给自己的欲望添上了各种包装，欲望还是梦想，本身就分辨不清。但他可以很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女孩有足够坚定的决心，有足够强的韧性。这个世界一直对她拳脚相向，而她从不曾退缩，始终雄心勃勃，斗志昂扬。
姜言知道自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谈话结束，方靓心跟着姜言去了酒店的自助餐厅，默默跟随的她没有看到，姜言脸上与平日不同的格外舒展，又带了些别样的精神气。
————————
是夜，某废弃工厂地下
一个大房间里，烟雾缭绕，几十号人聚集在桌前。
一群持枪警察忽然涌入。
“不许动！ 全都不许动！！！”
见状，房间里的人疯狂往门外冲撞出逃，门口却早已被层层警卫严防死守。
一番猛烈冲突，终于没逃过被制服的命运。
“全部蹲下双手举起不许动！！”
房间中心的赌桌上还摆着花花绿绿的牌，以及各种记录数字的纸张。多少张红票子来不及收拾散落在地上。
警察搜查了现场的赌资，押着一群人回了警局。
“这一票可真够大的。”
“可不是嘛，这么多赌徒竟然到现在才被发现。”
“这地方可太偏了，要不是有人举报咱们怎么发现得了。”
“就是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
还是一天前，警局接到线人举报，某废弃工厂地下聚众赌博，且涉嫌诱导他人赌博欠债，性质极其恶劣，举报信息精确到了时间地点人数。引起上级重视，大大增派了警力来执行这次逮捕，结果自然大获全胜。
犯人收监备案的同时，酒店的姜言也同步收到了消息。
“堵你的那群人已经被抓了。”
“真的？！”方靓心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你已经安全了。”姜言微笑点头。
“是你报的警吗，你在警局也有人？我之前也报过警为什么没用呢。”
方靓心被震撼到了，自己担忧了那么久的问题，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问题，在姜言这简直不算事。
“我这方面人脉倒不多，不过知道的多些。你母亲欠的赌债，有被诱导诈骗的痕迹，严格来说不受法律承认。他们胁迫你不过是私人恩怨，警察既然不能时刻保护你，你报警自然没什么用。哪怕抓几个人进局子，团伙的其他人也够你受的了。”姜言耐心解释其中的关节。
方靓心这才知道原来这债款不需要自己背负，这也怪不得她，她又不懂法律，更没钱请律师咨询。何况就算是不欠钱，被□□盯上的麻烦也不是她能解决的。
“我们这圈子，接触这些群体的机会到底多些，找人混进去玩一把也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上面扫黑除恶抓得紧，这种大案子线索又明朗，出手就是功劳，警局不会放过的。”姜言话语中透着令人信服的笃定。
他说得轻松，可方靓心知道，这其中每一步都不是容易的，若真有这么简单，警局岂不早把他们抓住了。如何找到线索，如何混进其中，又是如何引起上级重视的，哪一步不需要精密的规划和人脉。
“对了，不出意外，你的那位领班估计也已经被开除了。”姜言对着方靓心眨下眼睛，颇有几分俏皮。
方靓心此刻却没注意到姜言那副我帮你出头了的表情。
“啊？也是你让人开的？”她倒丝毫不同情这位女主管，正经活干得不怎么样，仗势欺人捧高踩低的事那位可没少干，被开也是活该。但她对姜言的执行力感到深深的敬佩。
“这种事不需要主动开口。我在后台出现那天就有人私下询问我情况，不肖多说，暗示两句这位女主管处事不合理也就够了。”姜言解释道。
方靓心登时对姜言在业界的地位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仅仅是他的一个态度倾向竟然如此重要，为了防止给他留下任何负面的印象，需要上层专门询问他的意见，并且完全顺着他的态度跟进处理，
这样一个人，每天上赶着找他的人都数不尽吧，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为名，他的名声还不够大吗？而且，他其实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帮她的。为利，又有何利可图呢。
在酒店这两天，姜言详细地和方靓心讨论了她未来的规划安排。当然主要是姜言说，方靓心在听。姜言说绝大多数事都要方靓心自己来做，他不会帮她太多。两人甚至不会签订合约，姜言只是私下指导方靓心往哪个方向走。
方靓心自然没什么意见，毕竟能得到这样一个业界大佬的指点已经是尤为难得的了。只是这样一来，明面上的两人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合约的束缚，姜言几乎不能够从方靓心这里获得任何确定的利益，全凭她的良心。
当方靓心询问为何要这样做时，
姜言给出的理由是:
“比起被人扶持，一无所有只身闯荡的人才更吸引粉丝不是吗？”
方靓心脑海里映出姜言说这句话时似笑非笑的神情。
嗯，或许他觉得这样更有趣？大牛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
但人在屋檐下，还能怎么滴，任他折腾呗。
准备走之前，方靓心最后一次回家收拾东西。她准备把自己住的这间小房子卖掉了。赌债不用还，但家里欠的一些七零八碎的债款加起来也有个十几万了，虽然姜言帮她还清了，但她还欠着姜言不是。把这间房卖掉多少能抵些。她又不懂怎么搞，就又全权委托姜言了。
家里的东西，多是些不值钱的破烂，最多的还是方靓心上学时用的教科书，都收进箱子里让姜言处理。姜言说只带要紧的就行，那就是没什么要带的。
方靓心收拾着东西，忽然看到了抽屉里面文件袋里塞的满满一沓奖状和奖牌，是她从小到大在学校的获奖集合。
那些年幼稚的闪耀与荣光，封存在文件袋里也不过是一沓废纸，拯救不了生活里挣扎着的自己。方靓心瞥了一眼，和教科书一起扔进了大纸箱。
理了几件大方简洁的衣服出来，加上身份证件，也就够了。
找出少有的几本课外书，细心擦掉浮尘摆放整齐，方靓心敲开了邻居的门。
今天不是周末，南南还在上学。南南妈妈开了门，见到方靓心面色有些不善。
“阿姨好，很抱歉这段日子打扰你们了。那群人已经被抓了，你们不用再担心。我马上就要搬走了，这几本课外书是想送给南南的。”方靓心递出去。
南南妈妈闻言面色稍霁:“哦，搬走了也好，书就不用了，我们南南不看闲书。”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面前关上的门，方靓心无奈摇了摇头，回屋把课外书也放进纸箱，带着自己单薄的行李走了。
她想自己走一走这段路，所以出酒店前就拒绝了姜言送她的提议。
盛夏的梧桐，刺耳的蝉鸣，熟悉的街景。
抬头看天，天是白色的，见不到云层里的太阳。
她在这里长大，在这里飘忽不定了很多年。
如今竟再没有任何羁绊，
要离开了。
晚上南南家里难得做了丰盛的晚餐。
“哇，有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鸡翅！”
南南妈妈一边给他夹排骨，一边乐道:“今天好好庆祝庆祝，对门那位走了，以后南南再也不用怕坏人来了。”
“心心姐走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南南狼吞虎咽吃排骨的动作顿住。
“对呀，可算走了，你上学呢怎么和你说。”
“那坏人呢？”
“都抓起来了，以后出门都放心。”
“坏人都抓起来了她为什么还要走？”南南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我哪知道，她走了最好，她家麻烦事最多了。”
“那你留心心姐联系方式了吗？”南南眨巴着眼睛。
“我联系她干嘛呀，我巴不得躲着她呢。”
南南丢掉筷子，嘴一咧哭了起来。
“呜呜，你为什么不联系她？她对我最好了，心心姐走了，她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呜呜……”
“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你”
……
方靓心闻言立即点头，姜言没有管她继续说道。
“你的成绩不错，如果不出道，我会把你送到另一个城市的高中，资助你直到大学毕业。你可以过上一直想要的，正常的生活。”
方靓心的成绩的确是非常好，方靓心从小妈妈就不经常回家，她以为成绩好妈妈会多关注自己一些。从小就学习努力，到了中学家庭条件更差，所谓穷且益坚，学习更是认真刻苦。志明中学是明城的重点中学，她在志明能稳居年纪前三，很是不易。
但她很奇怪，姜言怎么会知道自己成绩好，他对自己的了解显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两人以前有过接触吗？
方靓心苦思了一会，忽的她反应过来。
“你调查过我？”
姜言没什么表情:“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我的艺人的，你应该明白。”
方靓心点头，被调查倒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姜言对她足够了解，她和姜言合作也会更加顺利。她之前还奇怪，一个顶级的经纪人如果挑人这么随意，那反而是问题。只是她突然看到了这位看似温和的经纪人，冷静审视的姿态，有些不适应罢了。
“我还是想出道。”
学业其实并不是方靓心的追求，只是一直以来，学习是她唯一能握在手里的东西。人的生活越失控，对能掌控的东西就越看重。她拼命学习是因为，这曾经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指望。而现在，她的希望已不在其上。
妈妈不在了，她找不到自己刻苦求学的意义。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当她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喜欢的。
“说说你为什么想出道吧。”
“……我想活着，想好好活着，想不受欺负正大光明的站在人前。我想站在聚光灯下被很多很多人看见，想我妈妈看见……”
方靓心逼自己抬起头看着姜言，她的眼睛里没有了日常的胆怯，多了些不变的东西。这种坦诚坚定，透过眼睛能看个彻底，姜言明白自己已无须再问了。
姜言的主业是经纪人，几乎每天都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找他自荐。
也正因此，他听过无数人讲自己的明星梦想，成年人给自己的欲望添上了各种包装，欲望还是梦想，本身就分辨不清。但他可以很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女孩有足够坚定的决心，有足够强的韧性。这个世界一直对她拳脚相向，而她从不曾退缩，始终雄心勃勃，斗志昂扬。
姜言知道自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谈话结束，方靓心跟着姜言去了酒店的自助餐厅，默默跟随的她没有看到，姜言脸上与平日不同的格外舒展，又带了些别样的精神气。
————————
是夜，某废弃工厂地下
一个大房间里，烟雾缭绕，几十号人聚集在桌前。
一群持枪警察忽然涌入。
“不许动！ 全都不许动！！！”
见状，房间里的人疯狂往门外冲撞出逃，门口却早已被层层警卫严防死守。
一番猛烈冲突，终于没逃过被制服的命运。
“全部蹲下双手举起不许动！！”
房间中心的赌桌上还摆着花花绿绿的牌，以及各种记录数字的纸张。多少张红票子来不及收拾散落在地上。
警察搜查了现场的赌资，押着一群人回了警局。
“这一票可真够大的。”
“可不是嘛，这么多赌徒竟然到现在才被发现。”
“这地方可太偏了，要不是有人举报咱们怎么发现得了。”
“就是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
还是一天前，警局接到线人举报，某废弃工厂地下聚众赌博，且涉嫌诱导他人赌博欠债，性质极其恶劣，举报信息精确到了时间地点人数。引起上级重视，大大增派了警力来执行这次逮捕，结果自然大获全胜。
犯人收监备案的同时，酒店的姜言也同步收到了消息。
“堵你的那群人已经被抓了。”
“真的？！”方靓心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你已经安全了。”姜言微笑点头。
“是你报的警吗，你在警局也有人？我之前也报过警为什么没用呢。”
方靓心被震撼到了，自己担忧了那么久的问题，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问题，在姜言这简直不算事。
“我这方面人脉倒不多，不过知道的多些。你母亲欠的赌债，有被诱导诈骗的痕迹，严格来说不受法律承认。他们胁迫你不过是私人恩怨，警察既然不能时刻保护你，你报警自然没什么用。哪怕抓几个人进局子，团伙的其他人也够你受的了。”姜言耐心解释其中的关节。
方靓心这才知道原来这债款不需要自己背负，这也怪不得她，她又不懂法律，更没钱请律师咨询。何况就算是不欠钱，被□□盯上的麻烦也不是她能解决的。
“我们这圈子，接触这些群体的机会到底多些，找人混进去玩一把也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上面扫黑除恶抓得紧，这种大案子线索又明朗，出手就是功劳，警局不会放过的。”姜言话语中透着令人信服的笃定。
他说得轻松，可方靓心知道，这其中每一步都不是容易的，若真有这么简单，警局岂不早把他们抓住了。如何找到线索，如何混进其中，又是如何引起上级重视的，哪一步不需要精密的规划和人脉。
“对了，不出意外，你的那位领班估计也已经被开除了。”姜言对着方靓心眨下眼睛，颇有几分俏皮。
方靓心此刻却没注意到姜言那副我帮你出头了的表情。
“啊？也是你让人开的？”她倒丝毫不同情这位女主管，正经活干得不怎么样，仗势欺人捧高踩低的事那位可没少干，被开也是活该。但她对姜言的执行力感到深深的敬佩。
“这种事不需要主动开口。我在后台出现那天就有人私下询问我情况，不肖多说，暗示两句这位女主管处事不合理也就够了。”姜言解释道。
方靓心登时对姜言在业界的地位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仅仅是他的一个态度倾向竟然如此重要，为了防止给他留下任何负面的印象，需要上层专门询问他的意见，并且完全顺着他的态度跟进处理，
这样一个人，每天上赶着找他的人都数不尽吧，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为名，他的名声还不够大吗？而且，他其实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帮她的。为利，又有何利可图呢。
在酒店这两天，姜言详细地和方靓心讨论了她未来的规划安排。当然主要是姜言说，方靓心在听。姜言说绝大多数事都要方靓心自己来做，他不会帮她太多。两人甚至不会签订合约，姜言只是私下指导方靓心往哪个方向走。
方靓心自然没什么意见，毕竟能得到这样一个业界大佬的指点已经是尤为难得的了。只是这样一来，明面上的两人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合约的束缚，姜言几乎不能够从方靓心这里获得任何确定的利益，全凭她的良心。
当方靓心询问为何要这样做时，
姜言给出的理由是:
“比起被人扶持，一无所有只身闯荡的人才更吸引粉丝不是吗？”
方靓心脑海里映出姜言说这句话时似笑非笑的神情。
嗯，或许他觉得这样更有趣？大牛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
但人在屋檐下，还能怎么滴，任他折腾呗。
准备走之前，方靓心最后一次回家收拾东西。她准备把自己住的这间小房子卖掉了。赌债不用还，但家里欠的一些七零八碎的债款加起来也有个十几万了，虽然姜言帮她还清了，但她还欠着姜言不是。把这间房卖掉多少能抵些。她又不懂怎么搞，就又全权委托姜言了。
家里的东西，多是些不值钱的破烂，最多的还是方靓心上学时用的教科书，都收进箱子里让姜言处理。姜言说只带要紧的就行，那就是没什么要带的。
方靓心收拾着东西，忽然看到了抽屉里面文件袋里塞的满满一沓奖状和奖牌，是她从小到大在学校的获奖集合。
那些年幼稚的闪耀与荣光，封存在文件袋里也不过是一沓废纸，拯救不了生活里挣扎着的自己。方靓心瞥了一眼，和教科书一起扔进了大纸箱。
理了几件大方简洁的衣服出来，加上身份证件，也就够了。
找出少有的几本课外书，细心擦掉浮尘摆放整齐，方靓心敲开了邻居的门。
今天不是周末，南南还在上学。南南妈妈开了门，见到方靓心面色有些不善。
“阿姨好，很抱歉这段日子打扰你们了。那群人已经被抓了，你们不用再担心。我马上就要搬走了，这几本课外书是想送给南南的。”方靓心递出去。
南南妈妈闻言面色稍霁:“哦，搬走了也好，书就不用了，我们南南不看闲书。”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面前关上的门，方靓心无奈摇了摇头，回屋把课外书也放进纸箱，带着自己单薄的行李走了。
她想自己走一走这段路，所以出酒店前就拒绝了姜言送她的提议。
盛夏的梧桐，刺耳的蝉鸣，熟悉的街景。
抬头看天，天是白色的，见不到云层里的太阳。
她在这里长大，在这里飘忽不定了很多年。
如今竟再没有任何羁绊，
要离开了。
晚上南南家里难得做了丰盛的晚餐。
“哇，有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鸡翅！”
南南妈妈一边给他夹排骨，一边乐道:“今天好好庆祝庆祝，对门那位走了，以后南南再也不用怕坏人来了。”
“心心姐走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南南狼吞虎咽吃排骨的动作顿住。
“对呀，可算走了，你上学呢怎么和你说。”
“那坏人呢？”
“都抓起来了，以后出门都放心。”
“坏人都抓起来了她为什么还要走？”南南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我哪知道，她走了最好，她家麻烦事最多了。”
“那你留心心姐联系方式了吗？”南南眨巴着眼睛。
“我联系她干嘛呀，我巴不得躲着她呢。”
南南丢掉筷子，嘴一咧哭了起来。
“呜呜，你为什么不联系她？她对我最好了，心心姐走了，她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呜呜……”
“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