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面前一片漆黑,只有右手边隔着几米远处似乎没封严实,漏进来几线光亮。

    卫初桐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自由的,没被绑缚住。身下是柔软的床垫,她盖着不厚重的薄被,上面有洗衣液的香气。刚初春,外面还有冬天沿袭而来的凉意,但屋子里应该是有供暖,并不冷。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没有第二个人。

    卫初桐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绑架了,但摸清了当下的待遇后,又判断不是。绑匪不会给人质这么好的生存条件。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又不敢确定,甚至不敢多想。房间里太暗了看不清,卫初桐起身摸索着在床边找到鞋,然后顺着光线去到右手边,伸手轻轻一推,窗户就打开了,日光倾洒进来。

    竟然是间和她如今住的屋子很像的古屋。

    但比她住的地方看上去更新些,床也很现代,铺着席梦思,外面的塑料包装甚至都还没拆,能看出来是新的。空调正在左右吹着暖风,但屏幕没亮,也没有声音,如果不是卫初桐刻意观察,甚至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窗户外面是个很漂亮的院子,时节才早春,便已姹紫嫣红地开了满院的花。院子正中是块做了硬化的干净空地,放着一张矮方桌和一把摇摇躺椅。严夏央躺在上面,一晃一晃悠闲地喝着花茶。卫初桐开窗户时他就第一时间发现了,但没什么反应,依然发着自己的呆。

    时隔三个月,卫初桐再次见到了自己男朋友,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严夏央簇拥在鲜花群落中,风衣黛色似墨,肤色雪白如脂,一派偏偏贵公子的派头。然而就是这位贵公子,将她绑架了拐来这里。

    卫初桐在看到严夏央的第一眼原本是有点心虚的。离开时严夏央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发了消息她也没回,后来更是把手机卡掰折了彻底联系不上。他俩其实加了绿泡泡,但不大用。卫初桐还曾经暗暗抱怨过,严夏央若是真的想找她通过绿泡泡也能联系。这么久了没联系应该就是人家也并不很想联系上她。

    结果严夏央虽然没用绿泡泡联系,人却亲自追到镇上来了,还把她也绑架了,好一出轰轰烈烈的久别重逢。

    严夏央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这三个月来她没用以前的手机卡,也没有发过任何一条社交网络信息,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定位或者小镇的景色图片。

    想了半天想不通,思维一转后,又想起临走前看到的严夏央和全小欢单独吃饭的一幕,别扭劲儿倒又涌了上来。她心虚什么?之前为什么不想和严夏央联系,全都是严夏央的锅,该心虚的也是严夏央。他能背着自己和全小欢吃饭,又何必假惺惺找来这里。

    而且现在又是闹哪样,刚才他俩明显眼神对视了,严夏央知道她醒却半句话不说,依然躺椅子上摇来摇去,没有半点进来找她谈谈的意思。

    卫初桐也来了脾气,把我绑来又不说话是吧,可以,那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摇吧!

    卫初桐走回床边,将外套从衣帽架上取下来穿好,拉开房门就径直朝着院子外的大门走去。越过严夏央时一句话也没说,行走带起的风将严夏央的发丝吹得动了动。

    院子大门没锁,卫初桐轻易就拉开了,但人没能走出去。门口站着几个熟人,去年曾经见过一两次,都是严夏央的保镖。几人没对卫初桐动手,但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不留空隙。

    严夏央没说话是因为他在等着卫初桐主动和自己解释。为什么一言不发就离开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甚至把电话卡都注销了。为什么突然辞了职来到这个偏远的小镇生活。他不问就是给卫初桐机会让她主动认错,解释原因跟苦衷。却没想到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女朋友见了自己话不说一句,解释半点没有,甚至想就这么拉开门一走了之。如果不是保镖拦着,可能现在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严夏央简直怒气值爆棚,喝茶都压不住那股怒火。

    他站起身,三两下走到卫初桐面前,二话不说将人扛到了肩上,沉着脸就往房间走。

    保镖们眨眨眼睛,主动将大门关上了。

    卫初桐被严夏央肩膀处的骨头戳得胃疼,挣扎着想下去。严夏央没放,她就左右扭动,差点把自己给摔地上。然后就被严夏央腾出手来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

    力道用了六七分,打在身上是真的疼,麻痒很快透过皮肤传输到大脑,那一片估计现在已经浮出了一点巴掌印。卫初桐被打懵了,她想象不到严夏央能做出来这种事,怀疑面前的男朋友是别人假扮的。

    她想象不到的还有更多。

    严夏央将人扛进屋后就丢在了床上。女朋友不听话,不能打不能骂,还能怎么样?只剩下往死里亲能泄点愤了。

    卫初桐被扔进了一片柔软里,在重力和弹簧的双重作用下身体还弹了两下,虽然不痛也没伤,但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加上一路上的挣扎,累得张嘴直喘气。

    喘气也没喘几口,就被严夏央覆上来堵住了呼吸。他是真的生气,这小王八蛋不声不响跑了三个月。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还把卡注销了,工作也不要了,糯米团也带走了,她眼里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男朋友?可见是没有的,要不也不会见了自己一句话不说就想着走。

    但也没关系,他认定了的人,得不到就抢,不愿意就强制愿意,鹿死谁手各凭本事,人定胜天。

    卫初桐被严夏央吻得开始缺氧,使劲儿挣扎半晌后终于成功把脸扭到一旁,可以顺畅呼吸了。严夏央又顺势往下,吻上了她的脖子。

    外套早已被扯下来扔到床下,里面的薄毛衣也被拉开了大片领口,露出了脖颈以及前|胸的白|嫩肌肤。房间里温度高,倒也不冷,但卫初桐被整懵了。

    以前坐在沙发上被严夏央亲吻|脖子和现在被他压在|床上|亲|吻|脖子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后者多了许多的侵略性以及危险性。

    卫初桐之前的强硬态度全是来自于严夏央对自己的温柔和退让。她敏锐细腻,如今见形式不对,也不沉浸在自己之前的纠结中了,立马乖巧了很多,感受到某处坚|硬|抵|着自己,不敢继续挣扎刺|激对方,一动不敢动,只咽了咽口水,软声软气道:“你冷静一点,好好说话嘛。”

    严夏央埋首在她锁骨处,闻言轻“呵”一声。

    她有三个月的时间好好说话,却拒绝联系。刚才也能好好说话,却片语不发只想着走。如今被按在|床|上了,倒知道好好说话的道理了。

    晚了。

    毛衣很快被卷起来,严夏央越来越往下,卫初桐挣扎不得渐渐开始啜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雨停歇。卫初桐像条咸鱼般躺床上直喘粗气,脸颊通红。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却又像什么都发生了。

    严夏央消了火,又恢复到了以前温润如玉的状态。安静地半躺在卫初桐旁边,一只手以五指作齿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长发。

    “当初为什么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严夏央问。

    卫初桐转过头瞪他:“当初你为什么和全小欢单独吃饭?”

    问题一出,严夏央稍微回忆了一下,就猜到了前因后果的七八分。他有些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你三个月不理我,还自己辞了职搬了家?”

    那倒也不是,卫初桐又心虚起来,强调道:“什么叫就因为这个?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为什么单独和全小欢吃饭?”

    严夏央纠正:“首先没有吃饭,我当时只是礼貌性请她喝了杯咖啡。其次也没有单独,今天在大门外拦住你的人当时也一起在咖啡厅,站在我后面,你可能没注意到。最后,我请她喝咖啡是因为看她似乎是想在你小区门口蹲你,所以我去和她聊一下,讲讲道理,科普这种行为的非法性。”

    他解释得行云流水,倒不像现编的。卫初桐听完后偃旗息鼓了,“哦~这样啊~”

    严夏央凉凉道:“是啊~”

    卫初桐卖惨:“我腰疼。”

    严夏央:“你躺着腰疼什么?”他只亲了亲,别的什么也没做。

    卫初桐恼羞成怒,起身想走。被严夏央一把拉回来抱住了。

    卫初桐抱怨:“家里有人等着我回去做饭呢。你把我绑来这里,人家以为我走丢了报警怎么办?快点让我回去。”

    严夏央费力把人拐来,哪会这么轻易放她走。他又亲她耳朵和脖子,直把人亲得颤了颤,才道:“再待一会儿,晚点我陪你一起回去。”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严夏央来了,卫初桐是开心的,甚至还有自己都没发现的安心。她之前总有各种担忧,在看到严夏央以后,才真正觉得那些苦难终会迎刃而解。

    卫初桐假装勉强道:“那好吧,但是不能太晚。”

    院子里飞来一群小麻雀,叽叽喳喳,活蹦乱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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