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气晕过去的赵玉霜被一杯凉茶泼醒。
她刚睁开眼，竟然在屋子里看到了林白辰。
“林绣工！”
赵玉霜刚坐起来，一缕丝线就缠住了她的脖颈。
“你把颜颜带到哪里去了？”执线的林白辰满目冰寒。
“她把我气晕了，你倒质问起我来！”
赵玉霜脖子被勒的难受，伸手扯，没想到一碰这线，手指瞬间被割出了血。
她心中大骇，转头看向林白辰，只见她魂牵梦绕的那张神仙面，此刻在黑粉的加持下，阴云密布，异常地恐怖。
“赵姑娘，我林白辰有没有告诉过你？请你离我远点，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可你呢，偏不听，现在居然把颜颜给藏起来，逼我就范，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林白辰那幽深可怖的眸子，赵玉霜吓得身子直打颤，这还是天上的清冷仙吗？分明是地府里的杀人魔。
“我没有！我没有抓穆颜颜！”
赵玉霜急命的解释，因为她知道这人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敢杀了她。
丝线一紧，赵玉霜细嫩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
“我真没说谎，我昏过去的时候，穆颜颜还在茶楼，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茶楼掌柜。”
赵玉霜满眼含泪，她错了！她不应该去招惹林白辰，更不应该去招惹穆颜颜。
“赵姑娘脑子有病就去治，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白辰手指一动，丝线粉碎彻底。
赵玉霜应该庆幸她有一个好舅舅和一个当郡丞的姑父，要不然林白辰决不会放过她。
一出门，林白辰正好碰到茶楼的掌柜。
“公子你是要找那位穆姑娘吗？衙门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茶楼的钱掌柜对上林白辰那森寒的目光，立马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下。
“据衙门的捕快说，这穆姑娘很可能被疯娘掳走了？”
钱掌柜一边带着人往衙门走，一边道：“疯娘是个武功奇高的武疯子，她专门掳年轻少女当女儿，不过她只稀罕几日，就会把人放回来。穆姑娘要是被疯娘抓了，不会有危险。”
到了衙门，官府的人果然和钱掌柜说得一样。
“这位公子你不用担心，这疯娘子每月都会抓几位少女回去当她女儿，过不了几日就会把人放回来，还会送些金银细软，这事情都有两三年了，南宣城的老住户都知道。”
刘捕快见林白辰是个外地人，贴心给他解释几句。
“这疯娘的女儿死了，她思女心切，总会抓些少女回去装扮装扮，然后过几日就会把人送回来，放心她不会害人。”
这疯娘也是南宣城的一景，只要有人家丢了女儿，保准是她干得。
这人武功高，衙门的人又抓不住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大家都知道她不会害人，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不那么提心吊胆了。
这时钱掌柜也在一旁补充，“林公子这是真的，我家小女也被这疯娘抓过两次，多则七天少则三天，她就会把人放了，我也问过女儿，那疯娘抓了人也不干别的，就是给小姑娘打扮打扮就把人送回来。”
刚过来的云画，怒声道：“什么叫不会有危险，疯了的人哪还有理智，要是伤了穆姑娘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那疯娘神出鬼没的，咱们也抓不住啊！”刘捕快接着解释。
“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抓不住她？”
刘捕快叹了一口气：“前年，我们出动八十名捕快和诸葛族的二十名高手，就这都没伤疯娘分毫，你说谁还能抓得住她。”
听到这话，云画气噎，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穆姑娘那性子，万一惹恼了疯娘怎么办？要是几天后那疯娘不放人怎么办？
云画扭头看向林少爷。
林白辰眼睫微垂，掩盖住幽眸下的暴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出了衙门后，林白辰询问了街坊，那捕快和钱掌柜还真没说谎。
杨夫子的女儿杨枫红，是最近被疯娘抓过的姑娘。
“那疯娘把人抓走后，就像装扮小娃娃一样，给我们装扮起来。只要照着她的吩咐做，她就不会害人。”
听完这话的林白辰担忧更重，颜颜那人在他身边看着乖巧，实则执拗的很，她是绝对不会受人摆布的。
云画想到穆姑娘性子也是心焦。
“杨姑娘，可知那疯娘会把人抓到什么地方去？”
杨枫红对上林白辰幽深的眸子，脸颊一红，这人面色虽黑，但五官出色，要是脸再白皙些，绝对跟尹哥哥不相上下。
云画看了一眼，莫名发楞的杨姑娘，又见林少爷神色已经不耐，再问了一遍。
“杨姑娘麻烦你告诉我们，这疯娘经常把人掳到什么地方？”
回过神来的杨枫红，面色羞赧：“山洞，我问过其他姑娘都是在山洞。”
“那姑娘你知道是哪座山吗？”云画追问。
杨枫红看了二人一眼：“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南宣城只有一座山，就是北面的百珠山。”
林白辰和云画得到准确消息后，赶去百珠山找人。
杨枫红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们去了也白费，还不如在家等着疯娘把人放回来呢。
她一回头看几个孩子在躲在后面窃窃私语，喊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去上课！”
几个孩子一看被人发现，扭头就跑。
小圆子一边跑一边问：“大树，刚才你看见那一男一女吗，那女子好像就是颜颜姐身边的云画。”
大树点头：“那女子是云画，不过那男子好像是颜颜姐口中的‘阿辰’。”
“啊？那个像是被火熏过的黑脸男子，就是颜颜姐心中天下第一好看的阿辰！”
小圆子撇撇嘴，还不如西邻那个哥哥好看呢。
另一头的林白辰和云画，等到了百珠山，忧色更重。
百珠山虽称山但不是山，而是一条绵延百里的山脉。
某一处山洞内，两人在争执。
“你才不是我阿娘呢，我阿娘已经去了。”
“女儿，是那个烂木头骗你，阿娘没死！”
穆颜颜凝视着眼前蓬头垢面的红衣女子，还是不信：“我阿娘是顶顶漂亮的大美人，才不会是你这样的。”
听到这话，那红衣女子更是兴奋的点头。
“对对！阿娘是长得漂亮，要不然也不会把你生得这般好看，你等一下，我把脸洗干净了，就知道我是你阿娘了。”
红衣女子一个闪身出了山洞，片刻后带着湿漉漉的水迹回来了。
穆颜颜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她三岁时阿娘就去了，阿娘在颜颜心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不过不是红衣女子这样的。
“你不是我阿娘，我阿娘不长这样。”
红衣女子急了，撩开长发露出一张芙蓉面。
“怎么会错呢？你爹是不是叫沐天？”
穆颜颜点头：“我阿爹是叫穆天。”
“你是不是叫沐妍妍？”
“对呀！我是叫穆颜颜。”
“那就没错了，你就是我的女儿，你这名字还是我给取得呢。”
“颜颜的名字，确实是阿娘取得。”
“那就没错了，你就是我的女儿，妍妍！”
红衣女子一把抱住穆颜颜，痛哭起来，“女儿啊！为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都是你爹那个烂木头，非要我去抢什么千诀掌，结果我走了之后，他也没照顾好你。”
穆颜颜觉着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人真的是自己的阿娘吗？如果这是真的，那埋在山上的又是谁？
红衣女子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鼻涕一把泪一把，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女儿了。
“女儿，我的女儿。”
“什么你的女儿，那是我的女儿！”
地府里的李氏，看到有人抢自己的女儿，当场怒吼一声。
李氏怒喊完，又狠瞪身边的穆天。
“好你个穆天，居然在外边养女人！”
“娘子你听我解释，我除了你，可没招惹过旁的女人，许是这人搞错了！搞错了！”
一听这话，李氏就拧上他的腰，“那女人可说了，她男人叫穆天，不是你又是谁！”
穆天大喊冤枉：“娘子，娘子！我真的冤枉！你在世时我一心一意守着你，你走了之后，我就守着女儿，从来没有看过旁的女子一眼，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个大头鬼，你没听那女人说，你俩还生了个女儿，为了恶心我们母女，居然取了和颜颜一样的名字。”
李氏拧了几把不解气，对着穆天又捶又打。
穆天看了一眼往生镜里女子陌生的脸，他是真不认识，本来今天刚做完功德高高兴兴来看女儿，结果出了这么个篓子。
“娘子先等一下再发火，我去判官那查查这女子的来历，还我一个清白。”
穆天揉揉发青的腰，一溜烟跑了。
“穆天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这事没完。”李氏气怒难平，回头看着往生镜里相拥的母女。
“颜颜你别被她骗了，我才是你阿娘！”
虽然穆颜颜听不到亲娘的呼喊，但她也知道阿娘不是乱认的。
“你别哭了，你的女儿会找到的。”
穆颜颜见红衣女子哭得伤心，想着，这位妇人肯定是急于找回女儿才认错人的。
“你就是我的女儿！女儿你为什么不认阿娘？是不是怪阿娘没早点来找你？”
红衣女子紧紧地抓着穆颜颜的手，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愧疚，“阿娘错了，你原谅阿娘好不好？”
“我不怪你，但你不是我阿娘？”
“你还是再生阿娘的气？”
“我不生你的气，你赶紧去找你的女儿吧！”
“你就是我的女儿。”
“我不是你的女儿。”
“那你就是还再生阿娘的气。”
……
一个时辰后，穆颜颜不想说话了，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但是没啥用，这女子非说是自己的阿娘。
“女儿，你怎么不说话了？”红衣女子小心的坐在穆颜颜身边，生怕惹她生气。
穆颜颜无语的瞅着她，很认真的说：“你真的认错女儿啦！你的亲生女儿说不定在别的地方等着你，你也不想让她伤心吧！”
“可你就是我的女儿啊！就是沐妍妍！”红衣女子见女儿不肯和自己相认，眼泪直往下淌。
穆颜颜看她哭，心里也莫名得不好受，拿着袖子给她擦眼泪：“我真的不是你女儿，我跟你长得都不一样。”
“一样啊，我们母女长得一样！”
红衣女子一听这话，着急忙慌得在后面的木箱子翻了翻，翻出一个铜镜来。
她按着穆颜颜的头，一起凑到铜镜前。
“你看，咱俩的脸型一模一样，都是圆圆的。”
“可眉毛不一样啊！我的是弯弯的，你的是翘翘的。”
“那是前几日刮大风吹得，你看阿娘现在抹抹就不翘了。”
“眼睛也不一样，我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你的眼睛是细细长长的。”
“女儿，那是阿娘想你时，哭得。”
“那鼻子也不一样，我的鼻子小小的很可爱，你的鼻子高高的挺挺的。”
“那是阿娘，经常哭时，拧鼻子拧得。”
“女儿你别光看鼻子啊！你看我们的嘴巴，还有这圆润的下巴是不是一样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说你是不是沐妍妍吧！是不是沐天的女儿！”
“对！我是穆颜颜，是穆天的女儿。”
“那你就是我的女儿，错不了！”
“你真的是我阿娘？”
穆颜颜看了看镜子的自己，又瞅了瞅红衣女子的相貌，确实有几分相似。
“对！千真万确，你就是我一直在寻的女儿。”
红衣女子一看穆颜颜终于和自己相认，喜极而泣。
拉着她的手往山洞深处走，“小的时候，阿娘经常给你做衣衫，还给你梳好看的头发，你爹那人手笨的很，有一次非要给你梳头还把你扯疼了。”
“对，阿爹不如阿娘手巧。”
穆颜颜心里的疑虑慢慢打消，原来的阿娘没死啊，一直在找自己。
她刚睁开眼，竟然在屋子里看到了林白辰。
“林绣工！”
赵玉霜刚坐起来，一缕丝线就缠住了她的脖颈。
“你把颜颜带到哪里去了？”执线的林白辰满目冰寒。
“她把我气晕了，你倒质问起我来！”
赵玉霜脖子被勒的难受，伸手扯，没想到一碰这线，手指瞬间被割出了血。
她心中大骇，转头看向林白辰，只见她魂牵梦绕的那张神仙面，此刻在黑粉的加持下，阴云密布，异常地恐怖。
“赵姑娘，我林白辰有没有告诉过你？请你离我远点，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可你呢，偏不听，现在居然把颜颜给藏起来，逼我就范，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林白辰那幽深可怖的眸子，赵玉霜吓得身子直打颤，这还是天上的清冷仙吗？分明是地府里的杀人魔。
“我没有！我没有抓穆颜颜！”
赵玉霜急命的解释，因为她知道这人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敢杀了她。
丝线一紧，赵玉霜细嫩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
“我真没说谎，我昏过去的时候，穆颜颜还在茶楼，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茶楼掌柜。”
赵玉霜满眼含泪，她错了！她不应该去招惹林白辰，更不应该去招惹穆颜颜。
“赵姑娘脑子有病就去治，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白辰手指一动，丝线粉碎彻底。
赵玉霜应该庆幸她有一个好舅舅和一个当郡丞的姑父，要不然林白辰决不会放过她。
一出门，林白辰正好碰到茶楼的掌柜。
“公子你是要找那位穆姑娘吗？衙门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茶楼的钱掌柜对上林白辰那森寒的目光，立马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下。
“据衙门的捕快说，这穆姑娘很可能被疯娘掳走了？”
钱掌柜一边带着人往衙门走，一边道：“疯娘是个武功奇高的武疯子，她专门掳年轻少女当女儿，不过她只稀罕几日，就会把人放回来。穆姑娘要是被疯娘抓了，不会有危险。”
到了衙门，官府的人果然和钱掌柜说得一样。
“这位公子你不用担心，这疯娘子每月都会抓几位少女回去当她女儿，过不了几日就会把人放回来，还会送些金银细软，这事情都有两三年了，南宣城的老住户都知道。”
刘捕快见林白辰是个外地人，贴心给他解释几句。
“这疯娘的女儿死了，她思女心切，总会抓些少女回去装扮装扮，然后过几日就会把人送回来，放心她不会害人。”
这疯娘也是南宣城的一景，只要有人家丢了女儿，保准是她干得。
这人武功高，衙门的人又抓不住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大家都知道她不会害人，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不那么提心吊胆了。
这时钱掌柜也在一旁补充，“林公子这是真的，我家小女也被这疯娘抓过两次，多则七天少则三天，她就会把人放了，我也问过女儿，那疯娘抓了人也不干别的，就是给小姑娘打扮打扮就把人送回来。”
刚过来的云画，怒声道：“什么叫不会有危险，疯了的人哪还有理智，要是伤了穆姑娘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那疯娘神出鬼没的，咱们也抓不住啊！”刘捕快接着解释。
“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抓不住她？”
刘捕快叹了一口气：“前年，我们出动八十名捕快和诸葛族的二十名高手，就这都没伤疯娘分毫，你说谁还能抓得住她。”
听到这话，云画气噎，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穆姑娘那性子，万一惹恼了疯娘怎么办？要是几天后那疯娘不放人怎么办？
云画扭头看向林少爷。
林白辰眼睫微垂，掩盖住幽眸下的暴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出了衙门后，林白辰询问了街坊，那捕快和钱掌柜还真没说谎。
杨夫子的女儿杨枫红，是最近被疯娘抓过的姑娘。
“那疯娘把人抓走后，就像装扮小娃娃一样，给我们装扮起来。只要照着她的吩咐做，她就不会害人。”
听完这话的林白辰担忧更重，颜颜那人在他身边看着乖巧，实则执拗的很，她是绝对不会受人摆布的。
云画想到穆姑娘性子也是心焦。
“杨姑娘，可知那疯娘会把人抓到什么地方去？”
杨枫红对上林白辰幽深的眸子，脸颊一红，这人面色虽黑，但五官出色，要是脸再白皙些，绝对跟尹哥哥不相上下。
云画看了一眼，莫名发楞的杨姑娘，又见林少爷神色已经不耐，再问了一遍。
“杨姑娘麻烦你告诉我们，这疯娘经常把人掳到什么地方？”
回过神来的杨枫红，面色羞赧：“山洞，我问过其他姑娘都是在山洞。”
“那姑娘你知道是哪座山吗？”云画追问。
杨枫红看了二人一眼：“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南宣城只有一座山，就是北面的百珠山。”
林白辰和云画得到准确消息后，赶去百珠山找人。
杨枫红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们去了也白费，还不如在家等着疯娘把人放回来呢。
她一回头看几个孩子在躲在后面窃窃私语，喊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去上课！”
几个孩子一看被人发现，扭头就跑。
小圆子一边跑一边问：“大树，刚才你看见那一男一女吗，那女子好像就是颜颜姐身边的云画。”
大树点头：“那女子是云画，不过那男子好像是颜颜姐口中的‘阿辰’。”
“啊？那个像是被火熏过的黑脸男子，就是颜颜姐心中天下第一好看的阿辰！”
小圆子撇撇嘴，还不如西邻那个哥哥好看呢。
另一头的林白辰和云画，等到了百珠山，忧色更重。
百珠山虽称山但不是山，而是一条绵延百里的山脉。
某一处山洞内，两人在争执。
“你才不是我阿娘呢，我阿娘已经去了。”
“女儿，是那个烂木头骗你，阿娘没死！”
穆颜颜凝视着眼前蓬头垢面的红衣女子，还是不信：“我阿娘是顶顶漂亮的大美人，才不会是你这样的。”
听到这话，那红衣女子更是兴奋的点头。
“对对！阿娘是长得漂亮，要不然也不会把你生得这般好看，你等一下，我把脸洗干净了，就知道我是你阿娘了。”
红衣女子一个闪身出了山洞，片刻后带着湿漉漉的水迹回来了。
穆颜颜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她三岁时阿娘就去了，阿娘在颜颜心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不过不是红衣女子这样的。
“你不是我阿娘，我阿娘不长这样。”
红衣女子急了，撩开长发露出一张芙蓉面。
“怎么会错呢？你爹是不是叫沐天？”
穆颜颜点头：“我阿爹是叫穆天。”
“你是不是叫沐妍妍？”
“对呀！我是叫穆颜颜。”
“那就没错了，你就是我的女儿，你这名字还是我给取得呢。”
“颜颜的名字，确实是阿娘取得。”
“那就没错了，你就是我的女儿，妍妍！”
红衣女子一把抱住穆颜颜，痛哭起来，“女儿啊！为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都是你爹那个烂木头，非要我去抢什么千诀掌，结果我走了之后，他也没照顾好你。”
穆颜颜觉着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人真的是自己的阿娘吗？如果这是真的，那埋在山上的又是谁？
红衣女子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鼻涕一把泪一把，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女儿了。
“女儿，我的女儿。”
“什么你的女儿，那是我的女儿！”
地府里的李氏，看到有人抢自己的女儿，当场怒吼一声。
李氏怒喊完，又狠瞪身边的穆天。
“好你个穆天，居然在外边养女人！”
“娘子你听我解释，我除了你，可没招惹过旁的女人，许是这人搞错了！搞错了！”
一听这话，李氏就拧上他的腰，“那女人可说了，她男人叫穆天，不是你又是谁！”
穆天大喊冤枉：“娘子，娘子！我真的冤枉！你在世时我一心一意守着你，你走了之后，我就守着女儿，从来没有看过旁的女子一眼，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个大头鬼，你没听那女人说，你俩还生了个女儿，为了恶心我们母女，居然取了和颜颜一样的名字。”
李氏拧了几把不解气，对着穆天又捶又打。
穆天看了一眼往生镜里女子陌生的脸，他是真不认识，本来今天刚做完功德高高兴兴来看女儿，结果出了这么个篓子。
“娘子先等一下再发火，我去判官那查查这女子的来历，还我一个清白。”
穆天揉揉发青的腰，一溜烟跑了。
“穆天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这事没完。”李氏气怒难平，回头看着往生镜里相拥的母女。
“颜颜你别被她骗了，我才是你阿娘！”
虽然穆颜颜听不到亲娘的呼喊，但她也知道阿娘不是乱认的。
“你别哭了，你的女儿会找到的。”
穆颜颜见红衣女子哭得伤心，想着，这位妇人肯定是急于找回女儿才认错人的。
“你就是我的女儿！女儿你为什么不认阿娘？是不是怪阿娘没早点来找你？”
红衣女子紧紧地抓着穆颜颜的手，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愧疚，“阿娘错了，你原谅阿娘好不好？”
“我不怪你，但你不是我阿娘？”
“你还是再生阿娘的气？”
“我不生你的气，你赶紧去找你的女儿吧！”
“你就是我的女儿。”
“我不是你的女儿。”
“那你就是还再生阿娘的气。”
……
一个时辰后，穆颜颜不想说话了，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但是没啥用，这女子非说是自己的阿娘。
“女儿，你怎么不说话了？”红衣女子小心的坐在穆颜颜身边，生怕惹她生气。
穆颜颜无语的瞅着她，很认真的说：“你真的认错女儿啦！你的亲生女儿说不定在别的地方等着你，你也不想让她伤心吧！”
“可你就是我的女儿啊！就是沐妍妍！”红衣女子见女儿不肯和自己相认，眼泪直往下淌。
穆颜颜看她哭，心里也莫名得不好受，拿着袖子给她擦眼泪：“我真的不是你女儿，我跟你长得都不一样。”
“一样啊，我们母女长得一样！”
红衣女子一听这话，着急忙慌得在后面的木箱子翻了翻，翻出一个铜镜来。
她按着穆颜颜的头，一起凑到铜镜前。
“你看，咱俩的脸型一模一样，都是圆圆的。”
“可眉毛不一样啊！我的是弯弯的，你的是翘翘的。”
“那是前几日刮大风吹得，你看阿娘现在抹抹就不翘了。”
“眼睛也不一样，我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你的眼睛是细细长长的。”
“女儿，那是阿娘想你时，哭得。”
“那鼻子也不一样，我的鼻子小小的很可爱，你的鼻子高高的挺挺的。”
“那是阿娘，经常哭时，拧鼻子拧得。”
“女儿你别光看鼻子啊！你看我们的嘴巴，还有这圆润的下巴是不是一样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说你是不是沐妍妍吧！是不是沐天的女儿！”
“对！我是穆颜颜，是穆天的女儿。”
“那你就是我的女儿，错不了！”
“你真的是我阿娘？”
穆颜颜看了看镜子的自己，又瞅了瞅红衣女子的相貌，确实有几分相似。
“对！千真万确，你就是我一直在寻的女儿。”
红衣女子一看穆颜颜终于和自己相认，喜极而泣。
拉着她的手往山洞深处走，“小的时候，阿娘经常给你做衣衫，还给你梳好看的头发，你爹那人手笨的很，有一次非要给你梳头还把你扯疼了。”
“对，阿爹不如阿娘手巧。”
穆颜颜心里的疑虑慢慢打消，原来的阿娘没死啊，一直在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