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街 事故？
“我需要合适的身份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店主很信任你。”顿了几秒，最终禾风望了一眼里屋的方向，打破了安静，言简意赅道。
“很巧，我也需要在这里找东西。”男人侧过头，无所谓地靠在柜台上，目光上下扫过一屋子堆得乱乱的殡仪用具。
大概他也在迈进寿衣店时触发了副线。
他们的目标或许一致。可是比起和不信任的人合作，禾风更愿意各凭本事。
“那麻烦你不要拆穿我。其他的，我们互不干扰。”她懒得再装小白花，自顾自给这段暗藏刀光的对话画了句号，不再看向对方，扭头去观察五斗橱里花花绿绿的纸人纸船。
不同于整家店的毛糙风格，橱柜里的纸质品十分精致。纸人穿着绿色衣服，黑笔点出五官，脸颊处还有桃红色的圆点。纸房子同样，虽简易，却在细节处处可见制作者手工精巧。
禾风一一看过，暂未有头绪。寿衣店的秘密，若不是在这些物品当中，便只能在那老头店主身上。
她看向外边，只见天色已慢慢暗了下来，呈深蓝色。夕阳已经消失在地平线。
禾风想起修电脑的支线任务。她走到寿衣店门口那条干涸的水沟旁，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小广告，对着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几秒后，电话铃声从店里传出。
禾风猝然回头，手机还举在耳边。
“黑衣服”正低头皱眉看着来电显示，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映在他的侧脸，铺上一层惨淡的白光，显得轮廓清晰流畅。
他抬眼，对上禾风的目光。
“……技工小梁？”
“黑衣服”挂了来电，走向和风：“互不干扰？”语气中暗含戏谑。
“……”
事已至此，禾风已经别无他法。
这人的身份居然是电脑维修工……隔壁老奶奶的支线，倘若没有他，怕是不会有任何进展。
“我有通关的线索，”禾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支线任务，四楼408的电脑坏了，对副本通关很重要。”
她不信任面前的男人，不相信他只是个简单的乘客。不过，没关系，暂时的合作罢了。
倘若后面出现什么特殊情况，她也可以再度翻脸。
对面的人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也不知对她这话信了几分，伸出手：“梁洲，寿衣店店主的远房亲戚，房间403。”
没想到他们是对门。
禾风与对方的手触碰了一瞬，又快速缩回来，像是被烫了。
“尹越。404的租客，目前没有发现其他身份。”
“怎么站在门口？”也不知是不是从井里刚打出来的水，老头这会儿才从后头走出来，一手一个脏兮兮的搪瓷杯，“喝水！哎哟怎么天就黑了，你们吃过饭没？”
“吃过了，李叔。”梁洲转移话题十分生硬，“刚和我朋友聊起咱们街最近有些古怪。”
禾风接过老头递过来的搪瓷杯，瞥了一眼杯底一层不明积灰，没有喝，紧紧盯着老头的表情，身体绷紧，已经坐好了二次逃跑的准备。
虽然这只是个普通NPC，但沾了自己这挨千刀的霉运buff，也不排除会突然变身僵尸把他们两个脖子都拧了的可能性。
然而那老头面色无异，甚至笑嘻嘻：“你说那几个天天在楼下面晃悠没事干的老婆子？他们的话怎么做得准的呀，我们搞这些的，封建迷信要不得！”
“不就是那个嘛！他们说，午夜的时候，会有一辆火车就从这条路经过咱们街，能听见铁轨哐哧哐哧的声音，还有鬼的哭声……”
二人眼神接触了一瞬。
“怎么可能的嘛！之前还听两个老太婆说晚上被鬼敲门了，怕不是喝醉酒了哟！”
“大路上怎么会有火车？”禾风问。
“就是！我在徐家街住了三十年，也没听过这种东西。而且铁路道离这一片可是几十公里远……说了这些东西信不得哟！”
“等会儿就关门了，再坐坐嘛，好久没有年轻人来这儿了……别走啊你们！”
见无法再从李叔这儿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二人以去楼上看看和风租的房间为由，婉拒了不情不愿的老头。
天已经完全黑了。住户家里的灯光透过防盗网照在对面楼上，映出一片片长条形光斑。
二人站在单元楼口，注视着这条天黑之后诡异的长街。
禾风突然发现，居民楼里安静得可怕。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地板的吱呀声、任何正常居民楼里可能传出的声音……通通没有。
在晦暗天色下，沉默矗立的居民楼显得有几分阴森，像未知的坟墓。
楼道里光线更暗。走到四楼转角，禾风停顿，回过身看梁洲：“鬼敲门……看来半夜有可能发生触发什么灵异事件，不止副本背景里提到的火车。”
她还有后半句没说出口。对于其他人被怨灵缠上可能是概率性事件，然而对她这个同时带着撞鬼加霉运buff天赋的活靶子……怨灵极有可能直接冲着她的404去。
“你有遇见四楼其他人么。”梁洲也停下脚步，站在最高一格台阶上，眼神来回扫视密密麻麻贴在墙上的广告。
“没有。只有408的NPC，触发了支线任务。”禾风听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们两个都住在四楼，有可能四楼的其他住户也不是NPC。
不对。她眉心一动，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米粉铺前的那个怨灵会突然暴走。
“你去街上其他地方走动过吗？”她倏地问梁洲。
梁洲：“我一下楼就被李叔拽过去看店了。”
禾风描述了走到其他单元楼下不舒服的异样感和恶灵暴走的情形，接着说：“……所以我认为，这么长一条街可能分成了小的区域，每个区域里或许只放置了两名乘客。”
“如果越界到了其他单元楼的区域，会被游戏警告，比如心脏被挤压的感觉，以及那个暴走的NPC。”禾风最后总结道，“那个NPC是不属于四号楼的线索。”
她目前还不打算把自己可以辨别恶灵的天赋告诉对方，只是把那恶灵含糊地称呼为NPC。
“但是，”禾风顿了顿，又掏出那把顺走的钥匙，摊开在掌心，递到梁洲眼前，“我把他身上的钥匙偷来了。”
梁洲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你还真是大胆。”
他接过钥匙：“这是自行车锁的钥匙。你不会想骑出副本吧。”
禾风：……
她有几分失望，原以为这高低是把房门钥匙。
梁洲把钥匙还给她：“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只能合作了。”
？我求你了？
硬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禾风：“按照这个推理，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梁洲依旧不置可否，抬脚与她擦肩而过，朝四楼走廊里去。
到了408门口，梁洲抬手，轻轻叩了一下。
没想到房门立即“吱呀”一声开了，是被虚掩着的。
梁洲回头看禾风。
禾风惊讶：“那NPC说了她晚上在房间里等的。”
“她是活人？”梁洲问。
禾风心想，身上一丝煞气也瞧不见的普通NPC，还能是鬼不成？但她不能直白告诉对方：“没有。看上去很正常。”
“进去看看。”梁洲没有犹豫，进了屋。
禾风跟了进去。
“叮咚——支线任务【维修408房齐奶奶的电脑】已加入新乘客，目前乘客数量，两人。”
禾风愣了愣，随即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白嫖劳动力……这破游戏还挺维护玩家权益啊！
408比禾风的房间大了不少。天花板的灯昏暗，床头柜、餐桌和书桌上都铺上了刺绣软垫，能看出这老太太很有生活情调。
齐奶奶并不在屋里。
书桌上摆着一台银色外壳的台式电脑。
虽然禾风早已通过那翻盖手机推测出这个副本的时间大概是很久以前了，如今才确定，徐家街应当还处于千禧年的某帧缩影内。
梁洲已经走到桌前，按开了主机。只见电脑叮咚响起了开机音，随后跳出蓝屏，乱码满了整个屏幕。电脑像是中毒了。
梁洲往主机里塞了一个U盘，拉开桌下的键盘，噼里啪啦开始操作。没过几分钟，系统标志重新回到屏幕，随即跳转进了桌面。
这人居然真的会修电脑？禾风有几分惊讶，凑上前。
电脑桌面很干净，除却三五个文件夹、□□、最古早的扫雷游戏和蜘蛛纸牌，再也没有安装其他软件。
“那是什么？”禾风指了指屏幕右下角，本该是电脑显示日期与时间的地方变成了灰色的空白框。
“这个副本屏蔽了当下的日期。”梁洲说。
禾风皱起眉心：“日期对副本的破局很重要……”
她还不死心：“上网查查？”
梁洲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弱智：“你试试？”
禾风咬了咬后槽牙，心想等最后找到出副本的方法了，一定要把这人打晕了扔进寿衣店那棺材里锁着。
她一把抢过梁洲手里的鼠标，点开浏览器的图标。
旁边那人嗤笑一声，直起身往窗边去了。
果然如梁洲所料，网页上所有本该有日期的地方，都变成了灰色。
禾风边思考，边用鼠标无意义地在浏览页首页拖拽。
从进屋到现在，并没有响起支线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说明任务想要他们完成的，不仅仅是维修电脑。
她有些出神，鼠标不小心点到了新闻页面。这是“往年旧闻”板块，网页自上而下密密麻麻排着十几条几年前的新闻标题，还附带了跳转链接。
禾风正准备把这页叉掉，目光瞥过最上面的一行标题，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梁洲，你来看。”
梁洲正在一旁端详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油画。画面上是一辆冒着蒸汽的火车，看得出画家功底不错，笔触鲜活。
他走过来，与禾风一齐盯着网页最上方还在循环滚动的黑体标题：
《特大事故！火车侧翻脱轨，五十六人身亡》
“很巧，我也需要在这里找东西。”男人侧过头，无所谓地靠在柜台上，目光上下扫过一屋子堆得乱乱的殡仪用具。
大概他也在迈进寿衣店时触发了副线。
他们的目标或许一致。可是比起和不信任的人合作，禾风更愿意各凭本事。
“那麻烦你不要拆穿我。其他的，我们互不干扰。”她懒得再装小白花，自顾自给这段暗藏刀光的对话画了句号，不再看向对方，扭头去观察五斗橱里花花绿绿的纸人纸船。
不同于整家店的毛糙风格，橱柜里的纸质品十分精致。纸人穿着绿色衣服，黑笔点出五官，脸颊处还有桃红色的圆点。纸房子同样，虽简易，却在细节处处可见制作者手工精巧。
禾风一一看过，暂未有头绪。寿衣店的秘密，若不是在这些物品当中，便只能在那老头店主身上。
她看向外边，只见天色已慢慢暗了下来，呈深蓝色。夕阳已经消失在地平线。
禾风想起修电脑的支线任务。她走到寿衣店门口那条干涸的水沟旁，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小广告，对着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几秒后，电话铃声从店里传出。
禾风猝然回头，手机还举在耳边。
“黑衣服”正低头皱眉看着来电显示，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映在他的侧脸，铺上一层惨淡的白光，显得轮廓清晰流畅。
他抬眼，对上禾风的目光。
“……技工小梁？”
“黑衣服”挂了来电，走向和风：“互不干扰？”语气中暗含戏谑。
“……”
事已至此，禾风已经别无他法。
这人的身份居然是电脑维修工……隔壁老奶奶的支线，倘若没有他，怕是不会有任何进展。
“我有通关的线索，”禾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支线任务，四楼408的电脑坏了，对副本通关很重要。”
她不信任面前的男人，不相信他只是个简单的乘客。不过，没关系，暂时的合作罢了。
倘若后面出现什么特殊情况，她也可以再度翻脸。
对面的人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也不知对她这话信了几分，伸出手：“梁洲，寿衣店店主的远房亲戚，房间403。”
没想到他们是对门。
禾风与对方的手触碰了一瞬，又快速缩回来，像是被烫了。
“尹越。404的租客，目前没有发现其他身份。”
“怎么站在门口？”也不知是不是从井里刚打出来的水，老头这会儿才从后头走出来，一手一个脏兮兮的搪瓷杯，“喝水！哎哟怎么天就黑了，你们吃过饭没？”
“吃过了，李叔。”梁洲转移话题十分生硬，“刚和我朋友聊起咱们街最近有些古怪。”
禾风接过老头递过来的搪瓷杯，瞥了一眼杯底一层不明积灰，没有喝，紧紧盯着老头的表情，身体绷紧，已经坐好了二次逃跑的准备。
虽然这只是个普通NPC，但沾了自己这挨千刀的霉运buff，也不排除会突然变身僵尸把他们两个脖子都拧了的可能性。
然而那老头面色无异，甚至笑嘻嘻：“你说那几个天天在楼下面晃悠没事干的老婆子？他们的话怎么做得准的呀，我们搞这些的，封建迷信要不得！”
“不就是那个嘛！他们说，午夜的时候，会有一辆火车就从这条路经过咱们街，能听见铁轨哐哧哐哧的声音，还有鬼的哭声……”
二人眼神接触了一瞬。
“怎么可能的嘛！之前还听两个老太婆说晚上被鬼敲门了，怕不是喝醉酒了哟！”
“大路上怎么会有火车？”禾风问。
“就是！我在徐家街住了三十年，也没听过这种东西。而且铁路道离这一片可是几十公里远……说了这些东西信不得哟！”
“等会儿就关门了，再坐坐嘛，好久没有年轻人来这儿了……别走啊你们！”
见无法再从李叔这儿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二人以去楼上看看和风租的房间为由，婉拒了不情不愿的老头。
天已经完全黑了。住户家里的灯光透过防盗网照在对面楼上，映出一片片长条形光斑。
二人站在单元楼口，注视着这条天黑之后诡异的长街。
禾风突然发现，居民楼里安静得可怕。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地板的吱呀声、任何正常居民楼里可能传出的声音……通通没有。
在晦暗天色下，沉默矗立的居民楼显得有几分阴森，像未知的坟墓。
楼道里光线更暗。走到四楼转角，禾风停顿，回过身看梁洲：“鬼敲门……看来半夜有可能发生触发什么灵异事件，不止副本背景里提到的火车。”
她还有后半句没说出口。对于其他人被怨灵缠上可能是概率性事件，然而对她这个同时带着撞鬼加霉运buff天赋的活靶子……怨灵极有可能直接冲着她的404去。
“你有遇见四楼其他人么。”梁洲也停下脚步，站在最高一格台阶上，眼神来回扫视密密麻麻贴在墙上的广告。
“没有。只有408的NPC，触发了支线任务。”禾风听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们两个都住在四楼，有可能四楼的其他住户也不是NPC。
不对。她眉心一动，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米粉铺前的那个怨灵会突然暴走。
“你去街上其他地方走动过吗？”她倏地问梁洲。
梁洲：“我一下楼就被李叔拽过去看店了。”
禾风描述了走到其他单元楼下不舒服的异样感和恶灵暴走的情形，接着说：“……所以我认为，这么长一条街可能分成了小的区域，每个区域里或许只放置了两名乘客。”
“如果越界到了其他单元楼的区域，会被游戏警告，比如心脏被挤压的感觉，以及那个暴走的NPC。”禾风最后总结道，“那个NPC是不属于四号楼的线索。”
她目前还不打算把自己可以辨别恶灵的天赋告诉对方，只是把那恶灵含糊地称呼为NPC。
“但是，”禾风顿了顿，又掏出那把顺走的钥匙，摊开在掌心，递到梁洲眼前，“我把他身上的钥匙偷来了。”
梁洲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你还真是大胆。”
他接过钥匙：“这是自行车锁的钥匙。你不会想骑出副本吧。”
禾风：……
她有几分失望，原以为这高低是把房门钥匙。
梁洲把钥匙还给她：“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只能合作了。”
？我求你了？
硬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禾风：“按照这个推理，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梁洲依旧不置可否，抬脚与她擦肩而过，朝四楼走廊里去。
到了408门口，梁洲抬手，轻轻叩了一下。
没想到房门立即“吱呀”一声开了，是被虚掩着的。
梁洲回头看禾风。
禾风惊讶：“那NPC说了她晚上在房间里等的。”
“她是活人？”梁洲问。
禾风心想，身上一丝煞气也瞧不见的普通NPC，还能是鬼不成？但她不能直白告诉对方：“没有。看上去很正常。”
“进去看看。”梁洲没有犹豫，进了屋。
禾风跟了进去。
“叮咚——支线任务【维修408房齐奶奶的电脑】已加入新乘客，目前乘客数量，两人。”
禾风愣了愣，随即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白嫖劳动力……这破游戏还挺维护玩家权益啊！
408比禾风的房间大了不少。天花板的灯昏暗，床头柜、餐桌和书桌上都铺上了刺绣软垫，能看出这老太太很有生活情调。
齐奶奶并不在屋里。
书桌上摆着一台银色外壳的台式电脑。
虽然禾风早已通过那翻盖手机推测出这个副本的时间大概是很久以前了，如今才确定，徐家街应当还处于千禧年的某帧缩影内。
梁洲已经走到桌前，按开了主机。只见电脑叮咚响起了开机音，随后跳出蓝屏，乱码满了整个屏幕。电脑像是中毒了。
梁洲往主机里塞了一个U盘，拉开桌下的键盘，噼里啪啦开始操作。没过几分钟，系统标志重新回到屏幕，随即跳转进了桌面。
这人居然真的会修电脑？禾风有几分惊讶，凑上前。
电脑桌面很干净，除却三五个文件夹、□□、最古早的扫雷游戏和蜘蛛纸牌，再也没有安装其他软件。
“那是什么？”禾风指了指屏幕右下角，本该是电脑显示日期与时间的地方变成了灰色的空白框。
“这个副本屏蔽了当下的日期。”梁洲说。
禾风皱起眉心：“日期对副本的破局很重要……”
她还不死心：“上网查查？”
梁洲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弱智：“你试试？”
禾风咬了咬后槽牙，心想等最后找到出副本的方法了，一定要把这人打晕了扔进寿衣店那棺材里锁着。
她一把抢过梁洲手里的鼠标，点开浏览器的图标。
旁边那人嗤笑一声，直起身往窗边去了。
果然如梁洲所料，网页上所有本该有日期的地方，都变成了灰色。
禾风边思考，边用鼠标无意义地在浏览页首页拖拽。
从进屋到现在，并没有响起支线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说明任务想要他们完成的，不仅仅是维修电脑。
她有些出神，鼠标不小心点到了新闻页面。这是“往年旧闻”板块，网页自上而下密密麻麻排着十几条几年前的新闻标题，还附带了跳转链接。
禾风正准备把这页叉掉，目光瞥过最上面的一行标题，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梁洲，你来看。”
梁洲正在一旁端详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油画。画面上是一辆冒着蒸汽的火车，看得出画家功底不错，笔触鲜活。
他走过来，与禾风一齐盯着网页最上方还在循环滚动的黑体标题：
《特大事故！火车侧翻脱轨，五十六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