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与他分开后，回到家发现那辆惹眼的车还停在那儿。
姜之羡原本松弛的心绪瞬间紧绷，蹑手蹑脚地挪移到车窗边。
幸好……车内空无一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之羡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踏进家门，就被奶奶逮了个正着，一番刨根问底。
奶奶清晨去菜市场回来，听闻小区楼下的阿姨们闲聊，说是汽车的主人与羡羡在一起。
加之孙女彻夜未归，她本不愿相信，怎奈人家说得有模有样，由不得她不信。
姜之羡心虚至极，但嘴巴很硬，一口咬定是阿姨们看走了眼。
好在奶奶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只是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受了委屈也莫要自己硬扛。
这些年生活和工作所受的委屈还少么。
每每此时姜之羡都笑着靠在奶奶肩头，耍起小性子来还和小时候一样肆无忌惮，“谁敢欺负我！我有奶奶撑腰！”
说到底不过是祖孙俩互相安慰的体己话。
奶奶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她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有些话与奶奶讲，只是平添烦恼，所幸她还能陪伴在奶奶左右，虽不能日夜相守，但也算有所慰藉。
姜之羡的工作是上三天休三天。
今日是她休息的最后一天，照旧吃完午饭后，乘公交前往市里赶高铁。
安城与京都相距不远，乘坐高铁仅需一小时即可抵达京都。
姜之羡特意趴在窗台上向下张望，看到昨天还停在门口的汽车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心中踏实了不少。
她不习惯带过多行李，仅收拾了两件白色衬衣，带上一身换洗衣服，便准备出门搭乘公交。
奶奶还是像往常一样，叮嘱她要好好吃饭，注意安全。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在看到段序臣那辆惹眼的轿车前，姜之羡一直这么以为。
街角，一排排高大的柳树迎街而落，茂密的枝条悠悠垂落，阳光穿透柳条缝隙洒在大地，形成一片波光粼粼的倒影。
他安静地站立在那儿，身姿挺拔，万千丝绦似是为他量身剪裁的新衣，微风浮动时柳枝轻轻拂过他的身躯，像是一首古曲连同拨乱了姜之羡的心。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儿时母亲曾经教与过她的一篇古文：“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绝代风华，世上再无人能比。
他是玉石、苍松都无法比拟的男子，真正的天之骄子，睥睨万物，又怎可与她混迹于日常琐碎。
她都懂的，所以冷着脸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直至今日她都还在拼命告诉自己，那是一条不归路，不要和他走。
可她忘了，她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之人，她也想靠近炽热的火焰……
然而，当时过境迁，结局注定。
他们早已把彼此相忘于江湖多年，但她依旧没能忘得了枝条下一身黑衣的他，披着满身碎掉的光亮，像是梦中的五彩斑斓。
回程这一路他开的很慢，慢到姜之羡忍不住吐槽，宝马的配置，牛马的速度。
段序臣一直都知道她性格冷淡，却不知她反讽也很在行。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让陈董事长吃瘪。”段序臣感慨地说道。
听到这话，姜之羡不禁抿了抿嘴唇，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正在专心开车的段序臣。
十分认真回他：“我很尊重你母亲。”
段序臣笑的盎然，伸手揉了揉姜之羡的头发，表示认同道：“确实很有礼貌。”
这个人好像在把她当宠物一样！姜之羡躲开他的大掌，扭过头去不再言语，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距离车队还有一个路口，姜之羡突然喊停，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段序臣继续往前开了。
段序臣又怎会不了解这小丫头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看破不说破罢了。
“一起吃晚饭吧。”段序臣侧过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姜之羡，轻声说道。
“不要。”姜之羡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段序臣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唉……”
委屈之色溢于言表。
姜之羡意识到拒绝得太过直接，不禁有些懊悔，发出一声尴尬的“呃……”然后连忙补充道：“今晚我和同事有约了，真的！”
段序臣看着她如此认真地解释，一副生怕自己不相信的模样。
再多的不甘也值了，笑着对她说：“那就明天。”
然而，姜之羡却毫不犹豫地再次摇头拒绝，“明天也不行。”
听到这句话，段序臣刚刚浮现出的一丝微笑霎时无踪，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喊道：“姜之羡。”
姜之羡无奈的回他，语气中满是哀怨，“明天第一天值乘，回京就很晚了。”
她嘟着脸失落的模样，让段序臣很受用。
“没关系。”
段序臣所谓的“没关系”姜之羡本以为他是在说不能一起吃晚饭也没关系，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他所说的“没关系”，是在车上吃晚饭没关系。
暑运过半，姜之羡调回了原车队，担任G125/G156客运任务，依旧是京都南至红桥站。
与此前G7不同的是列车途经车站多一些，车体用的是和谐号380B，餐车有餐位。
夜，21:27。
列车驶进济南西站，站台只有寥寥几人在候车。
回程晚的车次就这一点好处，乘客少。
待列车缓缓停下，车门开启。
姜之羡满脸疑惑，拧着秀眉似乎在说，“你怎么来了。”
段序臣站在黄线外，笑的畅然，“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姜车长！我这次买票了。”
姜之羡白了他一眼，嘟囔道，“还知道进站要买票。”
“你说什么？”站台上噪音很大，段序臣没听清，就是看这小丫头的表情，似乎说的不像是好听的话。
姜之羡扭头不理他，冷哼了声。
俩人站在车门处你来我往似乎没打算进去，苦了一旁拎着保温箱的邱意，内心一万句的呼喊：你俩倒是让我进去啊！敢情重量都在我一人身上！
最后解救邱意的还是客运员，哨声响起，乘务人员开始组织乘客上车。
2频，“G156，1到16车乘降完毕车长收到。”
1频，车长，“G156次列车乘降完毕，请司机关闭车门。”
1频，司机，“G156是否关闭车门。”
1频，车长，“G156次司机请关闭车门。”
1频，司机，“收到，G156关闭车门。”
咔嚓，清脆的关门声响起。
随着列车缓缓驶出站台，姜之羡转身欲要巡视车厢。
“您二位怎么还在。”
无论姜之羡何种口吻，他都不生气，反而眉眼含笑，那不值钱的样子，让邱意大开眼界，原来老板还有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
邱意小声提议：“段哥，咱要不先进去？”
老是在连接处站着也不是个事，关键这高铁晃晃悠悠的，人都站不直，以前怎么没觉得晃得这么厉害。
姜之羡点头表示同意，还“好心”地询问邱意是否需要帮忙。
邱意哪敢劳烦姜小姐，往后护了一下箱子，却又引发了一场闹剧。
“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呃……”
“高速列车不允许携带易燃易爆等危险品。”
“呃……”
“你老是‘呃’什么呀，”姜之羡有些气恼，跺脚上前就要查看箱子。
反被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的段序臣横腰拦下。
他比姜之羡高了足足一头还要多，加之他身材壮硕，两只手臂轻松便能合围将她环抱，稍一用力就把她从一边抱到了另一边。
邱意看呆了老板这波操作，姜之羡此刻也处于一种茫然失措的懵圈状态之中，只觉得自己的腰部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搂住了。
原本姜之羡是在他和邱意中间的，一眨眼就到了他身后。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姜之羡连一点反应和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刹那间，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甚至连耳垂都泛着红晕。
姜之羡被他这一抱搞的心神不宁，巡视到1车后磨磨蹭蹭不肯回乘务室，不用猜他一定在餐车。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今天出乘前张队长找她聊了几句，说是闲聊，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关心，话里话外都在奉承她背后的金主。
呵，他算是她的金主么？
1车商务座，操作间那儿有个边凳，记得半年多以前，他们就在这儿偶遇过，当时姜之羡还冷冷的不肯让他靠近。
其实即便到了如今这地步，姜之羡也未曾敞开心扉，与他始终是提防着的，说她清醒也好，自私也罢。
将近一年的时间，姜之羡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与他的这段关系开始与结束从来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唯独可以做的，便是在这段关系宣告破产时能潇洒些，不要看起来太狼狈，给彼此留有最后一丝体面。
思绪乱飞。
隔断门被打开，抬眼见来人是他。
“你怎么来了？”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段先生。”
“你说。”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公然挑衅您母亲。”
“姜之羡你怕吗。”
怕，她怕极了。
若是孑然一身倒没什么好怕，可她还有年岁已高的祖母。
“我们可以就在这里结束吗？”
姜之羡心里很清楚，这次是真的把他惹生气了，眼神中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气似要把她洞穿，许久紧抿着的唇，轻启，“休想。”
看吧，她努力争取过了，是他不放。
姜之羡原本松弛的心绪瞬间紧绷，蹑手蹑脚地挪移到车窗边。
幸好……车内空无一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之羡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踏进家门，就被奶奶逮了个正着，一番刨根问底。
奶奶清晨去菜市场回来，听闻小区楼下的阿姨们闲聊，说是汽车的主人与羡羡在一起。
加之孙女彻夜未归，她本不愿相信，怎奈人家说得有模有样，由不得她不信。
姜之羡心虚至极，但嘴巴很硬，一口咬定是阿姨们看走了眼。
好在奶奶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只是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受了委屈也莫要自己硬扛。
这些年生活和工作所受的委屈还少么。
每每此时姜之羡都笑着靠在奶奶肩头，耍起小性子来还和小时候一样肆无忌惮，“谁敢欺负我！我有奶奶撑腰！”
说到底不过是祖孙俩互相安慰的体己话。
奶奶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她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有些话与奶奶讲，只是平添烦恼，所幸她还能陪伴在奶奶左右，虽不能日夜相守，但也算有所慰藉。
姜之羡的工作是上三天休三天。
今日是她休息的最后一天，照旧吃完午饭后，乘公交前往市里赶高铁。
安城与京都相距不远，乘坐高铁仅需一小时即可抵达京都。
姜之羡特意趴在窗台上向下张望，看到昨天还停在门口的汽车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心中踏实了不少。
她不习惯带过多行李，仅收拾了两件白色衬衣，带上一身换洗衣服，便准备出门搭乘公交。
奶奶还是像往常一样，叮嘱她要好好吃饭，注意安全。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在看到段序臣那辆惹眼的轿车前，姜之羡一直这么以为。
街角，一排排高大的柳树迎街而落，茂密的枝条悠悠垂落，阳光穿透柳条缝隙洒在大地，形成一片波光粼粼的倒影。
他安静地站立在那儿，身姿挺拔，万千丝绦似是为他量身剪裁的新衣，微风浮动时柳枝轻轻拂过他的身躯，像是一首古曲连同拨乱了姜之羡的心。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儿时母亲曾经教与过她的一篇古文：“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绝代风华，世上再无人能比。
他是玉石、苍松都无法比拟的男子，真正的天之骄子，睥睨万物，又怎可与她混迹于日常琐碎。
她都懂的，所以冷着脸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直至今日她都还在拼命告诉自己，那是一条不归路，不要和他走。
可她忘了，她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之人，她也想靠近炽热的火焰……
然而，当时过境迁，结局注定。
他们早已把彼此相忘于江湖多年，但她依旧没能忘得了枝条下一身黑衣的他，披着满身碎掉的光亮，像是梦中的五彩斑斓。
回程这一路他开的很慢，慢到姜之羡忍不住吐槽，宝马的配置，牛马的速度。
段序臣一直都知道她性格冷淡，却不知她反讽也很在行。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让陈董事长吃瘪。”段序臣感慨地说道。
听到这话，姜之羡不禁抿了抿嘴唇，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正在专心开车的段序臣。
十分认真回他：“我很尊重你母亲。”
段序臣笑的盎然，伸手揉了揉姜之羡的头发，表示认同道：“确实很有礼貌。”
这个人好像在把她当宠物一样！姜之羡躲开他的大掌，扭过头去不再言语，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距离车队还有一个路口，姜之羡突然喊停，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段序臣继续往前开了。
段序臣又怎会不了解这小丫头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看破不说破罢了。
“一起吃晚饭吧。”段序臣侧过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姜之羡，轻声说道。
“不要。”姜之羡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段序臣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唉……”
委屈之色溢于言表。
姜之羡意识到拒绝得太过直接，不禁有些懊悔，发出一声尴尬的“呃……”然后连忙补充道：“今晚我和同事有约了，真的！”
段序臣看着她如此认真地解释，一副生怕自己不相信的模样。
再多的不甘也值了，笑着对她说：“那就明天。”
然而，姜之羡却毫不犹豫地再次摇头拒绝，“明天也不行。”
听到这句话，段序臣刚刚浮现出的一丝微笑霎时无踪，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喊道：“姜之羡。”
姜之羡无奈的回他，语气中满是哀怨，“明天第一天值乘，回京就很晚了。”
她嘟着脸失落的模样，让段序臣很受用。
“没关系。”
段序臣所谓的“没关系”姜之羡本以为他是在说不能一起吃晚饭也没关系，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他所说的“没关系”，是在车上吃晚饭没关系。
暑运过半，姜之羡调回了原车队，担任G125/G156客运任务，依旧是京都南至红桥站。
与此前G7不同的是列车途经车站多一些，车体用的是和谐号380B，餐车有餐位。
夜，21:27。
列车驶进济南西站，站台只有寥寥几人在候车。
回程晚的车次就这一点好处，乘客少。
待列车缓缓停下，车门开启。
姜之羡满脸疑惑，拧着秀眉似乎在说，“你怎么来了。”
段序臣站在黄线外，笑的畅然，“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姜车长！我这次买票了。”
姜之羡白了他一眼，嘟囔道，“还知道进站要买票。”
“你说什么？”站台上噪音很大，段序臣没听清，就是看这小丫头的表情，似乎说的不像是好听的话。
姜之羡扭头不理他，冷哼了声。
俩人站在车门处你来我往似乎没打算进去，苦了一旁拎着保温箱的邱意，内心一万句的呼喊：你俩倒是让我进去啊！敢情重量都在我一人身上！
最后解救邱意的还是客运员，哨声响起，乘务人员开始组织乘客上车。
2频，“G156，1到16车乘降完毕车长收到。”
1频，车长，“G156次列车乘降完毕，请司机关闭车门。”
1频，司机，“G156是否关闭车门。”
1频，车长，“G156次司机请关闭车门。”
1频，司机，“收到，G156关闭车门。”
咔嚓，清脆的关门声响起。
随着列车缓缓驶出站台，姜之羡转身欲要巡视车厢。
“您二位怎么还在。”
无论姜之羡何种口吻，他都不生气，反而眉眼含笑，那不值钱的样子，让邱意大开眼界，原来老板还有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
邱意小声提议：“段哥，咱要不先进去？”
老是在连接处站着也不是个事，关键这高铁晃晃悠悠的，人都站不直，以前怎么没觉得晃得这么厉害。
姜之羡点头表示同意，还“好心”地询问邱意是否需要帮忙。
邱意哪敢劳烦姜小姐，往后护了一下箱子，却又引发了一场闹剧。
“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呃……”
“高速列车不允许携带易燃易爆等危险品。”
“呃……”
“你老是‘呃’什么呀，”姜之羡有些气恼，跺脚上前就要查看箱子。
反被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的段序臣横腰拦下。
他比姜之羡高了足足一头还要多，加之他身材壮硕，两只手臂轻松便能合围将她环抱，稍一用力就把她从一边抱到了另一边。
邱意看呆了老板这波操作，姜之羡此刻也处于一种茫然失措的懵圈状态之中，只觉得自己的腰部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搂住了。
原本姜之羡是在他和邱意中间的，一眨眼就到了他身后。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姜之羡连一点反应和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刹那间，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甚至连耳垂都泛着红晕。
姜之羡被他这一抱搞的心神不宁，巡视到1车后磨磨蹭蹭不肯回乘务室，不用猜他一定在餐车。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今天出乘前张队长找她聊了几句，说是闲聊，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关心，话里话外都在奉承她背后的金主。
呵，他算是她的金主么？
1车商务座，操作间那儿有个边凳，记得半年多以前，他们就在这儿偶遇过，当时姜之羡还冷冷的不肯让他靠近。
其实即便到了如今这地步，姜之羡也未曾敞开心扉，与他始终是提防着的，说她清醒也好，自私也罢。
将近一年的时间，姜之羡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与他的这段关系开始与结束从来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唯独可以做的，便是在这段关系宣告破产时能潇洒些，不要看起来太狼狈，给彼此留有最后一丝体面。
思绪乱飞。
隔断门被打开，抬眼见来人是他。
“你怎么来了？”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段先生。”
“你说。”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公然挑衅您母亲。”
“姜之羡你怕吗。”
怕，她怕极了。
若是孑然一身倒没什么好怕，可她还有年岁已高的祖母。
“我们可以就在这里结束吗？”
姜之羡心里很清楚，这次是真的把他惹生气了，眼神中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气似要把她洞穿，许久紧抿着的唇，轻启，“休想。”
看吧，她努力争取过了，是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