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阁刚刚装修好,唐淇一进门,就看见泛着油彩的梁柱,挂着绚烂壁画的墙面,心中豁然明朗。

    终于要开业了!

    唐淇对景朝已经有个大致的了解,而且书院已经结业,绣品也早已备好。

    唐淇觉得是时候可以开店了,她便将开业时间定在了三月六日。

    距离锦绣阁开业还剩三天。

    唐淇兴致勃勃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着各处摆设,满意的点点头。

    遇善:“小姐,咱们什么时候把剩下的绣品都搬到店铺啊?

    唐淇只放了一部分绣品在店铺,还有一部分没来得及搬,但好在都是小件,人多的话一趟都能搬完。

    唐淇:“明天搬吧,今晚将东西都收拾出来。”

    遇善:“那我去通知祝姐姐和富大哥明天来府上。”

    唐淇雇了一个掌柜叫祝美心,还有一个伙计叫富来贺,俩人都住的离东源近,遇善便马上跑出去了。

    店里就唐淇一人了,唐淇顿时觉得无聊,她走过去将开业准备的噱头仔细的盖上大红布,然后便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午后的阳光可真好,唐淇懒洋洋的趴在窗边的桌子上,看着路上的行人。

    有拎着大包小包吃食的妇人,有打着扇子笑吟吟的跟友人交谈的公子,有扒着门框哭喊要买饴糖吃的小胖子,还有一对说说笑笑眉目含情的夫妻俩。

    附近的乐器行传来悠扬的古筝曲,唐淇正透过窗子看这幅市井百姓图。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唐淇猛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惊讶。

    “唐小姐。”

    唐淇脸上的惊喜没藏住,“霍大人!”

    霍子臻笑道:“是我。”

    唐淇马上去开大门,将霍子臻迎进来,霍子臻一进屋看见刚装饰好的店铺,称赞道:“很漂亮。”

    之前霍子臻来过一次锦绣阁,那时候还不是这般样子,就还是个空屋子,最大的印象就是宽敞,他没想到唐淇能装饰的这般好看。

    唐淇还有些拘谨,之前唐府一事后,俩人就只见了几面,这还是时隔两月后,才再次见面。

    唐淇好奇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霍子臻顿了一下,然后才道:“我刚好路过,便想着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人?”

    唐淇讲了一下原因,霍子臻:“这么快就开业了?”

    唐淇:“也不快了,准备了快一年了。”

    霍子臻认真道:“那确实不快。”

    唐淇被他逗乐了,张牙舞爪跑到他前面,“你怎么这般直接,不应该是夸我几句吗?”

    霍子臻看她这般样子,也跟着笑起来,唐淇看着霍子臻笑起来更加好看的眉眼,竟忘了挪开眼睛。

    微微春风跑进屋子,将俩人的发稍撩起,交错的发丝竟一时分不清是谁的。

    等霍子臻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唐淇看,耳根也有些发热的时候,便微微侧过身去,“这是新做的柜子吧。”

    唐淇还微微有些愣神,看到放了一年的柜子,神游天外道:“是啊。”

    霍子臻又看了看新描的柱子,“这几种颜色很漂亮,屋子看起来也亮堂。”

    唐淇总算回过了神,也走到柱子旁,她听见霍子臻这么说,非常开心,“是吧,我也觉得这个颜色很漂亮,我精心挑选的。”

    霍子臻看着唐淇神采飞扬的样子,自己也被感染,语气也轻快了一些,“这里待久了心情很好。”

    唐淇想了想,感觉确实是这样,“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心情也很好。”

    霍子臻又走到一处盖住布的绣屏前,整个屏风大约有一米五高,霍子臻有些好奇,“这是?”

    唐淇走过来,双目莹亮看着霍子臻:“想看吗?”

    霍子臻:“可以吗?”

    唐淇一把掀开红布,“当然了。”

    上面是一幅紫二乔牡丹图。

    紫红色的牡丹花瓣瓣舒展,盛放在暖白色的绣布上,紫二乔蓬蓬一大朵,花瓣层层叠叠,黄色细蕊若隐若现,还有嫩黄花粉一抹,染在紫红色花瓣上,近闻仿佛得香。

    再细细瞧来,花朵颜色也与真的紫二乔别无二致,紫红色饱满,娇艳欲滴,而且上下花瓣之间,明暗变化自然,真的好像一层叠着一层,下面的花瓣瓣瓣展开,上面的花瓣层层微拢,最上面浅色舒眼,如牡丹花迎光一般,躺坐枝头。

    大朵的牡丹花旁边则是蜂蝶环绕,对花鸟鸣,但万千芬芳都不及牡丹一笑。

    霍子臻感叹,这幅图确实惊艳。

    唐淇看着霍子臻点头,便高兴起来,“这幅图是我开业用的,摆在大堂最中央,这样顾客在外面瞧见了,应该会对锦绣阁感兴趣。”

    霍子臻肯定道:“有它在肯定会客似云来。”

    唐淇:“真的吗,借你吉言了!”

    霍子臻看着这幅绣品,转而想到了他的小鹿屏,俩种绣法一样,便问唐淇,“祥云斋的小鹿屏是你绣的?”

    唐淇点点头,转而惊讶的看着霍子臻:“不会是你买走了吧!”

    霍子臻一下笑了出来,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出自唐淇之手,然后又听唐淇道,“那可是我绣的第一幅绣品呢!”

    这话一出,俩人都愣住了,只觉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氛环绕在俩人中间,像什么东西在悄然生根,俩人很默契的不去打扰它。

    直到窗子被清风吹动,唐淇才开口道:“你花了多少钱啊?”

    霍子臻:“三百两。”

    “那也还好,我卖了两百两。”

    霍子臻便跟唐淇讲了,张员外为什么这个价卖给自己,唐淇笑道:“那你要是一直板着脸去到各处店铺买东西,岂不是太赚了。”

    霍子臻:“怎么会。”

    唐淇想想,确实是,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张员外那般,因为害怕就卖便宜价钱。

    然后便听霍子臻道:“那我的脸岂不是要僵掉了。”

    唐淇: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所以你到底板起脸来什么样啊!

    还没等唐淇想到霍子臻板脸的样子,霍子臻便问她:“你的绣品上是不是藏有一只鹰隼?”

    唐淇双眼发亮:“你发现了?我绣的很隐秘!”

    霍子臻:“我也是不小心发现的,然后摸出了轮廓。”然后问,“为什么要绣那么隐秘的鹰隼?”

    “就是彩蛋啊!”

    “彩蛋?”

    “就是惊喜,能发现就会很开心,感觉只有自己发现了这个大宝藏。”

    唐淇虽是这么说,其实一开始她是觉得画面上一只小鹿太过孤单,便绣了一只鹰隼,俩个放在一起,会更有趣一些。

    霍子臻觉得唐淇刚才的说法有趣,不禁笑了笑,但他其实看的出来,唐淇没有说实话,他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俩人在屋子又转了一会,唐淇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我店铺开业你能来吗?”

    霍子臻皱着眉头:“我明日就要出京,恐怕不能来。”

    霍子臻是连续忙了两月,因着明日要出京,今日才能抽出半日时间来,但没想到自己去不了唐淇新店开业。

    从来都是公事充斥全部生活的霍子臻,第一次心中生出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哦哦”,唐淇略有些失望,但也没太表现出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霍子臻摇摇头,案情复杂,他也不确定,“我回来便来锦绣阁。”

    “好。”唐淇虽然心中失落,但还是认真叮嘱:“那你办案小心。”

    霍子臻不知为何唐淇眼中神采渐暗,他便道:“我明日将开业贺礼送给你。”

    唐淇心中嘟囔道,我又不是为了这个,但仍旧讷讷点头,“那就谢谢霍大人了。”

    唐淇有些悻悻便转过身,但她忘了她后面就是柱子,就在马上要撞上去的时候,倏的一只大手挡在她面前。

    唐淇直直的将头埋在霍子臻手掌里。

    “咚!”

    霍子臻的手撞到了柱子上。

    “你没有事吧!”

    “你没有事吧!”

    唐淇脸上倒是一点事没有,霍子臻一只大手将她的脸全都盖住,她磕在温热的掌心上,还挺软和。

    霍子臻的手也没有大事,就是微微蹭上点红漆。

    唐淇看了一眼,惊呼道:“你出血了!”

    霍子臻看向自己的手背,摸了摸发现是漆。

    唐淇没看见,她低头拿出水蓝色帕子,然后想给霍子臻包扎一下。

    但又想着这样不太好,便将手帕放在手掌上,伸出手对霍子臻道:“你快拿着擦一下。”

    霍子臻接过帕子,然后用手一抹,“是油漆。”

    唐淇松了口气,“吓我一跳。”然后伸手道:“那把帕子还给我。”

    霍子臻则嘴角绷住笑,将帕子裹在手上,“但手也受惊了。”

    唐淇发现,以严肃著称的大理寺卿竟这般幽默,便好笑道;“要不要给它吃点糖压压惊。”

    霍子臻一本正经道:“那倒也不用,对它还是不要这么溺爱。”

    唐淇“噗嗤”一声笑出来,也没了刚才那般不开心,又开始介绍起自己的绣品来。

    唐淇还以为霍子臻不会感兴趣,但没想到他竟好奇的连连问许多问题,唐淇讲的反倒更来劲了。

    霍子臻倒也不是假装的,实在是唐淇说的生动有趣,他听得也觉得有意思,下意识便想追问,唐淇便说的更有兴致。

    唐淇拿起几张绣帕:“你看这个茶花九娇。”

    霍子臻:“茶花九娇?是九种茶花吗?”

    “对,这九幅绣品也正好是九种形态。”

    “那放在一起看便是开花的全过程了。”

    “对!”

    唐淇又道:“若是有人九幅全买的话,便送横架一幅,九幅绣品并排放置。”

    “那便是一幅上好的摆件了。”

    “对啊对啊,既能当绣帕也能当摆件,若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还能人手一个带在身上,多有趣。”

    “那便是你说的家庭装了。”

    “你太聪明了吧!”唐淇刚跟霍子臻讲完绣品可以做各种套装,比如姐妹装等等,霍子臻便想到了这个。

    就在俩人凑头讲绣品,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遇善便回来了。

    霍子臻看了下时间,明日出行还需准备,便起身告辞了。

    唐淇看着霍子臻离开,有些意兴阑珊,但想着想着,便又不自觉的笑出来。

    直到唐淇和遇善上了马车,唐淇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遇善好奇问道,“小姐怎么了。”

    唐淇:“我好像发现彩蛋了!”

    -

    晚上唐淇和几个小丫头在房间收拾绣品,不一会唐宣诚过来了。

    唐宣诚一进屋便看见唐淇在几人在忙碌,他便也想跟着帮忙,“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唐淇:“锦绣阁要开业了,准备去布置一下。”

    唐宣诚一听眼睛发亮:“这么快就要开张了,我能去看看吗?”

    唐淇看着唐宣诚,笑着说道:“你不光能看看,还能天天去待着。”

    唐宣诚被唐淇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唐淇:“你反正天天在府上待着也无聊,过来给我当账房吧.”

    唐宣诚:!

    唐宣诚自从齐氏被治罪之后,他也没之前那么寡言少语了,身体也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虚弱,但是没有大碍。

    唐老爷知道唐宣诚不想科举之后,也不再逼他,只要求他不可荒废读书,不能不务正业。

    而唐宣诚从小就不太与人打交道,过于内向,经常待在自己院子里,要是以后有了差事,这般可不行。

    唐淇想,既然如此不如让唐宣诚来自己店里,既能赚钱,还能学学为人处世,如何与人交往。

    主要是现成的人才,不用白不用。

    唐宣诚听唐淇这么说,心中十分惊讶,但又雀跃万分。

    他也想走出唐府,见见世面。

    虽然他一直窝在院子里,但毕竟他并非是自己想的,但不擅与人交往也是真的,若能有这个机会他也想去试试。

    但他着实忐忑,他能做好吗,他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对他报以希望,他好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

    唐宣诚:“我从未做过,我怕做不好。”

    唐淇倒是一点不担心:“这与你而言就是小事一桩,放心做就是,不懂问我。”

    你一个算学选手,就不用谦虚了。

    其实,唐淇的预料不假,唐宣诚确实在这方面天赋惊人,又做事妥帖,以至于有了自己的一番际遇。

    当然这是后话了。

    唐宣诚有了唐淇这句话,便也放下心,跃跃欲试道:“姐,那带我一个吧!”

    第二天早上,唐淇便带着一大群人,由富来贺驾上板车,将全部绣品放在上面,大家向着锦绣阁出发。

    距离锦绣阁开业还剩两天的时间。

    到了锦绣阁后门,富来贺和沈谦帮着卸货,祝美心和几个小丫头将东西摆在唐淇说的位置,唐宣诚拿着本子在上面记录绣品,后面标着数量和价钱。

    唐宣诚还有些拘谨,不怎么敢说话,好在他就是个账房先生,说话不用太多。

    唐淇看了一下绣品的数量,把一部分绣品放在了仓库,剩下的全都搬到大堂,她看着尚显空荡的柜架。

    开始布置起来吧!

    之前唐淇已经想好一些放置的方式,左侧墙壁边的货架上一层层是荷包,腰带,飘带,襻膊,下面是随时补货的柜子。

    唐淇在右墙壁边有两个高矮不一空架子,上面是刺绣布匹,窗子下面的矮柜台上则放置绣帕,团扇和折扇,而一进门最中间的长长柜台上放上各式刺绣摆件。

    她又将三张一人高的双面绣,放在窗子对面的左侧墙壁前,三幅绣屏前后错开放置,既能一览无余,又能穿梭其中细细看来。

    一幅四季绣曲屏放在墙壁右侧,正好遮住了后面墙壁上若隐若现的云神。

    至于里间,唐淇将大幅的仿真绣放在那里,其他空余的房间,等锦绣阁慢慢上新以后,会慢慢填补上的。

    -

    转天一早,唐淇又去了一趟锦绣阁,做收尾工作。

    距离开业就剩最后一天。

    唐淇带着几人再熟悉一遍绣品,祝美心自然是了熟于心,富来贺自己来回走了好几遍也大概都记全了,他不同于祝美心,补货什么的都是他来,他还得再记仓库有什么绣品。

    而唐宣诚也没闲着,他也一直跟在后面,嘴上念念叨叨,不一会就算出来了个大概的总额。

    唐宣诚小声道:“姐,大堂这些绣品大概有3000多两吧。”

    唐淇有些惊讶,这么快就算出来了,而且跟她昨晚算了半夜的数量所差无几。

    唐淇惊讶的看着唐宣诚,好一番夸赞,唐宣诚则一脸憨笑,觉得自己总算还有用。

    不一会,店里便收拾的差不多了,唐淇走到牡丹屏旁边,将其摆在显眼的地方,等明天一开门,顾客就能看见。

    她刚一揭开布,富来贺便凑了上来,瞬间发出惊叹:“东家,你要不说,我以为你把真的牡丹花摆上去了呢。”

    祝美心也被吸引过来:“而且现在也不是牡丹花的季节,所大家肯定会喜欢。”

    俩人定在屏风前一动不动,其他人也全都围过来看,唐淇看见自己人也觉得不错,心中总算踏实了一些。

    富来贺则更是高兴地大呼道:“东家,这个我真是怎么都看不够啊!”

    此时,富来贺还不知道明天迎接他的是什么。

    -

    晚上回到了唐府,唐父将唐淇叫过去一次,询问开店的事情。

    唐致远坐在椅子上看向长女,“我本想你安心待在后宅只管做个千金小姐,但你决意如此,我便不多加干涉,且回想以往,为父有许多不足之处,以后你们若是有任何需要,父亲都会帮助你们。”

    唐淇没有表态,不知唐父是否是真的这般想,她便道:“多谢父亲挂心。”

    唐致远神情认真:“哎,我就是希望你们都好。”

    唐淇想到唐宣诚的身体:“对了父亲,宣诚小时候中过毒,就此留下了病根,为什么不请好大夫治疗一下。”

    唐致远一提这个就难受:“你当父亲没找好大夫吗?时间太久,不好治啊,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去找寻名医的,就是难寻。”

    唐淇点点头,之前唐宣诚在火场保护她,但他自己却引发了余毒,唐淇实在心中难安,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而且他是自己的弟弟,她也希望宣诚能够好起来,既然有人能治,唐淇便默默也将寻找名医这件事记在心上。

    -

    三月六日一大早,唐淇早早就起来了,不止她,院里其他几人一早就在院里忙活开了。

    唐淇本来说想留逢娇和邂悦俩人在府上,但她俩蹦着央求一定也要去锦绣阁,唐淇无法,反正陈夫人也说了晚上去她院里用饭,那便将她二人带着吧。

    卫邂悦正将饭菜收拾下去,看了眼在院子暴打飞虫的珍珠,“小姐,珍珠怎么办?我给它留些饭在院里吧。”

    唐淇:“珍珠也带去店里。”

    周逢娇:“啊,珍珠能做什么啊”

    唐淇抱起珍珠猛亲一大口,笑道:“招财!”

    遇善,周逢娇,卫邂悦:???

    “喵!”

    不一会,唐宣诚带着沈谦也过来了,等人差不多全了,正要出发,唐淇突然掏出一枚铜币。

    唐淇高兴道:“看看今天开业,客人多不多。”

    说罢唐淇向上用力一抛,“正面就是人多,反面则是人少。”

    铜币高高飞起后,又掉到了桌子上,大家马上纷纷好奇的围过来,却见铜币在桌上一直滚动,根本没有停的趋势,大家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滚动声停止。

    铜币将将停在桌边,踩在上面摇摇晃晃,复又定住。

    几人马上“嗖嗖”的跑过去,定睛一瞧。

    居然是正面!

    “哇,是正面,今天肯定好多人来。”

    “太好了,太好了,客人多太好了!”

    “肯定能大赚特赚!”

    大家马上高兴的围着铜币又蹦又跳,但忽的又听见一声脆响。

    “啪!”

    只见铜币在桌边一个坚持不住,又掉了下去。

    众人齐刷刷的又蹲下去,看见铜币的图案后,大家蓦的安静了下来。

    反面朝上。

    几人一时间面面相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算是人多,还是不多啊?

    然后又纷纷看向唐淇。

    唐淇也被这铜币弄蒙了,但本着绝不内耗的思想,那就是正面向上便是好兆头,反面向上就是迷信不可取。

    她自信的将铜币揣好,便道:“白日人多,闭店人少,多正常。”

    还能这么解释吗!

    但看唐淇一派自信的样子,而且这里属唐淇的文化程度最高,大家纷纷点头。

    那就是!

    -

    东源锦绣阁内,唐淇几人最后检查一遍绣品,大厅内也有足够客人站的位置。

    吉时一到,唐淇亲自将大门打开,点燃门口鞭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锦绣阁正式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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