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级世界新嫁娘:生存解密类型,进入人数:10人。】

    “欢迎来到里世界,诚挚希望各位试验者活到最后。”

    乌鸦的嘶鸣惊醒了昏沉而滞涩的大脑,众人睁开有些干涩的双眼,先前漆黑虚无的等候点发生了改变,姜弃伸手接住一朵飘到面前快枯萎的花,默不作声的打量周围。

    村口枯败的桃树和树下的破旧花轿,树枝上夜鸦的投影被拉扯着印在腐朽的轿顶,几朵不知名的野花被风卷着飘向四周。

    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空旷村落,被腐蚀的破木牌子和掩盖在荒草中的石碑。

    远处几个孤零零的坟包上漂浮着模糊不清的幽绿火焰,在黑夜中忽明忽灭。

    ‘倒是比村口挂的纸灯多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姜弃险些被自己苦中作乐的想法逗笑,目光自然的落在旁边几个聚在一起的人身上,灾难来临时人的反应总是格外有趣。

    聚集的几人果然没让姜弃失望,如设想那样撕扯着争吵尖叫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说好只要我说愿意就会给我一大笔钱吗!”

    慌乱的男人四处张望,脸上布满惊恐和不可置信,仅剩的几根头发被汗浸湿耷拉在头顶,形容狼狈。

    “新来的?又有人要做替死鬼咯——”

    染着红发的女生在一边抱着双臂说风凉话,怀里抱着一根粉色涂鸦的金属球棒,手臂裸露的肌肉紧实漂亮,大概不是第一次来里世界,脸上除了嘲讽再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什么替死鬼!是整蛊节目对吧,摄像机呢!我要投诉你们这群无良的制作组!”

    穿着精致的女人满脸怒容,拎着名牌包的手颤抖着指着那个红发女生,面色苍白,双眼怒视着对方,嘴里指责着无良制作组牵连了无辜的她,眼神却慌张躲闪,两腿战战,大概已经清楚现在的处境。

    姜弃半掩藏在碎刘海下的眼睛眨了眨,在心中漫不经心的想着里世界制作组什么时候要是良心发现,恐怕半夜起来都会把自己脸扇烂。

    果然无论在哪,嘈杂的声音都让人不堪其扰,外面那两个唧唧歪歪的亲爹后妈如此,进了里世界这群认不清现实的蠢货也是如此。

    想到外面那个听信别人谗言就把自己这个亲闺女卖进里世界的糟心爹,姜弃就烦的想揍人,脸上的表情也更阴森了几分,闭上眼狠狠戳了戳皱起的眉心才压下心中的怒火。

    “怎么可能!她分明说这只是个游戏!”

    明显年纪不大的慌乱声线夹杂在一众成年人或崩溃或嘲笑的声音里,连满心不耐的姜弃也侧目多看了两眼。

    或许是觉得年纪不大还坐在轮椅上的姜弃是个麻烦的累赘,几个聚在一起的试验者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她,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在交换情报时有时不时向她投来满是算计的瞥视。

    姜弃在一旁乐得清闲自在,冷眼旁观的样子像在看一群动物园里的猴子。

    眼神划过村口被杂草掩盖了一半只露出寡字的石碑落在更远些的矮房上,姜弃心里有些阴暗的期待起了得知永夜后他们的反应。

    “你不害怕吗?”

    姜弃诧异的将目光拉扯回来看向眼前,是刚刚的那个女生,她说话时微哑的嗓音里还裹挟着些许哽咽。

    半蹲在姜弃面前平视着她,眼角还泛着红意,情绪看着比刚刚的失控要冷静许多,看向姜弃时面上还带有几分不明意义的关心和同情。

    “你的腿...没问题吗..在这种地方?”

    她的眼神从姜弃的脸上移到她坐在轮椅的腿上,脸上没擦干的泪痕看着可怜兮兮的,一双圆眼里除了迷茫还带着些许的恐惧,下意识对看起来同样弱小的姜弃产生了同情和抱团取暖的依赖。

    姜弃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那浮于表面的同情和深埋眼底与恐惧揉杂的算计看着真是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可爱。

    ‘可-爱-捏—轮椅机。 ’

    姜弃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想着,眼前的女生心思实在好猜,无非觉得自己可怜又弱小,关键时刻还能推出去挡刀。

    对姜弃来说,如果有个依靠她才能活下来免费劳动力的话...

    ‘倒也不是不能养着。’

    姜弃心里想着,看了看自己的轮椅很快决定了如果对方识相就照着她。

    几句对话的时间另外几人也平静下心绪,站在原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现在的副本在他们眼中依旧是傍晚,从刚刚的几个“前辈”口中也已经得知里世界有自己的规矩,没入夜就不太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轿子...做工有些太精致了吧...?”

    先前那个穿着精致的女人看着树下不合时宜的轿子,对比眼前破旧的村子,这个华美的轿子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轿子看着并不大,虽然做工精致,但大概也只能容纳一个女人端坐在里面不会磕碰,想弯腰或活动都会很困难,根本伸不开手脚。

    跟姜弃搭话的女生虽然也好奇,但莫名感到不安和恐惧,因此只是站在姜弃旁边没动。

    几个“老玩家”则提议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拆下来的东西。

    “黄金玉石在里世界也是硬通货,虽然带不出去,但可以寄存在游戏里和npc做交易,大家都是新人,我们也会照顾照顾你们。”

    穿着衬衣,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人群中说着,站在外围的红发女生闻言轻哼了一声,倒也没多说什么。

    眼镜男那副施舍的样子看的姜弃手痒,如过还在末世她都懒得听对方把废话说完。

    “山炮,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目测190左右,身材壮硕的年轻男人撇了撇嘴,照他看这几个老油条不过是想拿新人当探路石,反正他不过去,他不喜欢也不需要和爱作死的人一起玩。

    几个老玩家像是被戳破了心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心虚的大声说着那个男人不知好歹,要是不想和他们一起就自己过这个副本。

    “哈哈。”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姜弃声音没有一点起伏的嘲笑了一声,对那个一句话道破几人心思的男人倒是多看了两眼,细细打量了一番。

    看似随意的站着,实则肌肉紧绷防着对面几人会突然发难,腰上挂着一对指虎,面色平静中还透着几分对面前几人的不屑,看起来是一个实力不错的“老玩家”。

    那边的轿子她一点不感兴趣,也没打算去凑热闹,阴阳眼一眼就望到头的玩意儿,去看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而且这几个看着就心思不正的老玩家后面绝对会变成麻烦,不如寻个借口直接处理掉。

    “你笑什么!病秧子一个,一看就是被人骗进来的。”

    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扭过头上下打量着姜弃,身边站着的女人看着姜弃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挽着男人的胳膊对着姜弃指手画脚:

    “这样子带着也碍事,不如拿她去探路好了。”

    “这长相可真是极品,虽然残了容易玩死有点麻烦,不如让给我吧。”

    一旁的中年人也上下扫视着姜弃,就连她坐着的轮椅也没漏下:

    “这轮椅,高级货啊。”

    本来站在姜弃旁边的女生悄悄后退几步,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他几个离这边近的试验者也都默不作声的离远了些,红发女生抱着棒球棍撇了撇嘴,移开了目光。

    “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未成年小姑娘,面上不太好看吧。”

    刚刚那个年轻男人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皱着眉侧身挡在姜弃身前,壮硕的像个小山的身形将三人的目光挡住。

    中年人和那个女人看了一眼他腰上挂的指虎,恶狠狠的瞪了他几眼,骂骂咧咧的和眼镜男往花轿走。

    见三人和大部队一起离开,姜弃捻了两下了手里拇指大的沉木珠子,换成一张空白的符纸无火自燃起来。

    ‘便宜他们了。’

    一直站在姜弃不远处没吭声的女生见几个人离开,也是松了口气,小声的向那个大哥道谢。

    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姜弃她不害怕,但是看着190的壮汉她怕自己都跑不出两步。

    “不用,就是你一个小姑娘还挺招事儿的。”

    男人挥了挥手,伸手把兜里的烟摸出来,看着轮椅上面色苍白的姜弃又默默把烟塞了回去,只是开口说了一句。

    姜弃细细看过他的面相,片刻后得出结论:

    ‘碎嘴好人。’

    “我叫江素娴,大哥你要不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俩有点害怕,肯定不给您添麻烦的。”

    江素娴还推着姜弃的轮椅,其他人已经去了枯树下,周围的雾越来越浓。

    “武清川。”

    武清川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本来就不想和大部队走,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还坐着轮椅造不成什么危险,组个队倒也行。

    姜弃听着俩人的名字挑了挑眉,微微侧了侧头没吱声,周围弥漫着的雾气越来越浓了。

    起风了,灰白的雾里,村口挂着的灯笼像两只摇曳明灭的眼睛。

    ‘又来了。’

    姜弃看着不知何处飘来的花若有所思,这些花看起来已经落下有一阵子了,花瓣失去生机变得蔫哒哒的,上面附着着若有似无的怨恨。

    能见度低到甚至快要看不见村子的大门,她垂着眼掐了掐手指,确定情况以后松了口气,挺直的肩背也稍稍放松了些。

    “先进去。”

    江素娴有些疑惑姜弃的心急,其他人都跑去看轿子了,倒是武清川审视的姜弃想:

    ‘这个小姑娘似乎有些过于镇定了。’

    三人沉默的往前走,肩上也变得越发沉重起来,耳边开始响起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似乎在呼唤什么:

    “救救我——”

    “停下——救救我——”

    武清川听的冷汗直冒,江素娴握着轮椅的手也抖个不停,还差几步就能到村口时突然刮起了阵阵阴风,浓雾像是灰白的纱,紧跟着变得飘忽起来。

    感觉到因江素娴慢下来速度,姜弃弹了弹肩膀,好心提醒道:

    “静心,轿里有人。”

    随着姜弃的动作江素娴两肩一轻,武清川闻言也回头看向被风掀开轿帘的轿子。

    大红的轿子一眼看尽,狭窄的箱笼里分明空无一物,雾里开始飘起了斑驳的黄纸。

    “用余光。”

    似乎掐准了两人回头的时机和心里的疑惑一般,姜弃带着些许恶趣味的提醒。

    两人心中咯噔一声,明明知道不看更好,偏偏控制不住的又用余光撇过去。

    豪华的轿子变得破败,箱笼里满是斑驳陈旧的血迹,在枯败的飞花和漫天黄纸中,穿着破旧嫁衣的女人端坐其中,轿帘摆动时露出了女人弧度诡异的顶着盖头的头。

    江素娴猛地将头扭开,胸口因恐惧剧烈起伏,胃部泛起一阵阵干呕。

    那哪里是什么女人,分明是个少了半边头颅的女鬼。

    武清川也僵在原地,面色惨白,眼神发直,额头布满虚汗,死死盯着那顶轿子,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周围的环境变了,浓雾中响起忽远忽近的刺耳丧乐,天空在一声声唢呐声中如同褪色一般变得漆黑。

    纯白的月亮高悬在天,浓雾中开始出现“人”的身影,影影绰绰仿佛夜集一样。

    空气中漂浮着黄纸灼烧后的灰烬,幽绿的火光在雾中浮动,围绕着三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村民们突然涌出来热情的站在村口迎接,咧着嘴冲三人笑,招呼她们去喜宴上讨杯喜酒沾沾喜气。

    江素娴惨白着脸色退了两步,要不是抓着姜弃的轮椅,只怕已经腿软的坐在地上。

    武清川回过头,身后已经看不见来路和那棵树,那顶轿子和其他几个试验者像是被浓雾吞噬了一样,他硬着头皮将目光投向镇定自若的姜弃。

    “障眼法而已。”

    姜弃捻了捻手指,刚刚无字符烧完剩下的灰烬洋洋洒洒混进白色的雾里。

    四周突然变得清晰,涂着红脸颊踩着高跷的纸人抬着同样纸扎的花轿在雾中疯癫起舞,连带着花轿也左摇右摆。

    斜后方停放着花轿的枯树上吊满了盖着盖头的干尸,那些尸体的腰间都挂着一方红帕,倒吊拉长的影子打在那群围在树下的人身上。

    阴影覆盖的地方站着七窍流血的畸形男人,皎洁的月光照的这个世界除了眼前空无一物。

    “恩—公——”

    叹息呢喃一般的女声,很快就消散在风里。

    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村民,无头女人断裂的脖颈上顶着盖头,掐着喜帕站在红灯笼下‘看’着姜弃,腹部高高隆起,脚下鲜血向着更深的黑暗蔓延。

    在江素娴和武清川眼里看不见这些,他们只能看见忽然散去的雾,面色青白的村民和伴随着逐渐浓郁花香的落花。

    两人面色一变,震惊的看向姜弃,又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来回扫视着周围。

    “别乱看,先进村。”

    武清川闻言硬着头皮打算绕过村口面色青白的大娘从边上进村,却在快靠近时突然被姜弃叫停,江素娴疑惑的低头,姜弃却神色淡淡的看着看向前面的武清川。

    “你要撞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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