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煦醒来时，外面已经艳阳高照。
翩翩在舞室练功，担心吵到他睡觉，音乐声开得很小，站在门外才能勉强听见。
两人在一起后，何煦将家里的客卧改成舞室，从选材到装修全部亲力亲为，和他送给何曦的那间舞蹈学校一样，地板、镜子到把杆全用的最贵的材料。
翩翩从他那里收到过很多礼物，唯有这件让她既惊喜又惊慌，她的出现似乎过多地占据了他的生活空间，他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和精力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迷茫，他的付出她该如何去回报！
何煦轻轻推开舞室的门，两面落地镜照出他有些窘迫的脸。他昨晚实在醉得厉害，刚仔细回想了下，似乎有些断片了，只记得自己对着她又哭又笑，完全记不得说了些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翩翩停下动作，关掉音乐。
“起来啦！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刚出去买了早餐还有醒酒药，你吃一点吧，胃里会舒服一些！”
翩翩已经吃过了，可看到何煦落在自己身上殷切的眼神，到厨房做了两杯咖啡，然后回到餐桌上陪他一起吃早餐。
她并不是很喜欢喝咖啡，今天竟然罕见地主动给自己也做了一杯。
何煦见她眼下发青，心里明白恐怕她昨晚被自己闹得根本没睡什么觉，有些心疼，“你等会儿回去睡个午觉吧！”
翩翩没有午睡的习惯，摇头：“我不困，下午还要去院里，等会儿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何煦说：“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翩翩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放心吧！你没有酒后吐真言，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何煦松了口气，玩笑着：“我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再说了，我喝醉了只会睡觉，根本不会乱说话！”
翩翩端起咖啡杯，“看来我下次要留点录像证据，不知道谁昨晚在浴室里跟我抢喷头，把人家弄得一身湿，害我换了两次睡衣，现在还扔在洗衣篓里呢！”
一些破碎的回忆涌现在脑海里，同样的记忆，在何煦的脑海里可不是什么醉酒的画面，湿了的睡衣，纠缠在浴室地上的两个人，闪过一些旖旎的猜想。
何煦猛灌了一口咖啡，凑到她跟前：“怎么跟我记得的不一样呢？你为什么换了两次睡衣，要不要好好回忆一下？”
他们昨天晚上可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可他这话说的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翩翩“呸”了他一口，“变态！你昨天醉得不省人事，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还能做什么！”
何煦哪听得这样的话，一把抱住她，“你这个班也别上了，昨天的事我记不清了，你可以好好帮我回忆一下，究竟是不是我记错了！”
翩翩扭身挣脱开，晃了一下神，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何煦见她似乎有些不悦，以为玩笑开过了。
下一秒她却站在原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你不要借题发挥，大白天的我没时间陪你闹！你自己吃吧！下午齐副院长找我有事，我要走了！”
何煦并没有想真的怎么样，不再闹她，眼看着她回到卧室，最后喝了一口粥，放下手里的勺子。仔细回想起昨晚的事，他真的没有说过什么吗？他想不起来。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沉默，他并没有从她的脸上读到任何不快或者怀疑。
下午，翩翩从排练室出来后，直接去了齐副院长的办公室。
不同以往，齐副院长似乎心情很好，和颜悦色地望着她，主动问起她的伤势来：“怎么样？需不需要多休息些日子？沈弢昨天特意来找过我了，说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担心你的伤势又不好意思问！”
沈弢是跟她同组的男演员，翩翩是在两个人完成托举动作时受的伤。沈弢来医院看过她，她也跟他解释过了，让他不用苛责自己，她的伤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失误。
翩翩有些疑惑，沈弢怎么会突然找齐副院长来说这样的话。
当齐副院长把新的演出排班表推到她面前时，翩翩终于明白为什么了，有些话需要借着别人的口说出来，至于这话究竟是不是他本人说的，其实并不重要了。
齐副院长送到翩翩面前的演出场次的安排，整个七月份没有她一场演出。
翩翩不明白：“为什么？”
齐副院长：“院里考虑到你伤势，还是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家好好修养，如果中途出现什么情况，伤势复发，更不利于演出安排！你知道暑假情况特殊，每个演员的行程都很满，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临时来找人接替，恐怕会出纰漏。”
她受伤的时候，不也是临时舞台？这样的情况在舞剧院没什么稀奇，所有演员都习以为常了。更不要说伤病，以前比这次伤情更严重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她一次都没有耽误过演出！为什么突然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甚至还用上了“纰漏”这样严重的词。
此时，再看齐副院长脸上的笑容，翩翩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笑里藏刀。
她也不再客套：“齐院长，您如果有什么为难的，来自院里或者外部的压力，您可以直接跟我说！这样不明不白停掉我的演出，我不能认可！如果您坚持这么做，我恐怕要去找冯院长问问，院里究竟为什么这样安排！”
齐副院长还是笑：“翩翩，很多话冯院长没法说，只能我来做这个坏人！你要真相，那我就告诉你真相，上次跟法国的合作突然换成央芭，你就没想过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您的意思是说……可冯院长不是这么说的……”翩翩不是没想过这其中有简家的因素，可当时冯院长明明否认了。
齐副院长又说：“不得不承认，冯院长很顾及你的感受。很多时候，我们两个的分歧并不出在艺术欣赏的角度，而是身处的位置不同，有些事情她不需要考虑，但我必须权衡利弊。失去这次合作的机会，对我和冯院长来说都不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从齐副院长的办公室出来后，翩翩不禁有些恍惚，她并不想质疑自己，可细想想，冯院长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舞剧院跟袁氏合作这么多年，先不说交情，单纯从投入的钱财来说，在舞剧院也不是没有一点话语权，落在自己这个小演员身上，可不就是能改变她事业生涯的一句话。
翩翩并不愿意反复去思量这件事，可她突然想到吴悠的话，如果简家真的参与其中，不管是简青还是秦炜曈，把自己送到法国去，似乎对她们才是更有利的选择。想到这，她更理不清了。
翩翩没有烦恼很久，她想要的答案没过多久便找上门来。
当天下午，从齐副院长办公室出来没有多长时间，翩翩便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那个声音她只听过两次，却记住了，对方刚一开口，她就问：“你是秦炜曈？”
那边似乎有些诧异，很快又笑了：“没想到你对我印象这么深刻！我是想请你吃顿晚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脸！”
翩翩没有犹豫：“刚好，我也想见见你！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吧！”
秦炜曈正是这个意思：“好的！我把餐厅的位置发给你，六点，我等你！”
“好！”
挂断电话后，翩翩收到秦炜曈发来的短信，餐厅的位置离舞剧院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她看了下时间，她现在出发的话刚好来得及。
翩翩不禁想，这个世界上竟真有这样的巧合，她才刚从齐副院长的办公室出来，秦炜曈就选了这样一家她刚好够时间赶过去的餐厅？不管真相是什么，她不愿意躲在后面再猜来猜去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问清楚！
她给何煦发了个信息，告诉他等一会儿不用来接自己了，借口说自己晚上跟吴悠出去吃晚餐。
何煦似乎很忙，过了十分钟才回过来，并不像他以往的作风，什么都没问，只说知道了。
翩翩在舞室练功，担心吵到他睡觉，音乐声开得很小，站在门外才能勉强听见。
两人在一起后，何煦将家里的客卧改成舞室，从选材到装修全部亲力亲为，和他送给何曦的那间舞蹈学校一样，地板、镜子到把杆全用的最贵的材料。
翩翩从他那里收到过很多礼物，唯有这件让她既惊喜又惊慌，她的出现似乎过多地占据了他的生活空间，他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和精力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迷茫，他的付出她该如何去回报！
何煦轻轻推开舞室的门，两面落地镜照出他有些窘迫的脸。他昨晚实在醉得厉害，刚仔细回想了下，似乎有些断片了，只记得自己对着她又哭又笑，完全记不得说了些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翩翩停下动作，关掉音乐。
“起来啦！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刚出去买了早餐还有醒酒药，你吃一点吧，胃里会舒服一些！”
翩翩已经吃过了，可看到何煦落在自己身上殷切的眼神，到厨房做了两杯咖啡，然后回到餐桌上陪他一起吃早餐。
她并不是很喜欢喝咖啡，今天竟然罕见地主动给自己也做了一杯。
何煦见她眼下发青，心里明白恐怕她昨晚被自己闹得根本没睡什么觉，有些心疼，“你等会儿回去睡个午觉吧！”
翩翩没有午睡的习惯，摇头：“我不困，下午还要去院里，等会儿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何煦说：“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翩翩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放心吧！你没有酒后吐真言，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何煦松了口气，玩笑着：“我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再说了，我喝醉了只会睡觉，根本不会乱说话！”
翩翩端起咖啡杯，“看来我下次要留点录像证据，不知道谁昨晚在浴室里跟我抢喷头，把人家弄得一身湿，害我换了两次睡衣，现在还扔在洗衣篓里呢！”
一些破碎的回忆涌现在脑海里，同样的记忆，在何煦的脑海里可不是什么醉酒的画面，湿了的睡衣，纠缠在浴室地上的两个人，闪过一些旖旎的猜想。
何煦猛灌了一口咖啡，凑到她跟前：“怎么跟我记得的不一样呢？你为什么换了两次睡衣，要不要好好回忆一下？”
他们昨天晚上可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可他这话说的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翩翩“呸”了他一口，“变态！你昨天醉得不省人事，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还能做什么！”
何煦哪听得这样的话，一把抱住她，“你这个班也别上了，昨天的事我记不清了，你可以好好帮我回忆一下，究竟是不是我记错了！”
翩翩扭身挣脱开，晃了一下神，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何煦见她似乎有些不悦，以为玩笑开过了。
下一秒她却站在原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你不要借题发挥，大白天的我没时间陪你闹！你自己吃吧！下午齐副院长找我有事，我要走了！”
何煦并没有想真的怎么样，不再闹她，眼看着她回到卧室，最后喝了一口粥，放下手里的勺子。仔细回想起昨晚的事，他真的没有说过什么吗？他想不起来。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沉默，他并没有从她的脸上读到任何不快或者怀疑。
下午，翩翩从排练室出来后，直接去了齐副院长的办公室。
不同以往，齐副院长似乎心情很好，和颜悦色地望着她，主动问起她的伤势来：“怎么样？需不需要多休息些日子？沈弢昨天特意来找过我了，说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担心你的伤势又不好意思问！”
沈弢是跟她同组的男演员，翩翩是在两个人完成托举动作时受的伤。沈弢来医院看过她，她也跟他解释过了，让他不用苛责自己，她的伤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失误。
翩翩有些疑惑，沈弢怎么会突然找齐副院长来说这样的话。
当齐副院长把新的演出排班表推到她面前时，翩翩终于明白为什么了，有些话需要借着别人的口说出来，至于这话究竟是不是他本人说的，其实并不重要了。
齐副院长送到翩翩面前的演出场次的安排，整个七月份没有她一场演出。
翩翩不明白：“为什么？”
齐副院长：“院里考虑到你伤势，还是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家好好修养，如果中途出现什么情况，伤势复发，更不利于演出安排！你知道暑假情况特殊，每个演员的行程都很满，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临时来找人接替，恐怕会出纰漏。”
她受伤的时候，不也是临时舞台？这样的情况在舞剧院没什么稀奇，所有演员都习以为常了。更不要说伤病，以前比这次伤情更严重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她一次都没有耽误过演出！为什么突然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甚至还用上了“纰漏”这样严重的词。
此时，再看齐副院长脸上的笑容，翩翩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笑里藏刀。
她也不再客套：“齐院长，您如果有什么为难的，来自院里或者外部的压力，您可以直接跟我说！这样不明不白停掉我的演出，我不能认可！如果您坚持这么做，我恐怕要去找冯院长问问，院里究竟为什么这样安排！”
齐副院长还是笑：“翩翩，很多话冯院长没法说，只能我来做这个坏人！你要真相，那我就告诉你真相，上次跟法国的合作突然换成央芭，你就没想过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您的意思是说……可冯院长不是这么说的……”翩翩不是没想过这其中有简家的因素，可当时冯院长明明否认了。
齐副院长又说：“不得不承认，冯院长很顾及你的感受。很多时候，我们两个的分歧并不出在艺术欣赏的角度，而是身处的位置不同，有些事情她不需要考虑，但我必须权衡利弊。失去这次合作的机会，对我和冯院长来说都不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从齐副院长的办公室出来后，翩翩不禁有些恍惚，她并不想质疑自己，可细想想，冯院长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舞剧院跟袁氏合作这么多年，先不说交情，单纯从投入的钱财来说，在舞剧院也不是没有一点话语权，落在自己这个小演员身上，可不就是能改变她事业生涯的一句话。
翩翩并不愿意反复去思量这件事，可她突然想到吴悠的话，如果简家真的参与其中，不管是简青还是秦炜曈，把自己送到法国去，似乎对她们才是更有利的选择。想到这，她更理不清了。
翩翩没有烦恼很久，她想要的答案没过多久便找上门来。
当天下午，从齐副院长办公室出来没有多长时间，翩翩便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那个声音她只听过两次，却记住了，对方刚一开口，她就问：“你是秦炜曈？”
那边似乎有些诧异，很快又笑了：“没想到你对我印象这么深刻！我是想请你吃顿晚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脸！”
翩翩没有犹豫：“刚好，我也想见见你！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吧！”
秦炜曈正是这个意思：“好的！我把餐厅的位置发给你，六点，我等你！”
“好！”
挂断电话后，翩翩收到秦炜曈发来的短信，餐厅的位置离舞剧院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她看了下时间，她现在出发的话刚好来得及。
翩翩不禁想，这个世界上竟真有这样的巧合，她才刚从齐副院长的办公室出来，秦炜曈就选了这样一家她刚好够时间赶过去的餐厅？不管真相是什么，她不愿意躲在后面再猜来猜去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问清楚！
她给何煦发了个信息，告诉他等一会儿不用来接自己了，借口说自己晚上跟吴悠出去吃晚餐。
何煦似乎很忙，过了十分钟才回过来，并不像他以往的作风，什么都没问，只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