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程一闻还是程诺？”
“有什么区别么？”
“怎么没有？”
付淑容轻轻叹了口气，向后倚在沙发靠背上，双臂抱于胸前，翘起二郎腿。
“机会有没有给到你？资源有没有给到你？人脉有没有给到你？你到底还在胡闹什么？”
“我胡闹？”
程诺自嘲地冷笑一声，苦涩地摇摇头。
“是，是我胡闹了。”
程诺最后看了付淑容一眼，摘下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放在付淑容面前的小茶几上，转身离开房间。
虽然心中的火苗已经窜起三丈高了，但程诺在离开前还是将门轻轻带上了。
就像他以往每次那样。
程诺是付淑容精心培养包装的顶流爱豆，是一棵摇钱树。
而程一闻，是他自己本身。
至于那条项链，是他首场演唱会的庆功宴上，付淑容亲手为他戴上的，上面坠着一把小锁，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程字。
程诺将项链还给了付淑容，而她也并未阻拦。
看来他们之间，终于还是做出了切割。
程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别墅，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保姆车，更不记得自己睡前到底喝了多少酒。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宿醉带来的头疼让程诺忍不住皱起眉头。
房间里弥漫着不太好的味道，程诺都不用细想，就知道昨晚自己一定是吐了。
上一次这样宿醉，还是姐姐去世的时候。
程诺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新鲜干净的空气进入房间。
一回头，就看见了客厅墙上挂着的合照，照片上姐姐搂着程诺的肩膀，露出灿烂的笑容。
十九岁那年，父母车祸去世，程诺和姐姐程一谰成为了彼此最后的依靠。
那时候，程诺还用着本名程一闻，是个出道两年依旧没能出圈的小糊团的男团成员。
天不遂人愿，两年后，程一谰也因病去世，程一闻自此彻底孤身一人。
姐姐去世一周后，程一闻自己一个人在练习室练舞，工作人员突然敲门进来，让他去一趟许总办公室。
他其实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公司最近运行比较困难，他们团解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队长好像已经找到了下家，至于队里其他像自己一样没什么粉丝基础的成员，未来就非常迷茫了。
程一闻忐忑地敲响了许总办公室的门。
“进来。”
程一闻轻轻推门进去，沙发上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而以往高高在上的许总，此刻正半蹲着，谄媚地同对方说话。
程一闻轻轻关上门，局促地站在一进门的位置。
“程一闻，恭喜你啊，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许总笑嘻嘻地看向他，还双手抱拳做出恭喜的姿势。
程一闻脑中好像有一颗雷平地炸响。
所谓自由，其实就是被放弃罢了。
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团解散后公司会对自己有新的安排，尽管资源没有那么好。
没想到，公司直接抛弃了他。
“别愣着了，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
程一闻脚步沉重地回到宿舍，发现队员们也都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队长的东西装了足足三个大箱子，一个电话拨过去，没几分钟就有几个助理上楼帮他搬东西。
程一闻和其他成员一起，透过窗户，看着队长坐上保姆车，而后消失在视野尽头。
“我爸妈也马上来接我了，以后我就不干这一行了，继承家里的公司了。”
程一闻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两人相顾无言。
“我也不会别的，家里也没什么能力，公司的意思是让我搬到郊区的宿舍去。”
程一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郊区？那不是练习生住的地方么？公司……”
程一闻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必要说下去了。
于公司而言，他们不过是一个个商品而已，又有谁会考虑他们的感受。
出道两年，又被重新打回到练习生，这两年的努力瞬间成为了一个笑话。
队友们走的走，降的降，最后只留下程一闻，一个人默默坐在墙角。
他甚至连回到练习生这条退路都没有。
门外响起钥匙的声音，工作人员打开门，按亮顶灯，被墙角的程一闻吓了一跳。
“程老师？你还没走啊？”
程一闻快速站起来，整理好状态。
“正要走，收拾累了，坐一会儿。”
“一闻，我没有催你的意思。”
“姐，多谢你这两年的照顾，再见。”
程一闻拖着两个行李箱，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蓝色的挂坠随着步伐晃动。
程一闻满头大汗地推开门，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豪车，程一闻只看了一眼，就拖着行李绕行走开。
“程一闻？”
听到有人叫自己，程一闻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
车窗降下来，一张明艳的脸探了出来。
程一闻认出了她，刚刚在许总办公室的那个女人。
程一闻习惯性弯腰鞠躬，背上沉重的大包差点让他头点地。
助理从副驾下来，接过程一闻手里的东西。
“快上车吧，等你半天了。”
这时许总一路小跑过来，手里还提了一个橙色的大纸袋。
“一点小心意，容总别嫌弃。”
许总扭头看向程一闻，一改往日高傲的态度。
“一闻啊，从今天起你就是容总的人了，以后恐怕连我也得靠你提携呢。”
程一闻生硬地同许总握手，然后被他推着上了车。
许总这是把他卖了？
天已经黑透了，汽车行驶在环城高速上，城市的华灯映在车窗上。
程诺低着头，这才注意到蓝色的上衣上面，不知何时滴了个油点，和这辆豪车格格不入。
“我叫付淑容。”
身边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吓得程一闻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付淑容打开手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手表，放在手心细细端详，自顾自地开始说起这块手表的故事。
“那时候我刚成年，情窦初开的，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谁劝也不听。后来，结局果然如旁观者们说的那样，他只是跟我玩玩。”
付淑容将表递到程一闻面前，程一闻犹豫着伸出双手接过。
“可我当时还小，又是初恋，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于是就动了轻生的念头。是你姐姐程一谰，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还把我骂了一通。”
程一闻惊讶地转头看向付淑容，此刻她正扭头看向窗外。
程一闻是听姐姐说过一嘴，从水里救了个想不开的女孩子，原来就是她。
付淑容依旧看着窗外，眼神没有聚焦。
“那天，其实是我生日的前一天，我买了这块表，想着就当是给自己最后的生日礼物。”
程一闻连忙将表递回去，这块表本身就价格高昂，再加上这样特殊的意义，他实在是不敢收。
“你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觉得一定要报恩，没想到等我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付淑容接过表，强行将其戴在了程一闻的手腕上。
“我给这块表起了个名字，叫愧疚。你是她的弟弟，今天我就正式将这块表送给你。”
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程一闻跟着付淑容下了车。
保姆迎上来，带程一闻来到早早预备好的房间。
“程先生，有需要随时喊我，不打扰您休息了，晚安。”
程一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房间内豪华的装潢，忍不住伸手触碰。
晚上，程一闻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许总说，他以后就是容总的人了，可是容总只是跟他说了往事，并未提及后续的安排。
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充满了程一闻的心脏和大脑。
程一闻如今在这世间，既没有父母手足可依靠，又没有权势财富可傍身，深深的不安全感迫使他在床上不自觉地缩成一团。
窗外的天色逐渐变亮，光亮透过程一闻昨晚扒拉开的窗帘缝洒进房间。
安静的别墅里开始逐渐响起人间烟火的声响。
程一闻洗漱完毕，顶着黑眼圈坐在床边上。
他不敢走出这扇门，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门外的世界。
思索良久，程一闻走向窗边，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了院中穿着运动服梳着马尾辫的付淑容。
阳光落在付淑容的身上，她自由的发丝发着金光。
付淑容将手中的飞盘抛出，微笑天使萨摩耶立刻跑过去接住。
程一闻轻轻将窗帘缝隙关闭，重新回到身后的漆黑之中。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有人敲响了房门。
程一闻小心地打开房门，是昨晚的那个保姆。
“程先生，吃饭了。”
“好，好的。”
付淑容早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萨摩耶趴在门口的台阶上，闭眼沐浴着晨光。
“程先生有忌口么？”
“没有，谢谢。”
付淑容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程一闻也就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终于，早饭结束。
付淑容站起身，停顿了一下，看向程一闻。
“跟我来一趟书房好么？”
“好的。”
程一闻蹭的一下站起身，机械地跟着付淑容上楼。
“坐吧，看看这个。”
程一闻接过付淑容手中的文件夹，打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程诺培养计划。
程一闻疑惑地抬头看向付淑容，而后又很快低下头。
“程诺是……谁？”
“我特意找人给你起了个艺名，还喜欢么？”
程一闻眼中亮了一下。
“你要让我继续做艺人？”
“当然了，不然呢？”
“我以为……”
程一闻没好意思说出后半句，原来是他想歪了。
“我很喜欢。”
程一闻一页页翻看，付淑容在一边看起了杂志，并未打扰他。
A4纸三号字，写了满满二十几页，从营养、健身、课程，到资源、商务和人脉，面面俱到。
这样的待遇程一闻从前想都没敢想过。
“有什么区别么？”
“怎么没有？”
付淑容轻轻叹了口气，向后倚在沙发靠背上，双臂抱于胸前，翘起二郎腿。
“机会有没有给到你？资源有没有给到你？人脉有没有给到你？你到底还在胡闹什么？”
“我胡闹？”
程诺自嘲地冷笑一声，苦涩地摇摇头。
“是，是我胡闹了。”
程诺最后看了付淑容一眼，摘下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放在付淑容面前的小茶几上，转身离开房间。
虽然心中的火苗已经窜起三丈高了，但程诺在离开前还是将门轻轻带上了。
就像他以往每次那样。
程诺是付淑容精心培养包装的顶流爱豆，是一棵摇钱树。
而程一闻，是他自己本身。
至于那条项链，是他首场演唱会的庆功宴上，付淑容亲手为他戴上的，上面坠着一把小锁，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程字。
程诺将项链还给了付淑容，而她也并未阻拦。
看来他们之间，终于还是做出了切割。
程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别墅，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保姆车，更不记得自己睡前到底喝了多少酒。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宿醉带来的头疼让程诺忍不住皱起眉头。
房间里弥漫着不太好的味道，程诺都不用细想，就知道昨晚自己一定是吐了。
上一次这样宿醉，还是姐姐去世的时候。
程诺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新鲜干净的空气进入房间。
一回头，就看见了客厅墙上挂着的合照，照片上姐姐搂着程诺的肩膀，露出灿烂的笑容。
十九岁那年，父母车祸去世，程诺和姐姐程一谰成为了彼此最后的依靠。
那时候，程诺还用着本名程一闻，是个出道两年依旧没能出圈的小糊团的男团成员。
天不遂人愿，两年后，程一谰也因病去世，程一闻自此彻底孤身一人。
姐姐去世一周后，程一闻自己一个人在练习室练舞，工作人员突然敲门进来，让他去一趟许总办公室。
他其实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公司最近运行比较困难，他们团解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队长好像已经找到了下家，至于队里其他像自己一样没什么粉丝基础的成员，未来就非常迷茫了。
程一闻忐忑地敲响了许总办公室的门。
“进来。”
程一闻轻轻推门进去，沙发上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而以往高高在上的许总，此刻正半蹲着，谄媚地同对方说话。
程一闻轻轻关上门，局促地站在一进门的位置。
“程一闻，恭喜你啊，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许总笑嘻嘻地看向他，还双手抱拳做出恭喜的姿势。
程一闻脑中好像有一颗雷平地炸响。
所谓自由，其实就是被放弃罢了。
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团解散后公司会对自己有新的安排，尽管资源没有那么好。
没想到，公司直接抛弃了他。
“别愣着了，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
程一闻脚步沉重地回到宿舍，发现队员们也都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队长的东西装了足足三个大箱子，一个电话拨过去，没几分钟就有几个助理上楼帮他搬东西。
程一闻和其他成员一起，透过窗户，看着队长坐上保姆车，而后消失在视野尽头。
“我爸妈也马上来接我了，以后我就不干这一行了，继承家里的公司了。”
程一闻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两人相顾无言。
“我也不会别的，家里也没什么能力，公司的意思是让我搬到郊区的宿舍去。”
程一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郊区？那不是练习生住的地方么？公司……”
程一闻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必要说下去了。
于公司而言，他们不过是一个个商品而已，又有谁会考虑他们的感受。
出道两年，又被重新打回到练习生，这两年的努力瞬间成为了一个笑话。
队友们走的走，降的降，最后只留下程一闻，一个人默默坐在墙角。
他甚至连回到练习生这条退路都没有。
门外响起钥匙的声音，工作人员打开门，按亮顶灯，被墙角的程一闻吓了一跳。
“程老师？你还没走啊？”
程一闻快速站起来，整理好状态。
“正要走，收拾累了，坐一会儿。”
“一闻，我没有催你的意思。”
“姐，多谢你这两年的照顾，再见。”
程一闻拖着两个行李箱，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蓝色的挂坠随着步伐晃动。
程一闻满头大汗地推开门，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豪车，程一闻只看了一眼，就拖着行李绕行走开。
“程一闻？”
听到有人叫自己，程一闻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
车窗降下来，一张明艳的脸探了出来。
程一闻认出了她，刚刚在许总办公室的那个女人。
程一闻习惯性弯腰鞠躬，背上沉重的大包差点让他头点地。
助理从副驾下来，接过程一闻手里的东西。
“快上车吧，等你半天了。”
这时许总一路小跑过来，手里还提了一个橙色的大纸袋。
“一点小心意，容总别嫌弃。”
许总扭头看向程一闻，一改往日高傲的态度。
“一闻啊，从今天起你就是容总的人了，以后恐怕连我也得靠你提携呢。”
程一闻生硬地同许总握手，然后被他推着上了车。
许总这是把他卖了？
天已经黑透了，汽车行驶在环城高速上，城市的华灯映在车窗上。
程诺低着头，这才注意到蓝色的上衣上面，不知何时滴了个油点，和这辆豪车格格不入。
“我叫付淑容。”
身边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吓得程一闻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付淑容打开手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手表，放在手心细细端详，自顾自地开始说起这块手表的故事。
“那时候我刚成年，情窦初开的，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谁劝也不听。后来，结局果然如旁观者们说的那样，他只是跟我玩玩。”
付淑容将表递到程一闻面前，程一闻犹豫着伸出双手接过。
“可我当时还小，又是初恋，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于是就动了轻生的念头。是你姐姐程一谰，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还把我骂了一通。”
程一闻惊讶地转头看向付淑容，此刻她正扭头看向窗外。
程一闻是听姐姐说过一嘴，从水里救了个想不开的女孩子，原来就是她。
付淑容依旧看着窗外，眼神没有聚焦。
“那天，其实是我生日的前一天，我买了这块表，想着就当是给自己最后的生日礼物。”
程一闻连忙将表递回去，这块表本身就价格高昂，再加上这样特殊的意义，他实在是不敢收。
“你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觉得一定要报恩，没想到等我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付淑容接过表，强行将其戴在了程一闻的手腕上。
“我给这块表起了个名字，叫愧疚。你是她的弟弟，今天我就正式将这块表送给你。”
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程一闻跟着付淑容下了车。
保姆迎上来，带程一闻来到早早预备好的房间。
“程先生，有需要随时喊我，不打扰您休息了，晚安。”
程一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房间内豪华的装潢，忍不住伸手触碰。
晚上，程一闻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许总说，他以后就是容总的人了，可是容总只是跟他说了往事，并未提及后续的安排。
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充满了程一闻的心脏和大脑。
程一闻如今在这世间，既没有父母手足可依靠，又没有权势财富可傍身，深深的不安全感迫使他在床上不自觉地缩成一团。
窗外的天色逐渐变亮，光亮透过程一闻昨晚扒拉开的窗帘缝洒进房间。
安静的别墅里开始逐渐响起人间烟火的声响。
程一闻洗漱完毕，顶着黑眼圈坐在床边上。
他不敢走出这扇门，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门外的世界。
思索良久，程一闻走向窗边，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了院中穿着运动服梳着马尾辫的付淑容。
阳光落在付淑容的身上，她自由的发丝发着金光。
付淑容将手中的飞盘抛出，微笑天使萨摩耶立刻跑过去接住。
程一闻轻轻将窗帘缝隙关闭，重新回到身后的漆黑之中。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有人敲响了房门。
程一闻小心地打开房门，是昨晚的那个保姆。
“程先生，吃饭了。”
“好，好的。”
付淑容早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萨摩耶趴在门口的台阶上，闭眼沐浴着晨光。
“程先生有忌口么？”
“没有，谢谢。”
付淑容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程一闻也就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终于，早饭结束。
付淑容站起身，停顿了一下，看向程一闻。
“跟我来一趟书房好么？”
“好的。”
程一闻蹭的一下站起身，机械地跟着付淑容上楼。
“坐吧，看看这个。”
程一闻接过付淑容手中的文件夹，打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程诺培养计划。
程一闻疑惑地抬头看向付淑容，而后又很快低下头。
“程诺是……谁？”
“我特意找人给你起了个艺名，还喜欢么？”
程一闻眼中亮了一下。
“你要让我继续做艺人？”
“当然了，不然呢？”
“我以为……”
程一闻没好意思说出后半句，原来是他想歪了。
“我很喜欢。”
程一闻一页页翻看，付淑容在一边看起了杂志，并未打扰他。
A4纸三号字，写了满满二十几页，从营养、健身、课程，到资源、商务和人脉，面面俱到。
这样的待遇程一闻从前想都没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