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陈懿抬眸与她对视，眼里带着难喻的光。
他突然轻声问她，“怎么不叫了？”
这一声像春水，暧昧地滴在亦涵的脸上，酥麻感顿时蔓延全身，让她变成了一只熟透的小虾。
她终于眨了眨眼，睫毛微微颤动，嘴唇张了张，却又快速并拢，咬紧，难以启齿。
她刚刚差点脱口而出，她想要跟他接吻，想要勾在他精瘦的腰上，扶着他修长的脖颈，触摸着他好看的脸，跟他接吻。
这是她第一次有这么大胆的念头。
以前高中的时候，她最多只是想跟他拉个小手什么的，怎么成为大人后，思想就变得越来越露骨了呢……
她被自己吓到了。
以至于连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抖，“陈懿，我都说了，放我下来。”
她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自己，于是连带着，也不敢去看陈懿。
他将她放下来，双脚触地的同时，她为了找寻平衡，本能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皮肤相触时却激起一连串电流，让她喉咙发紧，惊慌离手。
这一慌，人就没站稳。
陈懿顺手扶住她的腰，手指在凹陷处轻轻压挲了一下，便快速放开。
他盯着她那颗恨不得埋到地底的头，轻声问：“吓着了？胆子这么小。”
他以为她是被他刚刚的状态吓到了，他知道自己没藏住，眼神像饥饿已久的野兽。
亦涵摇摇头，“你下次别这样。”她恐高。
他“嗯”了一声，“下次我慢慢来。”让她不害怕他靠近。
“什么慢慢来？”亦涵疑惑，“你还想把我举那么高？”
？
陈懿鼻腔嗡了一下，才重新开口，“别转移话题，正事你都还没回答我。”
“什么？”
“你真把我当最好的朋友？”陈懿叉手俯视她，眼里写满了怀疑。
亦涵点头保证，“当然，以后我会常联系你的。”
“你最好是，”他摇头，“不，我觉得你是在敷衍我，所以最好约法三章，拟一个《朋友守则》，谁要不遵守，就会孤寡一辈子。”
这么幼稚的提议，到底谁要遵守啊。
“陈懿你最近是吃错药，返老还童了？”亦涵不禁发问。
回应她的是对方的rua头，“怎么，你不敢应？”
她发型瞬间全乱，气急攻心，“你要再改不掉动手动脚的毛病，下次我就带把刀出门你信不信？”
“回答我。”
“呵，我怎么不敢应了？要遵守什么，你说吧。”
陈懿指尖敲了敲手臂，随即发言：“守则第一条：从今天起，每天都要给对方发消息，以表问候。
守则第二条：每个月必须有一次探访，防止朋友抑郁。
其他的暂时还没想好，以后随时增加。”
“可以，不过我觉得还应该加一条补充协议，”亦涵斟酌着说道，“当我们其中任何一方找到伴侣，《朋友守则》即可废除，男女这么频繁地联系，会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陈懿凉凉暼她一眼，“就这么怕我打扰你？守则还没开始施行，就已经想着怎么取消了？”
亦涵可不服输，“呵，谁怕谁打扰还不定呢，我这不是在替你考虑吗？”
“行，那我得谢谢你。”
“不客气。”
……
俩人没营养的话说了一大堆，亦涵反正是觉得很没营养的，她心里总认为陈懿今天是吃错了药、喝醉了酒，所以才在她面前犯浑。
于是后来就一直顺着他说话，以免他又拦着她要颁布什么新的“守则”。
没一会儿，亦涵觉得是时候开口表示可以返回茶楼了，陈懿却硬拉着她去了附近商场外围的星巴克，重新点了星冰乐给她喝，另外还配了一份甜品让她品尝。
亦涵坐在店里靠窗的位置，边吃边斟酌，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麻将桌上的一二事，她不禁发问：“你之前说你欠我钱了，我怎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陈懿坐在对面没有看她，目光闲闲地投注在窗外，语气也是波澜不惊，“哦，我编的。”
“……”亦涵拧眉，“就为了用你的手机给大家点奶茶？”
“嗯。”
“干嘛要这样？”亦涵垂眸，用小金勺在甜品上划拉出几处沟壑，心中想了各种答案，但嘴里却顾左言他，“本来就该我请大家喝的，你这么干，让别人怎么想？”
陈懿扫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放回原处，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管别人怎么想，我想做就做了。”
亦涵的心跳漏了一拍，睫毛轻颤，嘴唇微张，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对方又扫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话锋一转，便别开视线继续说道，“刚才我也说了，认识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愿意欠我的，这算什么朋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多欠我一些，彼此有亏欠，才能维持联系……”
亦涵的心跳瞬间恢复原状，鼻腔里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她就知道，这家伙嘴里就没一句她爱听的。
每次以为自己有希望了，对方都会将她打回原形。
她举起勺子猛吃一口甜品，对他微笑，“所以现在请我吃这些，也是因为你那什么亏欠原则？”
“那倒不是。”他唔一声，“你点的奶茶，自己却没喝到，我这不带你来补上么？”
原来是这样么。
亦涵愣了一下，嘴里回了句“谢谢”，心里却在想：所以，他和那位伴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她不敢直接问他，怕听到让自己难受的答案。
她只是再次呼了口气，转移话题，“吃完就回茶楼吧，已经出来很久了。”
“难得你有时间跟我一块儿出来，就这么急着回去？”他不解，“直接跟他们说你有事不回了不行？”
“当然不行，佰鸹还在茶楼呢，我得回去找她。”
陈懿轻嗤：“你俩倒是形影不离，她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
亦涵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最好的朋友”这个关系有这么深的执念，但也只能顺着安慰他，“今天确实不太方便，下次我一定约你出来好好玩，这总可以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
亦涵想了想，只好实话实说：“我现在周末都有课，平时的话你应该也要工作吧，要约到一起玩，其实也挺难的。要不，就……”算了。
“那就下班或者你下课了见，很难？”他打断她。
“……”也是，时间总是挤出来的。
但是——
“会不会太辛苦了？我俩住得也不太近，就算找个则中的地方见面，也要花不少时间吧，就算是一起吃顿晚饭，结束后回家也很晚了。”
他又说：“那就礼拜天呗，那些学生礼拜天要提前返校，你下课比较早，我早点过来等你下课。”
亦涵有些惊讶，每周日高中生都要在下午五点前返校，她的美术培训课也会在五点结束。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陈懿回：“你高三上学期学画的时候，不就这个作息？”
“也是哈，难为你还记得。”
“那就定好了，下周天我来接你下课。”他一锤定音。
亦涵有点懵，怎么地就定好了，不是只在讨论她每周日下课会稍微早点么？
但看陈懿的表情，如果她敢再反驳一句，他会又讲一堆道理堵她。
所以，她只好点了点头，“那行吧。”
“你很勉强？”他眼睛微眯。
亦涵赶紧摇头，“绝对没有，我超级期待的。”
他这才放过她，“走吧，你不是要回茶楼么？”
俩人一起走回去，陈懿却在大门口停住了，“你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怎么了？”
“我跟周越说了有事，晚上就不留下吃饭了。”
“好。”亦涵心想：所以他这是专门送她回来吗？
陈懿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掏出手机冲她示意，“别忘了定下的守则，从今天开始要天天和我发消息。”
“知道，我记着呢。”亦涵小声应他。
陈懿这才满意离去。
亦涵却有些纳闷，这世界上的其他异性好友之间，也会像他俩这样么？总感觉，朋友间的界限，不是这样黏黏糊糊又模糊不清的……
可要让她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把该问的都问清楚，她又没有胆子。
唉，真烦恼。
陈懿抬眸与她对视，眼里带着难喻的光。
他突然轻声问她，“怎么不叫了？”
这一声像春水，暧昧地滴在亦涵的脸上，酥麻感顿时蔓延全身，让她变成了一只熟透的小虾。
她终于眨了眨眼，睫毛微微颤动，嘴唇张了张，却又快速并拢，咬紧，难以启齿。
她刚刚差点脱口而出，她想要跟他接吻，想要勾在他精瘦的腰上，扶着他修长的脖颈，触摸着他好看的脸，跟他接吻。
这是她第一次有这么大胆的念头。
以前高中的时候，她最多只是想跟他拉个小手什么的，怎么成为大人后，思想就变得越来越露骨了呢……
她被自己吓到了。
以至于连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抖，“陈懿，我都说了，放我下来。”
她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自己，于是连带着，也不敢去看陈懿。
他将她放下来，双脚触地的同时，她为了找寻平衡，本能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皮肤相触时却激起一连串电流，让她喉咙发紧，惊慌离手。
这一慌，人就没站稳。
陈懿顺手扶住她的腰，手指在凹陷处轻轻压挲了一下，便快速放开。
他盯着她那颗恨不得埋到地底的头，轻声问：“吓着了？胆子这么小。”
他以为她是被他刚刚的状态吓到了，他知道自己没藏住，眼神像饥饿已久的野兽。
亦涵摇摇头，“你下次别这样。”她恐高。
他“嗯”了一声，“下次我慢慢来。”让她不害怕他靠近。
“什么慢慢来？”亦涵疑惑，“你还想把我举那么高？”
？
陈懿鼻腔嗡了一下，才重新开口，“别转移话题，正事你都还没回答我。”
“什么？”
“你真把我当最好的朋友？”陈懿叉手俯视她，眼里写满了怀疑。
亦涵点头保证，“当然，以后我会常联系你的。”
“你最好是，”他摇头，“不，我觉得你是在敷衍我，所以最好约法三章，拟一个《朋友守则》，谁要不遵守，就会孤寡一辈子。”
这么幼稚的提议，到底谁要遵守啊。
“陈懿你最近是吃错药，返老还童了？”亦涵不禁发问。
回应她的是对方的rua头，“怎么，你不敢应？”
她发型瞬间全乱，气急攻心，“你要再改不掉动手动脚的毛病，下次我就带把刀出门你信不信？”
“回答我。”
“呵，我怎么不敢应了？要遵守什么，你说吧。”
陈懿指尖敲了敲手臂，随即发言：“守则第一条：从今天起，每天都要给对方发消息，以表问候。
守则第二条：每个月必须有一次探访，防止朋友抑郁。
其他的暂时还没想好，以后随时增加。”
“可以，不过我觉得还应该加一条补充协议，”亦涵斟酌着说道，“当我们其中任何一方找到伴侣，《朋友守则》即可废除，男女这么频繁地联系，会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陈懿凉凉暼她一眼，“就这么怕我打扰你？守则还没开始施行，就已经想着怎么取消了？”
亦涵可不服输，“呵，谁怕谁打扰还不定呢，我这不是在替你考虑吗？”
“行，那我得谢谢你。”
“不客气。”
……
俩人没营养的话说了一大堆，亦涵反正是觉得很没营养的，她心里总认为陈懿今天是吃错了药、喝醉了酒，所以才在她面前犯浑。
于是后来就一直顺着他说话，以免他又拦着她要颁布什么新的“守则”。
没一会儿，亦涵觉得是时候开口表示可以返回茶楼了，陈懿却硬拉着她去了附近商场外围的星巴克，重新点了星冰乐给她喝，另外还配了一份甜品让她品尝。
亦涵坐在店里靠窗的位置，边吃边斟酌，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麻将桌上的一二事，她不禁发问：“你之前说你欠我钱了，我怎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陈懿坐在对面没有看她，目光闲闲地投注在窗外，语气也是波澜不惊，“哦，我编的。”
“……”亦涵拧眉，“就为了用你的手机给大家点奶茶？”
“嗯。”
“干嘛要这样？”亦涵垂眸，用小金勺在甜品上划拉出几处沟壑，心中想了各种答案，但嘴里却顾左言他，“本来就该我请大家喝的，你这么干，让别人怎么想？”
陈懿扫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放回原处，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管别人怎么想，我想做就做了。”
亦涵的心跳漏了一拍，睫毛轻颤，嘴唇微张，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对方又扫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话锋一转，便别开视线继续说道，“刚才我也说了，认识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愿意欠我的，这算什么朋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多欠我一些，彼此有亏欠，才能维持联系……”
亦涵的心跳瞬间恢复原状，鼻腔里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她就知道，这家伙嘴里就没一句她爱听的。
每次以为自己有希望了，对方都会将她打回原形。
她举起勺子猛吃一口甜品，对他微笑，“所以现在请我吃这些，也是因为你那什么亏欠原则？”
“那倒不是。”他唔一声，“你点的奶茶，自己却没喝到，我这不带你来补上么？”
原来是这样么。
亦涵愣了一下，嘴里回了句“谢谢”，心里却在想：所以，他和那位伴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她不敢直接问他，怕听到让自己难受的答案。
她只是再次呼了口气，转移话题，“吃完就回茶楼吧，已经出来很久了。”
“难得你有时间跟我一块儿出来，就这么急着回去？”他不解，“直接跟他们说你有事不回了不行？”
“当然不行，佰鸹还在茶楼呢，我得回去找她。”
陈懿轻嗤：“你俩倒是形影不离，她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
亦涵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最好的朋友”这个关系有这么深的执念，但也只能顺着安慰他，“今天确实不太方便，下次我一定约你出来好好玩，这总可以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
亦涵想了想，只好实话实说：“我现在周末都有课，平时的话你应该也要工作吧，要约到一起玩，其实也挺难的。要不，就……”算了。
“那就下班或者你下课了见，很难？”他打断她。
“……”也是，时间总是挤出来的。
但是——
“会不会太辛苦了？我俩住得也不太近，就算找个则中的地方见面，也要花不少时间吧，就算是一起吃顿晚饭，结束后回家也很晚了。”
他又说：“那就礼拜天呗，那些学生礼拜天要提前返校，你下课比较早，我早点过来等你下课。”
亦涵有些惊讶，每周日高中生都要在下午五点前返校，她的美术培训课也会在五点结束。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陈懿回：“你高三上学期学画的时候，不就这个作息？”
“也是哈，难为你还记得。”
“那就定好了，下周天我来接你下课。”他一锤定音。
亦涵有点懵，怎么地就定好了，不是只在讨论她每周日下课会稍微早点么？
但看陈懿的表情，如果她敢再反驳一句，他会又讲一堆道理堵她。
所以，她只好点了点头，“那行吧。”
“你很勉强？”他眼睛微眯。
亦涵赶紧摇头，“绝对没有，我超级期待的。”
他这才放过她，“走吧，你不是要回茶楼么？”
俩人一起走回去，陈懿却在大门口停住了，“你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怎么了？”
“我跟周越说了有事，晚上就不留下吃饭了。”
“好。”亦涵心想：所以他这是专门送她回来吗？
陈懿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掏出手机冲她示意，“别忘了定下的守则，从今天开始要天天和我发消息。”
“知道，我记着呢。”亦涵小声应他。
陈懿这才满意离去。
亦涵却有些纳闷，这世界上的其他异性好友之间，也会像他俩这样么？总感觉，朋友间的界限，不是这样黏黏糊糊又模糊不清的……
可要让她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把该问的都问清楚，她又没有胆子。
唉，真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