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顶着五颜六色杀马特发型的洗头小哥，只因为打工的理发店开在横店附近，没活儿干的时候就跟几个精神小伙和小妹翻墙上树，靠偷拍明星的照片卖钱，算是最早的一批站哥站姐。
莎士比亚？鸡兔同笼？
吴天现在明白为什么九哥那么担心周鸣当场睡觉，因为不管考什么内容，周鸣都不太可能答得出来。
还好，魏情持续半个小时疯狂答题，已经翻过卷子，从手机屏幕上看明显是长长一大段字，估计是根据材料写作文。
听见眼神好的吴天说出“写作文”三个字，九哥长叹一口气，开始思考后路：“负责批卷子的是哪个部门？君总跟你提过吗？”
“没，没啊。”吴天眼看着周鸣把卷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小时，表情倒是严肃得很，但笔尖只是蜻蜓点水一样来回来去地点点点，没正经写几个字。
终于，他放下卷子，也放下38岁男人钢铁般的自尊心，盯着埋头读作文题的魏情。
吴天立刻看出他的目的：“周鸣哥他…不会让我们魏老师把答题纸扔给他吧？离这么远怎么传答案啊？”
周鸣是3号座位，就算全部桌椅以围大圈的方式零散分布，他离魏情的距离也足足有八步远。
感受到炽热的目光，魏情了无生趣地半抬眼皮，对着周鸣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放下试卷，开始对着自己的答题纸认真阅读。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魏情向他招手，而周鸣好像在自己家一样，颠颠几步小跑过去，把自己的空白答题纸放在魏情桌上，把那张写满整个正面的答题纸拿走，欢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轻松又愉悦地用拳撑着头，悄悄打盹。
吴天内心有一万头非洲野牛奔袭而去，恨不得冲进去捅死这个拉魏情一起作弊的文盲。
考场没有监考官，但是站着这么多摄像机和经纪人呢！
你们哥俩好一起拉屎倒是爽快，但我和九哥还要忍着臭味给你们擦屁股啊！
比起仰头崩溃状的吴天，九哥还算冷静，只是站到玻璃窗前，指关节叩叩敲响玻璃，惊醒周鸣后，面无表情地伸出一根手指。
魏情也下意识抬头看玻璃窗，和咬牙切齿的吴天短暂对视，小幅度抬起嘴角，但他马上低下头，忙着填满面前的空白答题纸，不再抬头理会。
周鸣看懂九哥那根手指的暗示，不情不愿地翻到卷子背面，匆匆看几眼就提笔划拉草书，目测不是人手能写出的字体。
“不好意思。”九哥嘴角抽搐，顶着其他经纪人瞬间各自报团、窃窃私语、不停偷瞄的心里压力，安慰吴天，“别担心，节目组没说不能作弊，刚刚也没有语音通报，也许没事。”
“希望吧。”
如果因为作弊被判笔试零蛋，那么面试和体检必须拿满分才能达到70分，但魏情的心理诊断不可能满分。
浩瀚应该不至于因为综艺考试不及格而开除魏情……但君如海的态度非常强硬，开大会时也强调好几回“必须玩真的”，不知道作弊行为如何评定。
考试时长90分钟，经纪人们陆陆续续躲到本层的空房间去休息，直到考试结束前十分钟，才重新出现在走廊。
吴天脱掉高跟鞋，只踩着一双肉色船袜，一直站到考试结束。
大明星们一个个像初高中生一样聊着题目，排着队往外走，目光寻找自己的经纪人。
“中途怎么没去休息？”魏情拍拍周鸣的胳膊，把他推给九哥，转头看自己的经纪人，“鞋不合脚吗？”
“怕你突然有事找我。”吴天拎着高跟鞋，没有穿鞋的意思，也没解释什么，“中午休息，下午三点面试。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魏情不答反问：“你呢？”
“我去趟便利店，然后找一下张苗导演和君总，打探一下你和周鸣的作弊行为怎么处理。”吴天白他一眼，“如果扣掉全部笔试分，你铁定拿不到70分，我得第二次从浩瀚滚蛋。”
“不用去找。”电梯间人多眼杂，魏情没细说，而是转头看向吴天的后脚跟，才意识到她上午来回走动，脚跟磨破出血，伤口红肿，穿不进合脚的高跟鞋。
他有点担心：“我带你去医院，你自己不好处理。”
“不用，我还得给你修图写文案，尽快传到星约会和粉丝群里。”
魏情十分不理解：“我还需要修图吗？”
吴天无言地点点头。
“我理解，我毕竟不是二十多岁。”魏情极力管理表情，但最终没能管住嘴，“需要修哪儿？眼睛？皮肤？”
“就……调一下滤镜。”
“那行。”他满意地点点头。
“……”
开车去魏情名下酒店的路上，吴天实在忍不住，又问一遍：“可能我有点烦人，但是你和君总之间，真的没有问题吧？”
“如果你想问的是，君如海会不会趁机把我踢出去，那绝对不会。但我要跟你说实话，如果你只是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跟着我领任务，君如海不会允许你这样混日子。”魏情放下手机，“今明两天的录制结束之后，我的工作邀约和私人约会肯定会像纸片一样往你邮箱里飞，但我每天的时间只有那些。以你现在对圈内的了解而言，别说分出先后缓急，连发件人是谁都得查查百度。”
她根本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与其说她是魏情的经纪人，更像是魏情带着她四处见世面。
相比起信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不清不楚收好处的吴天，魏情格外清醒又极度坦诚。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瞳孔，像局外人一样抽离出去：“你要的是一份工作，但我对你有好感，君如海对此很好奇，才硬把你提上来。这不是你应得的，是我额外给你的，但也只有这么多。”
你要抓住机会，见识更多，经历更多，积累更多，带着足够的东西，退回原本的那级台阶上，靠自己走上来。
“也不用，挑这么明……”吴天稳健地打方向盘，“我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至于期待白马王子。”
魏情知道她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但隐隐有些遗憾，重新拿起手机：“我是想说，不管我怎样，浩瀚都会给你换个新人带。”
“那也好。”
从入职浩瀚的那天开始，吴天一直处于不安定的焦虑状态。那个破录音到底几斤几两，没有人比吴天自己更清楚。如果说她得到150％的回报，大概只有30％是录音的功劳。
哪怕心里门儿清，但只能装糊涂。因为她手里空空荡荡，根本没有牌，全靠魏情从桌下递来一张不能见光的假纸片。
其他人的猜测、忌惮、试探，暂且让她坐稳片刻，但不可能长久。
车轮停转，吴天打开门锁：“中午吃点清淡的，但别吃凉。再提醒一遍，下午的面试包括表演和提问两个环节。表演环节是现场抽剧本，各自准备20分钟后，当场抽先后顺序，由专业团队评分，但提问环节由公司高层和经纪部门共同进行，估计要汇报个人产出之类的。”
魏情点点头，微微打开车门，又转头嘱咐：“你回趟家吧，处理伤口，换双鞋。两点来接我。”
刚走两步，他听见带着笑意的喊声。
“魏老师！”
转头去看，原来是吴天摇下车窗，在驾驶座上低头向外探。
“魏老师，我可以给你的照片加可爱的动物耳朵吗？”
“……不可以。”
“猫耳朵也不行吗？”
“不行！”
“行吧，我回头跟粉丝说你不让。”
听到粉丝两个字，魏情犹豫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一言不发地噔噔噔走进酒店大厅。
吴天只是故意逗逗他，以免他挑明心事后独自一人待着，心情跌宕起伏，影响下午的面试，只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甚至从背影都能看出羞恼。
“太过了，真害羞了。”她喃喃自语。
君如海出于撮合的目的，向她暗示过魏情的心理问题，一切都是从成名作《逃亡者的黎明》开始。
那部电影拍的太艰难，要求魏情飙车、狂奔、舞刀弄枪，痛哭、狂笑、悔恨、癫狂，不分白天黑夜，而且还要一天比一天瘦，保持憔悴的状态，再加上导演要求极高，又处于高压状态，有一点不满意都会飙脏话，把魏情几乎逼到极限。
每一个看过电影的人都说，那种冲动犯罪后一步步崩溃的样子，太真实了。
当然真实，因为魏情当时真的濒临崩溃。
最后一场戏，他差点把螺丝刀捅进自己脖子里，至今侧颈上还留着一道发白的印记。
那段时间，他与疯子无异。
吴天刚关上车窗，正要踩油门回自己的出租屋，立刻接到君如海的电话。
“魏情状态还好吗？”
“考试前有点心跳加速，之后都很稳定。”
“哦……那就好。”君如海的声音带着凉意，“魏情和周鸣作弊，九哥第一时间来问我态度，你干什么呢？”
吴天赶紧解释：“我刚把人送回来，正想给您打电话。我担心当着魏老师的面问您，可能会给他压力。”
“吴天，你是对浩瀚负责，不是对魏情负责。工作就是工作，魏情也不是幼儿园小孩。以后有这种事，第一时间叮我。”
吴天再也不敢找借口，连声道歉，但也没得到明确的态度，只是单纯地被问责。
挂断电话，她想起顾白当初如何诓骗周凝和李承运，心里忍不住打鼓。
浩瀚，真的不会踢走魏情吗？
他是一个顶着五颜六色杀马特发型的洗头小哥，只因为打工的理发店开在横店附近，没活儿干的时候就跟几个精神小伙和小妹翻墙上树，靠偷拍明星的照片卖钱，算是最早的一批站哥站姐。
莎士比亚？鸡兔同笼？
吴天现在明白为什么九哥那么担心周鸣当场睡觉，因为不管考什么内容，周鸣都不太可能答得出来。
还好，魏情持续半个小时疯狂答题，已经翻过卷子，从手机屏幕上看明显是长长一大段字，估计是根据材料写作文。
听见眼神好的吴天说出“写作文”三个字，九哥长叹一口气，开始思考后路：“负责批卷子的是哪个部门？君总跟你提过吗？”
“没，没啊。”吴天眼看着周鸣把卷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小时，表情倒是严肃得很，但笔尖只是蜻蜓点水一样来回来去地点点点，没正经写几个字。
终于，他放下卷子，也放下38岁男人钢铁般的自尊心，盯着埋头读作文题的魏情。
吴天立刻看出他的目的：“周鸣哥他…不会让我们魏老师把答题纸扔给他吧？离这么远怎么传答案啊？”
周鸣是3号座位，就算全部桌椅以围大圈的方式零散分布，他离魏情的距离也足足有八步远。
感受到炽热的目光，魏情了无生趣地半抬眼皮，对着周鸣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放下试卷，开始对着自己的答题纸认真阅读。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魏情向他招手，而周鸣好像在自己家一样，颠颠几步小跑过去，把自己的空白答题纸放在魏情桌上，把那张写满整个正面的答题纸拿走，欢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轻松又愉悦地用拳撑着头，悄悄打盹。
吴天内心有一万头非洲野牛奔袭而去，恨不得冲进去捅死这个拉魏情一起作弊的文盲。
考场没有监考官，但是站着这么多摄像机和经纪人呢！
你们哥俩好一起拉屎倒是爽快，但我和九哥还要忍着臭味给你们擦屁股啊！
比起仰头崩溃状的吴天，九哥还算冷静，只是站到玻璃窗前，指关节叩叩敲响玻璃，惊醒周鸣后，面无表情地伸出一根手指。
魏情也下意识抬头看玻璃窗，和咬牙切齿的吴天短暂对视，小幅度抬起嘴角，但他马上低下头，忙着填满面前的空白答题纸，不再抬头理会。
周鸣看懂九哥那根手指的暗示，不情不愿地翻到卷子背面，匆匆看几眼就提笔划拉草书，目测不是人手能写出的字体。
“不好意思。”九哥嘴角抽搐，顶着其他经纪人瞬间各自报团、窃窃私语、不停偷瞄的心里压力，安慰吴天，“别担心，节目组没说不能作弊，刚刚也没有语音通报，也许没事。”
“希望吧。”
如果因为作弊被判笔试零蛋，那么面试和体检必须拿满分才能达到70分，但魏情的心理诊断不可能满分。
浩瀚应该不至于因为综艺考试不及格而开除魏情……但君如海的态度非常强硬，开大会时也强调好几回“必须玩真的”，不知道作弊行为如何评定。
考试时长90分钟，经纪人们陆陆续续躲到本层的空房间去休息，直到考试结束前十分钟，才重新出现在走廊。
吴天脱掉高跟鞋，只踩着一双肉色船袜，一直站到考试结束。
大明星们一个个像初高中生一样聊着题目，排着队往外走，目光寻找自己的经纪人。
“中途怎么没去休息？”魏情拍拍周鸣的胳膊，把他推给九哥，转头看自己的经纪人，“鞋不合脚吗？”
“怕你突然有事找我。”吴天拎着高跟鞋，没有穿鞋的意思，也没解释什么，“中午休息，下午三点面试。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魏情不答反问：“你呢？”
“我去趟便利店，然后找一下张苗导演和君总，打探一下你和周鸣的作弊行为怎么处理。”吴天白他一眼，“如果扣掉全部笔试分，你铁定拿不到70分，我得第二次从浩瀚滚蛋。”
“不用去找。”电梯间人多眼杂，魏情没细说，而是转头看向吴天的后脚跟，才意识到她上午来回走动，脚跟磨破出血，伤口红肿，穿不进合脚的高跟鞋。
他有点担心：“我带你去医院，你自己不好处理。”
“不用，我还得给你修图写文案，尽快传到星约会和粉丝群里。”
魏情十分不理解：“我还需要修图吗？”
吴天无言地点点头。
“我理解，我毕竟不是二十多岁。”魏情极力管理表情，但最终没能管住嘴，“需要修哪儿？眼睛？皮肤？”
“就……调一下滤镜。”
“那行。”他满意地点点头。
“……”
开车去魏情名下酒店的路上，吴天实在忍不住，又问一遍：“可能我有点烦人，但是你和君总之间，真的没有问题吧？”
“如果你想问的是，君如海会不会趁机把我踢出去，那绝对不会。但我要跟你说实话，如果你只是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跟着我领任务，君如海不会允许你这样混日子。”魏情放下手机，“今明两天的录制结束之后，我的工作邀约和私人约会肯定会像纸片一样往你邮箱里飞，但我每天的时间只有那些。以你现在对圈内的了解而言，别说分出先后缓急，连发件人是谁都得查查百度。”
她根本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与其说她是魏情的经纪人，更像是魏情带着她四处见世面。
相比起信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不清不楚收好处的吴天，魏情格外清醒又极度坦诚。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瞳孔，像局外人一样抽离出去：“你要的是一份工作，但我对你有好感，君如海对此很好奇，才硬把你提上来。这不是你应得的，是我额外给你的，但也只有这么多。”
你要抓住机会，见识更多，经历更多，积累更多，带着足够的东西，退回原本的那级台阶上，靠自己走上来。
“也不用，挑这么明……”吴天稳健地打方向盘，“我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至于期待白马王子。”
魏情知道她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但隐隐有些遗憾，重新拿起手机：“我是想说，不管我怎样，浩瀚都会给你换个新人带。”
“那也好。”
从入职浩瀚的那天开始，吴天一直处于不安定的焦虑状态。那个破录音到底几斤几两，没有人比吴天自己更清楚。如果说她得到150％的回报，大概只有30％是录音的功劳。
哪怕心里门儿清，但只能装糊涂。因为她手里空空荡荡，根本没有牌，全靠魏情从桌下递来一张不能见光的假纸片。
其他人的猜测、忌惮、试探，暂且让她坐稳片刻，但不可能长久。
车轮停转，吴天打开门锁：“中午吃点清淡的，但别吃凉。再提醒一遍，下午的面试包括表演和提问两个环节。表演环节是现场抽剧本，各自准备20分钟后，当场抽先后顺序，由专业团队评分，但提问环节由公司高层和经纪部门共同进行，估计要汇报个人产出之类的。”
魏情点点头，微微打开车门，又转头嘱咐：“你回趟家吧，处理伤口，换双鞋。两点来接我。”
刚走两步，他听见带着笑意的喊声。
“魏老师！”
转头去看，原来是吴天摇下车窗，在驾驶座上低头向外探。
“魏老师，我可以给你的照片加可爱的动物耳朵吗？”
“……不可以。”
“猫耳朵也不行吗？”
“不行！”
“行吧，我回头跟粉丝说你不让。”
听到粉丝两个字，魏情犹豫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一言不发地噔噔噔走进酒店大厅。
吴天只是故意逗逗他，以免他挑明心事后独自一人待着，心情跌宕起伏，影响下午的面试，只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甚至从背影都能看出羞恼。
“太过了，真害羞了。”她喃喃自语。
君如海出于撮合的目的，向她暗示过魏情的心理问题，一切都是从成名作《逃亡者的黎明》开始。
那部电影拍的太艰难，要求魏情飙车、狂奔、舞刀弄枪，痛哭、狂笑、悔恨、癫狂，不分白天黑夜，而且还要一天比一天瘦，保持憔悴的状态，再加上导演要求极高，又处于高压状态，有一点不满意都会飙脏话，把魏情几乎逼到极限。
每一个看过电影的人都说，那种冲动犯罪后一步步崩溃的样子，太真实了。
当然真实，因为魏情当时真的濒临崩溃。
最后一场戏，他差点把螺丝刀捅进自己脖子里，至今侧颈上还留着一道发白的印记。
那段时间，他与疯子无异。
吴天刚关上车窗，正要踩油门回自己的出租屋，立刻接到君如海的电话。
“魏情状态还好吗？”
“考试前有点心跳加速，之后都很稳定。”
“哦……那就好。”君如海的声音带着凉意，“魏情和周鸣作弊，九哥第一时间来问我态度，你干什么呢？”
吴天赶紧解释：“我刚把人送回来，正想给您打电话。我担心当着魏老师的面问您，可能会给他压力。”
“吴天，你是对浩瀚负责，不是对魏情负责。工作就是工作，魏情也不是幼儿园小孩。以后有这种事，第一时间叮我。”
吴天再也不敢找借口，连声道歉，但也没得到明确的态度，只是单纯地被问责。
挂断电话，她想起顾白当初如何诓骗周凝和李承运，心里忍不住打鼓。
浩瀚，真的不会踢走魏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