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公主（四）
贺兰思起身坐在床边，身上披着外衣，脸色惨白无血。他的五个下属围在床边，其中一个下属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他。
贺兰思打开信件，眯了一下眼睛，又看向窗户，那古朴的窗子还紧闭着。
陆小阙顺势走过去，把窗户打开。此时太阳高高悬挂在半空中。刺眼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些微灼热之感。
贺兰思冷着脸，对陆小阙说：“你出去。”
陆小阙识趣地走出去，在院子里站着。
内力傍身，让她轻而易举听到了屋里的谈话。
贺兰思：“看来明王是吃了个大亏。真是天助我也！难得的喜讯啊！”
陆小阙皱了眉。
“首领……您的病一直好不了。不如尽快启程回国，寻国师医治……”听声音，这是贺兰思的近卫贺兰平在说话。
“是啊，首领，不管明王和北楼的战况如何，云县都离明王的封地太近了。您还带着外面那位……您跟明王的仇是真的结大了。”这是另一名下属在说话。
陆小阙暗忖，明王和北楼……在梦境中，原主也是尘埃落定之后，才知道明王和北楼有过几场惨烈的大战。最后明王惨胜，亦重创了北边草原上的北楼国。北楼被迫远迁。
不过，明王就是说破了天，也没有理由不派人出来找人。名分上，原主终究是他的未婚妻。这也是原主不曾怨恨明王，却始终抑郁难平的原因之一。
陆小阙仔细听着屋里的说话声。
贺兰思此时说着话，声音有些低：“你们说得对。确实应该早日回国。”说完，他发出了几声咳嗽，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
陆小阙神色不变。云县的大夫医治不好，真就单纯是他们医术不精。她只是放了点东西，只能让贺兰思虚弱一两天而已。没想到他身板看着不错，内里真的不够健康。又因为习武，身体有很多暗伤。那日客栈起火，呛了几口烟，一下子就什么病都来了。
贺兰思：“明日启程。”
贺兰平：“首领，国主送来了婚书。上面还有王妃的大印。”
屋里传来贺兰思的笑声。
须臾，贺兰思又说：“母妃那边，有说什么吗？”
“王妃有些不快，骂了您……还说……”
贺兰思：“还说了什么？”
“王妃说您……蠢……货……”那人磕磕绊绊说着，“还说让您尽快回国，她要见安宁公主一面。”
贺兰思“哼”了一声，又说：“在母妃眼里，只有三弟才是聪明人吧。可惜了，大哥才是继承人。她可真喜欢三弟。”
有一属下说话：“三王子身板那么娇小，跟个中原人似的，王妃大概是怜爱弱小。”
贺兰思：“母妃不过是喜欢中原。她当年也不喜欢我。我学了中原诗词后，她才给了我好脸色。我敢保证，以后我娶了中原的金枝玉叶，母妃一定不会再多看老三一眼。”
陆小阙若有所思。西楼王妃，如果真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那她思念故乡，就很正常了。
原主的梦境里，没见过几次西楼王妃。但每一次出现，她都很和气。只是西楼王妃政务繁忙，很少会关注后院的事情。原主被关在院子里，自然也不怎么了解这位王妃。
屋里的声音还在安排着明日的行程。陆小阙趁着这个时机，送出了一个消息。
*
次日，队伍重新出发。这一次，直接奔着西楼国的方向去。队伍行进速度惊人。贺兰思在车里，陆小阙和相思也在一旁候着。
白天烈日高悬，空气非常灼热。
便是在车里，依旧汗流浃背。
车外，贺兰思的属下骑着马，在烈日下前行，他们更是焦躁难耐。贺兰平抬头看了看天，骂了几句脏话。
终于到了夜间，众人终于疲惫地入睡了。只留下几个下属，作了简单的警戒。或许是离西楼近了，大家都有些安心，失了警惕。
众人熟睡间，外面传来哀嚎惨叫声。
贺兰思警惕地醒来，提着弯刀出了营帐。
火光摇晃，烧杀的声音穿得更近。
贺兰思的营帐里，地上的陆小阙倾耳听了一下，将相思喊醒。
相思睁开朦胧的眼睛，接着一下子就惊醒了。头上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公主……”
陆小阙抓住她的手腕，感受着她的脉搏，然后将一柄刀递给她。
“拿着！”
闻言，相思右手接过，紧紧抓住了刀柄。
她忐忑不安地看了眼陆小阙，又看向营帐外。
陆小阙低声说：“你在营帐里，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就在门口。”说完，不等相思说话，她就起身出去了。
她出了营帐，镇定自若，抬起手就砍了一个人。那人定了一下，侧眼看过来，眼里涌现出惊诧的目光。
他是贺兰思的下属！
刚才跟这下属交战的人看了，一乐，上前就是一刀。
那贺兰思的下属砸在了地上，很快没有了声息。
刚才补刀那人开口就是一句：“小美人，你……”
陆小阙借着营帐外的火把，看了过去，那人脸庞轮廓很深，是个陌生面孔。陆小阙抬手又是一刀。
锋利的刀锋劈过他的脸庞。刀气纵横。死不瞑目。
周边的人见了，立刻想要远离。
迟了！
陆小阙抬手劈过去。
一共才出了几回刀，就将贺兰思营帐周边的活人都清空了。
远处依旧杀气冲天。
贺兰思的人在外面和敌人交战。
陆小阙就守在营帐附近。
“首领……”
“首领！”
“二王子！”
陆小阙依稀听到远处的呼喊声。
她继续守在营帐这里。
不久之后，又听到沉闷的马蹄声。声声踏在心头。
终于来了！
只见夜色深处，飞骑袭出。十几人骑在马上，提刀砍来。
骑兵一到，直接往那些深夜来袭的马贼杀去。
“是救兵！”贺兰思的人反应过来了。
“是中原人！”
他们一部分围着受伤的贺兰思，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另一部分下属配合着杀了过去。
刀鸣马嘶过后，是沉默。
西楼人警惕地看着他们的援兵。
这些人，若说陌生，他们都见过。若说熟悉，他们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那位吴国金枝玉叶的下属！
刀光渐息。营地里安静极了。
陆小阙这才带着相思，一步一步往贺兰思方向走去。
那群中原人，见了陆小阙，拱手喊道：“公主万安！”声音整齐洪亮，精神头很好。领头的周泽更是大声说道：“殿下，属下来迟，望殿下恕罪！”
陆小阙颔首，离贺兰思近了。相思更是跟在她身后，一步一趋，手里还拎着刀。
反观贺兰思这边，一片惶恐。
“快！止血药！还有吗！”他们往贺兰思身上不停地撒药。鲜血完全止不住地往外流。贺兰平更是手抖个不停。几个下属跪在了一边。
贺兰思脸色惨白，睁大了眼睛，看向陆小阙。
陆小阙顺势蹲下，拉起了贺兰思的手。
相思鼓起勇气，跟在她的身边。
贺兰思一字一顿：“我若不成，你必须嫁我！”
陆小阙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
“我认。婚书予我！”
贺兰思看向贺兰平。
贺兰平咬了咬牙，从怀中拿出了婚书。
陆小阙打开卷起来的绢书，将它铺在地上。手头沾了刀上的血，直接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
白长宁！安宁公主！
贺兰思见了，眼睛发亮，喘着粗气说：“我娶了……吴国的金枝玉叶……母妃……”说着，昏了过去。
贺兰思的下属将他抬回了营帐里。
陆小阙和周泽，还有相思，三人走在一道。
周泽迟疑：“那贺兰思……”
陆小阙：“他活不过明天！”
她握紧手中的大刀，眼眸微冷：“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一仗！”
“还有，收拾好营地……我们，跟这批马贼，没有任何关系！”
“是！”周泽回应。
相思看向陆小阙，目光乍亮。
*
贺兰思果然没熬住。第二天中午就去了。
贺兰思一去，在他榻前，贺兰平马上提刀指向陆小阙。
“你……必须跟我们回西楼！”
周泽等人亦是提刀相互。
陆小阙从容淡定，瞟了贺兰平一眼：“你先问过我的下属，他们乐不乐意？”
贺兰平怒目环顾四周，却忍下了怒气。昨夜的作战，贺兰思的下属死了很多，如今活下来还能战斗的人，没有几个。贺兰平，已经没有那个底气跟陆小阙一行人叫嚣。
见贺兰平的刀指向公主，相思壮了壮胆，上前一步：“你想让公主跟着，无非是想要有人分担国主和王妃的怒气。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说话间，她扬起奇怪的微笑，双手捂着小腹：“我这里，有着二王子的骨肉！”
贺兰思的目光移向相思的小腹。
“你……”
相思：“你们的人里，有人懂医。可以来确认！”
“千万不要骗我，否则……”
贺兰平示意他身后的那人上前。那人把了脉，朝着贺兰平点点头。
贺兰平深呼吸一口气：“你跟我回西楼！”
陆小阙：“想从我这里带走我的人，问过我没有？”
接着，她又说：“劳烦你带着这个消息回国吧。顺便为我给西楼王妃带一封信。”她说话间，脸上露出浅笑。
说完，陆小阙看了一眼榻上已经悄无声息的贺兰思。她转身带着人，迈出了营帐。
走远了，陆小阙单独留下相思，这才说了一句话：“这个孩子，没必要。”
相思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我的公主殿下……我盼着他呢。”
“他的父亲，是明王派来求亲那位。”
陆小阙想起那人，脸庞轮廓深邃，身材高大勇猛。他也是中原和外族的混血。说起来，单看模样，他比贺兰思更像西楼人。
“哦，是他啊……”
相思看向陆小阙：“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
贺兰思打开信件，眯了一下眼睛，又看向窗户，那古朴的窗子还紧闭着。
陆小阙顺势走过去，把窗户打开。此时太阳高高悬挂在半空中。刺眼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些微灼热之感。
贺兰思冷着脸，对陆小阙说：“你出去。”
陆小阙识趣地走出去，在院子里站着。
内力傍身，让她轻而易举听到了屋里的谈话。
贺兰思：“看来明王是吃了个大亏。真是天助我也！难得的喜讯啊！”
陆小阙皱了眉。
“首领……您的病一直好不了。不如尽快启程回国，寻国师医治……”听声音，这是贺兰思的近卫贺兰平在说话。
“是啊，首领，不管明王和北楼的战况如何，云县都离明王的封地太近了。您还带着外面那位……您跟明王的仇是真的结大了。”这是另一名下属在说话。
陆小阙暗忖，明王和北楼……在梦境中，原主也是尘埃落定之后，才知道明王和北楼有过几场惨烈的大战。最后明王惨胜，亦重创了北边草原上的北楼国。北楼被迫远迁。
不过，明王就是说破了天，也没有理由不派人出来找人。名分上，原主终究是他的未婚妻。这也是原主不曾怨恨明王，却始终抑郁难平的原因之一。
陆小阙仔细听着屋里的说话声。
贺兰思此时说着话，声音有些低：“你们说得对。确实应该早日回国。”说完，他发出了几声咳嗽，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
陆小阙神色不变。云县的大夫医治不好，真就单纯是他们医术不精。她只是放了点东西，只能让贺兰思虚弱一两天而已。没想到他身板看着不错，内里真的不够健康。又因为习武，身体有很多暗伤。那日客栈起火，呛了几口烟，一下子就什么病都来了。
贺兰思：“明日启程。”
贺兰平：“首领，国主送来了婚书。上面还有王妃的大印。”
屋里传来贺兰思的笑声。
须臾，贺兰思又说：“母妃那边，有说什么吗？”
“王妃有些不快，骂了您……还说……”
贺兰思：“还说了什么？”
“王妃说您……蠢……货……”那人磕磕绊绊说着，“还说让您尽快回国，她要见安宁公主一面。”
贺兰思“哼”了一声，又说：“在母妃眼里，只有三弟才是聪明人吧。可惜了，大哥才是继承人。她可真喜欢三弟。”
有一属下说话：“三王子身板那么娇小，跟个中原人似的，王妃大概是怜爱弱小。”
贺兰思：“母妃不过是喜欢中原。她当年也不喜欢我。我学了中原诗词后，她才给了我好脸色。我敢保证，以后我娶了中原的金枝玉叶，母妃一定不会再多看老三一眼。”
陆小阙若有所思。西楼王妃，如果真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那她思念故乡，就很正常了。
原主的梦境里，没见过几次西楼王妃。但每一次出现，她都很和气。只是西楼王妃政务繁忙，很少会关注后院的事情。原主被关在院子里，自然也不怎么了解这位王妃。
屋里的声音还在安排着明日的行程。陆小阙趁着这个时机，送出了一个消息。
*
次日，队伍重新出发。这一次，直接奔着西楼国的方向去。队伍行进速度惊人。贺兰思在车里，陆小阙和相思也在一旁候着。
白天烈日高悬，空气非常灼热。
便是在车里，依旧汗流浃背。
车外，贺兰思的属下骑着马，在烈日下前行，他们更是焦躁难耐。贺兰平抬头看了看天，骂了几句脏话。
终于到了夜间，众人终于疲惫地入睡了。只留下几个下属，作了简单的警戒。或许是离西楼近了，大家都有些安心，失了警惕。
众人熟睡间，外面传来哀嚎惨叫声。
贺兰思警惕地醒来，提着弯刀出了营帐。
火光摇晃，烧杀的声音穿得更近。
贺兰思的营帐里，地上的陆小阙倾耳听了一下，将相思喊醒。
相思睁开朦胧的眼睛，接着一下子就惊醒了。头上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公主……”
陆小阙抓住她的手腕，感受着她的脉搏，然后将一柄刀递给她。
“拿着！”
闻言，相思右手接过，紧紧抓住了刀柄。
她忐忑不安地看了眼陆小阙，又看向营帐外。
陆小阙低声说：“你在营帐里，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就在门口。”说完，不等相思说话，她就起身出去了。
她出了营帐，镇定自若，抬起手就砍了一个人。那人定了一下，侧眼看过来，眼里涌现出惊诧的目光。
他是贺兰思的下属！
刚才跟这下属交战的人看了，一乐，上前就是一刀。
那贺兰思的下属砸在了地上，很快没有了声息。
刚才补刀那人开口就是一句：“小美人，你……”
陆小阙借着营帐外的火把，看了过去，那人脸庞轮廓很深，是个陌生面孔。陆小阙抬手又是一刀。
锋利的刀锋劈过他的脸庞。刀气纵横。死不瞑目。
周边的人见了，立刻想要远离。
迟了！
陆小阙抬手劈过去。
一共才出了几回刀，就将贺兰思营帐周边的活人都清空了。
远处依旧杀气冲天。
贺兰思的人在外面和敌人交战。
陆小阙就守在营帐附近。
“首领……”
“首领！”
“二王子！”
陆小阙依稀听到远处的呼喊声。
她继续守在营帐这里。
不久之后，又听到沉闷的马蹄声。声声踏在心头。
终于来了！
只见夜色深处，飞骑袭出。十几人骑在马上，提刀砍来。
骑兵一到，直接往那些深夜来袭的马贼杀去。
“是救兵！”贺兰思的人反应过来了。
“是中原人！”
他们一部分围着受伤的贺兰思，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另一部分下属配合着杀了过去。
刀鸣马嘶过后，是沉默。
西楼人警惕地看着他们的援兵。
这些人，若说陌生，他们都见过。若说熟悉，他们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那位吴国金枝玉叶的下属！
刀光渐息。营地里安静极了。
陆小阙这才带着相思，一步一步往贺兰思方向走去。
那群中原人，见了陆小阙，拱手喊道：“公主万安！”声音整齐洪亮，精神头很好。领头的周泽更是大声说道：“殿下，属下来迟，望殿下恕罪！”
陆小阙颔首，离贺兰思近了。相思更是跟在她身后，一步一趋，手里还拎着刀。
反观贺兰思这边，一片惶恐。
“快！止血药！还有吗！”他们往贺兰思身上不停地撒药。鲜血完全止不住地往外流。贺兰平更是手抖个不停。几个下属跪在了一边。
贺兰思脸色惨白，睁大了眼睛，看向陆小阙。
陆小阙顺势蹲下，拉起了贺兰思的手。
相思鼓起勇气，跟在她的身边。
贺兰思一字一顿：“我若不成，你必须嫁我！”
陆小阙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
“我认。婚书予我！”
贺兰思看向贺兰平。
贺兰平咬了咬牙，从怀中拿出了婚书。
陆小阙打开卷起来的绢书，将它铺在地上。手头沾了刀上的血，直接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
白长宁！安宁公主！
贺兰思见了，眼睛发亮，喘着粗气说：“我娶了……吴国的金枝玉叶……母妃……”说着，昏了过去。
贺兰思的下属将他抬回了营帐里。
陆小阙和周泽，还有相思，三人走在一道。
周泽迟疑：“那贺兰思……”
陆小阙：“他活不过明天！”
她握紧手中的大刀，眼眸微冷：“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一仗！”
“还有，收拾好营地……我们，跟这批马贼，没有任何关系！”
“是！”周泽回应。
相思看向陆小阙，目光乍亮。
*
贺兰思果然没熬住。第二天中午就去了。
贺兰思一去，在他榻前，贺兰平马上提刀指向陆小阙。
“你……必须跟我们回西楼！”
周泽等人亦是提刀相互。
陆小阙从容淡定，瞟了贺兰平一眼：“你先问过我的下属，他们乐不乐意？”
贺兰平怒目环顾四周，却忍下了怒气。昨夜的作战，贺兰思的下属死了很多，如今活下来还能战斗的人，没有几个。贺兰平，已经没有那个底气跟陆小阙一行人叫嚣。
见贺兰平的刀指向公主，相思壮了壮胆，上前一步：“你想让公主跟着，无非是想要有人分担国主和王妃的怒气。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说话间，她扬起奇怪的微笑，双手捂着小腹：“我这里，有着二王子的骨肉！”
贺兰思的目光移向相思的小腹。
“你……”
相思：“你们的人里，有人懂医。可以来确认！”
“千万不要骗我，否则……”
贺兰平示意他身后的那人上前。那人把了脉，朝着贺兰平点点头。
贺兰平深呼吸一口气：“你跟我回西楼！”
陆小阙：“想从我这里带走我的人，问过我没有？”
接着，她又说：“劳烦你带着这个消息回国吧。顺便为我给西楼王妃带一封信。”她说话间，脸上露出浅笑。
说完，陆小阙看了一眼榻上已经悄无声息的贺兰思。她转身带着人，迈出了营帐。
走远了，陆小阙单独留下相思，这才说了一句话：“这个孩子，没必要。”
相思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我的公主殿下……我盼着他呢。”
“他的父亲，是明王派来求亲那位。”
陆小阙想起那人，脸庞轮廓深邃，身材高大勇猛。他也是中原和外族的混血。说起来，单看模样，他比贺兰思更像西楼人。
“哦，是他啊……”
相思看向陆小阙：“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