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裴涧涧、宋淮与祁安主仆三人便踏上了前往青州的旅程。青州路途遥远,他们需先乘马车前往汴州渡口,再由水路抵达青州。
裴涧涧坐在马车里,一路的颠簸让她渐渐力不从心。她出身富贵,从未经历过这样艰苦的旅途。七日马车的颠簸已让她浑身酸痛,手脚发软,可她只能咬牙坚持,生怕露出一丝不适,宋淮有了借口让她回去。
宋淮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却没有揭穿,只是在到达汴州时淡淡道:“在这里休整一天。”。裴涧涧内心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拖延了行程,可宋淮的体贴让她心头一暖。
翌日傍晚,他们终于登上官船,踏上青州水路。
江风徐徐,裴涧涧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连绵的山川河流。这样的景象,她从未见过。
长安的楼宇再宏伟,也比不上这浩荡的大江。她眨着眼看着天际的晚霞,耳边是船工摇橹的声音,木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夜幕降临,河面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下。她站在江风中,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与自由。直到一股冷意袭来,她才意识到夜风已渐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还未等她回头,一件柔软的披风便轻轻搭在了她肩上。裴涧涧微微怔住,耳边响起宋淮低沉的声音:“夜里江上凉,别着凉了,把披风披好。”
她低头看着那披风,心头微微一动。宋淮的细心,总是在她未曾想到的细枝末节处。夏日的出行,她原以为只需轻便的衣物便足够,宋淮竟带了披风。
宋淮目光柔和:“你在甲板上待了许久,夜风寒凉,还是进舱里歇息吧,那边也能看江景。”
裴涧涧抬头对他笑了笑,眼中透着几分满足:“在外面感受不一样。”
江风轻抚,河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远处树影婆娑,岸边的渔火点点,如星辰散落,裴涧涧心中感慨万千。
她第一次走出长安城,看到这壮丽的江山河流,忽觉天地广阔,心胸豁然开朗。“真是怪不得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一生都困在长安,定然遗憾。”她心中感激地看了宋淮一眼。
“阿嚏”,她吸了吸鼻子,拉紧披风,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冷啊,我们还是进舱吧。”
第八日午时,官船抵达青州渡口。三人下船,踏上了前往青州的路途。
裴涧涧第一次踏入青州城,眼神亮晶晶地四处打量。
这座城与她从小长大的都城截然不同,青州四周环水,河道纵横,小桥流水宛若画卷,宅邸风格更显轻快灵动。与都城那四平八稳的宫墙和规整的坊市相比,青州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充满了生机,让人眼花缭乱。
她眼中满是好奇,心情轻快如同扑翅的雀鸟,连脚步都不觉轻盈了几分。
这青州可真是富足!街道两旁挂满了彩色的灯笼,商铺林立,茶叶、丝绸、瓷器、香料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从她身旁飘过,裴涧涧被那甜香牵引着来到一个小摊前,只见蒸笼里摆着一种花形,表面点缀着几朵金黄的桂花的糕点,糕点看上去玲珑剔透、十分精致。
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一盒,取了一块放进嘴里,松软的糕体瞬间融化,带着桂花的清香和甜蜜,裴涧涧眼中顿时满是惊喜。
“嗯,真香!”她含糊不清地赞叹了一声,随手将未吃完的糕点塞进嘴里,又迅速拿起一块糕点,毫无预兆地直接递到宋淮嘴边。宋淮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却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她的“馈赠”。
紧接着,裴涧涧又把一块糕点递给了祁安,祁安则显得有些无措,但也笑着吃下了那块糕点。
“怎么样,好吃吗?”她眉飞色舞,满脸期待地看向两人。
宋淮淡淡点了点头。祁安回应道:“确实不错。”
旁边的摊贩老板见裴涧涧吃得如此欢喜,不由得笑着插话:“姑娘,你手中的可是咱青州的招牌桂花糕。许多外地来的客人头一回吃,都会像你这样赞不绝口呢。”
裴涧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吃。”
摊贩老板笑得更加热情了:“那姑娘可真有口福!我们青州的美食可多了,糖糕、炒栗子、莲子羹、蜜饯……一定不要错过!”
裴涧涧听得两眼发亮,似乎已经想象到自己一一品尝这些美食的画面。她忍不住抬头望向宋淮,眼中满是期盼。
宋淮面上仍是那一贯的淡然,仿佛不动声色,却在她不经意间稍稍点了点头,似是默认了她的请求。
“走吧,”他淡淡道,“正是晌午,先去吃饭,小吃待会儿再买。”
裴涧涧雀跃地提议道:“那我们就在路边吃吧!我想试试大叔说的青州美食。”
宋淮并没有拒绝,点头答应。
三人随即在街边找了一家卖包子和汤饼的小摊,裴涧涧正低头吃着汤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窃窃私语。
她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隔壁摊位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瘦削的男子,面色苍白,穿着浅灰色的长袍,另一人身材魁梧,神情霸道,身穿深蓝色窄袖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黑色宽腰带,随身佩剑。他声音粗犷地吆喝:“我们可是刺史府的门客,前阵子为抗灾出过力,这会儿吃几块肉、两碗面怎么了?要不是我们,你们这些做小生意的能安稳在这里摆摊?”
摊主满脸赔笑,卑躬屈膝地说道:“官爷们气度非凡,小老儿不过是靠这摊儿糊口,这二十文钱,还请官爷高抬贵手……”
那瘦脸男子虽然笑着,但眼神凌厉:“老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刚落,摊主的笑容逐渐僵住,脸色苍白,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嘴里小声地哀求:“求求官爷们,行行好……”
佩剑的汉子却不耐烦了,重重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喝道:“给脸不要脸!”说着就要去推搡那老者。
裴涧涧一边看一边攥紧了手中的筷子,心里冒火——这些人分明是在欺负人!自称是刺史府的门客,却行这样无耻之事,她的心里愤愤不平。
心头一热,竟然直接抄起桌上的汤包,飞快地砸向那佩剑的大汉。
只听“啪”的一声,汤包精准地砸中了大汉的脸,汁水四溅,糊了他满脸都是,连那白脸男子的衣襟也沾上了汤汁。
那汉子睁开眼,勃然大怒:“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我?有种站出来!”
裴涧涧正要站起,却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是小爷我,怎么了?”
裴涧涧转头看去,只见摊位旁站着一个少年,手中拿着一柄宝剑,眉目英俊,神态洒脱不羁。他穿着利落的衣裳,目光冷然,似乎丝毫不把那两人放在眼里。
她抬头一看,摊位旁站着一个手持宝剑的少年,衣着干练,脸上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
那大汉见到少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僵住了,似是有些忌惮。而那少年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冷笑道:“刺史吴大人为民尽忠,怎么养了你们两个败类?吃白食也就罢了,还敢欺压百姓?我回头就让人禀报吴大人,看他如何处置你们!”
那白净的瘦子一听,连忙低声下气道:“朱小公子,是我们眼拙,冒犯了您,二十文饭钱这就付。”说完,连忙掏出钱付给了摊主。
裴涧涧瞧着这一出,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抬眼望向宋淮,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些无奈,似乎对她冲动的举动并不赞同。想到他曾叮嘱自己要三思而后行,裴涧涧的心头微微一紧,幸好这次是有人出头,否则她一时冲动,怕是要惹上不小的麻烦。
等到两人离开,裴涧涧听到周围人窃窃私语,原来那少年竟是青州首富的小儿子。她心里不禁感叹,还好遇到这位朱小公子,要不然她可就闯大祸了。
原本以为方才的插曲已经结束,裴涧涧心情轻松地继续吃着碗里的汤饼,不料那刚才出手相助的少年却忽然走到他们桌前,目光专注地看向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挚:“方才那汤包是姑娘扔的吧?我觉姑娘乃是性情中人,侠骨柔肠,不如咱们交个朋友,姑娘意下如何?”
裴涧涧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趣,这是她在青州遇到的第一个主动搭话的本地人,于是爽快地自我介绍道:“我叫裴涧涧,来自长安。”
“裴涧涧,好名字!”少年眼睛一亮,笑道:“我以后就叫你涧涧吧。我姓朱,青州人,大家都叫我朱少侠,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噗。”裴涧涧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少年倒真是直率得可爱,哪有人自己给自己封号,还叫“少侠”的?
两人交谈甚欢,裴涧涧很快被朱少侠的坦率和爽朗感染,话题从青州的风土人情到她刚才遇到的小吃摊,一路聊得十分投机。
裴涧涧被他的直率与侠气吸引,谈笑间也忘了自己身旁还有宋淮与祁安。等到意识到时,她才匆忙转身,向朱少侠介绍了他们。
“这位是我夫君,宋淮,这位是祁安。”她轻声介绍道。
朱少侠听到“夫君”二字,神色微微一变,虽是一闪而过,但裴涧涧还是捕捉到了那一抹短暂的失落。他下意识问道:“你已经成婚了?”
裴涧涧坐在马车里,一路的颠簸让她渐渐力不从心。她出身富贵,从未经历过这样艰苦的旅途。七日马车的颠簸已让她浑身酸痛,手脚发软,可她只能咬牙坚持,生怕露出一丝不适,宋淮有了借口让她回去。
宋淮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却没有揭穿,只是在到达汴州时淡淡道:“在这里休整一天。”。裴涧涧内心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拖延了行程,可宋淮的体贴让她心头一暖。
翌日傍晚,他们终于登上官船,踏上青州水路。
江风徐徐,裴涧涧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连绵的山川河流。这样的景象,她从未见过。
长安的楼宇再宏伟,也比不上这浩荡的大江。她眨着眼看着天际的晚霞,耳边是船工摇橹的声音,木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夜幕降临,河面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下。她站在江风中,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与自由。直到一股冷意袭来,她才意识到夜风已渐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还未等她回头,一件柔软的披风便轻轻搭在了她肩上。裴涧涧微微怔住,耳边响起宋淮低沉的声音:“夜里江上凉,别着凉了,把披风披好。”
她低头看着那披风,心头微微一动。宋淮的细心,总是在她未曾想到的细枝末节处。夏日的出行,她原以为只需轻便的衣物便足够,宋淮竟带了披风。
宋淮目光柔和:“你在甲板上待了许久,夜风寒凉,还是进舱里歇息吧,那边也能看江景。”
裴涧涧抬头对他笑了笑,眼中透着几分满足:“在外面感受不一样。”
江风轻抚,河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远处树影婆娑,岸边的渔火点点,如星辰散落,裴涧涧心中感慨万千。
她第一次走出长安城,看到这壮丽的江山河流,忽觉天地广阔,心胸豁然开朗。“真是怪不得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一生都困在长安,定然遗憾。”她心中感激地看了宋淮一眼。
“阿嚏”,她吸了吸鼻子,拉紧披风,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冷啊,我们还是进舱吧。”
第八日午时,官船抵达青州渡口。三人下船,踏上了前往青州的路途。
裴涧涧第一次踏入青州城,眼神亮晶晶地四处打量。
这座城与她从小长大的都城截然不同,青州四周环水,河道纵横,小桥流水宛若画卷,宅邸风格更显轻快灵动。与都城那四平八稳的宫墙和规整的坊市相比,青州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充满了生机,让人眼花缭乱。
她眼中满是好奇,心情轻快如同扑翅的雀鸟,连脚步都不觉轻盈了几分。
这青州可真是富足!街道两旁挂满了彩色的灯笼,商铺林立,茶叶、丝绸、瓷器、香料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从她身旁飘过,裴涧涧被那甜香牵引着来到一个小摊前,只见蒸笼里摆着一种花形,表面点缀着几朵金黄的桂花的糕点,糕点看上去玲珑剔透、十分精致。
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一盒,取了一块放进嘴里,松软的糕体瞬间融化,带着桂花的清香和甜蜜,裴涧涧眼中顿时满是惊喜。
“嗯,真香!”她含糊不清地赞叹了一声,随手将未吃完的糕点塞进嘴里,又迅速拿起一块糕点,毫无预兆地直接递到宋淮嘴边。宋淮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却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她的“馈赠”。
紧接着,裴涧涧又把一块糕点递给了祁安,祁安则显得有些无措,但也笑着吃下了那块糕点。
“怎么样,好吃吗?”她眉飞色舞,满脸期待地看向两人。
宋淮淡淡点了点头。祁安回应道:“确实不错。”
旁边的摊贩老板见裴涧涧吃得如此欢喜,不由得笑着插话:“姑娘,你手中的可是咱青州的招牌桂花糕。许多外地来的客人头一回吃,都会像你这样赞不绝口呢。”
裴涧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吃。”
摊贩老板笑得更加热情了:“那姑娘可真有口福!我们青州的美食可多了,糖糕、炒栗子、莲子羹、蜜饯……一定不要错过!”
裴涧涧听得两眼发亮,似乎已经想象到自己一一品尝这些美食的画面。她忍不住抬头望向宋淮,眼中满是期盼。
宋淮面上仍是那一贯的淡然,仿佛不动声色,却在她不经意间稍稍点了点头,似是默认了她的请求。
“走吧,”他淡淡道,“正是晌午,先去吃饭,小吃待会儿再买。”
裴涧涧雀跃地提议道:“那我们就在路边吃吧!我想试试大叔说的青州美食。”
宋淮并没有拒绝,点头答应。
三人随即在街边找了一家卖包子和汤饼的小摊,裴涧涧正低头吃着汤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窃窃私语。
她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隔壁摊位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瘦削的男子,面色苍白,穿着浅灰色的长袍,另一人身材魁梧,神情霸道,身穿深蓝色窄袖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黑色宽腰带,随身佩剑。他声音粗犷地吆喝:“我们可是刺史府的门客,前阵子为抗灾出过力,这会儿吃几块肉、两碗面怎么了?要不是我们,你们这些做小生意的能安稳在这里摆摊?”
摊主满脸赔笑,卑躬屈膝地说道:“官爷们气度非凡,小老儿不过是靠这摊儿糊口,这二十文钱,还请官爷高抬贵手……”
那瘦脸男子虽然笑着,但眼神凌厉:“老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刚落,摊主的笑容逐渐僵住,脸色苍白,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嘴里小声地哀求:“求求官爷们,行行好……”
佩剑的汉子却不耐烦了,重重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喝道:“给脸不要脸!”说着就要去推搡那老者。
裴涧涧一边看一边攥紧了手中的筷子,心里冒火——这些人分明是在欺负人!自称是刺史府的门客,却行这样无耻之事,她的心里愤愤不平。
心头一热,竟然直接抄起桌上的汤包,飞快地砸向那佩剑的大汉。
只听“啪”的一声,汤包精准地砸中了大汉的脸,汁水四溅,糊了他满脸都是,连那白脸男子的衣襟也沾上了汤汁。
那汉子睁开眼,勃然大怒:“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我?有种站出来!”
裴涧涧正要站起,却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是小爷我,怎么了?”
裴涧涧转头看去,只见摊位旁站着一个少年,手中拿着一柄宝剑,眉目英俊,神态洒脱不羁。他穿着利落的衣裳,目光冷然,似乎丝毫不把那两人放在眼里。
她抬头一看,摊位旁站着一个手持宝剑的少年,衣着干练,脸上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
那大汉见到少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僵住了,似是有些忌惮。而那少年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冷笑道:“刺史吴大人为民尽忠,怎么养了你们两个败类?吃白食也就罢了,还敢欺压百姓?我回头就让人禀报吴大人,看他如何处置你们!”
那白净的瘦子一听,连忙低声下气道:“朱小公子,是我们眼拙,冒犯了您,二十文饭钱这就付。”说完,连忙掏出钱付给了摊主。
裴涧涧瞧着这一出,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抬眼望向宋淮,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些无奈,似乎对她冲动的举动并不赞同。想到他曾叮嘱自己要三思而后行,裴涧涧的心头微微一紧,幸好这次是有人出头,否则她一时冲动,怕是要惹上不小的麻烦。
等到两人离开,裴涧涧听到周围人窃窃私语,原来那少年竟是青州首富的小儿子。她心里不禁感叹,还好遇到这位朱小公子,要不然她可就闯大祸了。
原本以为方才的插曲已经结束,裴涧涧心情轻松地继续吃着碗里的汤饼,不料那刚才出手相助的少年却忽然走到他们桌前,目光专注地看向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挚:“方才那汤包是姑娘扔的吧?我觉姑娘乃是性情中人,侠骨柔肠,不如咱们交个朋友,姑娘意下如何?”
裴涧涧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趣,这是她在青州遇到的第一个主动搭话的本地人,于是爽快地自我介绍道:“我叫裴涧涧,来自长安。”
“裴涧涧,好名字!”少年眼睛一亮,笑道:“我以后就叫你涧涧吧。我姓朱,青州人,大家都叫我朱少侠,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噗。”裴涧涧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少年倒真是直率得可爱,哪有人自己给自己封号,还叫“少侠”的?
两人交谈甚欢,裴涧涧很快被朱少侠的坦率和爽朗感染,话题从青州的风土人情到她刚才遇到的小吃摊,一路聊得十分投机。
裴涧涧被他的直率与侠气吸引,谈笑间也忘了自己身旁还有宋淮与祁安。等到意识到时,她才匆忙转身,向朱少侠介绍了他们。
“这位是我夫君,宋淮,这位是祁安。”她轻声介绍道。
朱少侠听到“夫君”二字,神色微微一变,虽是一闪而过,但裴涧涧还是捕捉到了那一抹短暂的失落。他下意识问道:“你已经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