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绣什么,是要售卖的绣品吗?”

    “不是,是要送给张员外的寿礼。”

    唐淇从东源的店铺回来以后,便加紧绣制给张员外的绣品,之前已经绣了一大半了,再有两天便能完工了。

    唐淇对张员外是十分感激的。

    要不是他收了自己的绣品,又给了一个不菲的价格,她不可能这么快走到现在的。

    她想到张员外很喜欢仿真绣,但每次都不舍得自己留,这次就正好趁着他的寿辰以寿礼的名义送给他,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自己珍藏的理由了。

    -

    “张员外留步,等哪日有空闲,再来叙旧。”

    “好好好,老徐,慢走,慢走啊。”

    唐淇刚到祥云斋,便看见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跟张员外告辞,看俩人的样子,关系应该很不错。

    张员外正送朋友呢,一看唐淇过来了,高兴道:“唐小姐来了,快请进。”

    唐淇跟张员外问好后,不一会就听张员外讲,“刚才角满轩的东家刚离开,唐小姐就来,今天祥云斋可热闹。”

    角满轩是京城最大的一家书店,哪怕是北圆也没有与之媲美的店铺,书多而全,不管什么书在角满轩都能淘到,故而顾客格外多。

    唐淇好奇道:“刚才的便是角满轩东家?”

    张员外让唐淇坐下先吃些茶点,然后道:“对啊,我俩多少年的交情了。”

    唐淇一脸钦羡:“我听说角满轩掌柜为人比较傲气,很少与人来往,但您能与他成为好友,张员外交人着实厉害。”

    张员外:“哪里,其实老徐那人不错,但是读书人嘛,清高一点也正常,但他对朋友可是没的说。”

    张员外讲了一会俩人年轻时是如何互帮互助在京城扎根,见唐淇吃得差不多了,才道:“唐小姐今日定是又带了好绣品来。”

    唐淇擦干净手,笑道:“确实是绣品,但先请张员外过目。”

    张员外觉得有些奇怪,往日不都是这样,先看绣品再商议价格,今日而为何再强调一便,但他也没说,就等唐淇将绣品拿出来。

    是一幅松鹤延年图。

    劲松青盛,鹤立其间,流水潺潺,高山渺然。

    绣工与以往别无二致,尤其在今日,张员外看着绣品上的图案格外开心。

    张员外不自觉的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价钱,刚想开口,便听见唐淇在旁边出声。。

    “这是送您的贺礼。”

    “送我的?”

    张员外才记得之前确实跟她随嘴一提,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就记住了,居然还送贺礼过来,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

    张员外之前帮了我颇多,我心中感激,恰逢张员外寿辰,便赠绣品一幅,希望张员外不嫌弃才好。

    “你这孩子,我哪里会嫌弃呢!”然后便见张员外眼圈竟隐隐泛红,“你呀你,我哪里算得上是帮你,让你这般记得。”

    唐淇真诚道:“张员外您对我的帮助,我心里看得清楚,北圆店铺近万家,而我无需寻觅便能满载而归,没有劳心劳力便能得偿所愿,张员外,您着实帮我很多。”

    张员外转身默默的抹掉眼泪,“你这孩子,跟你俩个舅舅一样,都是善良人。”

    唐其不擅应对这种场面,装作没有看见张员外的样子,转而道:“张员外,我还有一事,准备要开店铺了。”

    张员外马上转身:“什么时候?”

    张员外道没有特别吃惊,其实他早就觉得唐淇这么好的手艺吗,只是代售就太可惜了。

    应该像他外婆一般,有自己的店铺,若是好好经营一番,不愁在京城没有一席之地。

    唐淇则解释,还没有定好开店的时间,好多东西要筹备,甚至店内都还没有装修呢。

    张员外见状,经验十足道:“我给你介绍一家家具行!”

    -

    “夫人,夫人呐!”杜嬷嬷快步走进惠纤厅里间。

    齐氏看账本呢,有些烦躁,“又怎么了?”

    杜嬷嬷一拍大腿,夸张道:“出大事了!”

    又看了一眼关紧的门,然后道:“宣诚少爷最近在暗中盯着咱们二少爷!”

    齐氏马上扭过头,凶戾道:“唐宣诚?他敢!”

    “怎么不敢呢?”杜嬷嬷激动地摆动双手,“我那儿子夫人也知道,鬼精鬼精的,他这些天就发现有人在跟着他,最近几天他不是跟着二少爷在府上吗,然后就发现居然是沈谦跟在他身后,而且一连几日。”

    齐氏:“跟着杜丰做什么?”

    杜嬷嬷:“夫人啊,我那小子能有什么值得跟的啊,但他一直跟在二少爷身边,沈谦肯定是为了跟踪二少爷啊,然后被我家小子发现了。”

    齐氏一听这话就马上气的咬紧牙根:“他究竟要干什么!”

    杜嬷嬷:“还能做什么,夫人你想,这深宅大院富贵人家,还不是为了钱财那些事。”

    齐氏马上慌张道:“那个病秧子要害我傲儿?他……”齐氏转而马上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敢。”

    杜嬷嬷压低声音:“以前他不敢,现在还不敢吗,他有陈氏那个妖精撑腰,还有唐淇那个黑心的帮忙。”

    杜嬷嬷又道:“夫人,你现在被她们合起伙来对付啊!”

    齐氏倏地握紧账本,杜嬷嬷说的对,现在府上处处都有人跟他对着干,先是唐淇跟她这撒泼,然后是陈氏抢她管家权,现在唐宣诚也开始了?

    还是找自己儿子的麻烦!

    齐氏眼睛凌厉起来,闪过一丝阴毒:“”那病秧子跟多久了?

    杜嬷嬷眼神飘忽,然后道:“大概一个月了,正好是咱们少爷去书院的以后。”

    齐氏又求唐致远给唐宣傲找了一个书院,名气算是还可以的,她对此非常满意,他儿子肯定科举有望。

    但杜嬷嬷这话提醒她了,唐宣诚没有去书院,肯定是记恨自己儿子的,但是他身体不好去不了,能怨谁。

    齐氏又想到自己悄悄给他下毒的事,难道是因为这个他还记恨着。

    应该不会吧?

    杜嬷嬷看齐氏又握紧双手,就知道戳到齐氏心窝里了,便放心坐下来,挨着齐氏“苦口婆心”劝她。

    杜嬷嬷:“夫人,他们一个个欺负你,你还忍的下吗?”

    齐氏很恨别人瞧不起或者欺负自己,但仔细想了一下,道,“他们不成气候的。”

    杜嬷嬷:“大小姐呢,她也不成吗,之前中书令之女您忘了?”

    这一句让齐氏放下的心提到嗓子眼,对啊,唐淇她能搬动那样的人家的小姐。

    杜嬷嬷的话如同毒蛇,在齐氏耳边似“嘶嘶”作响:“那宣诚少爷以后背靠着唐淇,还能不捞着好处,他要是想对咱们少爷动手……”

    齐氏马上吼道:“不可能!”

    杜嬷嬷:“夫人,他现在跟踪二少爷可是千真万确,想要动手不轻而易举。”

    “他……”

    “夫人,那您说唐宣诚为什么暗中盯着咱们少爷,若不是要做害人只是,何必偷偷摸摸!”

    “他为什么要害傲儿?”

    齐氏忽然想到了自己当着唐宣诚的面将浑身是伤的张氏赶出唐府,唐宣诚服药身体虚弱后怒瞪着自己的样子,他后来没去成书院看向自己的怨恨的眼神。

    所以他要去报复我的傲儿了。

    齐氏手指甲抠进了手心。

    杜嬷嬷继续道:“如果他真的对咱们二少爷动手,大小姐那边使些手段,那夫人您追悔莫及啊。”

    鲜血瞬间从齐氏手中留出来。

    齐氏颤抖着看向杜嬷嬷,“那该怎么办?”

    杜嬷嬷的脸隐在晦暗处,“咱们少爷的威胁来自宣诚,宣诚少爷背靠唐淇,想要咱们少爷一世安稳……”

    齐氏看着杜嬷嬷,又像是看到了唐宣傲的前路,嘴角扯起来,“只要将这俩人除去!”

    杜嬷嬷看着齐氏,露出笑容,“夫人明智。”

    就在昨天晚上杜嬷嬷和自己儿子见面的时候,他儿子刚说自己最近几天被盯上了,给她吓够呛,后来知道是四少爷盯着他以后,才放下心来。

    他能折腾出什么水花。

    杜丰着急:“你不知道,我最近去那药贩子买“东西”了,好像被他发现了。”

    杜嬷嬷瞥了他一眼:“你又买那东西干什么?”

    “有人拜托我。”杜丰得意的挑眉,“给钱了!”

    杜嬷嬷满意的点点头,“那就成。”

    杜丰:“但我现在就是担心那四少爷发现这件事,你也知道,咱们当时不也是在那药贩子那买的东西,然后喂给他,他这身体就不好了吗。”

    杜嬷嬷:“他不能查到吧,那药贩子挺有本事的,跟洪家都能接上,唐宣诚能查到他的底细吗?”

    杜丰:“那可说不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要是顺着这件事查到了当年那些事可怎么办?”

    杜嬷嬷眯着眼睛看他,“你想说什么?”

    杜丰没回她,而是另起一茬,“老娘,你知道唐淇最近在忙什么吗?”

    杜嬷嬷最近可在唐淇身上吃不少亏,一点不愿意听她的名子,扭过头去,往椅子上一靠,“怎么提她?”

    杜丰双眼放光:“唐淇赚钱了!”

    一提这个杜嬷嬷可就来精神了,瞬间坐直看向杜丰,“什么意思?”

    “她在东源买了个铺子。”杜丰比了个七,“这个数!”

    杜嬷嬷简直不敢相信,她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啊。

    唐淇买铺子需要唐府的登记册子,只不过是从唐父那里拿的,两边都没透出一点信,杜嬷嬷当然不知道。

    而杜丰这人倒是哪里都混得开,东源铺子刚一易手,他东源的朋友一起吃酒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杜丰当时的表情跟她老娘现在一样,不敢相信竟然是唐淇,然后他又打听钱是哪里来的,肯定不是唐老爷给了。

    那唐府的账他门清。

    这一打听才知道北圆售卖她绣品的事情,那张员外店里的小伙计讲,随便一幅都是几百两。

    那唐淇岂不是赚翻了!

    杜嬷嬷也是这么想,唐淇现在得有多少钱啊,真是心痒。

    杜丰看她娘也是有些心动,便道,“娘,我有个一举三得的主意,既能不让唐宣诚找我的麻烦,咱们还能不沾手,又能……”

    杜丰凑近他娘耳边,“拿到唐淇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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