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插在御三家的人加快了渗透的步伐。禅院、加茂、五条,这三个家族都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了家中的下人——如果没有系统的话,我大概会在“请人黑进御三家重要人物的通讯设备”这件事上砸下大笔金钱。

    通过一次性花费了我目前账户上三分之一的金钱,我在系统商城中购买了“残梦”技能,一个可以向单体或者群体对象接触任何负面状态控制的技能。

    技能的冷却时间是4个小时,使用金钱或者反复使用技能,都可以提高熟练度,进而减少技能的冷却时间。

    拜金钱的力量所赐,我得以和我安插在御三家的人在限定时间内毫无障碍地交流。

    在发出“加快进度”的指令之后的第二周,我和安插在禅院家的“战车”见了一面。

    和这个代号不同,“战车”是一位女性。当她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微微低下头,露出像天鹅一样纤细而苍白的脖颈和略带忧郁的眉眼。

    和外表的无害截然不同的是“战车”本人的术式。以纸为媒介,不论是纸质的千纸鹤或者蝴蝶,都能够在瞬间化身锋锐的暗器或者起爆点,被“战车”用无形的线操控着掠夺敌人的生命。

    当我挖掘到“战车”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讶于她居然甘心成为我的棋子,去完成一件风险极高的事情。

    “大人,您不明白。”

    尽管战车的口中用着敬语,眉眼依旧是温顺的、柔软的,但是她在解释自身动机的时候,握着纸扇扇柄的手却慢慢地捏紧了,直到每个关节都绷得发白,“即便是被当做工具和棋子,在您这里,我和其他人没有分别。”

    “但是,在禅院家中,我是一个天赋不算顶尖的女人,对他们而言,我作为‘工具’最高级的用途,就是为禅院家的男人诞下有高超天赋的子嗣。”

    “即便是作为工具,我也想跟随一个能看到我本身价值的人,一个能让我掌握伤害他人的能力,而非被动地承载他人意愿容器的人。”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战车”沉默了下来。这番剖白的结尾,是我看到在她苍白的脖颈下,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凸起的青色血管。

    那里的每根血管都流着滚烫的热血,是一个人活生生存在的证明。

    “一旦失败,或者中途暴露……”

    “大人”,“战车”用力地抓着扇子,深深地向我弯下腰去。

    “我不知道您的旅途会走到哪里,但是,如果我的血液能作为您燃烧这一切的汽油,我将乐意之至。”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她自己选择了“战车”的称号,而她的所作所为也对得起这个称号。

    ——随着渗透脚步的加快,她现在已经进入了本家内院,一直小心地控制着在人前显现的能力的程度,让人既可以重视她,又不会过于在意她的所作所为。

    “战车”不方便离开京都,我找了个地点在京都的任务,在约定好的地点与她碰头。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刹那,一只承载着保密法阵的纸鹤在咒力的包裹下,“一不小心”掉进了

    我上衣的口袋中。

    法阵是我自己从快穿世界中学会的。就像食物只有吃下去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样,知识也是。每到一个快穿世界,我都会拼命学习知识和不同的技能,为的就是有一天,哪怕系统帮不上忙,我也有足够多应对不同风险的手段。

    在记载着情报的千纸鹤掉进衣服的瞬间,“战车”口袋中刚购物完的小票也被我用“解构”和“重组”伪装成了外表是小票的、刻画着保密法阵的特殊纸张。

    这样就是情报的一次交接,在分开前,我用“重组”的能力,仔细地擦去了相关痕迹,确保即便是五条悟在这里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从这周的情报来看,禅院家还是一样烂。

    这一代的禅院家里只有一个禅院直哉算是有天赋的人,但禅院直哉也没有继承十种影法术,和五条家已经结合了无下限术士与六眼的“神子”相比,禅院家式微的趋势已经清晰可见。

    在这种情况下,禅院家内部互相倾轧的情况越发严重。“战车”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人们对期望于生下更强的继承人、禅院直哉是否能成为合格的继承人等事情的焦虑像火星,稍稍挑拨一下就能燎原。

    比起那些会认为不论嫡出还是庶出都是脸面的家族,禅院家内部对禅院扇的两个女儿的霸凌才更加令人发指。

    通过“全视之眼”,我已经得知了其中一个女孩在将来杀穿禅院的时间线。

    承载着情报的纸张悄无声息地化为粉末消失在空中,我静静地看着路边公园里被孩子惊起的白鸽。

    占据了最多的资源,但却不具备合理运用它的能力……甚至是以效率更为低下的方式去运用这些资源。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伏黑甚尔是命运造成的天与咒缚,那个杀穿禅院的女孩也是,但他们的价值却在当前的咒术界被边缘化了。假如禅院家从另外一个角度,愿意把他们理解为另一个战斗体系的顶端并由此去培养他们,或许禅院家就不需要付出这些代价。

    我对禅院家的那个未来没有任何兴趣,相反,我很欣赏禅院扇的两个女儿身上所具有的魄力和勇气。

    借由“战车”的记忆,我“看到”了那两个女孩的脸:姐姐紧紧地拉着妹妹的手,走路的姿态没有禅院家其他女性的怯懦和顺从,反而有种走出自己未来的坚定。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我轻声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一只白鸽飞到我的肩头,血红色的眼睛与我对视。

    ——既然是上天给予的良机,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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