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其实，亦涵刚刚一直盯着窗外的时候，陈懿的目光也一直很有技巧地落在她身上。
他看出了她眼底的羡慕。
于是问她：“怎么，你也想上去唱歌？”
“……”亦涵回应他的，却是一个被噎住的表情。
显然对此兴致不高。
陈懿也就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了。
他本来还想说，如果想去的话，我带你一起去。
两个人一起站在舞台上合唱歌曲，一定会比刚才那对情侣获得的欢呼和掌声更多吧？
可惜了。
也许她只是单纯地羡慕别人的爱情，却并不愿意以身入局吧。
就像她之前冷脸警告他，说谁是你女朋友；
就像她之前看着自己的字迹不承认，后来又偷偷将便利贴销毁。
一切可能只是因为对象是他，所以不再愿意而已。
……
双方的情绪，好像在这一刻，都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他们都在内心闷了一团气，却谁都不愿意开口说出真心话。
亦涵甚至总以为自己每次都能将太平粉饰得特自然。
所以她故作平静地看向陈懿，询问道：“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她想回家了。
陈懿却觉得这样的太平假象很没意思，心中的那团气好像将胸膛鼓得更大了。
明明这里的环境很好，气氛也很好，她却不愿意多待，这是为什么？
所以他问她：“你很急？”
她却说：“我只是觉得很闷。”
既然闷了，就该逃离，就该回家。亦涵一向是这样认为的，有些东西，有些人，让自己不舒服了，逃离就是最优选。
说完，她就拽着包站起身，没再给他考虑的机会。
他便也只好跟随。
*
从餐厅出来后，他们乘坐观光电梯离开顶楼花园，梯厢缓缓下坠，花园中的浪漫布置和乐队表演渐渐上滑，最终彻底退出她的视野。
就好像误入了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
四周只有封闭的透明玻璃，压抑得人呼吸不顺。
观光梯已下坠了三层楼，中途不断有人加入，大家再一起下坠，梯厢里并不安静，乘客们彼此小声讨论着什么，她没有细听，只是目光空洞地瞧着玻璃外面。
陈懿就贴在她身旁距离一尺的位置。
又一次有乘客加入时，陈懿低头靠近，主动问她：“接下来想去哪儿？”
他既然都这么问了，那必然代表着接下来的时间，他完全没有计划，更没有准备，所以，告白什么的，不过是她的臆想啊。
可为什么之前要跟她说，今天她剩下的时间都归他呢？
说得那么暧昧，到头来却只是吃个饭而已。
这算什么？
心情在顷刻间更糟糕了。
好在下一秒，电梯门在一楼打开了，她回道：“我想回家。”
然后便走了出去。
这句话不知道又把陈懿哪根尾巴踩到了，他顿时脸都黑了。
跟上来就开始阴阳怪气：“就这么急着想回家给你的新儿子打电话？”
亦涵这次是真翻白眼了，“你是不是有病，有事没事提他干嘛？我回家关他什么事？”
“还有，”她回头用手指戳他胸口，警告他，“别给人家整些奇奇怪怪的称呼，要让他听到了，我还做人吗？”
陈懿的视线凝在了她的手指上，喉咙里“哼”了一声，“那你唤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我听到，对着我你就可以不做人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表现得特别乐意，随时随地都要把这段关系拿出来津津乐道，你说是吧，乖儿子？”
“一见我给别人擦屁股，你就应激，你该不会是只想做独生子吧？那也行啊。”
“既然你这么怕我有其他的儿子，那我今天就向你郑重承诺，以后我亦涵，就只认你陈懿一个乖儿子，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他将双手虎口都放到了她的下颌处，然后捧起她的脸，眼里全是火气：“我看你是不长记性，一次次地跟我挑衅。今天在洽谈室里，还没被我收拾够？”
“呵，我怕你？”她抬眼不可一世地瞪回去，“有本事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掐死我，来啊。”
“正好，今天的账，本来就还没跟你算完。”他点点头，冲她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然后便拽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你干什么你！”她赶紧挣扎。
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对她干违法乱纪的事，但黑灯瞎火地被往前拽，她也还是会害怕的呀。
陈懿来这里吃饭的时候停车位紧缺，于是将车停在了一个比较偏的地方。
此时他正是拽着她往那处去。
看到他车的时候，她倒是松了口气，“呵，原来就这啊。还以为你要干嘛。”
他睥了她一眼，随后便一手打开车门，一手居高临下地将她按进了副驾驶位。
这一按，挺有脾气啊。
她心里微微吃惊。
还没回神呢，他已经俯身进来，贴着她将安全带扣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下。
她听见他沉着声音说：“你不会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你还没闹够？欺负我欺负上瘾了？”亦涵无语。
他挑眉凑近：“我求的始终就是一个公平，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总该讨个说法。”
亦涵现在的坐姿本就憋屈，又还被禁锢了安全带，如今已经退无可退。
她只能仰头迎战：“我对你做什么了？我不就当时咬了你一下，又顶了你一下，现在你要讨，我就还给你，来啊，我怕你啊。赶紧操作，做完我要回家。”
“咬当然得咬回来。”陈懿抬手看着自己虎口附近的牙印。
“至于‘顶’，”他似乎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这个现在不太好操作，我可以留到以后。”
“什么，你还有完没完了？不能一次性解决吗！”亦涵眼睛都瞪圆了。
真是岂有此理，她不明白，不就用头顶一下吗？有什么不好操作的，这么大空间还不够他用？
陈懿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他握住她的手，掰开四指，露出虎口。
然后垂下头，将下半张脸虚贴在她的虎口处，抬眼鬼魅般凝视她：“我现在，要开始咬你了。”
“……”怎么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奇怪呢。
她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咬吧，早咬早超生，总比一直被他叽叽歪歪的好。
没想到下一秒，那张脸却从虎口撤离，她听见他低声问她：“对了，你当时还对我做过一件事，我现在是不是该一并还给你？”
什么事，她还做什么了？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他的呼吸突然贴近，高挺的鼻梁划过她的脸侧，也是同样蜻蜓点水的触碰。
她心神一慌，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的下颚被他的唇齿轻柔地咬了一口。
她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下颚，十指却全被他重重握住，碾按在他掌心中，不让她反抗。
他脸上戴的那副金丝边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摘下来扔到了一边。
他温热湿润的嘴唇，依然还贴在她的下颌处一张一合：“你的那招‘声东击西’，我现在还你了。”
他的唇齿，他的呼吸，他的温度，都让她如过电流，全身发颤。
她艰难地推拒他，自己的呼吸也好像不稳定了：“嗯…既然还了，就赶紧给我撒开…”
他却没动，反而继续贴着问她：“其实我还给这招取了个新名字，你想知道吗？”
“……”
她闭上眼呼吸着，胸口微微起伏着，就是不回复。
他便低笑了一下，才轻声告诉她：“叫，以牙还牙。知道了？”
啊，能不能别这样。
她怎么感觉他这是在撩她，搞得她心痒难耐，心猿意马。他到底想要什么结果，想要她怎样啊？
她只能睁开眼，继续挣扎：“你……！”
他一寸不让，还挑衅般问她：“我怎么？”
“你到底放不放开？”她本想将头往另一侧缩，却发现往左离他的唇更近，往右又只会深埋进他的颈窝中，根本没有逃窜的余地。
怎么办。
她气急攻心：“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他兀地抬头，目光幽怨地与她对视：“这样就又讨厌上了？”
她继续推他：“嗯，你一点也不知道尊重人，你明明就是在欺负我。”
故意撩拨她，又不负责，这不是欺负，是什么呢？
他闻言，眼底闪过暗色，握住她的那只手的五指，扩张之后又紧收了一下，才缓缓放开了她的。
她微松一口气。
见他依然停在她头上没有退出去，她便再次推他，提醒他：“你还想干嘛？开车走了啊。”
他没动。
她又推了一下：“赶紧出去…”
他却突然扣住她的肩膀，压迫感再次袭来。
她本能闭眼，声音紧张：“你又干什么…”
却听见他轻声求她：“能不能别讨厌我？”
啊。
他。
今天真的很奇怪，还很……很什么呢？
反复地捉弄她、惹她生气，然后又撩拨她，求她原谅，她就像被他扔到了巨大的蹦床上，只能无止尽地起起伏伏，根本找不到平衡。
他却还变本加厉，握着蹦床顶端的绳索，轻轻摇晃，硬逼她开口：“你说话啊。”
让她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恼然地别过脸回说：“嗯，不讨厌你。”
摇晃绳索的手在这一刻心满意足地放下了，但却在下一秒抚上了她的唇角，她听见他轻声问她。
“涵涵，我能亲你吗？”
“嗯？”
她错愕抬眼，他说什么？
等她意识到他刚刚说的什么后，脸上的温度瞬间就升了上来。
偏偏他还追着不放：“嗯是什么意思？”
唔，心跳好快。他居然说要亲她。
那，她要答应吗？
她睫毛颤动着，在蹦床上慌乱爬行着，不敢说好，也不想说不。
“那我，当你是答应了。”他低头，在她鬓角处轻吻了两下。
很温柔。
她睫毛又颤了颤，手指攥紧。
心中反倒松了口气，原来是亲这里啊。
但她依旧是紧张的，空气在他的动作下仿佛凝结，变得稀薄，无法流通。
她静默地承受着被亲吻后的悸动。
看上去就像根呆立的木头。
其实，亦涵刚刚一直盯着窗外的时候，陈懿的目光也一直很有技巧地落在她身上。
他看出了她眼底的羡慕。
于是问她：“怎么，你也想上去唱歌？”
“……”亦涵回应他的，却是一个被噎住的表情。
显然对此兴致不高。
陈懿也就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了。
他本来还想说，如果想去的话，我带你一起去。
两个人一起站在舞台上合唱歌曲，一定会比刚才那对情侣获得的欢呼和掌声更多吧？
可惜了。
也许她只是单纯地羡慕别人的爱情，却并不愿意以身入局吧。
就像她之前冷脸警告他，说谁是你女朋友；
就像她之前看着自己的字迹不承认，后来又偷偷将便利贴销毁。
一切可能只是因为对象是他，所以不再愿意而已。
……
双方的情绪，好像在这一刻，都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他们都在内心闷了一团气，却谁都不愿意开口说出真心话。
亦涵甚至总以为自己每次都能将太平粉饰得特自然。
所以她故作平静地看向陈懿，询问道：“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她想回家了。
陈懿却觉得这样的太平假象很没意思，心中的那团气好像将胸膛鼓得更大了。
明明这里的环境很好，气氛也很好，她却不愿意多待，这是为什么？
所以他问她：“你很急？”
她却说：“我只是觉得很闷。”
既然闷了，就该逃离，就该回家。亦涵一向是这样认为的，有些东西，有些人，让自己不舒服了，逃离就是最优选。
说完，她就拽着包站起身，没再给他考虑的机会。
他便也只好跟随。
*
从餐厅出来后，他们乘坐观光电梯离开顶楼花园，梯厢缓缓下坠，花园中的浪漫布置和乐队表演渐渐上滑，最终彻底退出她的视野。
就好像误入了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
四周只有封闭的透明玻璃，压抑得人呼吸不顺。
观光梯已下坠了三层楼，中途不断有人加入，大家再一起下坠，梯厢里并不安静，乘客们彼此小声讨论着什么，她没有细听，只是目光空洞地瞧着玻璃外面。
陈懿就贴在她身旁距离一尺的位置。
又一次有乘客加入时，陈懿低头靠近，主动问她：“接下来想去哪儿？”
他既然都这么问了，那必然代表着接下来的时间，他完全没有计划，更没有准备，所以，告白什么的，不过是她的臆想啊。
可为什么之前要跟她说，今天她剩下的时间都归他呢？
说得那么暧昧，到头来却只是吃个饭而已。
这算什么？
心情在顷刻间更糟糕了。
好在下一秒，电梯门在一楼打开了，她回道：“我想回家。”
然后便走了出去。
这句话不知道又把陈懿哪根尾巴踩到了，他顿时脸都黑了。
跟上来就开始阴阳怪气：“就这么急着想回家给你的新儿子打电话？”
亦涵这次是真翻白眼了，“你是不是有病，有事没事提他干嘛？我回家关他什么事？”
“还有，”她回头用手指戳他胸口，警告他，“别给人家整些奇奇怪怪的称呼，要让他听到了，我还做人吗？”
陈懿的视线凝在了她的手指上，喉咙里“哼”了一声，“那你唤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我听到，对着我你就可以不做人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表现得特别乐意，随时随地都要把这段关系拿出来津津乐道，你说是吧，乖儿子？”
“一见我给别人擦屁股，你就应激，你该不会是只想做独生子吧？那也行啊。”
“既然你这么怕我有其他的儿子，那我今天就向你郑重承诺，以后我亦涵，就只认你陈懿一个乖儿子，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他将双手虎口都放到了她的下颌处，然后捧起她的脸，眼里全是火气：“我看你是不长记性，一次次地跟我挑衅。今天在洽谈室里，还没被我收拾够？”
“呵，我怕你？”她抬眼不可一世地瞪回去，“有本事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掐死我，来啊。”
“正好，今天的账，本来就还没跟你算完。”他点点头，冲她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然后便拽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你干什么你！”她赶紧挣扎。
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对她干违法乱纪的事，但黑灯瞎火地被往前拽，她也还是会害怕的呀。
陈懿来这里吃饭的时候停车位紧缺，于是将车停在了一个比较偏的地方。
此时他正是拽着她往那处去。
看到他车的时候，她倒是松了口气，“呵，原来就这啊。还以为你要干嘛。”
他睥了她一眼，随后便一手打开车门，一手居高临下地将她按进了副驾驶位。
这一按，挺有脾气啊。
她心里微微吃惊。
还没回神呢，他已经俯身进来，贴着她将安全带扣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下。
她听见他沉着声音说：“你不会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你还没闹够？欺负我欺负上瘾了？”亦涵无语。
他挑眉凑近：“我求的始终就是一个公平，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总该讨个说法。”
亦涵现在的坐姿本就憋屈，又还被禁锢了安全带，如今已经退无可退。
她只能仰头迎战：“我对你做什么了？我不就当时咬了你一下，又顶了你一下，现在你要讨，我就还给你，来啊，我怕你啊。赶紧操作，做完我要回家。”
“咬当然得咬回来。”陈懿抬手看着自己虎口附近的牙印。
“至于‘顶’，”他似乎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这个现在不太好操作，我可以留到以后。”
“什么，你还有完没完了？不能一次性解决吗！”亦涵眼睛都瞪圆了。
真是岂有此理，她不明白，不就用头顶一下吗？有什么不好操作的，这么大空间还不够他用？
陈懿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他握住她的手，掰开四指，露出虎口。
然后垂下头，将下半张脸虚贴在她的虎口处，抬眼鬼魅般凝视她：“我现在，要开始咬你了。”
“……”怎么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奇怪呢。
她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咬吧，早咬早超生，总比一直被他叽叽歪歪的好。
没想到下一秒，那张脸却从虎口撤离，她听见他低声问她：“对了，你当时还对我做过一件事，我现在是不是该一并还给你？”
什么事，她还做什么了？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他的呼吸突然贴近，高挺的鼻梁划过她的脸侧，也是同样蜻蜓点水的触碰。
她心神一慌，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的下颚被他的唇齿轻柔地咬了一口。
她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下颚，十指却全被他重重握住，碾按在他掌心中，不让她反抗。
他脸上戴的那副金丝边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摘下来扔到了一边。
他温热湿润的嘴唇，依然还贴在她的下颌处一张一合：“你的那招‘声东击西’，我现在还你了。”
他的唇齿，他的呼吸，他的温度，都让她如过电流，全身发颤。
她艰难地推拒他，自己的呼吸也好像不稳定了：“嗯…既然还了，就赶紧给我撒开…”
他却没动，反而继续贴着问她：“其实我还给这招取了个新名字，你想知道吗？”
“……”
她闭上眼呼吸着，胸口微微起伏着，就是不回复。
他便低笑了一下，才轻声告诉她：“叫，以牙还牙。知道了？”
啊，能不能别这样。
她怎么感觉他这是在撩她，搞得她心痒难耐，心猿意马。他到底想要什么结果，想要她怎样啊？
她只能睁开眼，继续挣扎：“你……！”
他一寸不让，还挑衅般问她：“我怎么？”
“你到底放不放开？”她本想将头往另一侧缩，却发现往左离他的唇更近，往右又只会深埋进他的颈窝中，根本没有逃窜的余地。
怎么办。
她气急攻心：“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他兀地抬头，目光幽怨地与她对视：“这样就又讨厌上了？”
她继续推他：“嗯，你一点也不知道尊重人，你明明就是在欺负我。”
故意撩拨她，又不负责，这不是欺负，是什么呢？
他闻言，眼底闪过暗色，握住她的那只手的五指，扩张之后又紧收了一下，才缓缓放开了她的。
她微松一口气。
见他依然停在她头上没有退出去，她便再次推他，提醒他：“你还想干嘛？开车走了啊。”
他没动。
她又推了一下：“赶紧出去…”
他却突然扣住她的肩膀，压迫感再次袭来。
她本能闭眼，声音紧张：“你又干什么…”
却听见他轻声求她：“能不能别讨厌我？”
啊。
他。
今天真的很奇怪，还很……很什么呢？
反复地捉弄她、惹她生气，然后又撩拨她，求她原谅，她就像被他扔到了巨大的蹦床上，只能无止尽地起起伏伏，根本找不到平衡。
他却还变本加厉，握着蹦床顶端的绳索，轻轻摇晃，硬逼她开口：“你说话啊。”
让她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恼然地别过脸回说：“嗯，不讨厌你。”
摇晃绳索的手在这一刻心满意足地放下了，但却在下一秒抚上了她的唇角，她听见他轻声问她。
“涵涵，我能亲你吗？”
“嗯？”
她错愕抬眼，他说什么？
等她意识到他刚刚说的什么后，脸上的温度瞬间就升了上来。
偏偏他还追着不放：“嗯是什么意思？”
唔，心跳好快。他居然说要亲她。
那，她要答应吗？
她睫毛颤动着，在蹦床上慌乱爬行着，不敢说好，也不想说不。
“那我，当你是答应了。”他低头，在她鬓角处轻吻了两下。
很温柔。
她睫毛又颤了颤，手指攥紧。
心中反倒松了口气，原来是亲这里啊。
但她依旧是紧张的，空气在他的动作下仿佛凝结，变得稀薄，无法流通。
她静默地承受着被亲吻后的悸动。
看上去就像根呆立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