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是......
夜晚的金沙不同于的白天的金沙，夜幕降临，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金沙在傍晚时分苏醒。
店铺开始营业，婀娜多姿的女郎们拿着彩灯吸引路人进店消费，台球、迪厅、KTV，炫目的招牌呈现出一片迷幻的光影，道上随处可见散落的筹码，一片人声鼎沸之景。
有了前车之鉴，陈远带上卫衣的帽儿，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简单掩饰一番走进金沙的大门——这里从不缺对赌场好奇的失学少年，这样的装扮不会让别人对陈远产生兴趣。
和金沙本尊相比，外面的街景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赌场内，几乎每一片空场地都被规划得井井有条，从换筹码的柜台到不同样式的赌局设置，再到能提供酒水的后勤服务，均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每个赌桌上均挤满了赌客，拿着电击棍的安保散落在各处，时不时有服务生在各赌桌之间穿行。
“好久没见过祝馀了。要是祝馀在，我们也不用干这么多活。”
两个服务生抬着啤酒箱从陈远身边路过，箱子很重，带着怨气的两人几乎是在挪着走，谈话的内容自然全数落到了陈远耳里。
“别提了，我刚看到他，他好像偷东西了，刀哥那边带着人来金沙闹呢。”另一个服务生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接话到。
偷东西？
陈远捡了件服务生的制服披在身上，混到服务生身后。
“还抄家伙了。”服务生看了看周围，又压低声音道：“刀哥下手特狠，也不知道咱老板是啥态度，自求多福吧。”
一转头，见陈远，服务生高兴地开口：“你是新来的吧，把这几箱东西搬仓库里。仓库负一楼，钥匙拿好。”金沙里，新人更替是常有的事，服务生没多想，说完也不管陈远是否愿意，带着摆脱累活的高兴，和同伴离开了。
看来金沙的秩序并不如表面上牢固啊。
陈远挪着箱子往工作通道走，安保见陈远有钥匙，没多问就放行了。
走了一段路，陈远藏起箱子，前往负一楼。
无箱一身轻啊，这次陈远走得很快，不一会就找到了仓库的位置。
金沙只有一个仓库，这是个有两层楼高、以停车场改装的、半开放式的仓库，除了货物，也有几辆车停在那里，看装饰像是金沙内部的车。
陈远沿着车道走去，发现有个空车位，祝馀的摩托车横放在那里，与其说放，不如说摔——黑漆被蹭掉一大片，车钥匙还没拔，车附近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四下无人，陈远把车钥匙摘下放进包里，隐隐觉得之后能用上。
再往里走就是仓库的位置，很显然，仓库的空间规划远没有大厅做得好，除开停放车辆的一面，三面靠墙放置了硕大的架子，架子旁有升降台以便物品的放置和拿取。架子旁摆放了三个半人高的带盖黑色垃圾桶。
仓库一览无余，但没有祝馀的影子。
“喂，他就让你来杀我啊。”
不着调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原来人被绑在货架上。
陈远摘下帽子，抬头看见祝馀，他披着件被撕得破烂的外套，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状态糟糕。
怎么解绑呢？
陈远皱起眉头。
祝馀认出陈远，不着调的表情瞬间凛冽起来，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达成共识，虽说双方均有疑问，但当务之急，是先保全自身离开金沙。
“怎么进来的？”祝馀问到，陈远挥了挥手里的钥匙，“怎么帮你？”这次换陈远问。
“现在离开，出去之后帮我报警。”
“我带了武器，你能活着离开吗？”
陈远拍拍包，看向祝馀的眼睛。
祝馀垂眸，额头的伤口扯得他疼得没精力思考，他只想先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离开这里：
“能。”
但时不待人，有人替陈远做出了是否立刻离开的选择。
机器提示音缓缓响起——仓库的卷帘门开始上移。
老黑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硕大的仓库一览无余，得藏起来，但藏在那里好啊？！
千钧一发之际，陈远跳进了垃圾桶，虽说环境恶劣，但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垃圾盖质量一般，陈远隔着缝隙能看见老黑拽了根铁棍走进来，老黑的身后跟着刀哥。
“刀疤，我们也算认识这么多年了，听我一句劝，放过这孩子吧，他的背景你碰不起。”
老黑的手摸着手里的铁棍，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眼前人。
陈远隔着缝隙看到，一伙人走了进来，很快就分为两派，刀疤带了四个人站在老黑的对立面，而老黑身边只有个带牛皮帽和大珠项链的男人——是那天遇到的调酒师，陈远得出结论。
“别废话，这混小子偷了老子好几单东西，把他交给我处理，要不金沙就把单据补了！”
刀疤冷笑着回话，刀疤的人已经摆好了迎战的姿势，完全没有想要沟通的态度。
“再说了，你护着他干嘛，在祝家当狗没当够，还要在这表忠心？”
刀疤的话，像针一般，刺得老黑的太阳穴一阵跳。
“偷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老巴开口，笑呵呵道，“再说了，祝馀去你的地盘拿东西能算偷吗？那不和回自己家一样。”
“够了，少废话，把人交出来！”
刀疤一脚踹在货架上，少得可怜的耐心到此消失。
“喂，刀疤，烦不烦啊，一直缠着我。”
祝馀的声音从货架上传来，他不住地咳了两声，咳出的血沾上衣领。
“用你的老方法吧。”
祝馀不耐烦地扯了扯镣铐。
”要么我死，要么之后就别缠着我了。”
祝馀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平常小事。
陈远感到气氛凝固了，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沉着脸，除了刀疤，“哈哈哈，好！五张单据对应五刀，五刀不死，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五刀！
关于刀疤的传闻，有一条是他的代号的由来，刀疤用刀极狠，几乎是刀刀捅向人的心窝，刀痕深且致命，所以以刀疤为其代号。
老黑看了眼祝馀，祝馀和平时一样，面露冷静。他很少开玩笑，每次接任务时，老黑都看不出他有多明显的情绪，似乎任务很简单，没有需要顾虑的地方。祝馀每一次都能完成，无论是简单亦或复杂的任务，久而久之，老黑觉得他的平静代表了任务的结局，祝家倒台前是这样的，现在亦如此。
老黑顿了顿，做了最后的挣扎：“那除了你俩之外的所有人都出去。”
刀疤同意了。
无关人员撤离，老黑打开祝馀背后的镣铐，只留下麻绳的束缚。最后看了祝馀一眼，老黑关上门。
“臭小子，东西你最好自己交出来，不然小心你的下场！”
刀疤心情很好，喝了点酒，慢悠悠地拿出刀，走到祝馀面前。
他拿着刀敲了掉祝馀的脸，“东西呢？”
祝馀似乎心情很好，“拿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还？”他笑了。
“砰——”
鹅城虽不发达，但有一点却一直保持着略微“奢侈”的设置——醋瓶，鹅城的醋瓶用的是玻璃瓶。
陈远刚买到醋时还暗自抱怨过醋瓶厚重又容易碎，但现在看这真是个绝妙的设置。
陈远掀开垃圾盖，举着醋瓶往老黑头上敲。一击即中，玻璃瓶底被敲碎，浓厚的醋味在空气里散开，醋撒了老黑一身。
老黑懵了，下意识挣扎着回头。
按照电影常律，反派东山再起一般是起因于斩杀反派时未补刀。
陈远补了。
陈远拽着碎瓶身向老黑砸去，这一补刀就算砸不晕也能砸个残血。
“跑！”
陈远扔掉瓶子往摩托车的方向跑，祝馀紧跟其后。
人在紧要关头的潜力是无限的，半人高的机车，陈远双臂一撑，霎时把车扶正。
插钥匙，启动，一鼓作气，一气呵成。
祝馀跳上后座。
“靠紧我！”
来不及解开祝馀身上的麻绳了，陈远喊道。
挡位抬到最高，车直接飙出仓库！
仓库外站了几个安保人员，他们都没反应过来，陈远横冲直撞，一路无阻地从金沙的仓库离开。
外头的商铺多而密，晚上又正是营业时间，陈远车开得飞快，为了避人还撞烂了几个货篓，篓子里的西瓜被撞烂，西瓜汁溅了一地。
车开出金沙的实际掌控地盘，开到空地上，但陈远还不能停，空地上飞驰的摩托车是极为明显的靶子，而瞄准靶子的正是刀疤的人——此刻，那几辆停在仓库的车跟了出来。
祝老师的摩托车教学课曾给陈远树了一条规则：
不要超速，不要压弯。
今晚陈远打破了前一句，现在是时候打破后一句了。
急速过弯很容易导致单向偏移。
陈远意识到这点时才开始慌乱地减速，但来不及了——
无论是力气还是开车经验，陈远都无法将过于偏移的车摆回原位，两人连带着车一起摔进田里。
田间的植被长得很高，黑夜的掩饰下，刀疤一行人并没有发现两人消失在田间，而是选择继续加速追赶。
喝酒误事啊。
陈远屏住呼吸，下意识抱紧祝馀，心跳得很快。等待着这场角逐的结尾，将会把他们带往何处。然而车声疾驰，随后远去。
审判结束，胜负已定。
田野里，只剩幽幽蝉鸣，和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人的心跳声在悦动，昂扬的心跳声逐渐同频。
祝馀靠在陈远怀里，他还被麻绳捆着，手不能移动，他只是垂着头，头靠在陈远脖颈，轻轻地蹭了蹭，带着笑意道：
“武器是醋瓶啊。”
金沙在傍晚时分苏醒。
店铺开始营业，婀娜多姿的女郎们拿着彩灯吸引路人进店消费，台球、迪厅、KTV，炫目的招牌呈现出一片迷幻的光影，道上随处可见散落的筹码，一片人声鼎沸之景。
有了前车之鉴，陈远带上卫衣的帽儿，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简单掩饰一番走进金沙的大门——这里从不缺对赌场好奇的失学少年，这样的装扮不会让别人对陈远产生兴趣。
和金沙本尊相比，外面的街景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赌场内，几乎每一片空场地都被规划得井井有条，从换筹码的柜台到不同样式的赌局设置，再到能提供酒水的后勤服务，均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每个赌桌上均挤满了赌客，拿着电击棍的安保散落在各处，时不时有服务生在各赌桌之间穿行。
“好久没见过祝馀了。要是祝馀在，我们也不用干这么多活。”
两个服务生抬着啤酒箱从陈远身边路过，箱子很重，带着怨气的两人几乎是在挪着走，谈话的内容自然全数落到了陈远耳里。
“别提了，我刚看到他，他好像偷东西了，刀哥那边带着人来金沙闹呢。”另一个服务生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接话到。
偷东西？
陈远捡了件服务生的制服披在身上，混到服务生身后。
“还抄家伙了。”服务生看了看周围，又压低声音道：“刀哥下手特狠，也不知道咱老板是啥态度，自求多福吧。”
一转头，见陈远，服务生高兴地开口：“你是新来的吧，把这几箱东西搬仓库里。仓库负一楼，钥匙拿好。”金沙里，新人更替是常有的事，服务生没多想，说完也不管陈远是否愿意，带着摆脱累活的高兴，和同伴离开了。
看来金沙的秩序并不如表面上牢固啊。
陈远挪着箱子往工作通道走，安保见陈远有钥匙，没多问就放行了。
走了一段路，陈远藏起箱子，前往负一楼。
无箱一身轻啊，这次陈远走得很快，不一会就找到了仓库的位置。
金沙只有一个仓库，这是个有两层楼高、以停车场改装的、半开放式的仓库，除了货物，也有几辆车停在那里，看装饰像是金沙内部的车。
陈远沿着车道走去，发现有个空车位，祝馀的摩托车横放在那里，与其说放，不如说摔——黑漆被蹭掉一大片，车钥匙还没拔，车附近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四下无人，陈远把车钥匙摘下放进包里，隐隐觉得之后能用上。
再往里走就是仓库的位置，很显然，仓库的空间规划远没有大厅做得好，除开停放车辆的一面，三面靠墙放置了硕大的架子，架子旁有升降台以便物品的放置和拿取。架子旁摆放了三个半人高的带盖黑色垃圾桶。
仓库一览无余，但没有祝馀的影子。
“喂，他就让你来杀我啊。”
不着调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原来人被绑在货架上。
陈远摘下帽子，抬头看见祝馀，他披着件被撕得破烂的外套，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状态糟糕。
怎么解绑呢？
陈远皱起眉头。
祝馀认出陈远，不着调的表情瞬间凛冽起来，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达成共识，虽说双方均有疑问，但当务之急，是先保全自身离开金沙。
“怎么进来的？”祝馀问到，陈远挥了挥手里的钥匙，“怎么帮你？”这次换陈远问。
“现在离开，出去之后帮我报警。”
“我带了武器，你能活着离开吗？”
陈远拍拍包，看向祝馀的眼睛。
祝馀垂眸，额头的伤口扯得他疼得没精力思考，他只想先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离开这里：
“能。”
但时不待人，有人替陈远做出了是否立刻离开的选择。
机器提示音缓缓响起——仓库的卷帘门开始上移。
老黑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硕大的仓库一览无余，得藏起来，但藏在那里好啊？！
千钧一发之际，陈远跳进了垃圾桶，虽说环境恶劣，但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垃圾盖质量一般，陈远隔着缝隙能看见老黑拽了根铁棍走进来，老黑的身后跟着刀哥。
“刀疤，我们也算认识这么多年了，听我一句劝，放过这孩子吧，他的背景你碰不起。”
老黑的手摸着手里的铁棍，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眼前人。
陈远隔着缝隙看到，一伙人走了进来，很快就分为两派，刀疤带了四个人站在老黑的对立面，而老黑身边只有个带牛皮帽和大珠项链的男人——是那天遇到的调酒师，陈远得出结论。
“别废话，这混小子偷了老子好几单东西，把他交给我处理，要不金沙就把单据补了！”
刀疤冷笑着回话，刀疤的人已经摆好了迎战的姿势，完全没有想要沟通的态度。
“再说了，你护着他干嘛，在祝家当狗没当够，还要在这表忠心？”
刀疤的话，像针一般，刺得老黑的太阳穴一阵跳。
“偷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老巴开口，笑呵呵道，“再说了，祝馀去你的地盘拿东西能算偷吗？那不和回自己家一样。”
“够了，少废话，把人交出来！”
刀疤一脚踹在货架上，少得可怜的耐心到此消失。
“喂，刀疤，烦不烦啊，一直缠着我。”
祝馀的声音从货架上传来，他不住地咳了两声，咳出的血沾上衣领。
“用你的老方法吧。”
祝馀不耐烦地扯了扯镣铐。
”要么我死，要么之后就别缠着我了。”
祝馀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平常小事。
陈远感到气氛凝固了，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沉着脸，除了刀疤，“哈哈哈，好！五张单据对应五刀，五刀不死，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五刀！
关于刀疤的传闻，有一条是他的代号的由来，刀疤用刀极狠，几乎是刀刀捅向人的心窝，刀痕深且致命，所以以刀疤为其代号。
老黑看了眼祝馀，祝馀和平时一样，面露冷静。他很少开玩笑，每次接任务时，老黑都看不出他有多明显的情绪，似乎任务很简单，没有需要顾虑的地方。祝馀每一次都能完成，无论是简单亦或复杂的任务，久而久之，老黑觉得他的平静代表了任务的结局，祝家倒台前是这样的，现在亦如此。
老黑顿了顿，做了最后的挣扎：“那除了你俩之外的所有人都出去。”
刀疤同意了。
无关人员撤离，老黑打开祝馀背后的镣铐，只留下麻绳的束缚。最后看了祝馀一眼，老黑关上门。
“臭小子，东西你最好自己交出来，不然小心你的下场！”
刀疤心情很好，喝了点酒，慢悠悠地拿出刀，走到祝馀面前。
他拿着刀敲了掉祝馀的脸，“东西呢？”
祝馀似乎心情很好，“拿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还？”他笑了。
“砰——”
鹅城虽不发达，但有一点却一直保持着略微“奢侈”的设置——醋瓶，鹅城的醋瓶用的是玻璃瓶。
陈远刚买到醋时还暗自抱怨过醋瓶厚重又容易碎，但现在看这真是个绝妙的设置。
陈远掀开垃圾盖，举着醋瓶往老黑头上敲。一击即中，玻璃瓶底被敲碎，浓厚的醋味在空气里散开，醋撒了老黑一身。
老黑懵了，下意识挣扎着回头。
按照电影常律，反派东山再起一般是起因于斩杀反派时未补刀。
陈远补了。
陈远拽着碎瓶身向老黑砸去，这一补刀就算砸不晕也能砸个残血。
“跑！”
陈远扔掉瓶子往摩托车的方向跑，祝馀紧跟其后。
人在紧要关头的潜力是无限的，半人高的机车，陈远双臂一撑，霎时把车扶正。
插钥匙，启动，一鼓作气，一气呵成。
祝馀跳上后座。
“靠紧我！”
来不及解开祝馀身上的麻绳了，陈远喊道。
挡位抬到最高，车直接飙出仓库！
仓库外站了几个安保人员，他们都没反应过来，陈远横冲直撞，一路无阻地从金沙的仓库离开。
外头的商铺多而密，晚上又正是营业时间，陈远车开得飞快，为了避人还撞烂了几个货篓，篓子里的西瓜被撞烂，西瓜汁溅了一地。
车开出金沙的实际掌控地盘，开到空地上，但陈远还不能停，空地上飞驰的摩托车是极为明显的靶子，而瞄准靶子的正是刀疤的人——此刻，那几辆停在仓库的车跟了出来。
祝老师的摩托车教学课曾给陈远树了一条规则：
不要超速，不要压弯。
今晚陈远打破了前一句，现在是时候打破后一句了。
急速过弯很容易导致单向偏移。
陈远意识到这点时才开始慌乱地减速，但来不及了——
无论是力气还是开车经验，陈远都无法将过于偏移的车摆回原位，两人连带着车一起摔进田里。
田间的植被长得很高，黑夜的掩饰下，刀疤一行人并没有发现两人消失在田间，而是选择继续加速追赶。
喝酒误事啊。
陈远屏住呼吸，下意识抱紧祝馀，心跳得很快。等待着这场角逐的结尾，将会把他们带往何处。然而车声疾驰，随后远去。
审判结束，胜负已定。
田野里，只剩幽幽蝉鸣，和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人的心跳声在悦动，昂扬的心跳声逐渐同频。
祝馀靠在陈远怀里，他还被麻绳捆着，手不能移动，他只是垂着头，头靠在陈远脖颈，轻轻地蹭了蹭，带着笑意道：
“武器是醋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