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天下午一点，大家记得在一期操场集合。”
班长大人在讲台上通知完，所有同学蜂拥而出。
几天前，群里班长提起了隔壁同届建筑系想与她们班联谊的事情，日常在班级群活跃的几个学生纷纷表示喜悦，班长随后发了一则投票，而投票结果是同意者毫无悬念性地超过不同意者。
明天是周六，一点的联谊和两点的社团课有点冲突。
为这事，她掏出手机跟教练说一声，免得被骂。
旁边跟着她一起走的楚若淳开口：“到时候联谊，你说我穿什么裙子好呢？”
“你这身就挺好的。”
楚若淳瞧她打字的动作，“你发啥呢？”
她边打字边说话：“联谊和社团课有些冲突，我在给教练发消息，说我尽量赶过去。”
楚若淳：“在联谊和击剑之间，不是个轻而易举的选择吗？是个人都会选联谊吧？看帅哥跳舞唱歌不比被教练折磨强？”
“教练嘴这么刻薄，还不忍心错过他一节课？”楚若淳又道：“这时候你不该跟教练两眼泪汪汪，装作一副太可惜的模样飞快跟他请假吗！”
这时她终于把脸从手机屏幕挪开，抬眼看着楚若淳开玩笑：“这样吧，我去联谊，你替我去参加社团课。”
“......”
“上次就已经请了一次假，这次我要再不去，教练的脸都得黑成碳了吧？”
她要再请假，教练的嘴角都拽到宇宙外头去了，然后翘到天际的嘴角在动动，不知道能说出怎么个尖酸刻薄的话。
嗯，真可怕。
走到美食街，坐在麻辣香锅店里吃午饭。正等待餐上桌之时，手机亮了起来，是教练发来的一条消息。
【魔鬼教练】：什么原因？
她胳膊搁在桌上，手指飞快打字。
【木鱼一敲烦恼全消】：我们班和其他班举办联谊，一点的活动，不过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对面很快回应。
【魔鬼教练】：哦
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给。
得到回复，她开始专心致志吃她爱的麻辣香锅。
隔天下午，临近1点时操场上的一角逐渐熙熙攘攘。搬音响的、搬箱子的，各种忙碌的身影在移动。
沐妤往操场那一角走去，旁边擦过去一个搬箱子的男生，穿过她还没走几步，估计是箱子太重的缘故他把箱子放在地上，休息片刻。
她走上前去，淡笑：“需要我帮忙吗？”
男生见着沐妤姣好面容，腼腆笑笑：“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她默默站在某处，无心社交。很快楚若淳从厕所回来。
一点开始，两班班长站在中心主持，两班学生一圈围成一圈坐着。
主持完开始表演，表演之际，第一个表演是型男跳hippop。
然而这时手机震动声音响起，直到第一个表演结束她看起信息。
【魔鬼教练】：表演不错，还真值得你抛下社团课。
【魔鬼教练】：这男的是你的菜？
第一时间她迅速朝后面张望。
没看到目标之人，她转过脸又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接而低头发消息。
【木鱼一敲烦恼全消】：我说的是尽量赶过去，又不是不去。
【木鱼一敲烦恼全消】：你这说的我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
【木鱼一敲烦恼全消】：而且人家表演，我要玩手机的话这也不太尊重人家吧？
【魔鬼教练】：说的也是，也不知道谁在我课上总问些有的没的。
【魔鬼教练】：真是懂尊重的。
沐妤：“…………”
她选择息屏。
接着就被楚若淳拉上去玩游戏。
玩完游戏又坐回地上，心里盘旋着击剑的事情，觉得旷课也不太好。
尤其教练又是一位如此爱上课的老师。
没想到，她晚去他都这么大反应？这么喜欢上课折磨学生？看来现在教练压力都很大啊...
临近两点，屁股像闹钟响起般弹起，走到班长那说明了下情况便匆匆离开。
穿过小道，往击剑馆走去。后边传来了声音。
“同学。”
是刚刚那个搬箱子的男生。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望过去，“有什么事吗？”
男生笑得灿烂，“可以加个微信吗？交个朋友。”
沐妤蹲在原处，眨眨眼，不知如何回应。
男生先帮她解了围：“你这是要去哪？不去看表演吗？”
“我去参加击剑社团课，和联谊时间有点撞，只好提前走了。”
男生很是热情：“击剑啊？我也挺喜欢击剑的。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请教你吗？”
沐妤：“我——”
这时，沉敛骑着自行车，横穿在他俩中间，停下。
侧过脸睨着要微信的男生：“击剑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说着，沉敛把二维码对准他。
脸都不带望他的，伸出二维码。
男生：“……”
在沉敛脑袋后的沐妤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懵懵地看着这一切。
半晌，男生硬着头皮掏出手机。然而沉敛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目视前方，悠哉哉道。
“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击剑吗？”
“就几秒的事情愣是要拖个几小时。”沉敛又无情吐了一句话。
男生定在原处。
“不勉强你了，上车。”
说到上车两字，他把头撇到沐妤那一端。
男生立马着急了：“那我也加入击剑社！”
低沉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沉敛挑眉，眼睛闪着得意睨着那男生，并一字一字冒出。
“真不好意思啊，满员了。”
沐妤眼睛瞪直了，这人谎话随口就来啊。
余慕峰此时如果看到这一幕，他一定巴拉巴拉地、含着眼泪地谢天谢地加好友，飞速拉人进击剑社团群里，刻不容缓！完毕后再踹沉敛几脚。
男生绕过沉敛的自行车，走到沐妤那边，站在她面前，一脸苦闷的样子：“同学，我们加个微信聊聊天呗，你看我都没能加入击剑社，我也觉得挺遗憾的，你到时候拍一些社团的照片给我看看好嘛～”
他嘴角下压，眼神含着懂事，佯装一副很知书达理的样子：“方便吗？不方便就算了。”
沉敛在一旁微眯眼，冷哼了一声。
这不妥妥绿茶男…
沐妤倒还挺吃这一套，她低头打开二维码，男生迅速扫扫就这么加上了微信。
沉敛：“……”
沐妤随后坐上了沉敛的车，而骑车的人一言不发，她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微妙氛围。
这种感觉直到社团课开始，两人面对面站着的那一刻，她都强烈的感受到这人正在发射着危险警告。
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惹我”。
沐妤顶着张认真又带丝疑惑的脸站在一言不发的教练面前。
一秒一秒过去。
她内心深处涌上了几缕恐惧。
这种害怕是一种严肃老师不说话时，学生一万个七上八下徘徊，越想越恐惧的心理活动。
沐妤敛下几丝胆怯，抬脸，视线递向沉敛。
“教练，那个.....今天我们是练耐力吗？”
沉敛漆黑的眼眸看她，喉结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嗯？”
沐妤语气俏皮：“学长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教练在考验我不说话的耐力呢...”
沉敛眼神略顿，随之懒洋洋道：“这要是第一关的考验，分早扣光了..”
“......行啊那扣呗。反正都是您的学生，教的不好丢的还是您自己的脸呢。”
从小到大，她都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成绩好性格温顺乖巧，总是能做好老师交代的任务。今天面对严厉教练，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敢回怼。
这大概是一向对老师温顺的学生内心的叛逆突破牢笼了吧...
沉敛黑眸深不见底，沐妤盯着他似张非张的嘴唇，总感觉他接下来的话是把锋利的刀。
安静了一瞬，他开口了。
“我只是在思考你值不值得我继续教下去，想想你上次学的，越想越...”
沐妤好奇的看他，等他接着说下去。
“挫。”
“......”
沐妤嘴角上扬立刻下降了一个度。
沉敛继续开口：“所以你好好学。”
沐妤眼睛布灵布灵地看他，接着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沉敛放下一句“学不好出去别说是我教的”转身走向器材室拿击剑。
“...……...哦。”
教练走出来，手上多了两把正版击剑，不见那把丑巴巴的树枝。
她盯着他手上的剑，笑的乐呵呵：“教练！我可以拿正版击剑了！！！！！”
“是吗！！！！！”
沉敛眯眼：“拿树枝倒委屈你了？”
她摆摆手，表示立场：“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正版击剑拿起来更帅更有气场。”
依旧笑眯眯。
沉敛给了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手上的正版击剑都递给她：“开心了？”
小鸡啄米点头，“嗯！”
她来回摩挲正版击剑。
这质感～这光泽～
完全不是树枝能比的！
“那就好好学。”
“好！”
她低头瞧着手上的两把击剑，再抬眼看看背对着他往器材室那走的教练。
他从器材室拿了个人型击剑靶出来。
人型击剑靶是击剑至关重要的训练工具，是帮助运动员练习准确的刺击技巧和目标定位。
人型击剑靶有点大，上半身黑色人型是练习区域，底下是以十字架为支柱的蓝色架子。
远处看就感觉这靶很大，沐妤放下击剑，小跑过去帮教练一起拿。
拿到训练具体区域，沉敛站在击剑靶旁边，双手怀抱于胸前，眼神专注。
“第一节课的时候我介绍了三种剑种，还记得是哪几种吗？”
“记得，花剑、佩剑和重剑！”
“那每种剑种的进攻方式有什么不同？”
沐妤脸上闪烁着骄傲，“花剑和佩剑一样，只能刺！重剑既能刺也能劈！”
“对吧！”
非常自信。
“对你个头。”
“你听讲了还能听岔？”沉敛眼神发刺：“哪来的自信？”
“……”
沉敛再次讲了遍，是花剑和重剑一样，只能刺，而佩剑只能劈。
“下次再错罚抄。”
冷冰冰的语言。
沐妤不满：“不是，小时候罚抄就算了，怎么长大了还要罚抄？”
“小时候你小学生，现在你的水平和小学生有什么区别？”
“……”
小学生风评被害…
语言上没理了，她只能无言地怒怒地瞪他，发泄自己的不满。
“再瞪罚抄加倍。”沉敛一脸无所谓。
沐妤不情愿地垂眼，从瞪他转移到瞪地面，怒气横生地盯着地面发泄。
“今天又有新的知识，我劝你好好记在脑子里，把你脑子里的线理理清楚，下次我要抽问再不及格，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
沉敛恢复正常教学模式，盯着击剑靶的人型介绍着：“击中有效部位才能得分，每个剑种的有效部位不同。”
沐妤盯着他和击剑靶，视线来回移动般的听讲。
“我们现在学的花剑，有效攻击区域为躯干。”他指着靶上的人型，顺着轮廓指出相应区域。
沐妤像知识进了脑袋一样跟着点头。
沉敛跟着介绍，其他两种剑种的区域。
——重剑的有效攻击区域为全身。
——佩剑的有效攻击区域为腰部以上所有部位。
三种剑种，从攻击区域面积来说，重剑面积最大，佩剑和花剑差不多。
沉敛盯着她努力学习的脸，挑眉，调侃问：“你该不会想问重剑不应该比花剑好吗？”
鉴于上次问的“佩剑不是比花剑好吗？”这种问题，她可不敢梅开二度，到时候教练又开始摆出一副“你在教我做事”的态度。
这问题是个陷阱，她开始谨慎思考。
“有利也有弊嘛。重剑确实给予了我更多的进攻区域，但自己也有被刺到的最大风险。”
“对吧？”
小心翼翼地。
沉敛勾勾嘴角，“有进步。”
“明天下午一点，大家记得在一期操场集合。”
班长大人在讲台上通知完，所有同学蜂拥而出。
几天前，群里班长提起了隔壁同届建筑系想与她们班联谊的事情，日常在班级群活跃的几个学生纷纷表示喜悦，班长随后发了一则投票，而投票结果是同意者毫无悬念性地超过不同意者。
明天是周六，一点的联谊和两点的社团课有点冲突。
为这事，她掏出手机跟教练说一声，免得被骂。
旁边跟着她一起走的楚若淳开口：“到时候联谊，你说我穿什么裙子好呢？”
“你这身就挺好的。”
楚若淳瞧她打字的动作，“你发啥呢？”
她边打字边说话：“联谊和社团课有些冲突，我在给教练发消息，说我尽量赶过去。”
楚若淳：“在联谊和击剑之间，不是个轻而易举的选择吗？是个人都会选联谊吧？看帅哥跳舞唱歌不比被教练折磨强？”
“教练嘴这么刻薄，还不忍心错过他一节课？”楚若淳又道：“这时候你不该跟教练两眼泪汪汪，装作一副太可惜的模样飞快跟他请假吗！”
这时她终于把脸从手机屏幕挪开，抬眼看着楚若淳开玩笑：“这样吧，我去联谊，你替我去参加社团课。”
“......”
“上次就已经请了一次假，这次我要再不去，教练的脸都得黑成碳了吧？”
她要再请假，教练的嘴角都拽到宇宙外头去了，然后翘到天际的嘴角在动动，不知道能说出怎么个尖酸刻薄的话。
嗯，真可怕。
走到美食街，坐在麻辣香锅店里吃午饭。正等待餐上桌之时，手机亮了起来，是教练发来的一条消息。
【魔鬼教练】：什么原因？
她胳膊搁在桌上，手指飞快打字。
【木鱼一敲烦恼全消】：我们班和其他班举办联谊，一点的活动，不过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对面很快回应。
【魔鬼教练】：哦
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给。
得到回复，她开始专心致志吃她爱的麻辣香锅。
隔天下午，临近1点时操场上的一角逐渐熙熙攘攘。搬音响的、搬箱子的，各种忙碌的身影在移动。
沐妤往操场那一角走去，旁边擦过去一个搬箱子的男生，穿过她还没走几步，估计是箱子太重的缘故他把箱子放在地上，休息片刻。
她走上前去，淡笑：“需要我帮忙吗？”
男生见着沐妤姣好面容，腼腆笑笑：“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她默默站在某处，无心社交。很快楚若淳从厕所回来。
一点开始，两班班长站在中心主持，两班学生一圈围成一圈坐着。
主持完开始表演，表演之际，第一个表演是型男跳hippop。
然而这时手机震动声音响起，直到第一个表演结束她看起信息。
【魔鬼教练】：表演不错，还真值得你抛下社团课。
【魔鬼教练】：这男的是你的菜？
第一时间她迅速朝后面张望。
没看到目标之人，她转过脸又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接而低头发消息。
【木鱼一敲烦恼全消】：我说的是尽量赶过去，又不是不去。
【木鱼一敲烦恼全消】：你这说的我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
【木鱼一敲烦恼全消】：而且人家表演，我要玩手机的话这也不太尊重人家吧？
【魔鬼教练】：说的也是，也不知道谁在我课上总问些有的没的。
【魔鬼教练】：真是懂尊重的。
沐妤：“…………”
她选择息屏。
接着就被楚若淳拉上去玩游戏。
玩完游戏又坐回地上，心里盘旋着击剑的事情，觉得旷课也不太好。
尤其教练又是一位如此爱上课的老师。
没想到，她晚去他都这么大反应？这么喜欢上课折磨学生？看来现在教练压力都很大啊...
临近两点，屁股像闹钟响起般弹起，走到班长那说明了下情况便匆匆离开。
穿过小道，往击剑馆走去。后边传来了声音。
“同学。”
是刚刚那个搬箱子的男生。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望过去，“有什么事吗？”
男生笑得灿烂，“可以加个微信吗？交个朋友。”
沐妤蹲在原处，眨眨眼，不知如何回应。
男生先帮她解了围：“你这是要去哪？不去看表演吗？”
“我去参加击剑社团课，和联谊时间有点撞，只好提前走了。”
男生很是热情：“击剑啊？我也挺喜欢击剑的。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请教你吗？”
沐妤：“我——”
这时，沉敛骑着自行车，横穿在他俩中间，停下。
侧过脸睨着要微信的男生：“击剑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说着，沉敛把二维码对准他。
脸都不带望他的，伸出二维码。
男生：“……”
在沉敛脑袋后的沐妤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懵懵地看着这一切。
半晌，男生硬着头皮掏出手机。然而沉敛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目视前方，悠哉哉道。
“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击剑吗？”
“就几秒的事情愣是要拖个几小时。”沉敛又无情吐了一句话。
男生定在原处。
“不勉强你了，上车。”
说到上车两字，他把头撇到沐妤那一端。
男生立马着急了：“那我也加入击剑社！”
低沉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沉敛挑眉，眼睛闪着得意睨着那男生，并一字一字冒出。
“真不好意思啊，满员了。”
沐妤眼睛瞪直了，这人谎话随口就来啊。
余慕峰此时如果看到这一幕，他一定巴拉巴拉地、含着眼泪地谢天谢地加好友，飞速拉人进击剑社团群里，刻不容缓！完毕后再踹沉敛几脚。
男生绕过沉敛的自行车，走到沐妤那边，站在她面前，一脸苦闷的样子：“同学，我们加个微信聊聊天呗，你看我都没能加入击剑社，我也觉得挺遗憾的，你到时候拍一些社团的照片给我看看好嘛～”
他嘴角下压，眼神含着懂事，佯装一副很知书达理的样子：“方便吗？不方便就算了。”
沉敛在一旁微眯眼，冷哼了一声。
这不妥妥绿茶男…
沐妤倒还挺吃这一套，她低头打开二维码，男生迅速扫扫就这么加上了微信。
沉敛：“……”
沐妤随后坐上了沉敛的车，而骑车的人一言不发，她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微妙氛围。
这种感觉直到社团课开始，两人面对面站着的那一刻，她都强烈的感受到这人正在发射着危险警告。
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惹我”。
沐妤顶着张认真又带丝疑惑的脸站在一言不发的教练面前。
一秒一秒过去。
她内心深处涌上了几缕恐惧。
这种害怕是一种严肃老师不说话时，学生一万个七上八下徘徊，越想越恐惧的心理活动。
沐妤敛下几丝胆怯，抬脸，视线递向沉敛。
“教练，那个.....今天我们是练耐力吗？”
沉敛漆黑的眼眸看她，喉结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嗯？”
沐妤语气俏皮：“学长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教练在考验我不说话的耐力呢...”
沉敛眼神略顿，随之懒洋洋道：“这要是第一关的考验，分早扣光了..”
“......行啊那扣呗。反正都是您的学生，教的不好丢的还是您自己的脸呢。”
从小到大，她都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成绩好性格温顺乖巧，总是能做好老师交代的任务。今天面对严厉教练，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敢回怼。
这大概是一向对老师温顺的学生内心的叛逆突破牢笼了吧...
沉敛黑眸深不见底，沐妤盯着他似张非张的嘴唇，总感觉他接下来的话是把锋利的刀。
安静了一瞬，他开口了。
“我只是在思考你值不值得我继续教下去，想想你上次学的，越想越...”
沐妤好奇的看他，等他接着说下去。
“挫。”
“......”
沐妤嘴角上扬立刻下降了一个度。
沉敛继续开口：“所以你好好学。”
沐妤眼睛布灵布灵地看他，接着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沉敛放下一句“学不好出去别说是我教的”转身走向器材室拿击剑。
“...……...哦。”
教练走出来，手上多了两把正版击剑，不见那把丑巴巴的树枝。
她盯着他手上的剑，笑的乐呵呵：“教练！我可以拿正版击剑了！！！！！”
“是吗！！！！！”
沉敛眯眼：“拿树枝倒委屈你了？”
她摆摆手，表示立场：“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正版击剑拿起来更帅更有气场。”
依旧笑眯眯。
沉敛给了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手上的正版击剑都递给她：“开心了？”
小鸡啄米点头，“嗯！”
她来回摩挲正版击剑。
这质感～这光泽～
完全不是树枝能比的！
“那就好好学。”
“好！”
她低头瞧着手上的两把击剑，再抬眼看看背对着他往器材室那走的教练。
他从器材室拿了个人型击剑靶出来。
人型击剑靶是击剑至关重要的训练工具，是帮助运动员练习准确的刺击技巧和目标定位。
人型击剑靶有点大，上半身黑色人型是练习区域，底下是以十字架为支柱的蓝色架子。
远处看就感觉这靶很大，沐妤放下击剑，小跑过去帮教练一起拿。
拿到训练具体区域，沉敛站在击剑靶旁边，双手怀抱于胸前，眼神专注。
“第一节课的时候我介绍了三种剑种，还记得是哪几种吗？”
“记得，花剑、佩剑和重剑！”
“那每种剑种的进攻方式有什么不同？”
沐妤脸上闪烁着骄傲，“花剑和佩剑一样，只能刺！重剑既能刺也能劈！”
“对吧！”
非常自信。
“对你个头。”
“你听讲了还能听岔？”沉敛眼神发刺：“哪来的自信？”
“……”
沉敛再次讲了遍，是花剑和重剑一样，只能刺，而佩剑只能劈。
“下次再错罚抄。”
冷冰冰的语言。
沐妤不满：“不是，小时候罚抄就算了，怎么长大了还要罚抄？”
“小时候你小学生，现在你的水平和小学生有什么区别？”
“……”
小学生风评被害…
语言上没理了，她只能无言地怒怒地瞪他，发泄自己的不满。
“再瞪罚抄加倍。”沉敛一脸无所谓。
沐妤不情愿地垂眼，从瞪他转移到瞪地面，怒气横生地盯着地面发泄。
“今天又有新的知识，我劝你好好记在脑子里，把你脑子里的线理理清楚，下次我要抽问再不及格，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
沉敛恢复正常教学模式，盯着击剑靶的人型介绍着：“击中有效部位才能得分，每个剑种的有效部位不同。”
沐妤盯着他和击剑靶，视线来回移动般的听讲。
“我们现在学的花剑，有效攻击区域为躯干。”他指着靶上的人型，顺着轮廓指出相应区域。
沐妤像知识进了脑袋一样跟着点头。
沉敛跟着介绍，其他两种剑种的区域。
——重剑的有效攻击区域为全身。
——佩剑的有效攻击区域为腰部以上所有部位。
三种剑种，从攻击区域面积来说，重剑面积最大，佩剑和花剑差不多。
沉敛盯着她努力学习的脸，挑眉，调侃问：“你该不会想问重剑不应该比花剑好吗？”
鉴于上次问的“佩剑不是比花剑好吗？”这种问题，她可不敢梅开二度，到时候教练又开始摆出一副“你在教我做事”的态度。
这问题是个陷阱，她开始谨慎思考。
“有利也有弊嘛。重剑确实给予了我更多的进攻区域，但自己也有被刺到的最大风险。”
“对吧？”
小心翼翼地。
沉敛勾勾嘴角，“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