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天我要讲的是咱们万恒宗掌门的故事…”说书人轻摇着手中的扇子,那扇子骨细而坚韧,绘有山川草木。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敬仰,瞬间吸引了茶馆内所有人的目光。

    茶馆内的气氛因他的话语而变得安静起来,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聚精会神地看向说书人,期待着从他口中听到那段传奇般的故事。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将万恒宗掌门的英勇事迹娓娓道来。

    从掌门年轻时的历练,再到他带领万恒宗走向更辉煌的历程,每一个细节都被他说得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

    随着故事的深入,茶馆内的听众们也被深深吸引。

    他们时而惊叹,时而感慨,仿佛自己也成为了那段历史的一部分。

    林妍柔和白鹤隐也听得入迷。

    说书人的扇子轻轻一挥,仿佛带起了一阵风,将那段历史的风尘吹散。

    他的声音渐渐高昂起来,将掌门在关键时刻的英勇与智慧展现得淋漓尽致。

    听众们的心也随之起伏,仿佛与掌门一同经历了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

    当故事讲到高潮时,说书人突然停顿下来,轻笑地说道:“不过,传闻这位清玄君为了修炼那传说中,至高无上的无情道,竟做出了杀妻证道之举!”

    此言一出,茶馆内顿时哗然。

    有人摇头不信,有人面露惊愕,更多的人则是紧盯着说书人,期待他能给出更多的细节。

    “怎么可能!那可是清玄君,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休要胡说八道!”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猛地站起,面带怒色地反驳道。

    见有人反驳,说书人轻笑一声,再次挥动扇子,“嘿嘿,公子莫恼!我这也只是道听途说,并非亲眼所见。不过,还有一个传闻说,清玄君的妻子,实则是他命中的一大劫数。只要渡过这情劫,他便能飞升成仙。为了渡过这情劫,清玄君才不得不亲手弑妻,以求得大道的圆满。”

    “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本小姐要割了你的舌头。”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轻女子突然从人群中站起,她面色愤怒,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仿佛真的要将说书人的舌头割下一般。

    茶馆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位女子身上。

    说书人见状,却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他依旧保持着那抹玩味的笑意,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哟,这位小姐好大的火气啊!我也只是讲讲故事,解解闷罢了,你可别当真啊!”说书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仿佛并不将女子的威胁放在心上。

    女子闻言,更加愤怒,她猛地向前一步,手指几乎要指到说书人的鼻子上。“你休要狡辩!清玄君乃是我人族的骄傲,他是天下楷模。你怎可如此诋毁他?本小姐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女子便欲动手,却被身旁的一个男子拉住了。

    那男子面色凝重,显然也对说书人的话感到不满,但他还是劝道:“妹妹,别冲动!这里人多眼杂,不宜闹事。我们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女子被男子拉住,虽然依旧愤怒,但也不再动手。她瞪了说书人一眼,然后狠狠地坐了下来,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凳子上一般。

    说书人见状,轻笑一声,再次挥动扇子。“嘿嘿,小姐莫怒!清玄君的威名,我辈自是敬仰不已。”

    “我也只是讲讲传闻罢了,并非有意诋毁清玄君。不过,听小姐这话语想必也是上黎洲的人,应当听家中长辈提过一些往事吧?”

    “百年前清玄君的妻子的确是死在大婚之日,故而传闻便由此而来,至于真相如何,就只有百年前参加婚宴的前辈们和当事人知晓了。”

    “哇!白姐姐你觉得这传闻是真的吗?”林妍柔在白鹤隐耳旁低语道。

    白鹤隐闻言沉默。

    许久不见白鹤隐回答,林妍柔以为她灵魂出窍了,“白姐姐?白姐姐?”

    “这位姑娘恐怕是被震撼到了,毕竟七洲的女子都仰慕清玄君。”旁边茶桌的一位蓝衫男子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与理解,朝着林妍柔笑道。

    那蓝衫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洒脱不羁的气息,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林妍柔闻言,微微侧头,目光与那位蓝衫男子相遇,她心中暗自惊讶。

    “公子所言极是,但清玄君之风采,岂止是我们女子会仰慕?想来世间男子,亦不乏对其心生敬佩,乃至仰慕之情者。”林妍柔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悦耳动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蓝衫男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声音爽朗,充满了豪迈之情。

    他看向林妍柔,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与认同。

    “姑娘言之有理,清玄君之风采,确实令人难以抗拒。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见过其风采,便难以忘怀。”

    “妍柔,我们回去吧!”回过神的白鹤隐对林妍柔说道。

    “好!”

    蓝衫男子见林妍柔与白鹤隐起身欲走,抬手轻轻一挥,动作优雅而不失力度,恰好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两位姑娘,且慢。”他轻声说道,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在下,睢宁洲风家,风雨殇,敢问两位姑娘芳名?能在此相遇,实乃缘分。”

    林妍柔微微一笑,声音轻柔而悦耳:“原来是睢宁洲风家的风雨殇公子,久仰大名。我叫林妍柔,来自平海洲。这位是我的姐姐…”

    “咳咳…”

    林妍柔见白鹤隐轻咳便不再往下说。

    “风公子,实在抱歉。我们有要事在身,不便与公子多说。还望公子海涵,容我们先行离去。”白鹤隐声音冷淡而略带歉意道。

    风雨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两位姑娘有要事,那在下也不便多留。只希望能有缘再次相见!”

    白鹤隐朝着风雨殇微微一笑,便拉着林妍柔离开了茶馆。

    林妍柔与白鹤隐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远去,而风雨殇则静静地坐在茶桌旁,目送着她们离去。

    回到客栈,林妍柔躺在床上好奇地问道:“白姐姐,你说清玄君真的杀死了他的妻子吗?”

    白鹤隐闻言,沉默片刻,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声音低沉而略带忧伤:“不知道。”

    “你不是上黎洲的吗?难道你也没听过这个传闻?”

    “妍柔!现今何年?”

    “啊?现今元熙一千五百八十年,怎么了?”

    “三百年了……”白鹤隐低声呢喃,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在对月亮诉说着内心的哀愁。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窗棂,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是在触摸着那段早已逝去的时光。

    原来她已经死去三百年了。

    “怎么了?”林妍柔追问。

    “没怎么,就是感觉日子过得有些糊涂。”

    “噢!对了,白姐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清玄君的妻子是个大恶人呢?他这是在替天行道!”林妍柔趴在床上翘起两条腿一抖一抖地说道。

    “是吗?”白鹤隐有些难过。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薄情寡义、伪善之徒!”

    “我娘说过,这世间之人,有的真若明镜高悬,光明磊落;可有的,却看似正义禀然,实则满腹心机,皆是伪善之辈。”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子肯定,“这种人,他们的笑容背后藏着的是无尽的算计,他们的正义之下掩盖的是深不可测的城府。他们,比那些大奸大恶之人,更加可恨!因为,他们欺骗了世人的眼睛,玷污了正义的名声。”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似乎是对过往的哀伤,也是对现实的无奈。

    她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仿佛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不要被这世间的虚伪所迷惑,不要忘了那些噩梦般的记忆。

    “所以,不要听他说什么,要看他都做了什么。”白鹤隐缓缓开口道。

    “但是那种老实的也不能信!”她觉得不妥又补充道。

    “嗯!反正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男人都是负心汉!”林妍柔愤愤不平道。

    “好啦,快睡吧!明天就是各门派招收弟子的日子了,要养精蓄锐。”

    “白姐姐,你也快上床休息。对了,你想去哪个门派呀?”

    “你呢?”白鹤隐反问道。

    “明明是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明天你就知道了!”

    “哼!反正你去哪个我就去哪个,我赖都要跟你赖在一起。”

    白鹤隐爬上床后缓缓躺在林妍柔的身旁说道:“好!快睡吧!”

    不多时,屋内渐渐沉寂,唯余两道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宁静的空气中缓缓交织。

    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铺着柔软被褥的床榻上,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柔和的银辉。

    房间外,偶尔传来一两声夜鸟的低鸣,却更衬托出室内的宁静。

    风,似乎也放慢了脚步,轻轻拂过窗棂,带来一丝丝凉爽,却又不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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