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坐在凉亭中,看着桌上的膳食,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一面摇着扇子,一面闭目养神。这时,灼渊突然走进凉亭,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旁若无人地坐在她对面,笑嘻嘻道,“没胃口?诶,这是绿豆汤可消暑解热,这是紫苏饮,这是酸梅汤...”他说着便打开一个个盖子,端出来一个个汤碗。

    她看着桌上这些汤品,叹了口气:“能不能不喝?”

    “不行,必须喝。”他一脸严肃的表情,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司遥撇撇嘴,端起一碗紫苏汤闭着眼喝了一口,摇了摇头道:“酸...不好喝。”

    他立马将紫苏汤接过来,喝了一口,微微皱起眉头:“是酸,下次多加点冰糖。”他说着指了指那碗酸梅汤道:“这个不酸哦。”

    她笑着端起酸梅汤小口抿了一下,砸吧砸吧嘴:“齁甜...不要。”她将酸梅汤推给他,示意他尝尝。

    灼渊微微勾起唇角,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再次皱起眉头:“冰糖放过了。”他笑着摇摇头,再次指了指绿豆汤。

    司遥叹了口气,端起绿豆汤喝了一口,眨巴两下眼睛,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喝!”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好喝就多喝些!”

    这一刻,她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她的娘亲,在她没胃口不想吃饭时,娘亲也会如这般想尽办法哄她吃饭。

    她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喝完了这碗绿豆汤,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见他还在盯着自己看,轻轻咳了两下:“灼侍卫,怎么不去巡逻了?”

    他这才晃过神来,抿嘴笑了笑,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递了过来:“这个香囊里有安神助眠的药草,你安寝时放在枕头下面即可。”

    她诧异地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香包,蹩脚的针线,参次不齐的钩针,心生疑惑:“这怕是个不入流的绣娘做的吧?”

    他突然红了脸,摇了摇头:“不是绣娘做的,是...是我做的。”

    司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做的?你还会做针线活?”

    谁会想到堂堂的镇国大将军灼渊竟然学起做针线活来,别说是行军打仗的将军就是一般寻常男子也不会去做针线活的。她双手接过香包,抿嘴笑:“多谢灼侍卫,我收下了。”

    他倏尔收起笑容,看向别处:“一定要这么生分么?”

    她看着他的脸色凝重,似乎有些许不快,赶忙哄道:“那该如何叫你?”

    他突然站起身,行礼后,不紧不慢道:“灼渊。”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司遥将香包凑近鼻息,闻了一下,药草的清香扑面而来,心道:“还真是个臭脾气。”

    *

    夏季的夜是最舒适的,尤其是夏末秋初之夜。

    司遥躺在滕椅上,以白帕遮面,感受着四周的虫鸣声。

    这时,有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还未等她坐起身,便被一双大手拦腰抱起,随着风吹落面颊上的白帕,她的眼前映入一双纯净透亮的眼眸。这是灼渊的眼睛,他一跃而起,抱着她三两下便踏上了房顶。

    二人静静地坐在房顶上,谁也不敢多看谁一眼。片刻后,司遥打破了沉寂,她指着头顶的星空说道:“你看,那颗星星好大一只啊。”

    灼渊望着她抿嘴笑:“一只?”

    司遥完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她的目光只是定定落在他的嘴唇上,两片唇合在一起就像花瓣一样,甚是好看。

    “再过两日,我就要离开王都了。”他慌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她怔了一下,十分不舍地追问道:“为何要离开?难道又要去打仗?”在她看来,这个世间没有非打不可的仗,战场如屠场,君主们为何这般爱挑起战争?战争最终只会祸及百姓,为何他们就不能多体谅民生疾苦呢?

    他遥望着远方那颗最亮的星星,眼睛里也是亮亮的,缓缓说道:“是,去打仗,忠君爱国是我灼家祖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愚忠!”她顿了顿接着道:“若是两国非要打仗,我宁愿去和亲,也不愿战争祸及百姓。”

    “若战争都去牺牲你们这些弱女子,那还要我们这些男人有什么用!”他突然凑过来,眼含柔情,吐出一阵清香如幽兰:“司遥,我心悦你,自打第一次见到你就心悦你。”

    她眨巴着眼睛,脖子往后倾斜,抿着嘴支支吾吾:“你...你心悦...我...”

    还没等她说完,灼渊便一把抱住她,吻了上去,她挣扎着欲推开他,却被越抱越紧,二人就这么吻着,为彼此褪下了衣衫,直到天亮。灼渊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玉手,二人十指紧扣,他突然说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等我回来娶你。”

    司遥趴在灼渊怀里,另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气若游丝:“好累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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