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给塔塔洗完澡，魔药课差不多快要上课了。薇莉蒂斯只好把它留在寝室里，抱着课本同赫敏狂奔在去往魔药课教室的路上。
随着上课铃的响起，赫敏悬着的心到底还是死了。
“但愿他不要过多为难我们。”她默默祈祷。
斯内普已经开始点名了，薇莉蒂斯敲了敲教室门，高声道，“抱歉，斯内普教授，我们迟到了。”
“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自己所要上的课，而不是让你们可怜的老教授呆在教室里，点名突然发现少了两个人。”斯内普瞥了一眼两人，“尤其是......其中一位还是我们的级长。”
“抱歉.....”赫敏低下头。
“教授，因为我的猫头鹰受了点伤，所以我在处理它的伤口......赫敏是为了陪我......”薇莉蒂斯回答道。
斯内普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周。“还需要我请你们入座吗？”
薇莉蒂斯摇摇头，急匆匆地拉着赫敏坐到空位上。过去时，她发现乌姆里奇坐在教室昏暗的角落处，腿上放着写字板。
哈利和罗恩身旁都空出一个位置，显然是给她们两人留的。
薇莉蒂斯坐到哈利身边时，发现哈利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郁气，显然是刚刚吵架了，而吵架的对象显而易见。
也只有德拉科了。
“是乌姆里奇又关你禁闭了吗？”薇莉蒂斯轻声问道。
哈利摇摇头，叹了口气。
“行吧。”薇莉蒂斯没再追问。
“大家会发现，”斯内普用他那低沉的、讥讽的语调说，“我们今天有一位客人。”他指向昏暗的角落里的乌姆里奇教授。
哈利低低哼了一声，眼睛瞟瞟薇莉蒂斯、罗恩和赫敏，扬了扬眉毛。斯内普和乌姆里奇，他最讨厌的两个老师……难以决定他希望谁占上风。
“今天继续配增强剂，你们会看到自己上节课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对，过了周末就应该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挥起魔杖，“——在黑板上。开始。”
乌姆里奇教授前半个小时都在角落里记笔记。哈利一心想听她向斯内普提问，以至于配药时又粗心大意了。
“火蜥蜴血，哈利。”薇莉蒂斯暴躁地踢了一脚他的小腿，让他吃痛地咧开嘴。“不是石榴汁！我真是受够你和罗恩的这副蠢样子了！”
“好的，对不起。”哈利对此接受良好。
“关我什么事啊！”坐在后排的罗恩喊冤。
赫敏‘啪’的一下抓住他的胳膊。“够了，你的火蜥蜴血加太多了！”
乌姆里奇站起来，从两排桌子间走向斯内普，此时斯内普正在俯身查看迪安·托马斯的坩埚。
“哎呀，这个班看来学得相当深嘛，”她轻快地对着斯内普的后背说，“但我怀疑教他们增强剂这样的药剂是否可取。我想部里会希望把它从课程中删掉的。”
斯内普缓缓直起腰，转身看着她。
“现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课有多久了？”她问，羽毛笔做好了在写字板上记录的准备。
“十四年。”斯内普的表情深不可测。
哈利的注意力又被斯内普和乌姆里奇吸引去了，思绪纷飞往坩埚里加了几滴液体，药水发出可怕的嘶嘶声，由青绿变成了橘黄。
薇莉蒂斯气得讲魔药课本圈起来，只给给了哈利的脑袋重重一击。
“嘶——”哈利捂着脑袋痛苦地看向薇莉蒂斯，“怎么了吗？”
斯内普闻声看过来，两人坩埚里的药剂现在已经凝结成污浊不堪的一体，发出一股冲鼻的橡胶烧煳了的气味。
“又是零分，波特。”他恶狠狠地说道，“还牵连了大发善心愿意与你一组的塞希尔。”魔杖一挥清空了两人的坩埚，“波特，你给我写一篇这种药剂正确配制的文章，注明你错在哪儿，为什么错，下节课交上来，听懂了吗？”
“听懂了。”哈利愤怒地说。斯内普已经给他们布置了作业，他今晚还有魁地奇球训练，这意味着他又得熬两个通宵。
“活该！”
薇莉蒂斯恶狠狠踢向哈利的小腿，这让哈利无心再在内心默默咒骂斯内普，而是抱着小腿开始表演默剧。
“你先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问斯内普。
“是的。”斯内普低声说。
“但没申请到？”
斯内普撇着嘴。
“显而易见。”
乌姆里奇教授在写字板上刷刷地写着。
“你进校以来多次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
“是的。”斯内普低声说，嘴唇几乎不动。他看上去很恼火。
“你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屡次拒绝用你吗？”乌姆里奇问。
“我建议你去问他。”斯内普生硬地答道。
“我会的。”乌姆里奇教授笑容可掬地说。
“这有关系吗？”斯内普问，他的黑眼睛眯缝起来。
“有啊，”乌姆里奇教授说，“部里希望全面了解教师的——呃——背景。”
她转身走开，踱到潘西·帕金森身边，开始向她询问课程情况。
薇莉蒂斯忽然出声询问道，“乌姆里奇教授，我注意到你每门课的课程调查都会询问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尤其是这位——”目光在潘西身上转了一圈，“帕金森同学。”
少女露出一道平淡的笑容，说话的语调与寻常一般无二，可乌姆里奇此刻确实一句话都不敢说。
“为什么不找找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呢，乌姆里奇教授？”薇莉蒂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可任谁都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
“是因为学院歧视吗？您是魔法部委任的调查官呢......若是民众知道他们信任的魔法部官员在霍格沃茨管理他们的学生时却抱着三六九等的心态，民众们可是会心寒的。”
“怎么会呢......”乌姆里奇用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前的薄汗，“我先前还没注意到这一点，这可真是我的重大失误啊，我得感谢塞希尔小姐的提醒。”
“教授，既然您要四个学校学生对于每门课教授的看法，不如我们采取问卷调查的方法？”薇莉蒂斯自顾自地说道，“问卷调查是麻瓜提出的一种收集意见的方式，是以问题的形式系统地记载调查内容。您作为魔法部的官员想来是了解过的。”
乌姆里奇放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只得捏着鼻子同意。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代表几个学院的学生表达对于您这般尊重学生意愿的行为致敬。”薇莉蒂斯一拍手，直接略过了乌姆里奇的想法，自己一个劲安排好的。“我会找拉文克劳的男生级长安东尼·戈德斯坦和格兰芬多的女生级长赫敏·格兰杰帮您制作问卷的，这此之后由各个学院的级长分发、回收问卷，再由各个学院的院长来收集各个学院学生的意见进行整合，最后再将结果交由您的手里。”
乌姆里奇面色难看，面前的女孩无疑是趁着这个问题给她下马威看。
一是展现自己在各个学院的号召力，二是敲打她和她的上司福吉，告诉他们这一党羽塞希尔家族在魔法部仍旧有着无人能及的地位。
被薇莉蒂斯这么一个小女孩这般对待，可乌姆里奇却丝毫不敢在女孩面前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因为先不说薇莉蒂斯身后的财富与她现在的监护人邓布利多，她那远在美国的在魔法国会任职外交部部长的堂姑伊塞拉·塞希尔在得到埃尔夫温·塞希尔遭遇谋杀过世的消息后，就敲打了英国魔法部不要想着薇莉蒂斯年幼就对塞希尔家族的财富起什么歹念。
接下来一整节课，乌姆里奇都没在斯莱特林那块晃悠，下课铃一响，她就匆匆走了。
见到这一幕，赫敏不由得笑出声，罗恩用着敬佩的眼神看着薇莉蒂斯。
“想不到这个老巫婆也有今天。”
*
午饭后他们又站在院子里时，哈利沮丧地说，“我也许要逃占卜课了，得装病赶写斯内普的文章，免得熬夜……”
“你不能逃占卜课。”赫敏正色说。
“听听谁在说话，你自己走出了占卜课的课堂，你恨特里劳尼！”罗恩打抱不平。
“我不恨她，”赫敏高傲地说，“我只觉得她是个可怕的老师，一个真正的老骗子……但哈利已经少上了魔法史课，我觉得他今天不应该再缺课了！”
这话中的实情不容忽视。
半小时后，所以哈利被薇莉蒂斯押送到占卜课教室，在少女的死亡凝视下坐到了那热烘烘、散发着一股香水味的课堂上，生着所有人的气。
薇莉蒂斯在将哈利押送到占卜课课室后就匆匆抱着课本去麻瓜研究课课室了。
她对于麻瓜的知识很感兴趣，每次课间都会与凯瑞迪·布巴吉教授讨论一些麻瓜社会的科技产物，就比如电视、手机之类的。
夜晚，她通过校长办公室的壁炉回到空无一人的塞希尔庄园。穿行过偌大的客厅，每一步脚步声都在着寂静的庄园里回荡着，又逐渐散去。
“你看上去很忧虑。”
当薇莉蒂斯坐到书桌旁时，书桌上的相框里传来埃尔薇拉的声音。
她与埃尔薇拉的交谈紧限于她暑假刚从纽蒙迦德回到塞希尔庄园的那一日，所以她一度怀疑自己时听错了。
薇莉蒂斯低着头继续处理文件，但此刻却有些看不进去，她苦恼地揉着眉心，将刚刚带上不到十分钟的眼镜摘了下来。
“或许该给自己放个假，”少女抿着唇咕哝，“都累出幻觉来了。”
“你愿意和我讲讲你的烦心事吗？”
直到埃尔薇拉再一次开口，薇莉蒂斯才将目光投向相框。
接收到女孩的目光，埃尔薇拉露出一道笑容。几乎一模一样的样貌，可与薇莉蒂斯的锋芒毕露不同，埃尔薇拉的气质很是温和包容，又带着一股远离尘嚣的意味。
像是月亮一样。
薇莉蒂斯不由得记起幼时爷爷给她过的月亮女神塞勒涅。
如果真的能看见塞勒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薇莉蒂斯。”
又被唤了一声，薇莉蒂斯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自己居然被面前的人迷惑住了，她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
面前这个可是伏地魔的爱人，绝非什么良善之辈。
她收回视线，不再理会。
“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和别人说吗？”埃尔薇拉歪歪头，“那我们来聊聊天吧。”
“没什么好聊的，您可以噤声吗？就像之前那样。”薇莉蒂斯不耐烦地怼了一句，“我听见您的声音就感到烦躁。”
“你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孩子，相比于你，我就逊色许多了。”埃尔薇拉并不在意少女的恶语相向，“之前艾弗与我常常谈论到你，他说你在学校常年是年级第一，我就比不过你，我只在魔咒课上有点天赋。”
薇莉蒂斯愣了一下。
自从她知道埃尔薇拉的存在后，就一直认为自己是大家怀念埃尔薇拉的替代品，所以她潜意识会将自己的能力与埃尔薇拉作比较。
可如今被这么一夸，她就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你这么大时候，还在为爱情困扰，而你却是扛起了整个塞希尔家族......”埃尔薇拉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神情有一瞬的悲哀。“这么想来，我可真是失败——”
“不失败。”薇莉蒂斯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打下一片阴影。
埃尔薇拉诧异地看向少女。
“并不失败。”薇莉蒂斯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手指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木质桌子，“无论是哪一方面，这都是您自己的选择与追求。”
她缓缓转头，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盯着像框中的少女。
“所以请您不要说自己失败。”
“只要选择了自己最想要的，那就是成功。”
“我厌恶您的爱人是伏地魔，我也恨我是伏地魔的后代，可着并不让我认为您是失败的。”
“我不喜欢您，这是我的想法，但您不用在意。”
“我只是暂时还想不开，想要逃避您，仅此而已。”
“我记得，艾弗曾送过你一串柑橘花手链，还留着吗？”
薇莉蒂斯轻嗤一声，闭上眼。
“它断了。”
埃尔薇拉愣住了，“断了？...为什么会断？”
“两道阿瓦达索命咒。”薇莉蒂斯睁开眼看向正对面画像里的先祖，“伏地魔给我的。”
“这是我与这位祖父第一次见面，他送给我的礼物......尽管第一道或许并非他的本意。”
“我...”埃尔薇拉怔愣了片刻，不可置信道，“他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塞希尔家的任何成员。”
“是吗？”薇莉蒂斯勾了勾唇，露出一道笑容。“可我的爷爷、妈妈、爸爸都死于他之手......还有弗朗，您记得它吗？它是个家养小精灵，祖父说它活了很久，应该照顾过您。”
“是的，记得。”埃尔薇拉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的水光，不忍地闭上眼，嚅嗫道，“......骗我......他又骗了我。”
“那我的死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薇莉蒂斯轻声说道，“但我听邓布利多校长的描述，或许是为了奔赴自由。”她伸手摩挲着相框里的少女，“我不是你，所以我无法理解你，我不知道你的过往，所以我很无法共情你。”
“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埃尔薇拉闻言，擦掉了眼泪，对着女孩露出一道笑容。
“当然可以！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我需要一个地方，能让二十八个人练习黑魔法防御术而不被老师们发现，在霍格沃茨里。”
“不被老师发现......”埃尔薇拉思考了一下，“霍格沃茨有一个房间，我们称它为‘来去屋’，或‘有求必应屋’。”
“为什么？”薇莉蒂斯问道。
“因为这间屋子只有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它时才能进去。”埃尔薇拉说，“它时有时无，但当它出现时，总是布置得符合求助者的需要。我曾和我的爱人使用过......”
最后一句话没有被提起的必要，可埃尔薇拉还是加上了，仿佛这样，她就能用过去的回忆暂时冲淡刚刚受到的伤害。
“那间房间在哪儿？”薇莉蒂斯选择忽视了那句话。
“我记得在八楼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你要三次走过那段墙，集中精神想需要什么。”
“谢谢。”
埃尔薇拉受宠若惊地看向薇莉蒂斯。
“谢谢您不在意我对您的敌意，愿意帮助我。”
随着上课铃的响起，赫敏悬着的心到底还是死了。
“但愿他不要过多为难我们。”她默默祈祷。
斯内普已经开始点名了，薇莉蒂斯敲了敲教室门，高声道，“抱歉，斯内普教授，我们迟到了。”
“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自己所要上的课，而不是让你们可怜的老教授呆在教室里，点名突然发现少了两个人。”斯内普瞥了一眼两人，“尤其是......其中一位还是我们的级长。”
“抱歉.....”赫敏低下头。
“教授，因为我的猫头鹰受了点伤，所以我在处理它的伤口......赫敏是为了陪我......”薇莉蒂斯回答道。
斯内普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周。“还需要我请你们入座吗？”
薇莉蒂斯摇摇头，急匆匆地拉着赫敏坐到空位上。过去时，她发现乌姆里奇坐在教室昏暗的角落处，腿上放着写字板。
哈利和罗恩身旁都空出一个位置，显然是给她们两人留的。
薇莉蒂斯坐到哈利身边时，发现哈利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郁气，显然是刚刚吵架了，而吵架的对象显而易见。
也只有德拉科了。
“是乌姆里奇又关你禁闭了吗？”薇莉蒂斯轻声问道。
哈利摇摇头，叹了口气。
“行吧。”薇莉蒂斯没再追问。
“大家会发现，”斯内普用他那低沉的、讥讽的语调说，“我们今天有一位客人。”他指向昏暗的角落里的乌姆里奇教授。
哈利低低哼了一声，眼睛瞟瞟薇莉蒂斯、罗恩和赫敏，扬了扬眉毛。斯内普和乌姆里奇，他最讨厌的两个老师……难以决定他希望谁占上风。
“今天继续配增强剂，你们会看到自己上节课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对，过了周末就应该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挥起魔杖，“——在黑板上。开始。”
乌姆里奇教授前半个小时都在角落里记笔记。哈利一心想听她向斯内普提问，以至于配药时又粗心大意了。
“火蜥蜴血，哈利。”薇莉蒂斯暴躁地踢了一脚他的小腿，让他吃痛地咧开嘴。“不是石榴汁！我真是受够你和罗恩的这副蠢样子了！”
“好的，对不起。”哈利对此接受良好。
“关我什么事啊！”坐在后排的罗恩喊冤。
赫敏‘啪’的一下抓住他的胳膊。“够了，你的火蜥蜴血加太多了！”
乌姆里奇站起来，从两排桌子间走向斯内普，此时斯内普正在俯身查看迪安·托马斯的坩埚。
“哎呀，这个班看来学得相当深嘛，”她轻快地对着斯内普的后背说，“但我怀疑教他们增强剂这样的药剂是否可取。我想部里会希望把它从课程中删掉的。”
斯内普缓缓直起腰，转身看着她。
“现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课有多久了？”她问，羽毛笔做好了在写字板上记录的准备。
“十四年。”斯内普的表情深不可测。
哈利的注意力又被斯内普和乌姆里奇吸引去了，思绪纷飞往坩埚里加了几滴液体，药水发出可怕的嘶嘶声，由青绿变成了橘黄。
薇莉蒂斯气得讲魔药课本圈起来，只给给了哈利的脑袋重重一击。
“嘶——”哈利捂着脑袋痛苦地看向薇莉蒂斯，“怎么了吗？”
斯内普闻声看过来，两人坩埚里的药剂现在已经凝结成污浊不堪的一体，发出一股冲鼻的橡胶烧煳了的气味。
“又是零分，波特。”他恶狠狠地说道，“还牵连了大发善心愿意与你一组的塞希尔。”魔杖一挥清空了两人的坩埚，“波特，你给我写一篇这种药剂正确配制的文章，注明你错在哪儿，为什么错，下节课交上来，听懂了吗？”
“听懂了。”哈利愤怒地说。斯内普已经给他们布置了作业，他今晚还有魁地奇球训练，这意味着他又得熬两个通宵。
“活该！”
薇莉蒂斯恶狠狠踢向哈利的小腿，这让哈利无心再在内心默默咒骂斯内普，而是抱着小腿开始表演默剧。
“你先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问斯内普。
“是的。”斯内普低声说。
“但没申请到？”
斯内普撇着嘴。
“显而易见。”
乌姆里奇教授在写字板上刷刷地写着。
“你进校以来多次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
“是的。”斯内普低声说，嘴唇几乎不动。他看上去很恼火。
“你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屡次拒绝用你吗？”乌姆里奇问。
“我建议你去问他。”斯内普生硬地答道。
“我会的。”乌姆里奇教授笑容可掬地说。
“这有关系吗？”斯内普问，他的黑眼睛眯缝起来。
“有啊，”乌姆里奇教授说，“部里希望全面了解教师的——呃——背景。”
她转身走开，踱到潘西·帕金森身边，开始向她询问课程情况。
薇莉蒂斯忽然出声询问道，“乌姆里奇教授，我注意到你每门课的课程调查都会询问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尤其是这位——”目光在潘西身上转了一圈，“帕金森同学。”
少女露出一道平淡的笑容，说话的语调与寻常一般无二，可乌姆里奇此刻确实一句话都不敢说。
“为什么不找找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呢，乌姆里奇教授？”薇莉蒂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可任谁都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
“是因为学院歧视吗？您是魔法部委任的调查官呢......若是民众知道他们信任的魔法部官员在霍格沃茨管理他们的学生时却抱着三六九等的心态，民众们可是会心寒的。”
“怎么会呢......”乌姆里奇用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前的薄汗，“我先前还没注意到这一点，这可真是我的重大失误啊，我得感谢塞希尔小姐的提醒。”
“教授，既然您要四个学校学生对于每门课教授的看法，不如我们采取问卷调查的方法？”薇莉蒂斯自顾自地说道，“问卷调查是麻瓜提出的一种收集意见的方式，是以问题的形式系统地记载调查内容。您作为魔法部的官员想来是了解过的。”
乌姆里奇放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只得捏着鼻子同意。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代表几个学院的学生表达对于您这般尊重学生意愿的行为致敬。”薇莉蒂斯一拍手，直接略过了乌姆里奇的想法，自己一个劲安排好的。“我会找拉文克劳的男生级长安东尼·戈德斯坦和格兰芬多的女生级长赫敏·格兰杰帮您制作问卷的，这此之后由各个学院的级长分发、回收问卷，再由各个学院的院长来收集各个学院学生的意见进行整合，最后再将结果交由您的手里。”
乌姆里奇面色难看，面前的女孩无疑是趁着这个问题给她下马威看。
一是展现自己在各个学院的号召力，二是敲打她和她的上司福吉，告诉他们这一党羽塞希尔家族在魔法部仍旧有着无人能及的地位。
被薇莉蒂斯这么一个小女孩这般对待，可乌姆里奇却丝毫不敢在女孩面前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因为先不说薇莉蒂斯身后的财富与她现在的监护人邓布利多，她那远在美国的在魔法国会任职外交部部长的堂姑伊塞拉·塞希尔在得到埃尔夫温·塞希尔遭遇谋杀过世的消息后，就敲打了英国魔法部不要想着薇莉蒂斯年幼就对塞希尔家族的财富起什么歹念。
接下来一整节课，乌姆里奇都没在斯莱特林那块晃悠，下课铃一响，她就匆匆走了。
见到这一幕，赫敏不由得笑出声，罗恩用着敬佩的眼神看着薇莉蒂斯。
“想不到这个老巫婆也有今天。”
*
午饭后他们又站在院子里时，哈利沮丧地说，“我也许要逃占卜课了，得装病赶写斯内普的文章，免得熬夜……”
“你不能逃占卜课。”赫敏正色说。
“听听谁在说话，你自己走出了占卜课的课堂，你恨特里劳尼！”罗恩打抱不平。
“我不恨她，”赫敏高傲地说，“我只觉得她是个可怕的老师，一个真正的老骗子……但哈利已经少上了魔法史课，我觉得他今天不应该再缺课了！”
这话中的实情不容忽视。
半小时后，所以哈利被薇莉蒂斯押送到占卜课教室，在少女的死亡凝视下坐到了那热烘烘、散发着一股香水味的课堂上，生着所有人的气。
薇莉蒂斯在将哈利押送到占卜课课室后就匆匆抱着课本去麻瓜研究课课室了。
她对于麻瓜的知识很感兴趣，每次课间都会与凯瑞迪·布巴吉教授讨论一些麻瓜社会的科技产物，就比如电视、手机之类的。
夜晚，她通过校长办公室的壁炉回到空无一人的塞希尔庄园。穿行过偌大的客厅，每一步脚步声都在着寂静的庄园里回荡着，又逐渐散去。
“你看上去很忧虑。”
当薇莉蒂斯坐到书桌旁时，书桌上的相框里传来埃尔薇拉的声音。
她与埃尔薇拉的交谈紧限于她暑假刚从纽蒙迦德回到塞希尔庄园的那一日，所以她一度怀疑自己时听错了。
薇莉蒂斯低着头继续处理文件，但此刻却有些看不进去，她苦恼地揉着眉心，将刚刚带上不到十分钟的眼镜摘了下来。
“或许该给自己放个假，”少女抿着唇咕哝，“都累出幻觉来了。”
“你愿意和我讲讲你的烦心事吗？”
直到埃尔薇拉再一次开口，薇莉蒂斯才将目光投向相框。
接收到女孩的目光，埃尔薇拉露出一道笑容。几乎一模一样的样貌，可与薇莉蒂斯的锋芒毕露不同，埃尔薇拉的气质很是温和包容，又带着一股远离尘嚣的意味。
像是月亮一样。
薇莉蒂斯不由得记起幼时爷爷给她过的月亮女神塞勒涅。
如果真的能看见塞勒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薇莉蒂斯。”
又被唤了一声，薇莉蒂斯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自己居然被面前的人迷惑住了，她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
面前这个可是伏地魔的爱人，绝非什么良善之辈。
她收回视线，不再理会。
“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和别人说吗？”埃尔薇拉歪歪头，“那我们来聊聊天吧。”
“没什么好聊的，您可以噤声吗？就像之前那样。”薇莉蒂斯不耐烦地怼了一句，“我听见您的声音就感到烦躁。”
“你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孩子，相比于你，我就逊色许多了。”埃尔薇拉并不在意少女的恶语相向，“之前艾弗与我常常谈论到你，他说你在学校常年是年级第一，我就比不过你，我只在魔咒课上有点天赋。”
薇莉蒂斯愣了一下。
自从她知道埃尔薇拉的存在后，就一直认为自己是大家怀念埃尔薇拉的替代品，所以她潜意识会将自己的能力与埃尔薇拉作比较。
可如今被这么一夸，她就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你这么大时候，还在为爱情困扰，而你却是扛起了整个塞希尔家族......”埃尔薇拉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神情有一瞬的悲哀。“这么想来，我可真是失败——”
“不失败。”薇莉蒂斯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打下一片阴影。
埃尔薇拉诧异地看向少女。
“并不失败。”薇莉蒂斯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手指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木质桌子，“无论是哪一方面，这都是您自己的选择与追求。”
她缓缓转头，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盯着像框中的少女。
“所以请您不要说自己失败。”
“只要选择了自己最想要的，那就是成功。”
“我厌恶您的爱人是伏地魔，我也恨我是伏地魔的后代，可着并不让我认为您是失败的。”
“我不喜欢您，这是我的想法，但您不用在意。”
“我只是暂时还想不开，想要逃避您，仅此而已。”
“我记得，艾弗曾送过你一串柑橘花手链，还留着吗？”
薇莉蒂斯轻嗤一声，闭上眼。
“它断了。”
埃尔薇拉愣住了，“断了？...为什么会断？”
“两道阿瓦达索命咒。”薇莉蒂斯睁开眼看向正对面画像里的先祖，“伏地魔给我的。”
“这是我与这位祖父第一次见面，他送给我的礼物......尽管第一道或许并非他的本意。”
“我...”埃尔薇拉怔愣了片刻，不可置信道，“他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塞希尔家的任何成员。”
“是吗？”薇莉蒂斯勾了勾唇，露出一道笑容。“可我的爷爷、妈妈、爸爸都死于他之手......还有弗朗，您记得它吗？它是个家养小精灵，祖父说它活了很久，应该照顾过您。”
“是的，记得。”埃尔薇拉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的水光，不忍地闭上眼，嚅嗫道，“......骗我......他又骗了我。”
“那我的死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薇莉蒂斯轻声说道，“但我听邓布利多校长的描述，或许是为了奔赴自由。”她伸手摩挲着相框里的少女，“我不是你，所以我无法理解你，我不知道你的过往，所以我很无法共情你。”
“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埃尔薇拉闻言，擦掉了眼泪，对着女孩露出一道笑容。
“当然可以！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我需要一个地方，能让二十八个人练习黑魔法防御术而不被老师们发现，在霍格沃茨里。”
“不被老师发现......”埃尔薇拉思考了一下，“霍格沃茨有一个房间，我们称它为‘来去屋’，或‘有求必应屋’。”
“为什么？”薇莉蒂斯问道。
“因为这间屋子只有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它时才能进去。”埃尔薇拉说，“它时有时无，但当它出现时，总是布置得符合求助者的需要。我曾和我的爱人使用过......”
最后一句话没有被提起的必要，可埃尔薇拉还是加上了，仿佛这样，她就能用过去的回忆暂时冲淡刚刚受到的伤害。
“那间房间在哪儿？”薇莉蒂斯选择忽视了那句话。
“我记得在八楼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你要三次走过那段墙，集中精神想需要什么。”
“谢谢。”
埃尔薇拉受宠若惊地看向薇莉蒂斯。
“谢谢您不在意我对您的敌意，愿意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