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直播？
“直播？有什么用？能给我挣工分，还是有肉分？”。
寥寥无几的观众，昏暗低矮的土屋，一个黑咕隆咚的人在手机画面正中央。
工分？
寻迹疑虑地思考，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远的概念，仅仅听上一辈的人说过。
突然没了声，她以为刷到什么苦瓜大队的直播，准备退出。
屋子里刹那间有了光亮，给镜头外的观众都快闪瞎眼，明晃晃的照着眼睛，画面里的人惊讶的叫出声来。
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因常年劳作有些黑，齐肩的头发，整齐的捋在耳后。
边月坐在炕床上，眼睛闪耀着光芒，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七零人士，根本想象不到电灯的亮堂。
靠自己摸索半天把耀眼的光线调到微弱如烛火的光芒，总算松了口气。
边月不知道什么叫直播，不知道为什么直播间有着这么亮的灯。
但就冲着这电费不花她的钱，立马同意了当主播，晚上还能偷摸打点亮光缝缝补补，偷点天光。
【直播试验期开启，所得礼物在此期间系统不参与分成，后直播要求参考期间数据。】
寻迹看着狭窄的屋子，炕床占了一大半，两个实木打的柜子，擦得光亮，整齐排列在墙边。
实打实的土屋，除了炕头上放的桌子和柜子，没有更多的家具了，不禁嘀咕。
“这年头还有这么穷的人家？说不定又是团队搞的噱头。”
突如其来的光亮，引得另外两个小孩凑过来。
“咿呀-”
闫妍说的话，没人听得明白。
“娘，看！”
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的闫洋从兜里掏出几颗红果，他今天跟村里小孩一起上山去摘的。
在灯光的照耀下，山林野果也变得格外可亲，红彤彤的，边月拿到闫妍手边勾引。
寻迹瞧着眼熟，“咔嚓”，截图在浏览器上搜索，果不其然，找到了这红果的来历。
[少吃点这个，性凉，吃多了对胃不好！]
一行字从边月眼前飘过，她能认得大半。
“嘶，吓我一跳，谁写的字还能在天上飘？”
边月第一反应向后缩了一截，未知总是可怖的。
随即又壮大胆，那都能写字了，肯定是活人，没啥好怕的。
这劳什子直播要求还怪多的。
[这啥主播啊，字还天上飘，咋没见往水里游呢。]
[不是，这哪里看到的弹幕啊？土屋墙上还安了个大屏啊？]
[又是团队打造的呗，别理会儿，过几天就看不见了。]
[总不会是搞了个大棚播的，我倒要看看什么时候露馅！]
“我吃了这么多没见哪里凉了，吃的哪有不好的，有就不错了！你自个吃饱了没，还管别人身上了？”
边月只觉得这些人闲得慌，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写字。
即使在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大家都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空关心陌生人的生活。
面前飘着满屏她根本看不懂的弹幕，滑动的很快，都来不及看里面看得懂的字眼，随即全部消失。
【首播推流中，直播间收到过多谩骂，为保护主播的身心健康，现关闭直播间】。
系统的机械音听起来怪怪的，边月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好像绑了个不是人的玩意。
“这些文化人还怪矫情的，说几句就受不了了？闫洋不照样好好听话，遇上村里那些老太婆可咋办哦。”
边月一把扔进嘴里嚼干净，闫洋拿着仅剩的红果，慢慢咀嚼，酸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让他忘了好奇为啥边月自言自语。
“哇哇哇-”
没了新鲜玩意，闫妍一瘪嘴，开始干嚎。
边月早习惯了，把碎布缝成的罩衣脱下，身上干干净净的。
“啧啧啧～”
母女俩额头顶在一起，喜笑颜开，小脸白嫩嫩的，略带红晕，扑闪的大眼睛，只叫人心都化了。
边月把女儿放炕上拍手哄着，转头看向好大儿。
天天往山林里钻，今天衣服划破了，明天裤子勾到了，后天突遇下雨，浑身是泥。
恨不得提起墙角的实木棍子往他身上招呼，完全是个不省心的主，生来是讨债的吧。
有了电灯，她总忍不住去摆弄新玩意，心随意动，一下亮点，一下暗点。
咋就这样神奇！
要不是怕周围起夜看到，她能玩到天亮去！
边月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盖上被子，赶明她男人回家，也让他瞧瞧这灯有多好。
能让屋子和外边白天一样亮！
一大早，边月拉着闫洋起来洗漱，支使他去烧一锅水，动力满满。
那系统可说了，这灯可随便用的，要不着电费。
直播间自动打开，零零散散进来个别夜猫子和早鸟。
[大妹子这么早又开始忙活了？鲜花.jpg]
[这农村就是起得早哈，我先睡了。]
[昨天被骂的关直播间了，今天一大早又来捞钱了？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放弃。]
边月准备早饭，跟做贼似的挡住大半个橱柜，小心翼翼的舀出小半碗白面，另外掺了半碗粗粝的玉米面，端到厨房，加水搓揉成团。
打满两个热水壶，剩下的水里倒了挑好的小半碗新米，面团切分，沾水往旁边锅上一拍，盖上盖子。
得了个新奇玩意，今年家里有粮不愁，值得庆祝。
提着热水壶往屋里走，床上的小女儿还就着炕上的余温睡觉。
越看越让人欢喜，粉白透亮圆润的脸蛋，长直的睫毛，不知道梦见什么，嘴角带着笑。
掖好被踢开的被子，还是她嫁过来时添置的，都好些年了。
边月拿竹扎的笤帚把院子扫了一遍。
屋子靠近山林，院子里种了几颗柿子树，一入秋，悉悉索索的叶子掉落，每天都扫不过来。
等入冬后就轻快多了，边月这样想着，看树梢上只剩孤零零几个被鸟啄了的柿子。
一箩筐的树叶收集起来，在小菜地旁堆积起来沤肥，后院自留地里剩下白菜和一些葱姜蒜之类的。
冬贮菜收拾了好些天，把老黄蔫吧的菜叶子撇下来，嫩一点的拿去喂鸡，黄的往地里一扔，就是农家肥。
赶紧回屋里洗把手，刚洗漱留下的水已经快凉掉了，有些冰凉。
把炕桌拿出来支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到厨房里揭开冒着热汽的锅盖，扑面而来的米香和焦香。
拿碗盛出颗颗开花，粘稠泛着米油的粥，铲下金黄焦脆厚实的饼。
闫洋积极的帮忙端到屋里炕桌上，把灶里剩下的火给移到炕里，又掏出黑乎乎的两个土豆。
冲着她咧嘴笑，傻气冲天。
“吃吃吃！我虐待你，少了饭吗？”边月没好气骂道，还知道给她也准备了，算有良心吧。
随着太阳的升起，直播间里涌入更多的人。
[这播的啥啊，农村日常？]
[我今早上也把家里都收拾好了，难得这么勤快。爱心.jpg]
[又是什么剧本，38离异带两娃在农村躺平的一天？]
[这看着挺整洁朴素的，人也是经常劳作的，手糙成这样，就喜欢看这种真种田。]
边月用力咬下一口饼，咔嚓，背后的薄脆被咬断，厚实甜糯的饼子一下肚，就有了饱腹感。
夹起碟子中的泡菜，粉嫩酸甜，清脆爽口，配着饼子，时不时吸溜口粥。
闫洋吃得慢些，边月剥好的烤土豆，正好让他配着粥吃完了。
自觉麻溜地收拾好所有碗筷，用锅里温着的水洗好，从门帘那探出个头。
“瞅啥，没吃饱啊？自个出去玩，衣服别搞破了！”
闫洋应了一声，小跑着出院子了。
边月坐上炕，抱起孩子。
下一秒直播间黑屏。
王雪梅今天心情好，顺手在数个直播间撒钱，划到了这个新推的，看着家里条件差，正打算给直播间打赏。
【主播暂时离开～】
伸个懒腰，直播间倏然又亮起来。
她眼尖看见小孩嘴边的奶，瞬间了然，发出弹幕。
[主播，为什么不可以打赏啊？]
“你想打我？”在几条孤零零的弹幕中十分显眼，但边月认得不全。
抱孩子的手缩紧，目光不善，做防备状。
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王雪梅哪里见过这样的，直播间的观众都吓了一跳。
顾不上其他，直接申请连麦，打孤儿寡母，她这辈子搞了不少善事，这罪名不能背。
突然跳出来的申请，边月本想拒绝，可她又不是打不过只会读书的书呆子，点下接通按钮。
“喂，听得见吗？我要找花开富贵。”一口浓重的乡音。
“我就是，发的弹幕是打赏不是打人！”王雪梅语速略快的讲完，把事情解释清楚。
“管你打人还是打赏，话费要钱，打架我还没输过！”边月恐是跟村里往外电话一样的，三分钱一分钟，即便她不用给钱，也替别人心疼。
“这连麦不需要钱，打赏开着，送你的礼物可以换钱的。”
“送礼物？你能送我一斤肉吗？”边月狐疑，不相信从天而降的馅饼，试探性提问。
[拖吧，什么团队搞的剧本啊，拙劣。]
[富婆声音真好听，人六十多级了，刷了好几个直播间榜一，我一路跟过来的，那几个主播都不是一个公会的。]
黑屏一瞬，再次刷新，新的页面也随之出来，右上角显示现在有七百来个人在直播间。
略微卡顿了一下，直播间瞬间爆出许多弹幕。
[？？？？]
[卡bug了？礼物栏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本花里胡哨的各色礼物，变成玉米土豆大白面等日常食物，跟超市里价格差不多。
王雪梅每样点了五下，数额太小，手累。
“给孩子改善一下伙食”，说完麻溜下麦，成功成为了本直播间的榜一。
[为什么我礼物栏都是灰的，根本送不了！]
[我也！]
[+1]
[+10086]
[我怎么都是黑的？]
[怎么还有区别对待呢！]
边月立马把直播间关闭，心念一动，眼前突然冒出许多粮食和肉，僵硬的放下女儿，有些不知所措。
“都是真的精粮和好肉！”挨个摸过，尝上一口，她捂住嘴小心惊呼，哪成想这直播真能送吃的。
立马行动起来，把两斤白面和大豆塞进橱柜里，又拿出一条五斤的五花肉吊到梁上，把剩下的粮食和肉提到地窖里存着。
恢复到之前场景，她还没回过神来，这么多粮食啊，还有肉，得大几块钱了吧。
真有人舍得花这么多钱给别人的啊，她被砸得晕晕乎乎的。
“边月！走，上山去不！”
隔壁家婶子从门口探头进来，小声喊道，看小孩醒着，径直不客气的往炕上一坐，顺手抱过孩子。
寥寥无几的观众，昏暗低矮的土屋，一个黑咕隆咚的人在手机画面正中央。
工分？
寻迹疑虑地思考，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远的概念，仅仅听上一辈的人说过。
突然没了声，她以为刷到什么苦瓜大队的直播，准备退出。
屋子里刹那间有了光亮，给镜头外的观众都快闪瞎眼，明晃晃的照着眼睛，画面里的人惊讶的叫出声来。
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因常年劳作有些黑，齐肩的头发，整齐的捋在耳后。
边月坐在炕床上，眼睛闪耀着光芒，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七零人士，根本想象不到电灯的亮堂。
靠自己摸索半天把耀眼的光线调到微弱如烛火的光芒，总算松了口气。
边月不知道什么叫直播，不知道为什么直播间有着这么亮的灯。
但就冲着这电费不花她的钱，立马同意了当主播，晚上还能偷摸打点亮光缝缝补补，偷点天光。
【直播试验期开启，所得礼物在此期间系统不参与分成，后直播要求参考期间数据。】
寻迹看着狭窄的屋子，炕床占了一大半，两个实木打的柜子，擦得光亮，整齐排列在墙边。
实打实的土屋，除了炕头上放的桌子和柜子，没有更多的家具了，不禁嘀咕。
“这年头还有这么穷的人家？说不定又是团队搞的噱头。”
突如其来的光亮，引得另外两个小孩凑过来。
“咿呀-”
闫妍说的话，没人听得明白。
“娘，看！”
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的闫洋从兜里掏出几颗红果，他今天跟村里小孩一起上山去摘的。
在灯光的照耀下，山林野果也变得格外可亲，红彤彤的，边月拿到闫妍手边勾引。
寻迹瞧着眼熟，“咔嚓”，截图在浏览器上搜索，果不其然，找到了这红果的来历。
[少吃点这个，性凉，吃多了对胃不好！]
一行字从边月眼前飘过，她能认得大半。
“嘶，吓我一跳，谁写的字还能在天上飘？”
边月第一反应向后缩了一截，未知总是可怖的。
随即又壮大胆，那都能写字了，肯定是活人，没啥好怕的。
这劳什子直播要求还怪多的。
[这啥主播啊，字还天上飘，咋没见往水里游呢。]
[不是，这哪里看到的弹幕啊？土屋墙上还安了个大屏啊？]
[又是团队打造的呗，别理会儿，过几天就看不见了。]
[总不会是搞了个大棚播的，我倒要看看什么时候露馅！]
“我吃了这么多没见哪里凉了，吃的哪有不好的，有就不错了！你自个吃饱了没，还管别人身上了？”
边月只觉得这些人闲得慌，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写字。
即使在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大家都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空关心陌生人的生活。
面前飘着满屏她根本看不懂的弹幕，滑动的很快，都来不及看里面看得懂的字眼，随即全部消失。
【首播推流中，直播间收到过多谩骂，为保护主播的身心健康，现关闭直播间】。
系统的机械音听起来怪怪的，边月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好像绑了个不是人的玩意。
“这些文化人还怪矫情的，说几句就受不了了？闫洋不照样好好听话，遇上村里那些老太婆可咋办哦。”
边月一把扔进嘴里嚼干净，闫洋拿着仅剩的红果，慢慢咀嚼，酸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让他忘了好奇为啥边月自言自语。
“哇哇哇-”
没了新鲜玩意，闫妍一瘪嘴，开始干嚎。
边月早习惯了，把碎布缝成的罩衣脱下，身上干干净净的。
“啧啧啧～”
母女俩额头顶在一起，喜笑颜开，小脸白嫩嫩的，略带红晕，扑闪的大眼睛，只叫人心都化了。
边月把女儿放炕上拍手哄着，转头看向好大儿。
天天往山林里钻，今天衣服划破了，明天裤子勾到了，后天突遇下雨，浑身是泥。
恨不得提起墙角的实木棍子往他身上招呼，完全是个不省心的主，生来是讨债的吧。
有了电灯，她总忍不住去摆弄新玩意，心随意动，一下亮点，一下暗点。
咋就这样神奇！
要不是怕周围起夜看到，她能玩到天亮去！
边月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盖上被子，赶明她男人回家，也让他瞧瞧这灯有多好。
能让屋子和外边白天一样亮！
一大早，边月拉着闫洋起来洗漱，支使他去烧一锅水，动力满满。
那系统可说了，这灯可随便用的，要不着电费。
直播间自动打开，零零散散进来个别夜猫子和早鸟。
[大妹子这么早又开始忙活了？鲜花.jpg]
[这农村就是起得早哈，我先睡了。]
[昨天被骂的关直播间了，今天一大早又来捞钱了？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放弃。]
边月准备早饭，跟做贼似的挡住大半个橱柜，小心翼翼的舀出小半碗白面，另外掺了半碗粗粝的玉米面，端到厨房，加水搓揉成团。
打满两个热水壶，剩下的水里倒了挑好的小半碗新米，面团切分，沾水往旁边锅上一拍，盖上盖子。
得了个新奇玩意，今年家里有粮不愁，值得庆祝。
提着热水壶往屋里走，床上的小女儿还就着炕上的余温睡觉。
越看越让人欢喜，粉白透亮圆润的脸蛋，长直的睫毛，不知道梦见什么，嘴角带着笑。
掖好被踢开的被子，还是她嫁过来时添置的，都好些年了。
边月拿竹扎的笤帚把院子扫了一遍。
屋子靠近山林，院子里种了几颗柿子树，一入秋，悉悉索索的叶子掉落，每天都扫不过来。
等入冬后就轻快多了，边月这样想着，看树梢上只剩孤零零几个被鸟啄了的柿子。
一箩筐的树叶收集起来，在小菜地旁堆积起来沤肥，后院自留地里剩下白菜和一些葱姜蒜之类的。
冬贮菜收拾了好些天，把老黄蔫吧的菜叶子撇下来，嫩一点的拿去喂鸡，黄的往地里一扔，就是农家肥。
赶紧回屋里洗把手，刚洗漱留下的水已经快凉掉了，有些冰凉。
把炕桌拿出来支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到厨房里揭开冒着热汽的锅盖，扑面而来的米香和焦香。
拿碗盛出颗颗开花，粘稠泛着米油的粥，铲下金黄焦脆厚实的饼。
闫洋积极的帮忙端到屋里炕桌上，把灶里剩下的火给移到炕里，又掏出黑乎乎的两个土豆。
冲着她咧嘴笑，傻气冲天。
“吃吃吃！我虐待你，少了饭吗？”边月没好气骂道，还知道给她也准备了，算有良心吧。
随着太阳的升起，直播间里涌入更多的人。
[这播的啥啊，农村日常？]
[我今早上也把家里都收拾好了，难得这么勤快。爱心.jpg]
[又是什么剧本，38离异带两娃在农村躺平的一天？]
[这看着挺整洁朴素的，人也是经常劳作的，手糙成这样，就喜欢看这种真种田。]
边月用力咬下一口饼，咔嚓，背后的薄脆被咬断，厚实甜糯的饼子一下肚，就有了饱腹感。
夹起碟子中的泡菜，粉嫩酸甜，清脆爽口，配着饼子，时不时吸溜口粥。
闫洋吃得慢些，边月剥好的烤土豆，正好让他配着粥吃完了。
自觉麻溜地收拾好所有碗筷，用锅里温着的水洗好，从门帘那探出个头。
“瞅啥，没吃饱啊？自个出去玩，衣服别搞破了！”
闫洋应了一声，小跑着出院子了。
边月坐上炕，抱起孩子。
下一秒直播间黑屏。
王雪梅今天心情好，顺手在数个直播间撒钱，划到了这个新推的，看着家里条件差，正打算给直播间打赏。
【主播暂时离开～】
伸个懒腰，直播间倏然又亮起来。
她眼尖看见小孩嘴边的奶，瞬间了然，发出弹幕。
[主播，为什么不可以打赏啊？]
“你想打我？”在几条孤零零的弹幕中十分显眼，但边月认得不全。
抱孩子的手缩紧，目光不善，做防备状。
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王雪梅哪里见过这样的，直播间的观众都吓了一跳。
顾不上其他，直接申请连麦，打孤儿寡母，她这辈子搞了不少善事，这罪名不能背。
突然跳出来的申请，边月本想拒绝，可她又不是打不过只会读书的书呆子，点下接通按钮。
“喂，听得见吗？我要找花开富贵。”一口浓重的乡音。
“我就是，发的弹幕是打赏不是打人！”王雪梅语速略快的讲完，把事情解释清楚。
“管你打人还是打赏，话费要钱，打架我还没输过！”边月恐是跟村里往外电话一样的，三分钱一分钟，即便她不用给钱，也替别人心疼。
“这连麦不需要钱，打赏开着，送你的礼物可以换钱的。”
“送礼物？你能送我一斤肉吗？”边月狐疑，不相信从天而降的馅饼，试探性提问。
[拖吧，什么团队搞的剧本啊，拙劣。]
[富婆声音真好听，人六十多级了，刷了好几个直播间榜一，我一路跟过来的，那几个主播都不是一个公会的。]
黑屏一瞬，再次刷新，新的页面也随之出来，右上角显示现在有七百来个人在直播间。
略微卡顿了一下，直播间瞬间爆出许多弹幕。
[？？？？]
[卡bug了？礼物栏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本花里胡哨的各色礼物，变成玉米土豆大白面等日常食物，跟超市里价格差不多。
王雪梅每样点了五下，数额太小，手累。
“给孩子改善一下伙食”，说完麻溜下麦，成功成为了本直播间的榜一。
[为什么我礼物栏都是灰的，根本送不了！]
[我也！]
[+1]
[+10086]
[我怎么都是黑的？]
[怎么还有区别对待呢！]
边月立马把直播间关闭，心念一动，眼前突然冒出许多粮食和肉，僵硬的放下女儿，有些不知所措。
“都是真的精粮和好肉！”挨个摸过，尝上一口，她捂住嘴小心惊呼，哪成想这直播真能送吃的。
立马行动起来，把两斤白面和大豆塞进橱柜里，又拿出一条五斤的五花肉吊到梁上，把剩下的粮食和肉提到地窖里存着。
恢复到之前场景，她还没回过神来，这么多粮食啊，还有肉，得大几块钱了吧。
真有人舍得花这么多钱给别人的啊，她被砸得晕晕乎乎的。
“边月！走，上山去不！”
隔壁家婶子从门口探头进来，小声喊道，看小孩醒着，径直不客气的往炕上一坐，顺手抱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