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村民来说,山贼的到来是灾祸,但对于剑修来说,这就是运气啊!

    本来他们觉得就休息一个晚上,没多大可能能碰巧蹲到山贼,还在担心传书回剑宗等同门赶过来的时间里,叠石村又会被山贼洗劫。

    然而天遂人愿,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这一行剑修从出剑宗开始就没怎么活动过筋骨,天天就是翻山越岭,偶尔相互切磋一下也得盯着时间,这下见到山贼可来劲了,只见剑光闪烁,滕薇和方泽远还没上去就打完了,一伙山贼躺在地上滋儿哇乱叫。

    “打完了,就打完了?”一个在远处小溪洗衣服的剑修,连衣服都没捞起来,急急忙忙提着剑冲了过来,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

    “他们没有灵根,打起来快。”一个剑修这些天憋得慌的剑气终于使出一点,现在浑身畅快。

    “你都打了两个了,分一个给我会怎样啦!”一个连山贼都没摸到的剑修气得跺脚,滕薇觉得他台湾腔都出来了。

    “爷们儿要战斗!”

    “你,起来,再跟我打一下!”

    ......

    剑修们叽叽喳喳,全然忘记了山贼们还在场听着,本来被打怕的山贼,此时因为觉得他们不尊重人而有些生气,但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山贼偷偷摸摸想逃,被台湾腔犀利的眼神发现,他提剑一指,一道控制了力度的微弱剑气朝那山贼后脑勺射去,他脑袋上炸开一朵小烟花,山贼应声倒地。

    “嘻嘻嘻嘻!”那剑修开心地跑过去,一把提起晕倒的山贼拖了回来。

    滕薇走上前,看着因为敢怒不敢言而涨红了脸的山贼头子,“说吧,老窝在哪里?”

    山贼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借着火光,恍然失神。

    “我大姐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方泽远已经变成了滕薇的腿子,上前就是一巴掌。

    滕薇对他点点头,心想:不愧是大佬,做事就是霸气。

    山贼身上的伤隐隐作痛,此时几十个剑修眼睛发亮地盯着他,他有点发怵。

    “在......在那边。”

    “带路。”

    剑修没再跟他废话,一人拎一个,御剑凌空,前往贼窝,山贼们的声音响彻深林,惊起一片倦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到贼窝时,这边的山贼还在山洞外边扶着墙吐,就听见山洞里面的山贼在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二当家的,叠石村太他妈穷了,攒了大半个月还不够哥儿几个喝顿酒的,下次咱们干票大的!”

    “你说说怎么干?”

    “咱们下次趁着大当家的不在,去官道上劫镖子怎么样!”

    “这个主意......”

    “对啊二当家的,劫完咱们不告诉他们,把东西偷偷藏起来,这样还能分多点钱!”

    “是啊,老被大当家的压着,他老把钱分给他自己人,他们吃肉我们喝汤,什么道理!”

    “回回劫简单的就是他们上,脏活累活我们干!”

    “就是就是,等咱们有钱了,出去单干,妈的受这闲气!”

    “桀桀桀!这个主意不错啊!来!喝!”

    山贼二头子正带着小弟们沾沾自喜时,大头子从外面撸着袖子冲进来,抓起酒坛就要跟二头子干架,剑修们吃瓜吃到一半,都没反应过来拦住他。

    二头子只看见一个鼻青脸肿的什么玩意儿举着酒坛气吼吼地跑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围着桌子秦王绕柱走。

    “敢背着老子?敢背着老子?老子打死你!”

    二头子没时间想为什么大头子会鼻青脸肿,慌里慌张转过身去拿刀,心一横,想着反正都撕破脸,干脆结果了大头子。

    等他举刀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后面一个修士打扮的人一把拎过大头子,往后面一拉,还踹他的屁股,把他踢去一边,嘴里嚷着“敢抢我的架?敢抢我的架?给我一边儿去!”

    二头子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后面又冲进来一堆拿着剑的修士,满满当当的,山洞都快塞不下了。

    场面混乱无比。

    “不要挤啦不要挤啦!挤不下啦!退!退!退!”

    “大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想骗老子?老子打死你!”

    “方泽远这个鸡腿好吃快点拿!”

    “呸!这酒好难喝啊!”

    “放屁!那是老子最好的酒你别糟蹋了!谁摸我屁股!”

    “给我留一个!给我留一个!别打完了!”

    “疼疼疼!谁踩我脚了!”

    ......

    剑修收拾完山贼的时候,天边渐明,这地界下了好几天的雨,如今终于放晴,迎着朝霞,他们看到三长老带着几个同门御剑前来。

    “三长老,都解决了,就是他们。”滕薇的嘴边还有鸡腿的油渍。

    一接到传信,三长老便急吼吼带着一行人御了一晚上的剑,生怕赶不上,此时他头发凌乱,神采奕奕:“做得好!我们现在就带他们去官府自首,你们在此再休整一夜,明日启程。”

    走之前台湾腔还跟山贼们讲道理:“你们真的很没品诶,为什么要当土匪,当个好人不好吗?”

    鼻青脸肿的山贼们看着面前的这群剑修有撸着袖子的,抖着腿的,把剑扛在肩上的,一脸狰狞的,以及喝了酒脸上顶着两朵红晕傻笑的......他们敢怒不敢言:你们要不要看谁更像土匪!你们剑修真的都好不正常!

    滕薇一行人回到叠石村,将山贼已被处理的事情告诉村民,让他们今后不要再担心,又留下一道三长老给的剑气符,告诉他们若有需要,捏碎即可。

    叠石村的村民们感恩戴德,一个个恨不得跪下磕头感谢,说什么都要留他们吃个便饭,剑修们再三推辞不过,便答应下来。

    但当他们看着这群剑修跟饿死鬼投胎,一个剑修起码要吞下两只鸡的时候,笑容便有些僵了。

    村长偷偷摸摸地挪到滕薇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出了口:“滕修士,你们、你们门派对你们很不好吗?是不是不给你们饭吃?要不要再带点在路上?”

    滕薇正在表演三口一头猪,嘴角还有一颗饭粒,她把嘴里的东西嚼吧嚼吧咽下去,脸红道:“村长见笑了,没有的事,我们能辟谷,但是你们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大家一时没忍住就......”

    台湾腔在旁边一边扒饭听到这话心想:你脸红个什么啊!刚刚连吃带拿的那个就是你没错吧!

    同桌的方泽远则不是这么想的,他看到滕薇一边吃一边娴熟地往储物戒里塞东西的动作,如同醍醐灌顶,差点拍案叫绝,可持续发展算是被他薇姐玩明白了,学到了学到了!

    见村长准备去把预备过年的年猪杀了,滕薇终于罕见地良心发现,阻止了下来。

    主要是她储物戒里满了,塞不进猪了。

    酒足饭饱,滕薇问村长:“叠石村嗝,附近嗝,没有修真嗝,修真门派吗嗝?”

    村长叹了一口气:“有的,这里是九曜门的管辖范围,但是咱们村穷,哪里请的起他们,曾经我们凑钱向他们求助,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唉!”

    滕薇看向方泽远,后者知道他薇姐不记事,《风月仙途》看了等于没看,便贴心地奉上小方老师知识讲堂:

    修真界的阵修主修各类阵法,攻击、治疗、防御等都有,俗称修真界的“万金油”,他们有一类法阵可以保家宅平安,高阶阵法甚至比得上佛门金钟罩,此外还有汇聚灵气、强身健体等加成功效,一直以来深受高门大户的青睐。

    其中九曜门靠给人设法阵发家致富,早已成为修真界最大的阵修门派,五湖四海内皆设有分号,生意遍布天下,只要客户有需要,出得起钱,他们什么法阵单子都接,就连一些大宗门都会请他们来设阵,已然成为修真界最富有的门派,有钱人甚至还要排队求着他们设阵,听说他们除了搞会员制,还要求配货,想买阵就要先买够他们家的法器什么的。

    听说近年也开始在卖家具了。

    九要门是吧,行,滕薇掏出本子记上一笔,以免忘记。

    “薇姐,是九曜门,不是九要门。”方泽远在一旁提醒。

    ......

    休整了一夜,剑修重新启程,村长领着村民在村口相送,滕薇一行远远地朝着他们挥手再见。

    直到看不见修士们的身影,村长和村民们才往回走,忽然村长觉得兜里好像多了些什么,掏了掏口袋,村民们围了过来。

    是一张银票,足够他们村今年一年丰衣足食的银票。

    今年会是个好年。

    告别了叠石村,滕薇和方泽远的脑袋又凑到了一起,两人激动地握着双手,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说说怎么个事?”

    “我是前两天才穿越来的,我这个人物是《风月仙途》的反派炮灰,修为不强但好色。”

    “嚯。”滕薇掏出一把瓜子,边听边嗑,适当的地方还捧哏。

    “我馋女主的身子,我下贱,有一次我骗她进小树林想强上她,然后我就被男主杀了。”说完他还瞪了眼不远处的陆鸣。

    陆鸣:?

    “没了?”

    “没了。”

    “这也太炮灰了吧!”

    “可不咋滴!”

    旁边的人听见方泽远说什么“馋身子,下贱,小树林,强上......”鄙夷地坐远了点。

    滕薇看到后,问方泽远:“所以他们是因为你好色讨厌你?”

    “对啊!”方泽远激动地拍手,看到旁边的人的目光,又把声音压低:“说我之前总对女同门动手动脚,清汤大老爷,我冤枉啊,以前的我猥琐关现在的我什么事啊!”

    滕薇舒了一口气,还好是因为猥琐,还好不是校园欺凌。

    方泽远看见滕薇放松的表情,摸不着头脑,殊不知在滕薇眼里,他是一个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玫瑰少年。

    滕薇似乎想到什么,又低声问他:“你有没有试过一走了之?”

    “当然有!”方泽远刚想激动地拍手,又想到不能引人注目,便忍了下来:“结果我那天就这么一想,还没走呢,醒神时就在女澡堂偷看女同门洗澡!我的老天鹅啊吓死我了!这肯定是小说对逃兵的惩罚,后来就再也不敢想了。”

    滕薇了然,看来他们必须得跟着主角了。

    “没关系。”滕薇一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那我是一条狗?”

    ......

    “话说回来,薇姐,你拿的剧本比我还惨啊,我看书的时候看你做的那些事我都想掐死你,后面男女主可恨死你了。”

    “嗯?我做什么了?”

    不怪滕薇不知道,她根本没好好看书,她拿书当安眠药使的。

    方泽远正准备细数她的“罪状”,滕薇又说:“哎呀不管了,咱们现在不是来了吗,能救。”

    不愧是他薇姐。

    方泽远自从和滕薇相认,便时不时拿着辅导书请教滕薇剑诀剑招,滕薇看他抱着这堆书怪累的,问他为什么不放储物戒。

    答曰:储物戒装书装满了。

    懂了,这是一个学酥,看似很坚硬很努力,其实一碰都是渣渣。

    一路上,滕薇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大事,但是她一向很心大,忘了的事情就别去想,越想越想不起来。

    半月以后,他们终于抵达云京,此时天色已晚。

    云京是这个修真世界的中心,宽阔笔直的道路由玉石铺就,在火树银花的映射下流光溢彩,精美大气的亭台楼阁如同珠宫贝阙,挂满精致彩灯,飞阁流丹,下临无地,如画卷一样铺开连接天际,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香烟缭绕,花彩缤纷。

    一进城,滕薇和方泽远就不禁“哇”出声,同行的剑修们也都被这云京富贵迷了眼。

    滕薇“哇”到一半想起来是什么大事了,她转过头朝方泽远说:

    “六长老也是穿越来的。”

    方泽远还在哇,继而转为公鸡打鸣:“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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