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镜的画面放大呈现在沧云殿中央,再现了当时的场景,在场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以明显看到晏临最后用的术法带着黑色的气体,这是因为什么,应该很显而易见了吧!”

    长老们面面相觑,弟子们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谁知道你们动了什么手脚,怎么就能证明这个一定是真的呢?你们修仙的随便化个虚假记忆出来,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晏籍又开始撒泼。

    叶清漪气得想将观尘镜砸过去,吓得戒律直接跳起来。

    “可不敢砸,可不敢砸啊!”戒律看得心惊肉跳,忙将他的宝贝抢了回来。

    叶清漪顾不上搭理戒律,转头向晏籍那边走了两步,一副要收拾他的样子。

    晏籍吓得连连后退:“你作什么?说不过人就动手是吗?你们仙门就是这么欺负人的?”

    叶清漪停下脚步,无语地叉着腰:“还没真的开始欺负你们呢!不然还能让你个毛头小子在这大放厥词?”

    “叶师妹。”连喜急切地喊了她一声,冲她暗暗摇头。

    叶清漪也不想动手,换了个思路:“那我体内的魔气总归是真的吧!”

    “谁知道你那魔气怎么来的?反正我堂兄已经死了,你只管胡乱将一切按在他身上,不都随你了!”

    “你!”叶清漪被气得不轻,无声看了云宸一眼,终于知道云宸为什么说她来也没用了!

    但是她不可能允许自己白来一趟!

    “既然如此,晏临尸首如今何在?如果我没记错,当时他死的时候状态明显有异,拿来一查就知晓他到底有没有暗地里修习魔修了。”

    “你这女子好歹毒的心肠,我堂兄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叶清漪轻笑:“这么说,晏临的尸体还在?”

    晏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看了眼晏弘德,又连忙改口:“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堂兄的尸体早就安葬了。”

    “那便挖出来好了。”叶清漪轻飘飘地说。

    “你!”晏籍气得一时语塞。

    “云宸掌门,你们仙门就是这么放任弟子欺辱外人的吗?”晏弘德恨恨瞪着叶清漪,眉毛胡子都快气飞了。

    “清漪,不得造次。”云宸象征性地告诫叶清漪。

    叶清漪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反而借机向云宸请求:“掌门,非是我无礼,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还连累了他人,如果不能将真相公之于众,此心难安。”

    叶清漪说着余光看见修言又打算开口,估计又要搬出他那套影响仙门名誉的说词,叶清漪连忙接着往下说,不给修言留一点机会。

    “至于仙门根基云仞名誉这些自然重要,可仙门真正的根基不应该是每一位弟子吗?晏临是门中弟子,二师兄难道就不是了吗?何以要区别对待?”

    “此言差矣,对门内弟子我们自是一视同仁。”修言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

    “不错,我相信掌门和长老们对所有弟子都是一视同仁的。”

    叶清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修言面露狐疑,不明白叶清漪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师兄虽是掌门弟子,想来掌门也是要秉公处理的,各位长老亦是如此,就算换做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也是一样对待。”

    “那……那是自然。”戒律扯了扯衣襟,也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那便好。”叶清漪躬身向云宸禀告,“弟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掌门允准。”

    云宸:“你且说来。”

    “弟子想查看晏临师兄死之前几日的行踪,毕竟弟子与晏临师兄素未谋面,也无过节,那日只是初见,但晏临师兄对弟子的冒犯却不像临时起意,那思过堂又一向偏僻,少有人去,弟子也是阴错阳差误入其中,何以恰好就遇上晏临师兄?”

    “那你想如何?”云宸问道。

    “弟子还想再借戒律长老的观尘镜一用,观尘镜可观世间万物,不仅能查明晏临师兄此前可有受人指使,还能找到晏临师兄的尸身如今在何处。弟子浅薄,没有掌门和长老们那么多考量,只知道弄清事情真相,给晏家也给我跟二师兄一个交代,只是我修为尚浅,只能看到自己经历过的事,不能查探他人之事,所以还要劳烦长老和掌门了。”

    “这……”戒律面露难色,怀抱观尘镜胆战心惊地看了眼一旁的修言,神情有些慌乱。

    “凭什么你说查就查?”晏籍又跳出来。

    “因为是我的事啊!”叶清漪一脸理所当然,也不动怒,反而慢条斯理地同他分析,“自然,说起来和你也有点关系,如果有人指使你堂兄害我,我自然需要知道背后是何人,这般弟子留在云仞也是个隐患,我也是为仙门声誉和所有门中弟子的安危着想,此人间接害死了你堂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吗?”

    晏籍支支吾吾。

    “莫非你并不想知道你堂兄是被谁所害?”

    “那不就是他!”晏籍指向连喜。

    “看起来是如此,可若没有人指使晏临师兄,将我堵在思过堂,连喜也不会来救我,二人更不会发生争执,晏临师兄也不会枉死。”叶清漪一番分析有理有据,晏籍似乎也被说动了,有了片刻的迟疑。

    晏弘德见状,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晏籍,皱起眉头。

    叶清漪看着这俩父子的反应,以为很是有趣,乘胜又道:“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要弄清楚晏临师兄的死因,我们要洗清嫌疑,你们二位也需要有个交代。”

    晏弘德还是很犹豫,晏籍却劝起他来:“父亲,若真如她所言,堂兄受人指使,那合该找出此人啊!”

    “此仙徒诡计多端,巧舌如簧,她的话不可轻信。”

    “可是万一呢!他们有法宝,正好可以看看当初发生了什么!”

    “你年纪尚小,不知原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的!若是你堂兄没有被人蛊惑,如此一来,岂不让人留下他不清白的印象!”

    “父亲!”晏籍语带哀求。

    叶清漪反问:“你这么不想查看事情真相,难道就不想知道你侄儿的遭遇吗?”

    晏弘德没有作答。

    “难道您从没想过查清堂兄的死吗?”晏籍情绪激动。

    “你莫要听其蛊惑。”

    眼见父子二人意见不合,叶清漪也不插嘴,只再次同云宸请命:“还请师尊允准,借观尘镜一用。”

    “你!我俩还没同意呢!”晏弘德急了。

    叶清漪懒得搭理他。

    “我们同意查了!”晏籍下一刻又喊道,又将晏弘德拉住,“查,尽管查!我堂兄绝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既然晏家已经同意,那不如……”云宸抬手示意一旁。

    修言不动声色丢了个眼神过去,戒律立马抱着镜子起身:“掌门师兄有所不知,这镜子之前出了故障,才拿回来,还没完全修好,不像之前那般好用了,一日只能用一次,所以今日恐怕看不了了,莫不如等到明日?”

    “又等又等!这都等了多少天了?你们的膳堂我都吃腻了,跟我们王府的根本没法比!再待下去我都要受不了了!”晏籍不管不顾的一摆手,“我不管,今天必须有个结果!”

    “我们也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这个镜子今天真的没有办法再用了,不是我们不配合。”戒律为难不已,只顾着和晏家的人解释,没注意到一旁的执明忽然起身,凑上前来,打量他手里的镜子,伸出手轻点着,口中还喃喃自语。

    “这镜子咋了?神器这么不经用吗?”

    等戒律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执明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一个影像顿时弹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晏临在后山晨练的场景。

    执明一脸无辜:“这什么情况啊?我没破坏什么吧?我就想看看来着,真不是故意的。”

    话虽如此,神情看起来却没什么歉意。

    戒律气不打一处来,又没有办法发作,边上的修言拳头都快捏碎了,不争气地看了戒律一眼。

    “这神器性子难以捉摸,可能这会儿忽然好了吧!”戒律尴尬一笑,如今他也没办法了,如今画面已经显现,他也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关掉,只能任由上面的场景变换。

    众人便看到晏临照常起居上课修炼,每日很是规律,几乎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戒律说没有什么可看,准备把镜子关掉的时候,画面上忽然一转,晏临改变了素日的轨迹,破天荒去了前山。

    晏临在前山走着,东拐西拐,绕到了一处,似乎在跟一个什么人说话。镜子上面的画面拉近了些,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个女弟子,而这个女弟子不是别人,正是修言的女儿——仙徒凌雪瑶。

    众人大惊。

    修言更是脸都绿了。戒律也是一脸不知所措。晏弘德父子则一顺不顺的盯着镜上的画面,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很是着急。

    “你这个镜子,听不到声音的吗?”晏弘德指着观尘镜不解地问戒律。

    修言似乎松了一口气。

    戒律连忙解释:“观尘镜可观万物,但不能听见所有声音,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小,就更难听清了。”

    就在他们还搞不清楚原委的时候,画面上凌雪瑶递给晏临一个纸条。

    叶清漪觉得如果能看到这个纸条的内容,就能知道凌雪瑶到底跟晏临交代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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