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年里,沈菀按照剧情一步一步地来。不停地刁难陆清琉,还仗着身份让京城贵女和夫人都瞧不起她,甚至加入欺负她的行列里。但要说狠还是陆清琉狠,不惜丢掉一个孩子来陷害沈菀。孩子最后保住了,也如她所愿,沈菀和景泽沉的关系彻底决裂了,如今的景泽沉对沈菀只有厌恶。

    “夫人,今日二夫人临盆,将军吩咐你不得出门”

    “欺人太甚!将军怎么能这么对你”喜鹊愤懑不平地说。

    “如今的将军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满眼都是我的将军了,他的眼里只有陆清琉。十五年的夫妻感情,他说抛就抛了”沈菀说着说着泪就落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夫人…”喜鹊为沈菀感到悲哀,感到心酸。

    “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喜鹊虽然放心不下,但还是听话地离开,将房门给她关上。喜鹊一走,沈菀的眼泪就止住了。

    “宿主,这一趟回去,你都能去当演员了”09看着她转换自如的情绪,真想给她鼓个掌。

    “还是算了,我感觉我都快精神分裂了”沈菀将脸上的泪水擦去,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走到窗边,看着渐渐西落的太阳,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太阳要下山了”

    夜幕降临,沈菀从窗子瞧见那两个士兵离开了,紧接着喜鹊就推门而入。“夫人,二夫人诞下了一个男孩儿”

    “挺好的,以后将军府就更热闹了。”沈菀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连头都没抬一下。“对了,雪松呢?今天一天都没瞧见它”

    “说起来,我今天也没见到它”喜鹊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见过。

    “估计是跑到哪里……”

    “嗷呜——”沈菀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老虎的怒吼。

    沈菀手里的木梳‘啪嗒’一声掉到了桌子上,她噌的站了起来,夺门而出,急急忙忙地朝着声音跑去。眼看着离陆清琉的院子越来越近,雪松的声音越来越凄惨,沈菀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让开!”

    “将军有令,您不得踏入此处”两个士兵面无表情地挡在她面前,双臂横在她的面前。

    沈菀怒火攻心,直接抽出背后的鞭子,朝着两个人抽去。两个人一时没有防备,竟让她直接抽到在地,身上也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

    她的鞭子上还滴着血,路上的护卫不敢拦她。沈菀一路顺畅的进了院子,一踏进大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她的鼻腔。景泽沉手持着长剑,深深地刺入雪松的身体。

    “雪松!”沈菀冲上前,扬起鞭子往景泽沉拿着剑的手抽去。

    景泽沉赶忙拔出剑,向后撤去,鞭子只堪堪擦过他的手背。

    沈菀将鞭子扔到一旁,扑到雪松旁边,看着它从前漂亮雪白的毛发被鲜血染红,身上的血痕斑驳交错。她的双手颤抖个不停,小心翼翼地将雪松的头抱进怀里,泪珠一颗一颗滴在雪松的头上,“雪松…”

    “嗷呜~”雪松艰难地用头蹭了蹭她。慢慢地在她的怀里合上了眼睛,失去了生气。

    沈菀轻轻地将它的头从腿上挪开,小心地放在地上。伸手拽过刚被她扔到一旁的鞭子,站起身往后就是一鞭。

    “你疯了!”景泽沉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躲开,转而恼怒地吼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雪松!告诉我!”鞭子再一次朝他抽去,鞭子抽动空气发出巨响,可想而知沈菀用力之大。

    景泽沉上手接住了她这一鞭子,鲜血从他的手上一滴一滴在地上开出了血花。“为何杀它?一个畜生!发狂闯进了产房,叼走了我刚出生的儿子!琉儿受了刺激,现在还昏迷!”

    沈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不会的,雪松向来是温顺的…它不会…”

    “畜生就是畜生!永远掩盖不了它的兽性!要不是你执意留着它,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沈菀松开了鞭子,瘫倒在地上,嘴上喃喃自语:“不,雪松不会,它知道我在院子里,它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来人!将大夫人送回她的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看望!”丧子之痛席卷了景泽沉的整颗心,瞧着沈菀那副恍惚的模样,心中也生不出半分怜悯。

    沈菀被软禁在她的院子里,只有喜鹊陪在她身边。除了每日来送饭的丫鬟,任何人都进不到这个院子里。

    景泽沉丧子的消息不知怎的被传了出去,成为了人们茶后闲谈的热议。“那老虎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狂,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啊!”

    “谁最见不得这个孩子的出生,谁又是那老虎的主人,仔细想想不就了然了”

    “对啊!那人年少时就嚣张跋扈的很,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的,也不知道那二夫人进了府受了多少蹉跎”说到此处,众人皆是连连叹息,心疼那个可怜的二夫人。

    京城里的这些谈论愈演愈烈,甚至闹到了朝堂之上。皇帝听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当即将沈菀传召到宫里,当着一些朝廷重官的面将她臭骂了一通。又罚她在国寺里为死去的孩子抄写佛经,整整让她在国寺里待了小半年才放她回家,城中的谣言才渐渐平息。

    许是那些日子被佛经的日日熏陶,回了将军府的沈菀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再找过陆清琉的麻烦。

    就这样,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陆清琉也渐渐从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和景泽沉如胶似漆的整日待在一起,四处游乐。景泽沉还给了她一家铺子,让她开了一家医馆。陆清琉每日亲自坐诊,无论富贵贫贱,她都是一视同仁。

    医馆开了没几天,“妙手菩萨”的美誉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称景将军有个好福气,有这样一个菩萨心肠的夫人。

    从前和沈菀统一战线的贵妇们,渐渐地对陆清琉转变了态度,时不时还会将她请到府上做客喝茶,顺便让她看一看身子上一些小毛病。这一来二去,陆清琉在京城许多贵妇小姐那儿赚了不少好名声。

    “宿主,只剩最后一个剧情了”

    沈菀将佛经的最后一个字抄完,缓缓地将笔放置一旁,自言自语到:“是该结束了”

    等到沈菀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一切都变了。从前和她一起欺负陆清琉的“好姐妹们”,如今一个个都围绕在陆清琉的身边。京城人人赞誉将军夫人是菩萨转世,可他们赞誉的不是她沈菀,而是陆清琉。

    沈菀自觉被夺走了一切,心里愤懑,可又无从发泄。直到有不怕死的当着她的面,叫嚣着,让她这个“蛇蝎毒妇”,把将军夫人的头衔让给陆清琉时,她积攒的怒火通通发泄出来。

    沈菀命人将人吊在树上,她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这个人,逼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说“沈家大小姐沈菀才是将军夫人”。那人很快便是一身的血痕,被她打的奄奄一息,若不是景泽沉及时赶到,恐怕是要命丧当场了。

    景泽沉将沈菀带回府上软禁起来,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清琉突然中毒了,种种矛头都指向了沈菀。

    景泽沉怒气冲冲地来到沈菀的院子里,“解药呢?”

    “我哪有解药,又不是我下的毒”

    “沈菀!”景泽沉看着她一脸的不以为然,怒火攻心,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何时变得让我如此陌生,变得如此歹毒!”

    “歹毒?你…不信我?……景泽沉,你还爱我吗?”沈菀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但在问出口时,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景泽沉错开了目光,放开了掐着她的手,转身离开,给她丢下一句:“你最好祈祷琉儿没事”

    重新获得空气,沈菀大口地喘气,她知道景泽沉对她真的动了杀心。她意识到这些不由的大笑起来,只是她笑的凄凉,笑的悲怆。

    沈菀被景泽沉软禁着,整日只能待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望天。陆清琉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身子一天天地消瘦下去,景泽沉日日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阿衍,这次…我恐怕要和孩子一起走了”陆清琉苍白枯瘦的手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拂过,语气虚弱地说。

    “不会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景泽沉紧紧攥住她的手向她保证,他们好不容易又得了一个孩子,他决定不会让她有事。可他派出去寻找神医的人全都空手而归。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解药交出来!”景泽沉再一次踏入沈菀的院子。

    “我说了,毒不是我下的”这一次沈菀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予他,始终背对着他抄写佛经。

    “沈菀!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景泽沉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我没有解药”

    “好!好的很!”景泽沉气愤地将她扔到一旁,“来人!”

    箐珂端了样东西进到屋里来,他将东西放下,便又退下了。

    “是你自行解决,还是我灌给你喝”

    沈菀双手撑起身,目光渐渐聚焦在桌子上,箐珂拿进来的不过是一杯酒,一杯足以让她丧命的毒酒。她突然笑出了声,淡淡地问道:“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出征对我说过的话吗?”

    景泽沉以为她换了招数,演起了苦情戏,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不记得了”

    沈菀仰起头,将泪生生逼了回去。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了酒杯,没有半分迟疑地将酒喝了下去。“景泽沉,你记住,是你负了我”她背对着景泽沉,不让他看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

    有下人急匆匆地跑来告知景泽沉找到了神医,景泽沉连一丝停留都没有地跟着下人离去。

    沈菀终于撑不住地倒下,胃里翻涌的疼痛让她十分清醒。神医找到了,他的爱人有救了…沈菀啊,你看看,这就是你从年少时便爱着的人,他连你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愿意陪在你身边。

    门外天空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叮——宿主宁清玉,任务成功,即将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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