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陪白钰吃完饭又领完她缺的书和资料，巫南都没再说一句话，像是被她那句“带孩子”给吓得不清。
白钰乐得清静，背着书包敲响了徐老师办公室的门。
徐老师停下正在打分的手，抬头时竟看着有几分疲惫，“你们来了啊。”
批卷子的威力有这么大吗？那考试不是更吓人？
白钰对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生出了一丝担忧，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小考试肯定不是问题。
徐老师揉了揉眉心，在试卷顶上写了个“38”，然后放下红笔把一沓卷子整理了一下，拿在手上起身往外走。
“也差不多该上晚自习了，走吧。”
她叫巫南先进去，又让白钰在门口等一会儿，自己走上讲台放下试卷。
同学们看见她进来都安静了下来，原本还在到处转悠的也迅速回到自己座位上。
徐老师努力让自己先不要去回想刚才批改的那些试卷，勉强扯出一个还算亲切的微笑，“同学们，今天咱们班又迎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欢迎。”
说完，她朝门口的白钰颔首示意她进来。
白钰走到讲台边上站好。
“白钰同学将在我们班暂读一个月，希望大家多照顾一下新同学，展现出咱们班团结友爱的优良班风。”徐老师目光扫过教室各处，发现只有巫南旁边还有一个空座。
“你先坐巫南旁边。”
还好没有自我介绍，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钰暗自庆幸，一边走过去一边观察其他学生，期间对上了谢瑶亮闪闪的眼睛，还偷偷朝自己做了个“wink”。她有些好笑地坐好，把书包整个塞进桌兜里，打算等下了课再慢慢整理。
巫南小心翼翼地把放在桌兜里的一包小白兔奶糖拆开，趁徐老师低头的时候摸出一个偷偷递给白钰。
白钰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欣然接受，压低声音道了声谢。
“后排的同学不要讲悄悄话，我耳朵很好使。”徐老师冷不丁冒出一句。
刚说完话的白钰眼观鼻鼻观心，身子往下缩了点。
教学楼应该是有阵法在的，她一靠近这边妖力就失灵了，但在生活区就能正常使用。
不能直接传音的后果就是一旦遇上徐老师这样听力极好的，就会失去聊天自由。
看来得重新考虑上课摸鱼的事了。
白钰掏出一个草稿本开始写写画画，罗列出所有能想到的消磨时间的方法，再从中选取可行的。
“你们上周的考试卷子我批完了，一言难尽啊同学们，我很难想象你们是一群即将高考的人。虽然你们志不在此吧，但那个分数实在有点太好看了。”徐老师无奈地摇摇头，随手翻了几下试卷，“51,76,49……还有一个8分的，我就是把答题卡扔地上在选择题部分踩两脚都不止这点儿分，你这是成绩不好运气也不怎么样啊。”
“我就不点名了，试卷发下去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这节晚自习没写完作业的赶紧补作业，写完的把试卷上能改的先改了，有不会的来问我。下节课我们讲试卷。”
白钰既没作业也没试卷，自己翻了本语文的选修课本看起来。
没办法，别的科目她也看不懂。
不知道谢旭和学校那边怎么想的，居然把她扔理科班来。她刚才看了眼物理书，什么受力分析什么电磁，看起来就跟看天书没什么区别。
当个人好难，白钰看了眼已经开始埋头苦干的谢瑶，衷心地祝她好运。
她打开《中国古代诗歌散文鉴赏》，顿感亲切。
对于她这个活了五百多年的妖怪来说，要看懂文言文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但是也仅限于看懂。
宋玄和桑沢养得糙，靠白钰自己是分析不来那些诗歌里的细腻情感的。
她呆呆地盯着书，脑子空空。
突然，一张草稿纸顺着旁边桌子移了过来。
白钰先看了眼巫南，然后歪着身子看向草稿纸。
【那个……有个问题不知能不能问】
白钰面无表情地写道：【不能】
【……】
【求你】
白钰看后弯着眼，在第一个问题变打了个勾。
巫南眼睛一亮，终于下定决心——
【你到底多少岁了？】
就这？
白钰一脸迷惑，这是什么不能问的问题吗？而且巫南下午不会一直在想这件事吧？
【五百多了吧，如果是在族里的话，应该算是正年轻，可能和你们的二十岁差不多】
【姐姐？】
巫南瞄了她一眼，又写道：【可以这样叫你吗？】
白钰摸摸下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感觉很新奇，又像吃了口棉花糖一样软软甜甜的。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叫她姐姐的。
【可以】
巫南嘴角上扬喜滋滋地把草稿纸收了回去，再看向还一个字没动的作业时觉得上面的公式都是可爱的。
三节晚自习很快就过去了，昏昏欲睡的白钰在下课铃响起后立马就精神了，直接把书往桌兜里一扔就往谢瑶身边走。
巫南原本想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用问了。
白钰下午说的孩子应该就是谢瑶。
她低头开始收拾桌上乱放一通的文具。
“你自己先回吧，我还得去陪小朋友训练一会儿。”白钰突然折返回来说了一句。
巫南心情瞬间变好，笑嘻嘻地说：“好呀，姐姐记得看好时间，十一点宿舍楼就锁了。”
谢瑶这时终于收拾好了，认命地把还是没能赶完的作业塞进书包，乖乖去找白钰。
“前辈，我们去训练场吧。我下午已经预约好了。”谢瑶瞪了巫南一眼。
巫南一头雾水，随后反应过来又冲着白钰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姐姐”。
白钰哪知道这俩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疑惑地看向巫南。
巫南得意地笑了下，“你们快去吧，我在宿舍等你。”
白钰点点头，而谢瑶早就气鼓鼓地往外走了。
她抄着手跟了上去。
“前辈有什么要买的吗？这个超市里的东西还是挺全的。平时体育课也可以跑里面待着，冬暖夏凉，买吃的也方便。”路过地下超市的时候谢瑶似乎终于消了气，提了一嘴。
白钰：“嗯，下次来。”
训练场在操场背面，从主席台后面一个隐蔽的小门进去，里面灯火通明，空间很大，有不少人正在里面聊天或是练习。
“咱们学校的情况和别的学校不同，妖族和捉妖师很多，所以专门开了这个训练场。”谢瑶小声嘟囔，“其实以前没这么多人的，就是因为最近的比赛，大家都在加练。”
“说起来，前辈怎么对捉妖师的术法如此熟悉？”谢瑶带着白钰进了自己一早预约好的单间，把门锁上。
“我小时候跟着师父学过一点，后来机缘巧合跟着谢楠到了谢家，闲来无事时就会去看他练习。”白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颗泛着温润白光的不规则石头，用妖力激活后把它递给谢瑶。
石头的手感更偏向玉，拿在手里并不硌手，摸着还很暖和。
谢瑶好奇地把它翻来覆去瞅了瞅，“这是什么石头啊？看起来还怪好看的。”
“蕴灵石，如今这个世界灵气稀薄，有了它你能更好地吸收灵气。”白钰掏出把椅子自顾自坐下，下巴一扬，“试试。”
谢瑶调动身体中的灵力，通过与蕴灵石的接触与它共鸣。
原本人类修行主要是靠自身灵力引导灵气入体，而蕴灵石会主动捕捉空气中的灵气，其速度比一般人高上很多。
蕴灵石就好比一个中转站，是很多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宝贝。
此时谢瑶只需要将蕴灵石中的灵气再吸收到自己体内就行，而这些都是最纯净的灵气，能让她的修炼效率大大提高。
片刻后谢瑶停了下来，眼睛亮亮的，一脸兴奋地看向白钰。
白钰道：“现目前蕴灵石还可以帮你，但是等你修为上去之后就没什么用了。它只能收集，不能产生灵气。”
“已经很好了，”谢瑶宝贝地摸着蕴灵石，“前辈，这个蕴灵石你卖吗？我可以用零花钱买的。”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它留在我这儿也没用。”白钰打了个哈欠，环顾四周后问：“这里结实吗？”
“应该……吧？”谢瑶不太确定，“目前还没听说过训练场因为打斗损坏的事。”
白钰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道：“把你学过的杀伤力最强的术法施展一下，我看看威力。”
谢瑶踌躇不决，“朝您吗？要用全力的吗？”
虽然她实力低，但万一真的不小心伤到白钰……严格算起来她就只有在蜀阳见过白钰出手，一直以来都只是听谢宁说她很厉害，但是究竟多厉害还没有体验过。
白钰微微抬眉睨了她一眼，“就凭你还伤不了我。”
好扎心，谢瑶脸皱得跟苦瓜一样，唤出自己的法器“听风”，运起全身灵力，双手掐诀打出一个已经有了点难度的术法——
碧色的扇状法器悬于半空，发出一声嗡鸣后猛地向下一拍。
一股强风裹着寒气扑向白钰，室内温度骤降，连白钰的头发尖儿上都挂了些白霜。
白钰挑眉，指尖一滑引出一道绿焰直直冲了出去，毫不费力地破开寒风，直逼谢瑶。
“啊！”谢瑶早就力竭，此刻更是双腿发颤“啪叽”一下坐了下去，听风也落到地上。
火焰停在她前面几厘米的地方散了，室温也从逼近0℃涨到二十多度。
“还可以，就是你体内的灵力储备不足，接下来每天多加半个小时吸收灵气。要是你比赛的时候也像今天一样，用完这招就灵力枯竭，那可不太行。”
谢瑶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也不急着起来，举手提问：“前、前辈，可以……中场休息一会儿吗？”
白钰仁慈地同意了。
谢瑶直接往后一躺，盯着天花板道：“这种灵力瞬间被抽空的感觉好可怕。”
“习惯就好。”
谢瑶嘴角抽了抽，不予置否。
她就那样躺了好一会儿，突然轻声问：“前辈为何会同意来学校呢？其实您也可以提前跟我说需要练哪些的。”
“谢楠想过要送我去学堂，”白钰眼神有些涣散地靠在椅背上，语速缓慢道，“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就没有后续了。”
谢瑶依稀能感觉到白钰话语间流露出的一点遗憾与悲伤，也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艰难地爬起来挪到白钰身边，靠在她身旁坐下。
“您和先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契约了您吗？”
“没有契约，他知道我不喜欢被束缚，所以从来没提过。”
“他是……家人。”
白钰乐得清静，背着书包敲响了徐老师办公室的门。
徐老师停下正在打分的手，抬头时竟看着有几分疲惫，“你们来了啊。”
批卷子的威力有这么大吗？那考试不是更吓人？
白钰对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生出了一丝担忧，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小考试肯定不是问题。
徐老师揉了揉眉心，在试卷顶上写了个“38”，然后放下红笔把一沓卷子整理了一下，拿在手上起身往外走。
“也差不多该上晚自习了，走吧。”
她叫巫南先进去，又让白钰在门口等一会儿，自己走上讲台放下试卷。
同学们看见她进来都安静了下来，原本还在到处转悠的也迅速回到自己座位上。
徐老师努力让自己先不要去回想刚才批改的那些试卷，勉强扯出一个还算亲切的微笑，“同学们，今天咱们班又迎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欢迎。”
说完，她朝门口的白钰颔首示意她进来。
白钰走到讲台边上站好。
“白钰同学将在我们班暂读一个月，希望大家多照顾一下新同学，展现出咱们班团结友爱的优良班风。”徐老师目光扫过教室各处，发现只有巫南旁边还有一个空座。
“你先坐巫南旁边。”
还好没有自我介绍，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钰暗自庆幸，一边走过去一边观察其他学生，期间对上了谢瑶亮闪闪的眼睛，还偷偷朝自己做了个“wink”。她有些好笑地坐好，把书包整个塞进桌兜里，打算等下了课再慢慢整理。
巫南小心翼翼地把放在桌兜里的一包小白兔奶糖拆开，趁徐老师低头的时候摸出一个偷偷递给白钰。
白钰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欣然接受，压低声音道了声谢。
“后排的同学不要讲悄悄话，我耳朵很好使。”徐老师冷不丁冒出一句。
刚说完话的白钰眼观鼻鼻观心，身子往下缩了点。
教学楼应该是有阵法在的，她一靠近这边妖力就失灵了，但在生活区就能正常使用。
不能直接传音的后果就是一旦遇上徐老师这样听力极好的，就会失去聊天自由。
看来得重新考虑上课摸鱼的事了。
白钰掏出一个草稿本开始写写画画，罗列出所有能想到的消磨时间的方法，再从中选取可行的。
“你们上周的考试卷子我批完了，一言难尽啊同学们，我很难想象你们是一群即将高考的人。虽然你们志不在此吧，但那个分数实在有点太好看了。”徐老师无奈地摇摇头，随手翻了几下试卷，“51,76,49……还有一个8分的，我就是把答题卡扔地上在选择题部分踩两脚都不止这点儿分，你这是成绩不好运气也不怎么样啊。”
“我就不点名了，试卷发下去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这节晚自习没写完作业的赶紧补作业，写完的把试卷上能改的先改了，有不会的来问我。下节课我们讲试卷。”
白钰既没作业也没试卷，自己翻了本语文的选修课本看起来。
没办法，别的科目她也看不懂。
不知道谢旭和学校那边怎么想的，居然把她扔理科班来。她刚才看了眼物理书，什么受力分析什么电磁，看起来就跟看天书没什么区别。
当个人好难，白钰看了眼已经开始埋头苦干的谢瑶，衷心地祝她好运。
她打开《中国古代诗歌散文鉴赏》，顿感亲切。
对于她这个活了五百多年的妖怪来说，要看懂文言文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但是也仅限于看懂。
宋玄和桑沢养得糙，靠白钰自己是分析不来那些诗歌里的细腻情感的。
她呆呆地盯着书，脑子空空。
突然，一张草稿纸顺着旁边桌子移了过来。
白钰先看了眼巫南，然后歪着身子看向草稿纸。
【那个……有个问题不知能不能问】
白钰面无表情地写道：【不能】
【……】
【求你】
白钰看后弯着眼，在第一个问题变打了个勾。
巫南眼睛一亮，终于下定决心——
【你到底多少岁了？】
就这？
白钰一脸迷惑，这是什么不能问的问题吗？而且巫南下午不会一直在想这件事吧？
【五百多了吧，如果是在族里的话，应该算是正年轻，可能和你们的二十岁差不多】
【姐姐？】
巫南瞄了她一眼，又写道：【可以这样叫你吗？】
白钰摸摸下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感觉很新奇，又像吃了口棉花糖一样软软甜甜的。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叫她姐姐的。
【可以】
巫南嘴角上扬喜滋滋地把草稿纸收了回去，再看向还一个字没动的作业时觉得上面的公式都是可爱的。
三节晚自习很快就过去了，昏昏欲睡的白钰在下课铃响起后立马就精神了，直接把书往桌兜里一扔就往谢瑶身边走。
巫南原本想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用问了。
白钰下午说的孩子应该就是谢瑶。
她低头开始收拾桌上乱放一通的文具。
“你自己先回吧，我还得去陪小朋友训练一会儿。”白钰突然折返回来说了一句。
巫南心情瞬间变好，笑嘻嘻地说：“好呀，姐姐记得看好时间，十一点宿舍楼就锁了。”
谢瑶这时终于收拾好了，认命地把还是没能赶完的作业塞进书包，乖乖去找白钰。
“前辈，我们去训练场吧。我下午已经预约好了。”谢瑶瞪了巫南一眼。
巫南一头雾水，随后反应过来又冲着白钰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姐姐”。
白钰哪知道这俩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疑惑地看向巫南。
巫南得意地笑了下，“你们快去吧，我在宿舍等你。”
白钰点点头，而谢瑶早就气鼓鼓地往外走了。
她抄着手跟了上去。
“前辈有什么要买的吗？这个超市里的东西还是挺全的。平时体育课也可以跑里面待着，冬暖夏凉，买吃的也方便。”路过地下超市的时候谢瑶似乎终于消了气，提了一嘴。
白钰：“嗯，下次来。”
训练场在操场背面，从主席台后面一个隐蔽的小门进去，里面灯火通明，空间很大，有不少人正在里面聊天或是练习。
“咱们学校的情况和别的学校不同，妖族和捉妖师很多，所以专门开了这个训练场。”谢瑶小声嘟囔，“其实以前没这么多人的，就是因为最近的比赛，大家都在加练。”
“说起来，前辈怎么对捉妖师的术法如此熟悉？”谢瑶带着白钰进了自己一早预约好的单间，把门锁上。
“我小时候跟着师父学过一点，后来机缘巧合跟着谢楠到了谢家，闲来无事时就会去看他练习。”白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颗泛着温润白光的不规则石头，用妖力激活后把它递给谢瑶。
石头的手感更偏向玉，拿在手里并不硌手，摸着还很暖和。
谢瑶好奇地把它翻来覆去瞅了瞅，“这是什么石头啊？看起来还怪好看的。”
“蕴灵石，如今这个世界灵气稀薄，有了它你能更好地吸收灵气。”白钰掏出把椅子自顾自坐下，下巴一扬，“试试。”
谢瑶调动身体中的灵力，通过与蕴灵石的接触与它共鸣。
原本人类修行主要是靠自身灵力引导灵气入体，而蕴灵石会主动捕捉空气中的灵气，其速度比一般人高上很多。
蕴灵石就好比一个中转站，是很多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宝贝。
此时谢瑶只需要将蕴灵石中的灵气再吸收到自己体内就行，而这些都是最纯净的灵气，能让她的修炼效率大大提高。
片刻后谢瑶停了下来，眼睛亮亮的，一脸兴奋地看向白钰。
白钰道：“现目前蕴灵石还可以帮你，但是等你修为上去之后就没什么用了。它只能收集，不能产生灵气。”
“已经很好了，”谢瑶宝贝地摸着蕴灵石，“前辈，这个蕴灵石你卖吗？我可以用零花钱买的。”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它留在我这儿也没用。”白钰打了个哈欠，环顾四周后问：“这里结实吗？”
“应该……吧？”谢瑶不太确定，“目前还没听说过训练场因为打斗损坏的事。”
白钰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道：“把你学过的杀伤力最强的术法施展一下，我看看威力。”
谢瑶踌躇不决，“朝您吗？要用全力的吗？”
虽然她实力低，但万一真的不小心伤到白钰……严格算起来她就只有在蜀阳见过白钰出手，一直以来都只是听谢宁说她很厉害，但是究竟多厉害还没有体验过。
白钰微微抬眉睨了她一眼，“就凭你还伤不了我。”
好扎心，谢瑶脸皱得跟苦瓜一样，唤出自己的法器“听风”，运起全身灵力，双手掐诀打出一个已经有了点难度的术法——
碧色的扇状法器悬于半空，发出一声嗡鸣后猛地向下一拍。
一股强风裹着寒气扑向白钰，室内温度骤降，连白钰的头发尖儿上都挂了些白霜。
白钰挑眉，指尖一滑引出一道绿焰直直冲了出去，毫不费力地破开寒风，直逼谢瑶。
“啊！”谢瑶早就力竭，此刻更是双腿发颤“啪叽”一下坐了下去，听风也落到地上。
火焰停在她前面几厘米的地方散了，室温也从逼近0℃涨到二十多度。
“还可以，就是你体内的灵力储备不足，接下来每天多加半个小时吸收灵气。要是你比赛的时候也像今天一样，用完这招就灵力枯竭，那可不太行。”
谢瑶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也不急着起来，举手提问：“前、前辈，可以……中场休息一会儿吗？”
白钰仁慈地同意了。
谢瑶直接往后一躺，盯着天花板道：“这种灵力瞬间被抽空的感觉好可怕。”
“习惯就好。”
谢瑶嘴角抽了抽，不予置否。
她就那样躺了好一会儿，突然轻声问：“前辈为何会同意来学校呢？其实您也可以提前跟我说需要练哪些的。”
“谢楠想过要送我去学堂，”白钰眼神有些涣散地靠在椅背上，语速缓慢道，“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就没有后续了。”
谢瑶依稀能感觉到白钰话语间流露出的一点遗憾与悲伤，也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艰难地爬起来挪到白钰身边，靠在她身旁坐下。
“您和先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契约了您吗？”
“没有契约，他知道我不喜欢被束缚，所以从来没提过。”
“他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